可能是欠了太多錢被人從懸崖上扔下來了。


    “你不覺得陳春芝奇怪嗎?季老二消失大半年,她不找人反而自個兒活得滋潤。”季方隨口一說,心下並沒有認定誰是兇手。


    他沒工夫管季老二的閑事,眼下先把季蓮燒成一堆白灰才是要緊的。


    傅惟慈卻因為這句話上了心,由著他們處理季蓮的屍首,自個兒提著燈籠四下裏張望著。


    季老二沒準兒就是陳春芝推下懸崖的,倘若是在外麵欠的賭債酒錢,誰會把人送迴四合村來毀屍滅跡?早在外麵人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了。


    她心裏也隻是隨意想想,傅惟慈還不信陳春芝有殺人的膽量,也就平日裏瞎嘚瑟,動真章未必能行。


    想是如此想的,可她沒一會兒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陳春芝或許還真有這個膽量。


    懸崖底下,距離季老二屍體三四步遠的地方,橫著一個生了鏽的推車,紅黃的鐵鏽在夜燈下格外清晰。


    傅惟慈用帕子墊著手,撥拉開光禿禿的雜草,隻覺得這個生鏽的推車有幾分眼熟。


    這個貌似是季家的東西,分家時被季老二借去拉磚頭,最後有借無還。


    這似乎太湊巧了,雖然許多人家都有推車,可正好東院有,又恰巧在季老二的屍首旁......天底下有如此湊巧的事?


    縈繞在傅惟慈心頭的猜測一下子就落了地,種種跡象基本能讓陳春芝成為嫌疑人了,如果東院真的沒了推車......那季老二沒準就是陳春芝殺的!


    “季方!”傅惟慈捏緊了夜燈手柄,一隻手提著裙擺,聲音焦急又沉重。


    幹草燃燒的聲音劈裏啪啦,火光照亮了半邊天,映得她臉頰通紅,就連腳下的白骨都少了份陰森之感。


    季方以為她怕,疾步上前牽著她要走,傅惟慈卻站定不動,抽了抽手指著不遠處的推車:“你看,那個推車眼熟不?”


    雖然摔得變形扭曲,可季方還是一眼看出這是季家的東西,或許阿慈不知,這個推車是季老三親手做的,為了剩材料,把手較短。


    季方凝重的麵色讓傅惟慈心底的猜測落了實,下意識地咬著嘴唇道:“明兒咱們迴東院看看推車還在不在......”


    這一次,陳春芝還想做什麽狡辯?季老二夥同季老三做惡事,她也不是什麽好人,自私自利又貪得無厭,這一次就讓她去牢裏陪瘋了的朱雪梅。


    薛之孟往季蓮的屍體上淋了火油,還摻和了點化骨的藥粉,保證燒得隻剩渣。


    見他們兩人麵色微凝,自以為是沒見過這樣的場合,笑笑打趣道:“不用擔心,最後隻會剩下滿地的灰,風一吹就散了。”


    傅惟慈攥著季方的手,聞言淺淺一笑:“多虧你們,還有......世子爺把你那神奇藥粉給我一點唄?”


    她向薛之孟伸出手,抿著唇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方才她正巧用餘光瞥見薛之孟從懷中掏出的小瓷瓶,隱約猜到是什麽作用,討一個以備不時之需。


    起碼再闖禍不必驚動這些人,自己鳥悄地處理就好。


    傅惟慈從未想過她會親手殺了季蓮,往後若是再來一個“從未想過”可怎麽辦?以防萬一還是自己備著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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