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薛之孟綁緊了麻袋扔上馬背,待季方上了馬車,傅堯也上了馬,一行人才在濃濃的夜色中前行著。


    季方身處解元的風口浪尖上,凡事小心點總沒錯,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能葬送前程,而且還涉及人命。


    傅惟慈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果然在羽翼未豐之前不得莽撞,沒有周全的計劃和妥善的處理不能太隨心所欲了。


    一個垃圾人,配不上她搭上自己和季方的幸福。


    馬車走得又快又穩,她理了理紛亂的思緒,掀開簾子見到黑漆漆的一片。


    山下的路隻有一條,不需領路便趕到山崖下。


    兩盞燈籠,傅惟慈提著其中一盞,環顧了一圈四周幹枯的雜草,如此偏僻的地方,怕是常年都無人來。


    她仰頭順著峭壁往上看,雖然黑漆漆的,卻還是能感覺到一種巍峨聳立的壓迫感。


    傅堯抱著枯草,揚聲命令紅袖將燈籠提近點,他都看不清腳下的路了。


    他自下了馬車就覺得陰森森的,吹來的風夾雜著細雪,落在脖頸裏讓人渾身一激靈。


    愈發可怖了,特別是他們要在這兒燒掉一具屍首。


    此時此刻,傅堯才冷靜下來琢磨著傅惟慈,他這位阿姐,本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這幾日的相處和今日的行事作風,全然不像曾經的阿姐。


    這一年多的日子,阿姐的轉變太大,就像變了另外一個人。


    他想著,一時沒注意腳底下,猛地感覺腳掌被咯了下,吃痛地退了兩步,氣急敗壞地踢了一腳。


    一節白花花的東西飛了出去,借著紅袖的燈籠,傅堯心底猛驚,屏氣上前仔細看了看。


    這一看嚇得他驚叫著退到薛之孟的身後,迴想起方才他還踢了一節白骨,渾身雞皮疙瘩冷得他一個激靈。


    “薛哥、薛、薛哥,那有死人,一堆白骨。”傅堯眼珠子轉的飛快,跳著躲著傅惟慈的身後。


    薛之孟上前看了看,的確是一堆白骨,除了被傅堯方才踢出去的一節,其他的還算完整,想來死了許久了。


    傅惟慈舉著燈籠也上前查看,神色鎮定地道:“看骨架是個男人。”


    “許是失足掉下來的。”薛之孟轉而鋪幹草去了。


    季方看著地上的白骨,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這懸崖之上是四合村,十幾年來不曾有外人登山。


    而四合村並沒聽說誰家男人不見......想到此季方眸光微凝,他拿過燈籠對著白骨的頭部。


    用帕子將鼻骨上的土擦去,用指腹輕輕地撫過,手下感覺到一處細小的凹陷,眉頭反而舒展了些。


    世上事多有歪打正著的巧合。


    這副白骨一看就是體型強壯的男子,季老二的身形比一般人魁梧,加之他已有許久不曾出現過。


    還有鼻骨的凹陷,奶奶曾說過季老二小時候淘氣,躲在桌子底下,結果被抓出來時撞了鼻子,留下淺淺地凹陷。


    季方起身深歎了口氣,語氣平靜地道:“是季老二。”


    傅惟慈訝然地張大眼睛,側頭看了看淡定的相公,蹙眉道:“他是不是得罪什麽人被扔下來了?”


    一堆白骨也看不出是自殺和他殺,不過依著季老二的為人,他殺的可能性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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