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薛之孟板著臉,趁她沒抽迴手先狠狠地打了一下:“闖了禍還想要東西?你知不知道湯大人正急著找馮家的把柄?要不是有他虎視眈眈,我何必親自替你善後?”


    湯大人,梁縣的縣丞湯易勝,憑湯美玉和夏君媛的關係,可見湯夏兩家狼狽為奸。


    如今夏成龍已死,其餘人又全部入獄,夏家樹倒猢猻散,湯易勝定然急得火燎腚,怕不能繼續架空馮寶成的權力。


    在這種情況下,傅惟慈貿然在牢裏殺了季蓮實在不妥,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眯著月牙般的杏眸,滿含歉疚地看了看季方:“我夫君都沒怪我,世子爺怎麽如此小氣?”


    薛之孟對季方的印象有所改變,能愛護小慈到如此地步,著實令人咋舌,甚至是發指。


    能拎得清的人最聰明,這位妹夫配做他薛之孟的朋友。


    “給,不準肆意妄為,你這丫頭可比在盛京時野多了。”


    傅惟慈接過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裏,轉而抬步朝著火堆的方向走了兩步。


    澆了火油的幹柴燒得很旺盛,季蓮的身影消失在熊熊火焰中,一股燒焦的味道刺鼻。


    她掩著鼻子凝望著火焰,心下漸漸沉靜了,季蓮該死。


    一眾人掩蓋了燒剩下的灰燼,季方讓紅袖把生鏽變形的推車裝到馬車上,趁著天未亮,急匆匆地趕迴梁縣。


    料理了季蓮的屍首,傅惟慈懸著的心才漸漸安穩了些,深夜迴去難免起疑,兩人徹夜待在玲瓏齋。


    她睡不著,坐在桌前雕著一塊巴掌大的銀鎖,紋飾複雜,燭光昏暗,傅惟慈揉了揉眼睛。


    “過來睡會兒。”季方放下書拍了拍身下的羅漢床。


    “你先睡,師父還在氣頭上,明兒看見我把銀鎖刻好,保不齊就高興地原諒我了。”傅惟慈捏了捏酸疼的手腕,目光盯著銀鎖不移。


    季方斂了笑意觀察她,驀地起身走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臉,認認真真道:“阿慈,你沒錯,你不必覺得愧疚,對任何人都不必,季蓮該死,你應該覺得高興,你為嬌姐報仇了。”


    他一本正經地模樣讓傅惟慈有些無措,垂下眼簾不敢與他對視,搓著手指道:“可我不該挑這個時候,剛處理了夏家,不該頂風作案的。”


    “這是個機會,這種人早了結早好,你有我們,不必怕。


    還有,我考取功名主要是想讓你不必再受他人挾製,若是連這點痛快都不讓你出,豈不是違背了我的初衷?”季方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故意逗她開心。


    見她又要說什麽,抬手將她摟入懷中:“多思不好,此事過去了,你隻要痛快了就好。”


    季方蹭了蹭她額前的頭發,柔聲問:“你痛快了嗎?”


    傅惟慈點點頭:“痛快了。”


    季蓮的事隔天就掀了過去,沒人追問一個夏成龍的禁.肏如何病死的,眾人隻關心夏家的三位女眷該如何處理。


    新年將至,季家豆腐店的生意做到臘月二十九,季娟忙得腳不沾地,洗幹淨所有的模具就去廚房準備明晚的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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