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家中已沒了長輩,早起敬茶這迴事兒直接免了,傅惟慈看紅袖做事有條不紊,麵無表情地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先開口問:“昨晚睡得如何?”


    “奴婢不認床,在哪睡都是一樣的。”


    紅袖在衣櫃裏翻撿著衣裳,一套一套地拿出來,又一套一套的放迴去,最終從王氏給的衣箱子裏拿出桃紅色的襖子。


    傅惟慈抬手碰了碰自己精美的發髻,插著的玉釵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不得不說紅袖梳頭的手藝著實不賴。


    換了發型,再配上首飾,傅惟慈都快認不出鏡中的人是誰了,她看著鏡子裏的紅袖道:“你手藝很好。”


    “少奶奶喜歡就好。”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如此一打扮,再配上她原本的氣質,出落地比任何女子都要貴氣。


    她一起身想去季方眼前晃晃,剛邁出一步,紅袖就沉著臉咳嗽了一聲:“走路時,少奶奶腰間的玉佩不能動。”


    傅惟慈提著裙擺的動作一頓,手指一鬆,放下桃花紅的裙子,微微抿了抿唇,邁著窈窕淑女的步子往外走。


    腰間的玉佩的確紋絲不動,挺直著腰身,目光平視著,一副名門淑媛的姿態。


    季方正在堂屋等著她來用飯,以往阿慈的腳步極快,今兒出奇的慢,他站在簷下望著,隻見一片素白的雪景下,走出一抹春紅。


    紅袖的眼睛尖,瞧著傅惟慈見著人就有雀躍之勢,拽著她的衣袖不準她放飛自我。


    渾身好像被人裝了枷鎖似的,她一步一步不敢有半分紊亂,與之前故意做樣子震懾旁人不同,她覺得此時被人上了腳鐐手銬。


    而紅袖就是推著自己前行的獄官,一雙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生怕自己跑了。


    用了飯,紅袖先端著茶請她漱口,然後遞過帕子請她擦嘴。


    一連串的動作看得正漱口的季方愣住,是因為紅袖的原因嗎?害得阿慈如此拘束?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紅袖吩咐道:“去臥房把少奶奶的披風拿來,我們要出趟門。”


    此人一走,傅惟慈重重地籲了口氣,如釋重負地癱坐椅子上,幽怨地盯著桌上的粥菜,頓覺索然無味。


    “你當主子的,怎麽被丫鬟給治住了?”季方含笑望著她,抬手握起桌上的素手,把玩著她無力的手指。


    “要不是馮老太太送的,我現下肯定給她賣身契,讓她自個逍遙自在去,也好放我逍遙自在。”傅惟慈半靠在椅背上,秀眉微蹙。


    菱唇微微翹起,一張一合地控訴著,季方站起俯身,趁她不防備,在嫣紅的唇瓣上淺啄一下。


    不等她惱羞成怒,先笑著道:“既然是馮老太太送來的,或許是她的意思?”


    這話似乎有些道理,傅惟慈凝神一想,就忘了追究偷吻一事。


    她每次見馮老太太裝得挺人模狗樣的,怎麽還是給看出破綻了?專門讓紅袖來教導自己禮儀?


    瞧她抓心撓肝地難受,季方端詳著她今日的模樣,輕笑道:“好看,往後阿慈就這麽打扮。”


    紅袖拿著緋紅色的披風來,服侍著傅惟慈穿上,又塞給她一個暖手爐,順便也遞給季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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