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有什麽關係?”季方埋頭專注於眼前的大事,一隻手按著她抗拒的手臂,嗓子暗啞道:“我曾欠你的,都會還給你。”


    欠的?傅惟慈緊抿著下唇,一股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念頭湧上心頭,之前她為什麽要作死呀。


    她終於穩了穩心神,用另一隻手拽著他,怯生生又不得不問:“一次性都還了麽?”


    季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灼熱的眸子添了濃濃的笑意,翻身躺在她旁邊,狠狠地將她摟在懷中,輕言道:“來日方長。”


    傅惟慈枕著他的胳膊,滿盈的幸福快要溢出來,看著掛著紅帳的床頂,迷蒙的雙眼帶著晨起的霧氣,小聲道:“我差點成不了你媳婦。”


    季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發,尚未聽出她話中的深意,輕聲問:“你不想嫁我?”


    懷中的小兔子搖了搖頭,如凝脂白玉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頸,竟小聲抽泣起來,驚得季方眉間一皺,一麵安撫一麵柔聲問:“發生什麽事了?”


    “方哥,我這輩子隻想當你媳婦,若是不成我就絞了頭發出家去。”


    話說得這麽嚴重,季方心底更慌了,他揪著小兔子和自己對視,抬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哄著問:“告訴我,怎麽了?”


    傅惟慈抽搭了兩下,突然覺著自己當季方的麵兒掉眼淚丟人,一頭紮進他懷中,摟著他的腰嘟囔著:“前幾日,我在馮家被人迷暈帶走了,幸好遇到林謹炎和八喜,他們兩人把我救下。”


    季方身上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眼底浮上些許陰霾,銳利的眸子盯著虛空,原來早就下手了,昨日不過是他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後來,馮老太太收到消息,說我半夜偷溜出去私會林謹炎,幸好老太太把這事掩了去,不然今日......滿城都會指點我是不忠不節的女子。”


    這些話說完,她心底的慌亂終於散去,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生怕一閉眼這一切就變成虛夢一場。


    季方捋著她的後背安撫,放低聲音生怕驚了她似的:“沒關係,阿慈的忠節我都知道,倘若你不喜他們嚼舌根,等來日我讓人把他們舌頭都割了。”


    她的惶惶不安,患得患失,從去歲那場齷齪事起,如今又遇上一遭,心裏定然亂了。


    傅惟慈聽他說要割舌頭,嗤地一下笑出聲,抬手擰了一下他側腰的肉:“胡說,我才沒那麽矯情,我隻是不想給你臉上抹黑。”


    她相公可是梁縣的解元,來日是要成狀元的人,一點汙點都不能有。


    兩人相擁躺了一會兒,外麵的人一早就開始忙碌,季娟和範櫻搬著豆腐去店裏,看著守房門一動不動的紅袖,互相遞了個眼神。


    這姑娘年紀不大,性子倒跟老人似的老成,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也沒露出半分笑臉。


    喊她吃飯也不過來,寸步不離地守著傅惟慈和季方的房間。


    不一時,房間裏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從容不迫地端了盆熱水,叩響門:“姑娘,奴婢服侍您梳洗。”


    季方拉開門,他的衣冠都是阿慈親自穿戴的,心情甚是大好,聽著一聲“姑娘”才皺了皺眉,提醒道:“往後叫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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