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躺在床裏側,感覺身上蓋了被子,緩緩睜開眼睛,見著季方正穿著自己親手繡的寢衣,心頭一喜,渾身的酸疼都淪為區區小事了。


    季方穿好衣裳,看了看合眼“睡著”的媳婦,輕手輕腳地找了件披風穿上,悄無聲地走去外間,推開門吸了口冰涼的空氣。


    見著房門有了動靜,遠處候著直跺腳的梁聚興才湊上前來,壓低聲音道:“人沒抓住,這事怕是瞞不住,依我看,你早些告訴小慈,免得她明兒......”


    “明兒再說,今日得讓她高高興興的。”季方語氣堅定,臉色微凝地道:“三哥早些迴去歇著,今日勞你辛苦了。”


    梁聚興深深地歎了口氣,似咬牙狠了狠心道:“這事交給我,我保證給你把兇手找出來,當我送你和小慈的賀禮了。”


    季方仰頭看了看放晴的天空,此時星辰閃耀,深感為人的渺小,可偏偏越是渺小的東西越是喜歡出來折騰。


    他微微握著手,超乎尋常的冷靜,沉聲道:“我知道兇手是誰,迴頭問問阿慈想怎麽出氣,明的暗的,總得讓那人嚐嚐苦頭才是。”


    傅惟慈躺在被窩裏,聽到外間的門響,側身杵著下巴盯著挾涼氣進來的季方,見他在紗幔處停住腳,悠悠問:“還不趕緊過來?”


    “等會兒,有雪氣別冷著你。”說著囑咐她蓋好被子,掀開帷幔讓紅袖端著四菜一湯進來。


    看著清淡又味道極佳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她探著脖子聞了一會兒,等著紅袖退下去,才掀開被子跳下床。


    “午飯晚飯都沒吃,季娟早就留了這一份,看你沒喊餓,就等辦了大事再吃。”季方一本正經道。


    如果說厚顏無恥,不知羞這樣的詞語形容傅惟慈很貼切,那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的詞語安在季方身上也再合適不過了。


    用了飯,渾身反而更無力,隻想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癱在床上養足精氣神。


    季方端著桌上的酒杯遞到床內,輕笑著:“交杯酒。”


    傅惟慈但凡能使出一點力氣都要拍大腿,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忘了?


    她把被子裹在腋下,爬到床邊接過酒杯,閃閃發亮的銀質酒杯握在手中冰涼。


    小時候總學著電視劇裏的古代片,和鄰居家的姐姐端著水當交杯酒喝,現如今真真切切地體驗一次。


    兩人互相對視著,甘甜的酒水入了喉嚨,再清洌地入胃,傅惟慈驀地笑了,拽著季方墊在腦袋下枕著,疲累地半個字都不想說了。


    睡醒已是日上三竿,季方不安分的手勾著她的頭發,放在鼻尖嗅著,一股淡淡的發香,好聞的很。


    湊近耳後細細地聞著,清香的味道讓人渾身舒爽,他坐起身把床帳放下,明亮的陽光被擋在外麵,透進來的光線透著些許昏暗曖昧。


    傅惟慈絲毫不知危險的來臨,正沉浸在美夢中無法自拔,夢見她初升高那年考了個全市第一名,成了眾人引以為榮的榜樣。


    等她覺著周身涼涼的,猛地睜開眼睛便發覺事態的嚴重性,蹙眉道:“天亮了,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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