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類似短信,說明有十萬火急的情況,需要趙誠前往團部、或者就近跟聯係點接頭,收悉情報。


    飛奔著來到營部,營長和幾個副營長、連長正在研究什麽事,見到跑來的年輕人,認出是昨天傳經送寶的股神,笑眯眯地問:“股神,有什麽好股票推薦?”


    趙誠沒有笑容:“雨下得真大呀,暴雨加颶風,你們不會被淹吧?”


    幾個營副、連長全笑著岔了氣,泥妹啊,股神腦神經撞線了。


    營長的笑,迅速凝固在了臉上,今天團部的應急口令,這年輕人說得一字不差?


    “都給我出去!”營長連轟帶攆,將手下趕出了辦公室,對著趙誠對上了口令,“這日頭,烤得人都焦了,訓練服全部濕透。”


    趙誠又對了幾句口令,從貼心處拿出了授權書。


    營長滿是狐疑之色,拿起專線接通了團長,隨即握住了趙誠的手:“瑪的,差點被你小子騙了,原來是和團長單線聯係的機要特工。需要什麽?”


    “用下情報室,接收機密情報。”


    營長頭一甩,朝外吼道:“通訊員,通知二連連長、指導員,馬上到情報室門口站崗。”


    今天由二連負責營區值哨,而按照規定,機要特工執行任務時,原則上得由一名值哨連副連以上長官擔任守衛。


    趙誠輕輕擺了擺手:“叫連副刁斯槐和狙擊班長來吧,我信任他們。”


    “通訊員,通知刁斯槐、狙擊班長,跑步趕到情報室站崗,限一分鍾內到達!”


    踏進情報室前,趙誠不經意間迴頭,隻見從狙擊場方向,百米衝刺般衝出兩個人,刁副連長火燒火燎,因為一分鍾沒差幾秒了。


    情報室分裏外兩間,裏間全隔音,用於語音通訊;外間則用特殊鋼質玻璃,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動靜,裏麵的人對外麵卻能看個清楚。


    蕭劍鋒傳迴個令人吃驚的情報:禿鷲前幾天深夜出入過邊境,用的是假名。而且,越北小鎮所有賓館,都沒有這個假名的住宿記錄,這顯示,禿鷲越過邊境線後,去了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就在禿鷲迴國的第二天,特戰團截獲了幾份加密電文,發現有人在向越南國,傳送關於傣縣山區的地形圖,圖中,就有漁莊通往金融中心的這段峽穀。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說明敵人有動手的可能。


    趙誠到金融中心不過一周時間,臉都還沒混熟呢,不可能馬上揪出間諜。但禿鷲這個信息太重要了,以前隻知道他和何白濤,都投靠了富士會社,屬於最低層級。現在禿鷲這麽幹,明顯是受到重用了。


    他判斷,禿鷲可能和野狼有接觸,否則的話,單是和富士會社聯係,不需要又是用假名、又是神秘失聯,沒必要弄這麽複雜。


    蕭劍鋒要趙誠立即盯住禿鷲,每天向團部匯報此人行蹤,尤其是今天,因為晚上金融中心的員工會議,是個可以被敵利用的時機。


    另外一份情報,是叢一飛帶來的。刀疤臉透露的李麗1997年前往香之港,是用趙嘯天的頁岩氣資料,與野狼作交易,從而引出軍方間諜半邊耳的事,使叢一飛迅速縮小了搜尋範圍。他打聽出了半邊耳離開香之港後的足跡。


    野狼和半邊耳獲得頁岩氣資料後,索裏斯負責香之港金融攻擊的富士會社,按約定撤了兵,李麗所說的“滅頂之災”得以全身而退。此後,野狼帶著那把小劍和大部分資料迴了美國,而半邊耳卻帶著少部分資料去往越南、老撾和緬甸三國交界的深山老林。


    這事,引起了叢一飛極大的關注,半邊耳帶著少部分頁岩氣資料,前往三國交界,肯定是在尋找什麽人或什麽東西。


    叢一飛迅速飛往三國交界處,7年前遺留的線索雖然大部分已湮沒,但仍留有蛛絲馬跡。


    半邊耳確實在尋找一個人,一個在越南被稱為“廚神”、當時已百歲高齡的華裔人。


    上世紀五十年代,也就是華夏國解放後,有位華人為躲避戰亂,來到越南國定居,他的手裏,有本《滿漢全席》山八珍全套菜譜。就是憑借這本殘缺的菜譜,他打造起了越南國最大的華夏菜館,並被尊稱為越南國“廚神”。


    然而,到上世紀六七八十年代,越南國連續和美國、前蘇聯、華夏國發生了多次戰爭,為躲避戰亂而避難的廚神感到了不安,他孤身隱居到了三國交界的深山老林,從此再無人知道他的蹤跡。


    算起來,廚神到1997年時,已有百歲高齡,還在不在人世尚無法肯定,就算活著,也是行將就木之人。半邊耳為什麽找他呢?


    叢一飛跟趙誠有過深談,知道趙嘯天是大宋皇帝後裔,清朝時依舊香火鼎盛,有人在康熙朝中當過工部侍郎,官從一品,酷愛烹飪之術,並根據康熙朝時問世的《滿漢全席》,記錄有詳盡菜譜,作為傳家寶代代相傳。


    於是,叢一飛對廚神的身份發生了濃厚興趣,經過查證,驚訝地發現廚神也姓趙,是跟趙嘯天一個祖宗,也就是可以溯源到清朝時的那位高官——那位工部侍郎育有四男六女。


    毫無疑問,《滿漢全席》共有四大八珍,即山八珍、海八珍、禽八珍、草八珍。它們,按順序被四個兒子繼承了下來。


    廚神的祖先,正是工部侍郎的大兒子,所以繼承了最精華的山八珍;趙誠的祖先是二兒子,繼承了海八珍。


    300多年後,工部侍郎子孫已繁若星河,但無論世事如何翻覆,傳家寶始終代代相傳……


    趙誠望著這份也詳細也不甚詳細的情報,驚訝得眼珠子都掉了,自己家的老祖宗,居然官至一品,還有烹飪這愛好;金山銀山不當傳家寶,居然把本菜譜當成了傳定,該靠還是不靠?


    我靠!


    趙誠終於在心裏吼出了最想說的這個字眼。


    那麽問題就來了,野狼和半邊耳把頁岩氣資料一分兩半,半邊耳帶著資料去找百歲高齡的廚神,為了什麽?總不會去拜師學藝,迴美國燒給野狼吃吧?


    很有可能,頁岩氣資料跟《滿漢全席》有什麽神秘的關係。因為百歲老人就算找到也已經沒用了,半邊耳看中的是《滿漢全席》的山八珍菜譜。


    趙誠被自己這個大膽的假設給驚呆了,泥瑪的自己好有才,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的事,自己居然如此聰明地將它們湊了一起。


    難不成,父親一直沒找到的頁岩氣催化劑,需要一邊吃《滿漢全席》大餐,才能研製得出來?


    想破不太聰明的腦袋,也不可能想出為什麽,隻有把這份情報當作資料,暫存於心裏,總會有解開的那一天。


    現在,先去處理最緊要的事,死死盯住禿鷲,看他在跟什麽人接觸,或許能打開突破口,找出藏匿於金融中心的間諜。


    打定主意,趙誠打開裏間密室,走到了外間,窗外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刁斯槐和狙擊班長,正交頭接耳在談論著什麽呢。


    狙擊班長順勢還摳了下鼻屎。


    兩人談論的是剛才打靶的事,這一槍,趙誠正靶位打了個脫靶,隔壁靶位卻來個滿堂彩,這運氣好得令人無法相信,這倆貨正在比劃著千萬分之一的概率,怎麽的就到了趙誠這小子頭上呢。


    想起半年前的軍訓,和剛才在射擊場的事,趙誠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姓刁的處處跟老子作對,老子卻要謹遵蕭劍鋒囑咐,不得暴露身份。若不是老子有些手段,暗地裏拿這弱貨撒氣,自己恐怕早就被悶死氣死煩死累死各種死法了。


    今天,還是不能暴露身份,哼,難道老子就整不了你?


    “咳!”粗著嗓子,趙誠咳嗽了一聲。


    倆貨在門外一陣哆嗦,趕緊脫離交頭接耳狀態,立正、挺胸抬頭收腹撅臀,目視前方,就是有個光屁股美女打眼前經過,也絕不敢讓視線顫抖一絲絲。


    裏麵的首長是誰啊,那官指定比營長大懂不?否則,不可能由副連長親自來站崗。至於大到了什麽程度,嗯,這就比較難猜了,團級師級軍級都有可能。


    剛才那聲咳,首長有不滿意的地方啊,咱軍姿沒站好,交頭接耳了麽。


    屁股撅了半天,裏麵沒個響動,刁斯槐有些放心了,稍稍轉了轉頭,放鬆了筆挺的臀尖。


    “咳!”又是一聲重咳,不滿情緒在加重。


    刁斯槐嚇得,連腳尖都給踮了起來,這胸脯挺得,跟蒼老師的波濤洶湧大有一拚。


    “哪位是副連長哪?”趙誠用報紙卷個紙筒,湊到嘴邊,聲音完全變了樣,相當威嚴。


    刁斯槐腳尖再一踮,隻剩大腳趾著地,那個累啊,還得中氣十足地喊:“報告首長,二連副連長刁斯槐向您報到,請指示!”


    “有沒有學過《紀律歌》?”首長的話更嚴厲了,“給老子唱一遍!”


    “報告……首長,學……學過。”刁斯槐語音顫抖,引吭高歌,“……啊,妓/女,妓/女;啊,妓/女,妓/女,妓/女中有我,妓/女中有你,妓/女中有無窮的戰鬥力!”


    趙誠捂著嘴彎著腰,大灰狼般偷笑得直不起身,勉強忍住笑,“立……正!”


    完嘍,人刁斯槐都已經大腳趾著地了,你再讓他怎麽立正?你看刁副連長,這臉憋得通紅,沒法再往高處躥,隻好拚命挺胸凸臀,以示自己非常賣力。狙擊班長則連個人形都沒了,隻看到根木頭樁子。


    首長在裏麵又發話了,不過這話聲音溫柔了些:“嗬嗬,小胸膛挺結實哈,是個特種兵的料。”


    刁斯槐當場就懵了,我的瑪的,這句話原封不動,不就是半年前川省大學軍訓首天,自己教訓趙誠的話嗎,怎麽首長說得一字不差?


    他脫口而來:“報告首長,不想當特種兵的戰士不是好士兵,感謝首長栽培。”


    “唔,很好。”首長有些滿意的樣子,“現在,聽我口令,立……掙!”


    倆弱貨一陣哆嗦,不知首長在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首長的語音帶有歡樂氣氛了,但語速卻相當快,跟繞口令似地:“向錢看!向厚賺!向右賺!向左賺!一二億!一二億……收息……解散!”


    刁斯槐和狙擊班長像陀螺似地,緊急隨著口令向左向右向前向後,還不時高抬腿來個“一二一”,累得眼冒金星,兩腿發軟,總算聽到了“解散”兩字,兩人朝情報室深深鞠了一躬,逃命似地逃離了現場。


    雖說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但被首長差遣得如此團團轉,還是有貓戲老鼠的窩囊感,刁連長這滿肚子的火,在心裏堆積成了億萬年火山。


    正陰沉著臉呢,趙誠東倒西歪地從廁所方向走來了。


    刁斯槐一聲怒吼:“趙誠,瑪的上個廁所,用得了這麽長時間?”


    趙誠嚇得當場愣住,再也邁不動兩腿:“報……報告首長,剛……剛才誤入女廁所,來了個女兵,我倆……我倆吵了一架,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哈哈哈……”全場笑得彎下了腰,知道趙誠這小子整不出人話。


    狙擊班長兇狠地走上前來:“怎麽沒把你給逮嘍?”


    “嘻嘻,俺小趙帥得驚動黨中/央,女兵不舍得唄。”打了個哈哈,趙誠突然沉下了臉,“班長,以後值哨別摳鼻屎。”


    “納泥?”刁斯槐和班長同時一個激淩。


    “哈哈哈,廁所正對著你剛才值哨的方向呢。”趙誠東倒西歪地擠開何白濤,“來來,何兄,小弟剛才隻射了一發,這迴讓小弟先來。”


    ……


    入晚。


    趙誠沒有去漁莊參加員工大會,他知道沿途有特戰團暗哨、有舒營長親自率領的突擊隊,不會有問題。他要留守金融中心,看看是否有不明情況。


    眼見到了員工大會結束的時間,中心裏並沒有什麽發現。


    倚著牆抽著煙,等大巴迴來。他想起了陳銘,瑪的這個富家花花公子,居然敢對宋老師情有二心,看老子以後怎麽收拾你。


    然而,男人麽,這個問題隻能嗬嗬,關鍵是不能沾染李詩嫣,過了今晚,老子馬上著手調查那天晚上的女孩,究竟是不是李詩嫣,如果是,陳銘,你的******就算死定了!


    不過陳銘的優點也是很明顯的,為了製訂證券部計劃,沒日沒夜地,整一個工作狂,而且對虛名假意、歌功頌德極度反感。


    想到歌功頌德,趙誠突然間愣了愣,他想起,員工大會上有段十分鍾的vcr視頻,就是變相對陳銘歌功頌德的。


    不喜歡這一套的陳銘,如果當場叫停這段vcr了呢?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員工大會要比預定時間早十分鍾結束。而特戰團進入哨位開始觀察,是按原定計劃,也就是員工大會結束時間開始執勤的。


    猛地拍了記腦袋,這碴怎麽當初沒預料到。


    他迅速拿起了電話,摁下了蕭劍鋒號碼。


    然而,還是晚了,災難在他掏出電話時就已經發生。但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恐怖分子真正的目標,不是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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