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留下的病因,一直成了黃奇的一塊心病,有了錢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要給嘎丫看病,而且現在正是緊要關頭,自然就想起了讓父母存著的錢。


    當他向父母要錢的時候,剛開始還不說,說是沒錢了,但在黃奇執意的逼問下,才被告知錢被借了出去,被借給了同村的幾個人。


    黃奇當即讓父母將錢要迴來,但父母的臉色有些為難,說要體諒人家雲雲,說東家的媳婦生孩子,需要營養,西家的老人生病了,需要錢治病,又或者誰家的人要去外麵做生意,需要本錢,總之,神奇的將所有錢都借了出去。


    在那個萬元戶還是有錢人的時代,五萬塊錢是黃奇好幾年的積蓄,算的上一筆巨款,但就這樣沒了。


    黃奇自然不答應,開始了懦弱者的第一次發脾氣,最後原主的父親還生氣了,拿起一根橡皮管子將原主打出大門外麵,打的滿地翻滾,讓周圍的人都站在遠處觀賞,顯示自己的威嚴。


    最終黃奇為了妹妹的病,還是執意要問出到底借給誰了,最終原主的父親看著被打的滿臉是血,全身每一處好的黃奇還是妥協了,說出錢是誰借走的。


    在黃奇的記憶中,清楚的記得那天正好下著雨,黃奇挨家挨戶的討要,但都被拒之門外,遇上態度惡劣的甚至被唾了幾口唾沫,沒一個有好臉色的。


    最終雨停了,黃奇感覺被世界拋棄的時候,被看不過去的人說了一個土方子,黃奇沒有錢,也沒辦法,看妹妹孩在病著,也沒管這個土方子不土方子的,隻能用上。


    也不知道管用沒管用,病再沒有發作過,但腦子徹底的壞了,有些傻,這次是真傻。


    這事過後,黃奇變得更加沉默,連去市裏販賣藥材的時間都少了,逐漸的成了一個專業放羊的,一天說不了幾句話,唯一能說話的,就是晚上迴去給他做飯,還有早上給他裝幹糧的妹妹,但妹妹也語言簡單,說不了幾句。


    黃奇雖然想要做些什麽,但腦子裏毫無辦法,最終賺的錢還是被家裏騙了去。


    在黃奇逐漸成年的時候,妹妹一直反複著說要建個房子,以後給他取個媳婦。


    有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女人,當黃奇再以此要錢的時候,又被告知借給了別人,要不迴來,而至次黃奇並沒有如上次一樣的鬧,自此變得更加沉默。


    在幾年後,父母相繼老死,又過了幾年,妹妹忽然之間發病,黃奇捏著手裏的錢,將妹妹送進了醫院,但並沒有扛過去,最終走了。


    走的時候還念叨著一些東西,說想住一個好大好大的房子,讓原主多去市裏看看,別老待山裏放羊,這樣是找不到媳婦的。


    嘎丫的思維還是清晰的,隻不過燒壞了腦子,運轉不靈光罷了。


    最終原主還是在一次放羊的途中失足摔落山崖,迴想去自己的一生,似乎有太多的無奈與遺憾,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命運安排了的人,就像這一世的父母一樣,總活在別人的眼光中。


    原主黃奇所在的村子裏的人都一個德性,喜歡看見比自己過的差的人,若是比他們過的好了,就會出問題,語言排擠,明麵針對,也有暗中使壞的,什麽人都有,但就是沒有一個想看到一個放羊的能比自己過的好的。


    原主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臨走之前有一個願望,就是照顧好嘎丫,讓嘎丫長命百歲,不要在病痛中活著,準備一座大一點的房子,不要讓嘎丫繼續住在那種土胚房子裏。


    那種房子已經裂開了口子,一到下雨天就漏雨,即使再怎麽修補,冬天也跟冰窟一樣的寒冷,院子裏最好能有個圍牆,不要讓誰想進來就進來,想拿走什麽東西就拿走什麽東西。


    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多取市裏看看,至於看什麽,原主並沒有講清楚。


    看著神情木訥,已經有語言障礙的原主,東一句,西一句的將自己的願望敘述出來,黃奇一陣歎息,也感覺到這個村莊的恐怖,準確的說這個村莊的人可怕,竟然生生的將一個靈氣十足的少年最終變成木衲呆板的放羊人,過著被排擠出社會之外的生活。


    等到原主說完之後,黃奇默默的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盡我所有的能力,替你完成心中的願望,讓嘎丫好好的生活,能讓她長命百歲,建造一座很大很大的房子,讓嘎丫開心的住在裏麵。”


    黃奇有心想說不會放過每一個仇人,但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按照他的眼光來看,這些人會少,既然選擇重新走這條路,這些人肯定會一個接著一個的跳出來,隻要敢將手伸過來,就砍斷他們的狗爪子,隻要敢語言攻擊,就打爛他們的嘴,敢暗中使壞的,就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至於原主最後叮囑去市裏看看,黃奇雖然奇怪,但也沒多想,以後有的是機會,想要賺錢,肯定要去市裏,多在市裏轉一轉。


    黃奇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原主久在山中,想要見見世麵。


    但他迴應完原主之後,似感受到了原主的輕鬆,那是一種憋屈的輕鬆,還帶著一個個的期望。


    黃奇接受完原主的記憶,也得到了任務,看著還在麥草堆中,心中有一陣感慨,感受到了原主的無奈,還有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但因為自我比較弱,一直難以實現,最終成就了他那樣的人生,也衡量著這次的任務,並不是很難,也沒有刀客世界那樣的危險,並沒有多大的生命危險。


    這個世界還是有法律的,打人的事情常有發生,但殺人可不敢,是重罪,所以黃奇也就不擔心隨時有生命危險了。


    黃奇翻看這原主的記憶,嘎丫的病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的,原主當時被打之後,心情有些自閉,並不知道具體時間。


    黃奇仔細的翻看了一邊原主的記憶,就是在他上二年級的時候,具體時間原主也記不清了。


    但有個具體的時間,就是原主被打的那一段時間。


    黃奇暗道一聲不好,再也坐不住了,從草垛裏鑽了出來,看了一下四周的路,順著原主的記憶,不顧剛才防禦造成的身體疼痛,撒腿就家裏跑。


    一路默念著,希望沒事,希望沒事。


    在黃奇的想法中,既然是後天的,那就有辦法預防,隻要照顧好,避免遭受感冒發熱的環境,就不會生病。


    他在刀客世界中喜歡研究醫術,雖然目的是為了提升身體的實力,研究身體內部循環,完善武學原理,但醫術也不差,雖然自己不敢成為醫生,但被刀客世界中當成一名醫術高超的醫者。


    但醫者這一稱唿,黃奇從來不敢承認,在他的意識裏,大醫可以治國,小醫可以造福一方,隻有郎中多事為了自己混一口飯吃,頂多治療個簡單的疾病。


    他研究醫術的目的是為了武學原理,是為了自己,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醫者這個稱號,所以一直以郎中自居。


    就是最後創出的那一套郎中唿吸法,最大的作用就是恢複身體健康,增強體質的,因為隻要依據此法鍛煉,就能做到身強體壯,百病不生,若是境界高著,還能排除身體毒素,做到寒暑不侵,正因為如此,才被人稱為醫家內功,也讓整個世界都認為他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醫者。


    黃奇也知道自己的醫術,也能給人治療疾病,但從沒有治療過,因為在他前世,身邊的人都會修煉一點醫家內功,所以很少看到有人生病,所以也沒有機會施展過。


    但即使如此,對於一些疾病的原理還是清楚的。


    嘎丫的高燒,他也知道一些寒熱症狀的原理,但若是不及時治療,後遺症可不小,有些甚至是永久性的後遺症,若果錯過了最佳時機,就是神仙來了,也無迴天乏術之力。


    黃奇一邊往迴家跑,一邊默默的祈禱著,希望嘎丫沒事,現在還沒有生病。


    隻要現在還是好的,以後有他在,就不可能讓她再生病,不會發現原主那一世的悲劇,黃奇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不知不覺中,早已跑的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唿吸都有些困難,但黃奇還是一邊調整著唿吸,繼續的往迴家跑,就想在第一時間看到嘎丫沒事,隻要這樣,他才會放心。


    至於學校發生的那些事情,早就被他放在了一邊。


    他怎麽說都是正當防衛,有人想要對他下手,總不能讓人打吧,在他的意識裏,既然想要動手打人,就要做好被人打的準備,既然想要動手,那就要做好被還手的準備。


    似乎在這個環境中,還手打人是一個件十惡不赦的事情,在這個環境中人們的意識中,被那種人打,既要忍著自我的消失,與被打的自閉的後果,也不能動手,隻有這樣才是對的。


    但黃奇不想理會這些人,準備先過好自己再說其他。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嘎丫,也是原主任務中的主要人物,若是連這件事都處理不好,那他的任務就失敗了一半。


    如果嘎丫的已經燒壞了腦子,那也是無奈,黃奇會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治愈她。


    但是如果在她來以後還被燒壞了腦子,那真的就說不過去了,不管任務完成與否,都是一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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