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學校距離黃奇的家不是太遠,隻有五六裏的路程,相當於跑了一個三公裏。


    雖然距離不是太長,但對他目前的身體素質還是有些吃不消,本身就沒有吃飽,與李負海的爭鬥之中,消耗的很大的精力,就是反震之力,讓他全身都有個酸痛,又跑了這沒長的距離,早就有些後繼無力了。


    如果路程再遠一些,黃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堅持一路跑迴家。


    原主的家是土培房子,有三間,屬於農交小院,一個正房,一間耳房,和一個廚房,旁邊還有一個窩棚子,是用來防止農具與雜物的。


    房前是一座小院子,已經開坑出來了,種著一些白菜蘿卜什麽的,四周有一個算是院牆的牆壁,隻有四五尺高的樣子,勉強算是院牆,但中間有個豁口,似乎成了另一個大門,不知道被誰給推到的,之用幾根秸稈擋著。


    房子破舊不堪,放眼望去,可能是全村數一數二的簡陋,就連廚房那邊都破了一道很長很長的裂縫,牆縫裏塞著一些麥草。


    此時已經正值深秋,已經到一年忙碌的最後季節,隻要將地裏的農活全部做完,然後將地翻整,就進入了冬天。


    這裏不知道是不是地球,但地處北方,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到了深秋季節,已經逐漸的寒冷。


    黃奇在迴來的時候,正是早上,學校的第一節課是語文課,還沒上課呢,作為一個數學老師的李負海就進來耀武揚威一番,將一個小孩打了還不甘心,又來對他下手。


    被反擊了一番,一切都歇了菜,都消停了,黃奇離開學校,到鑽進草垛裏接受記憶,最多也就一個小時,此時外麵的霜還沒有化去,單薄的衣服還是有些涼。


    黃奇跑了一個三公裏,倒也沒感覺到,看著自己身上淡薄的衣服,與一雙已經呈現一副紫青色的雙手,黃奇知道這是凍得。


    一跑一個三公裏,全身血液加速循環,感覺腳有些疼。


    脫掉前麵腳趾有個破洞,腳後跟都開著的布鞋,看了一下自己的腳,發現腳趾已經有些凍傷的跡象,腳後跟更是嚴重,不但被凍傷了,還有些皸裂,呈現出一個個很深的口子,剛才的一番運動,全身血液都加速循環,讓原本皸裂的口子滲出了絲絲的血液,有些疼。


    黃奇搖了搖頭,也來不及管這些,這種情況就是凍得,隻要有一雙好一點的鞋子,經常用熱水泡腳,再加一些外傷化瘀的藥,很快就能恢複,並不是什麽大問題,而此時他心急的是嘎丫在哪。


    看見大門是鎖著的,黃奇一陣搖頭,就這樣的院牆,要鎖有個毛用,自己現在這個家裏即使上鎖著門也不起作用,這村子裏的人誰想進來就進來,根本不看你鎖門了沒有。


    或許是因為一家人懦弱,誰想進來就進來,一般都跳牆,甚至牆壁的那個豁口,就是被人推到的,想拿什麽東西,連招唿都不用打,方便的很。


    黃奇還是從記憶中的牆縫中取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大門,進去之後就開始四處尋找嘎丫的蹤跡,院子就這麽大,黃奇找了兩圈,都沒有發現,心中頓時有些奇怪,人去了哪裏?


    “啊嗚··啊嗚··”


    忽然在耳朵邊傳來一陣豬叫聲,黃奇心中一動,從他對牲口的了解上,聽到了豬叫聲帶有一種驚慌失措,豬一般都很懶,隻有在受到驚嚇的時候,才會有所反應。


    黃奇判斷出,豬圈那邊肯定有人,不然豬肯定不會發出這種聲音。


    經過一聲豬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原主的父母因為要去地裏幹活,帶著嘎丫也不方便,就將嘎丫留在了家裏。


    但留在家裏有不放心,就將嘎丫拴在豬圈裏,豬窩中鋪著一層厚厚的草,待在豬的旁邊也能取暖,而且還有另一層意思,讓四歲的嘎丫看著點豬,因為價值最值錢的就是這頭豬了。


    黃奇趕緊出了門,往豬圈那邊跑,豬圈在院子的不遠處,有個窯洞,用一些矮牆圍著,等到黃奇到豬圈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起了殺心。


    之間幾個五六歲打消的小孩正拿著石頭往豬圈裏丟,而豬圈裏傳來一陣陣的豬叫聲,和一個小孩的哭聲。


    而這哭聲黃奇從這幅身體的本能中感覺的出來,正是這副身體的妹妹丫丫,也就是被讓常叫做嘎丫的那個。


    這時候就見一個小孩將雞蛋的時丟進了豬圈,接著黃奇就聽到咣的一聲,一陣哭聲從裏麵傳出,而那個丟準石頭的小孩高興的拍著手說道:“我打中她了,我打中他了。”


    而旁邊的另一個小孩一看,也那著一塊石頭就要丟進入,黃奇隻感覺到一股怒火要從頭上冒出來,立即大喝一聲:“住手,你們幹什麽?”


    說完就向前狂奔而去,而那四個小孩中的三個被嚇住了,說著她哥來了,我們跑吧,就要逃跑。


    而那一個大一點的小孩說道:“她哥來了,她哥在學校也慫的很,他不敢動手,他動手我就讓我哥來打他。”


    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黃奇聽得一陣冷笑,我就怕你們跑,要是以目前的體力,要跑的話,我還真不一定能抓得住你們,你既然不害怕,那就好辦了。


    黃奇跑到幾個小孩的跟前,那個大一點的孩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還挑釁的看著黃奇。


    黃奇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小孩名叫煙鍋子,至於別的信息,還沒來得及想。


    不知道他仰仗著什麽,黃奇一改不理會,衝過去不管不顧的照著他肚子上就是一腳,煙鍋子被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愣住了,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黃奇沒有管這些,接著一個側戳腳,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將煙鍋子一腳踢的躺在地上。


    煙鍋子這次反應過來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但緊接著憤怒的扯著嗓子吼道:“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張牙舞爪的要對付黃奇,但黃奇哪能讓他如願,又對準他他頭上就是兩腳,將他踏的重新躺在地上。


    但煙鍋子似乎還有些不服,嘴裏帶著罵人的髒話又坐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要起身向黃奇撲來。


    黃奇對著煙鍋子的頭上又是兩腳,又將煙鍋子踏著躺倒在地,但煙鍋子還是破口大罵這不服氣,又一次坐了起來,神色間閃現的盡是瘋狂。


    但這次黃奇又對著煙鍋子的頭上踏了兩腳,並沒有給煙鍋子說話的機會,上前對著煙鍋子的胳膊上踏了兩腳,又對著煙鍋子的嘴上踢了兩腳,嘴角流出了血,煙鍋子一看見血,一下子被嚇哭了,被打哭之後,才消停了一些。


    黃奇正要處理另外幾個,但煙鍋子又開始帶著罵人的話威脅到:“你驢日的給我等著,我待會將這件事告訴我哥去,我讓我哥來打你。”


    黃奇冷笑一聲,不知為何,全身冒出一股怒氣,就對著煙鍋子的肚子上又是兩腳,將煙鍋子打成一個蝦米,彎在地上吼吼的哭著。


    黃奇怒道:“你就是給你爹說也是閑的,還給你哥說,你今天做的事我記住了,這事沒完,待會我在收拾你。”


    黃說完,就轉頭看向了另外三個小孩,這三個小孩哪見過這種打架的方式,一般小孩都是一個將另一個打倒就算贏了,打哭都是不得了的事,而且看煙鍋子樣子,臉已經腫了,而且被黃奇那種橡皮帶做的鞋底踏的臉上的皮都破了豪好多,一個勁的往外流血。


    在地上已經留了一些斑點的血跡,這幾個小孩哪見過這種狀況,都嚇得失了聲。


    黃奇上去就想給三人幾巴掌,但發現經過一個三公裏長跑,再加上剛才打煙鍋子的那一番動作,已經有些乏力,而且手上因為被李負海撞的還有些疼,使不上多大的力。


    就脫下自己的膠皮鞋底的鞋子,上前對著幾個小孩的臉上一人各來了兩下,很快,一陣哇哇的聲音響起,一個個的都扯著嗓子站在原地哭著,想動又不敢動,站在原地抹著眼淚。


    但接著黃奇忽然察覺到豬圈裏沒了動靜,心中一陣焦急,對著是那三個小孩怒道:“滾,別讓我再見到你們,以後如果再敢做這件事,我卸了你們的腿。”


    一聲嗬斥之聲,幾個小孩愣住了,也停止了哭聲,一個個盯著被打腫的臉有些茫然,黃奇又怒道:“還不快滾。”


    幾個小孩聽到了黃奇讓他們滾,還哪敢多待,立即轉身撒腿就跑,一溜煙的就消失了蹤跡。


    而一邊的煙鍋子還彎彎成一個蝦米在地上蜷縮著,幾人跑了之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黃奇沒讓他走,也就沒動。


    黃奇並不像放過煙鍋子,這件事他看的出來,就是煙鍋子帶的頭,不然沒人敢這樣做,他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就知道有什麽儀仗。


    但不管他什麽儀仗,黃奇都不害怕,甚至還有些期待,隻要敢來,就負責給他去個病,來個永絕後患。


    黃奇走到豬圈旁邊,看了一眼,一頭大花豬似乎覺得安全了,繼續趴在草堆裏睡覺。


    而大花豬的身後,漏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眼睛撲棱撲棱的看著他,看到是黃奇之後,似乎很開心,開口試探的喊著:“哥,哥,哥。”


    黃奇立即翻身跳進了豬圈,走了過去,就見豬的身後藏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穿著一件單薄的花衣服,沒有穿鞋子,蜷縮在草堆裏,要離拴著一根繩子,看著黃奇進來,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陌生,但見到黃奇看她的眼神之後,就變得開心了。


    小貓一樣的小身子從草堆裏跑出來,邁著還有些站不穩的步伐,向黃奇走過來,口中喊著:“哥,哥,哥。”


    黃奇看到這裏,淚水連自己都無法控住的就往外湧,用盡全力控製著淚腺,不讓他產生眼淚,將已經冒出來的眼淚使勁的往眼眶裏憋迴去。


    但即使這樣,還是往外流著,不知為何,心中有一陣說不出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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