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是這樣嗎?”


    “芸兒,你再用點力,嘶……嗯哼,就是這兒,舒服!”


    這是一處雅致的別院,此刻沈川半躺在軟臥椅子上,適才那賤兮兮的呻吟聲,便正是從其口中發出。


    此時此刻,芸兒俏然而立,侍奉在沈川的身側,正用一雙溫軟如玉的小手,動作輕柔地替他揉著太陽穴處,一副乖巧有加的模樣。


    對於沈川那容易讓人誤解的語氣,芸兒早便習慣了,隻是不滿地皺了皺瓊鼻,略帶幾分嗔意,心中還有些嬌羞,畢竟此處還有外人在呢。


    “哥,發生何事了?”


    果然,僅隔著一道門戶,正在書房內的沈文石從窗邊探出了半個頭,衝著不遠處的沈川開口問道。


    “滾!”


    沈川眼皮都不曾翻動一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嫌棄他打攪了自己的清靜休養。


    “好嘞。”


    沈文石自知在這個家中的“地位”,也不敢再插科打諢,忙將頭縮了迴去,免得又遭兄長一頓修理。


    唉,這才是小爺想要過的日子嘛,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陽光不燥,微風正好!


    沈川半眯著眼,望著天際的雲卷雲舒,清風徐來,將其發絲吹動了幾縷,可看到他滿臉的愜意,自得其樂。


    感受著芸兒的柔荑按摩時那恰到好處的力度,他不由暗暗地輕歎了一聲。


    萬惡腐朽的封建地主享樂主義,真的是……難以抗拒啊!


    從他迴歸始城算起,已經過去將近大半個月了。


    這些時日以來,沈川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除了每天清晨去感應那晨陽之力,一天抽出幾個時辰吐納修煉外,便再無其他瑣事了。


    他索性也閉門不出,麵對族中那些宗老來了個稱病不見,讓一眾老頭氣得發須皆顫,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這小子抱上了老祖宗的大粗腿,底氣十足,完全不給宗老們麵子。也不知這廝用了什麽邪法,讓沈家老祖居然也一味地偏袒於他。


    對於宗老們的驚疑,沈川卻是表示不屑。


    沈正青那老摳門還欠他一個下品丹藥瓶不曾還,這事沈川可是記在了小本本上,心裏亮堂著呢。


    卻說那日老爹蘇醒過來後,沈川獨身一人前去探望,卻無人知曉他們二人究竟談了些什麽。


    反正這近半個月來,他期間隻再去見了沈玉堂數次,見自家老爹氣色已然越來越好,照這樣下去,再靜養半個月便可完全恢複了。


    於是,放下了一樁心事的沈川,便可悠然自得地享受起生活來了。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時不時得被娘親數落教訓,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著催他與呂家千金早日成婚。


    她口中念叨個不停,什麽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娘我也想抱孫子,什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什麽黃家的小公子與你一般年紀,如今娃兒都滿地跑了……


    這沒完沒了的嘮叨,簡直讓沈川煩不勝煩。


    他總不能迴娘親一句:小爺要休了她,這婚不成也罷?!


    沈川相信,自己要是敢這麽說,恐怕老娘會活活地扒了他的皮!


    沈閥與呂家的關係不可謂不親,幾乎每一代都有相互聯姻的默定傳統。


    據說沈家尚未崛起之前,受過呂家的庇護,否則無數年前早被滅了全族,也不會有今日的風光。


    沈家祖輩傳下的遺訓,呂家之恩不可忘,世代族人當竭力與之交好,因此這結親的慣例也便傳了下來。


    特別是這一代中,沈玉堂與呂雪翎的父親,幾乎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有著過命的交情。


    當年沈川二人先後出生沒過多久,沈玉堂便與呂修定下了娃娃親,婚書都貼心地備好了,可謂是鄭重其事。


    一旦沈川開口說要退掉這門婚事,以老娘那暴脾氣,估計還不等他解釋,便會提著一柄大長刀追自己三條街。


    關於退婚之事,目前他隻與沈玉堂談起過。


    當時老爹聽罷,還沉默了許久,看得出來他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但沈玉堂終究還是理解了沈川的想法,並未勸阻什麽,而是吩咐了一句,莫要讓你呂叔太過難堪。


    沈川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也是為何,他不曾將呂雪翎指使人刺殺自己之事,就此宣布出去。若是這樣,恐怕沈閥與呂家便要徹底交惡了,多年來留下的姻親也煙消雲散,他也不想做沈家的不孝後輩。


    以他對呂修的印象來看,應當不會如此行事,多半那皆是出自呂雪翎一人的想法,至於理由……也隻有她自己心裏才清楚了。


    唉,還是等將這門親事退了,再和老娘他們解釋吧。


    沈川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感覺一陣頭大。


    “少爺,可要芸兒給你沏壺茶醒神?”


    見沈川顯得有些沒精打采的,體貼懂事的芸兒便柔聲問道。


    “我家芸兒真乖!”


    沈川心頭一暖,伸手捏了捏對方軟乎乎的白嫩臉蛋兒,笑眯眯地輕聲說道。


    芸兒俏臉微紅,低頭呢喃軟語,“少爺要喝什麽茶?”


    “無妨,隻要是芸兒泡製的,我都愛喝!”


    沈川開啟渣男語錄模式,讓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芳心一甜,跟灌了蜜一般喜滋滋的。


    “還有我,芸兒姐姐,我要喝碧靈春!”


    書房之內的沈文石一直支愣個耳朵在偷聽,忙又從窗邊探出了腦袋,對著閣樓下的二人嚷嚷著喊道。


    “好的,小少爺。”


    芸兒畢竟心善,不會拒絕,滿口答應了下來,隨即宛若百靈鳥一般踏著輕盈的步子進屋內了。


    “哎呦……”


    沈文石正笑著朝芸兒揮手致謝,冷不丁被一粒石子打中了額頭,讓他當即捂住了腦門。


    “哼,臭小子好生看你的書,不要淨想些有的沒的!”


    經常被老娘訓斥,沈川都鍛煉出了一副長輩的口吻,老氣橫秋的模樣。


    沈川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疼愛我的兄長了……


    沈文石揉著額頭,一言不發地又坐了迴去,但心底卻是對沈川一陣腹誹,隱隱有幾分幽怨。


    “沈兄,你在嗎?”


    “我是李雲飛啊,小弟我來看望你了!”


    這時,突然庭院內響起了一道驚天的大嗓門,幾乎整個院落都在迴蕩。


    沈川從石桌上拿起一枚糕點,捏著正往嘴裏送,猛然間聽到這頗有辨識度的聲音,差點被嗆得翻了個白眼。


    李雲飛?!


    呃……雲飛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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