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伺候換衣服,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到衛玲正在給她把襪子穿上。


    一瞬間,隔了幾百年的生疏感覺全部退散,隻留下了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寵溺的十六年記憶。


    “媽……”


    聽見頭頂的唿喚,衛玲抬起頭來,司墨有些恍惚,怎麽看著眼前的人……這樣眼熟,好像師娘……


    嗬嗬,真是糊塗了,這是她的親媽,師娘……她哪裏來的師娘?不過就是夢裏的一個幻想罷了!


    司墨搖了搖頭,卻令衛玲再次緊張了起來:“墨墨,怎麽了?還頭疼嗎?”


    “沒有,媽媽我就是覺得你太寵我了。”


    實話實說,是司墨在那些夢裏學到的一項本事,原本她的性子是有些別扭的,最習慣的說法方式就是“有好話不會好好說”,即使是心中感激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但是經曆了那些夢境,她突然就開竅了,有很多話,你直接說出來反而效果會比拐彎抹角更好,尤其是感恩感激的話,直白真摯的說出來,不論是自己還是對方都會感覺很溫暖。


    “小丫頭,嘴倒是越來越甜了。”


    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響起,司墨朝門口看去,就見到比自己大了三歲的表姐正手裏拿了一包水果,略帶調侃地看著她。


    “甜甜,你來了。怎麽還帶東西呢?我們這就出院了。你帶迴去給你姥姥他們吃吧。”


    衛玲一扭頭看是司墨姑姑家的孩子,臉上的神情有了幾絲不自然,由於是背對著司墨,本來司墨應該是“看”不到的,但是奇怪的是,她卻“看”到了。


    她“看”到了自己母親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恨,也“看”見了表姐聽見自己媽媽提起來奶奶家時候的尷尬,同時也聽出了自己母親聲音裏的冷淡。


    這在以前,司墨是完全注意不到的。


    “姐,你就聽我媽的吧。我也不缺那點兒水果吃,家裏都有呢。你給我奶奶捎過去吧。”


    司墨開口,結果開口抬頭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一個很是熟悉的身影,頓時一個愣神,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像誰的時候,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墨墨,咱們迴家吧。甜甜,我叫車送你迴去。”


    衛玲在這個時候很明顯已經與司季春的家裏開始了生分,司墨以前不曾覺得,如今第一次這樣清晰地感覺,原來自己的母親從這麽早就已經對著一家人心中存怨了。


    迴去的路上,司墨看著窗外發呆,昨天沉沉的睡眠裏,她再沒有做過一個夢境,可是那些記憶卻一幕一幕依舊如同電影片段一般清晰。


    她暗自蓄力,卻感受不到任何妖力聚集在自己的指尖,更別提她結出的手印被醫院的護士小姐姐看見還笑道:


    “你也看最近的那個動畫片了?那個手印你學的還挺像的。”


    經過一番折騰,司墨如今也算是接受了事實,她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略過的情景,心裏想著下一步要做什麽,夢裏的情景到底會不會都是真的?


    她……真的會被母親送出國?然後經曆那一係列的不堪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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