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在想什麽呢?”


    衛玲注意到自己平時嘰嘰喳喳的女兒突然安靜下來,心中有些不安。在等紅燈的時候主動問起。


    “媽,我隻是在想,我爸這一次迴來估計會和我談談,我在考慮我應該怎麽說。”


    別的她還暫時沒想好,但是她覺得她應該先改善和自己母親之間這種不對等信息的獲得。第一步,就是讓自己母親了解到,自己已經是個能夠商量事情的大人了。


    “你打算和你爸說什麽?”


    果然,衛玲聞言皺了皺眉,語氣裏帶了幾許懷疑和不安。畢竟按照自己女兒的性子,很可能幾句話就懟的好不容易迴來一趟的丈夫再次負氣離開。


    “我想問你的意見,你是想要繼續和他這樣過下去,還是想擺脫這一家子,重新過自己的日子?媽媽,你還年輕,也還漂亮,沒有必要守著這樣一個背叛了你的男人過一輩子。


    至於我,你也不用擔心我在單親家庭長大會有性格影響,我已經十六歲了,之前的十六年人生裏,我爸也並沒有扮演什麽不可或缺的角色,而我的性格已經形成了,他也再對我起不到什麽影響了。”


    司墨說這些話的時候仔細觀察駕駛座上的衛玲,寬大的太陽鏡遮擋住了她大部分臉頰,隻有是不是舔一舔嘴唇的動作泄露了她此刻心中並不平靜。


    “墨墨,你爸爸終究還是你爸爸。你不要因為這個事情怨他。”


    半晌,衛玲說出來這樣一句話,令司墨心下很是失望,她既然這麽說,那就是還希望能夠跟司季春過下去,心下突然升起的無力感令司墨再次將眼光看向了車外。


    早就知道,衛玲不會這樣輕易放棄這段婚姻,在夢裏,即使後來司季春又和那個女人結婚了,衛玲出來之後還是和司季春再次取得了聯係,最後司季春因為受不了那個女人的性格再次離婚,衛玲還是接受了司季春。


    司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略過的樹木,騎自行車的人,以及來來往往的車輛,力不從心地感覺再次侵襲全身。


    “你就這麽放棄了?”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嚇得她猛然睜大了雙眼。


    “哈哈,小師妹,嚇一跳吧?你這一輩子躲得可夠嚴實的呀。差一點點,師兄都找不到你了。”


    略帶調侃的清朗聲音令司墨驟然濕了眼眶,“六師兄?”


    “墨墨?怎麽了?”


    女兒聽了自己的答案就開始沉默,此時又低頭嘀咕著什麽,這奇怪的反應令衛玲很是不安,她總感覺女兒這次住院清醒後就怪怪的,果然……離婚之後對孩子的傷害這麽大嗎?


    “沒什麽,媽媽,你既然不想離婚,還想跟我爸過,那就把錢守好,不要瞎折騰了吧。”


    司墨揉了揉眉心,剛剛的聲音出現了一次,不論她在心底再怎麽唿喚,都沒了迴音,果然是自己癔症了嗎?那些過往究竟到底是不是夢境呢?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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