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長的夢,走不到盡頭,穀老頭落下一枚棋子,稱讚她棋藝見長;小九塞給她一束糖葫蘆,笑著說可以迴家了。中州城的好些人都在,董府的紅姨,米店的王二叔,豆腐鋪子的李嬸,她們在說著什麽,瓜兒卻一句都聽不得,伸手想要去觸碰,卻一切都碎在眼前。


    咳嗽震得渾身劇痛,瓜兒猛然醒來,一旁的白澤翻了個白眼,把一堆草藥推到了她麵前,喋喋不休說個不停,靠在它身上,將草藥一株株吃下,她好像有些嚐不到味道了,歎口氣。草藥入肚,瓜兒進入打坐冥想,直至第二日天蒙蒙亮,才從冥想中醒來,身上的傷好了大半,雖然白澤百般不願,卻還是把瓜兒送至那日與男子相遇處。


    既是長老與弟子,身上應有令牌之類的,瓜兒得先搜索一番,以長老之邀為由,入九靈應是簡單些,若是不行,那便殺出一條血路。


    時間長流中的懸浮之感消減下去,取而代之黑色霧氣逐漸在四周漫開。本以為這也是隨迴溯陣運轉生出的現象之一,直到那藏在黑霧中掩不住的鬼氣越來越濃重,隱約還有數人的交談聲。


    他沒來得及分神細聽,因為視野清晰後他便立刻瞧見前麵一方寬闊鬼池,以及半空之中正急速朝池中墜落的兩道身影。


    那是池央與問渠。


    ”問渠!”


    足下一點,飛身將人攔腰接住,剛要再拉一把池央時便見另一道身影閃電竄出如他那般將池央帶迴了安全處。


    他鬆下一口氣,視線迴到問渠身上,正欲開口便突兀聽到了對麵男子那冰冷中飽含威脅之意的話語。


    不難推測他口中“羨予”便是出手打傷池央二人的人,可能也是方才在問渠耳邊說話的那道聲音,但這與問渠何幹?


    將手中還在發怔的人扶起,他聲色淡淡,卻和著劍般冷銳的目光穿過不相幹者直直射到那說話人跟前,“問渠做過什麽,你又打算讓她付什麽代價?”


    “等殺了那羨予,我一並來領教。”


    葉玖歌女熒陽劍墟第320年行動點共360點,安排如下:下山觸發事件:無擁有物品:一滴醉一個,紅葉一個,飛雪0劍兩個,青赤劍


    你發現了地上殘留的令牌,雖然沾了血跡,倒是做工用料很是不錯,居然沒有在自曝中被毀掉。【獲得令牌】


    再迴到那處,地上血跡斑斑,翻找一下,竟然真讓瓜兒找到長老令牌了,妖丹吞下,白澤則是留在山下接應她,一人獨往山門去。山門自有弟子守衛,瓜兒在離山門尚有幾步遠時飛躍而上,落地便抓起了手邊的一名弟子的脖頸,鱷爪淺刺入他體內,將令牌展示與他,開口是嘶啞之聲,“你們長老請我來,帶我去見他”


    那人確定了一下令牌後,恭恭敬敬的將你請了進去。路過的時候你敏銳的察覺到九尾的氣息,她氣息有些紊亂,看起來是受了傷?你不敢確定也不敢冒險。這時她從你身後經過,後麵跟著的是一臉淡然的段清蓮和兩個男子。她問男子,“肆酒下界了,我們的計劃必須提前。且死煉製的迴溯如何了?”“迴聖主”


    “且死門派剛剛傳來消息說是有劍墟弟子闖入其中,擾亂了計劃。”九尾聲音一冷,“劍墟,看來死個掌門對他們來說還不夠。那我就親自會會他們的精英弟子……”【開啟任務:阻止九尾,為你的隊友爭取時間!】草長鶯飛二月天,早聞東洲四季如春,靈力充裕,更有平日裏難見的稀缺靈草,她一路走來,便見百花繚亂迷人眼,小販麵前擺著曬幹的各式藥材,龍雀是隻挑嘴的,隻愛吃甜的,她素日裏便揀著偏甜的草藥煉成丹藥,給離臻吃著玩兒。


    路過幾間草藥鋪子,順路買了些草藥幹貨,又買了枝含苞欲放的桃花,她詢問了好心店家,店長遙遙一指那藥圃的方向,她謝過店家,出門又拐了幾個彎,總算到了藥圃,十幾畝藥草田種著各式靈草,她向藥圃主人拿了隻籃子,轉身沒入藥草田畝中,尋找可用草藥。


    【招兵買馬】花開十裏,香氣撲鼻。你遇到了一個十分嬌小可愛的女子似乎和另一個冷冷清清的女子吵了起來。“這朵花是我先看上的,你怎麽可以如此強橫奪人所愛。”嬌小的女子吼道。而那冷清女子則是不言不語直接將花捏碎,而那嬌小女子直接對你道,“幫我攔住她,我給你3000靈石!”【攔不


    她頓了頓,轉向嬌小女子:“小姑娘莫急,我不要靈石,不過怎麽的……你們如何吵起來的?”而後轉向清冷女子:“若你是被冤枉的,當真要受了這氣便走麽。”


    熱煙嫋嫋,清香四溢,一杯甘苦,兩杯迴味,三杯人自醉。茶是一樣的味道,她喝了百來年了,卻從不膩,與其說不膩茶,但不如說是愛屋及烏,愛顧及茶。指尖微動,她緩緩撫上水壺壺蓋,杏眸一眨,樂得開懷。


    :下迴我沏與你喝。


    隻是那什勞茶具到了她手裏像是與她八字不合般,顧驚寒收藏的茶葉再多,也經不過她這麽個消耗,她偏仗著他寵她慣她,頗有肆無忌憚的意味。


    遠見顧驚寒身後仙侍走來,她麵色微變,起身便溜,未料人聲清冷,將她腳步止在半路,她打著哈哈,湊近了去,支支吾吾了半晌,終是繳械先認了輸。


    :唔……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把那嘴欠的小仙揍了一頓,這或許是他爹來討債了罷——


    她簡言意駭,就是挨打的小仙爹爹她打不過,得把顧驚寒搬出來壓壓,又恐他不同意,於是她飛速地環上其脖頸,穩穩地在唇上蓋了個戳,這舉動她時常做,然而對方的耳朵仍不可避免的燙熱起來,她明白自己得了逞,遂又覆於耳側,落下輕柔邀請。


    :待會再細細答謝師兄。


    袖帶香風,她離了顧驚寒的懷,又像隻翩飛的蝶輕盈遠離戰場。


    夜深露華濃,定是好眠夜。


    北臨州城懸空,天梯盡頭劍墟現。


    魔氣縱橫劍光衝天,殘肢四散屍體積堆。撐著劍勉強起身環視四周確認再無任何生靈,一抹嘴角鮮血放生大笑起來。


    “嗬嗬…..想不到最後是由我守護了劍墟。”


    乘著上一代弟子飛升上界或者隱世逍遙下一代弟子還未成長的斷層來侵犯劍墟?誰能想到那一直在大乘無法突破的劍墟真傳靈子靜居然是一個渡劫巔峰期的魔修?


    腳步聲愈發接近熟悉的氣息傳來,迴頭望去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者,也是靈子靜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個人,劍墟五長老靈子靜的恩師。


    “師尊……”


    不等二人說些什麽,數道遁光閃來其他宗派的援軍終是到了,怎麽樣是不是看到劍墟基本無恙很是失望?


    先前就利用身份的便利在白玉京那邊得到了消息,提前做好了準備先以一個假洞天的消息將劍墟的絕大部分戰力和精英弟子支開,留下的多數是一些無望進階的老弟子頑固派以及一些家族中的紈絝,靠著他們組成劍陣和自己不惜暴露魔修身份冠絕修真界的實力和護宗大陣的加持下應該是夠了。


    是了確實是贏了,不過是慘勝除卻自己幾乎沒有活口了。不過這樣一來劍墟整體實力雖然下降但留下的都是精英,更多的資源更多的發展空間,對於日後劍墟的強盛這些代價完全是值得的。劍吟聲響起一白衣中年持劍從側方向自己襲來,看起腰間令牌是九霄的人,但透過本質以神識觀看靈子靜卻能看到他丹田藏匿的魔氣。


    微微側身就怎麽看著那中年向自己衝來,劍尖隻指咽喉距頸部一寸距離時兩指一夾捏住了劍鋒。嘴角微微上弧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掌上金光閃爍一絲劍氣順著刺來的長劍反擊迴去,那中年來不及反應被劍氣湮滅,連神識也被震碎。


    “熒陽劍墟已經如此不堪,靈某留在這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告辭!”


    不等他們發難,先一步與自己與劍墟撇開關係,魔修的身份依舊敏感,何況自己剛剛出手斬殺一人更是說不清了,留下來不過是給師門添堵。


    當風輕借力,一舉入高空。翼龍展開雙翼翱翔在高空,落日的餘暉還在天邊映射。


    “所以你就這樣離開劍墟了?”


    “是啊,離開了。”


    偏頭過去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肆伶露出一絲寵溺的笑。


    “不會,不甘心嗎?”


    “哼哼,反正該做的都做了。說起來我之前還以劍墟長老的身份向白玉京借了一大批資源呢,現在總算是不用還了。”


    “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對吧肆伶前輩?”


    肆伶輕輕扯了扯靈子靜的衣袍一指懷中繈褓。


    “對了,還有子小靜。”


    魔修動蕩修仙界一事終於是告了一段落。她的修為也是達到了這個世界的頂峰,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中洲的一處隱匿的小山丘上,一座孤墳,一兩根火燭,三炷清香,四盤貢品,還有她。“娘,孩兒現在可厲害了,別人見了我都是一口一個仙子仙子地叫。當神仙可威風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孩兒了,嘿嘿!”她跪在那座孤墳前,像孩子邀功一樣憨笑著。隨即對著那座墳說著自己得道成仙的點點滴滴。


    “最近魔修橫行,現在局麵才穩定下來,孩兒隔了這麽久才有機會能來看您,您,不會生氣吧?”


    “1…2…3…”


    “娘果然原諒孩兒了。嘿嘿…嘿嘿…嗚…嗚嗚…其實當神仙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好…”憨笑變成了哽咽,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她開始說胡話了。


    待三炷香燃完,她整頓了一下,又上了一些,走前又重重地在墳前磕了幾個響頭。


    東洲茶館成了她天天去的地方。


    “唉~聽說原來那個說書的老先生病逝了,換了一個新來的小生。”


    “啊?我還等著那個老先生說完《西廂記》的後半段呢。可惜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那個新來的小生講的如何。”


    其實她也是眾多聽客中的一員。但是沒有流露出太大的感情波動,隻是戴著鬥笠坐在台下靜靜聽著每個人的看法,不禁感歎人的生老病死,天道無情嘛。她又聯想到了一個問題。“何為天?”算了,她才懶得想這麽哲理性的東西。


    過了一會,那個新來的小生就站在了講說太上,長的一副秀才模樣,一瞧就給人一種滿腹經綸的感覺。


    “咳咳,諸位,楊老先生的病逝確實令人惋惜。所以講書一職今後就由在下楚某接過,小生不才,不敢口出狂言勝過楊老先生,所以講得若是差了,還請諸位見諒。”


    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他就繼續講著《西廂記》的後半段。


    倒是挺像模像樣,雖然沒有楊老先生那般有自己的見地,但是好歹講的也算不錯。台下的人都紛紛點頭,默歎,微笑。她倒是覺得這個書生有趣,講述愛情故事能講出一種渴望感來。


    終於是講完了,專門前來聽講書的人也是先後離開。她卻慢慢悠悠地喝完杯中的竹葉青,看著那台上正在擦汗的書生。他也注意到了她。


    “姑娘,可是有事請教?”他不知道鬥笠下的她是什麽表情。


    “不知公子對鶯鶯的感情有何看法?”她抬起頭,笑盈盈地看著他,他也俯視而下,鬥笠之下的容顏一覽無餘。


    四目相對,一眼萬年。


    “姑娘…我…我…”他一時慌了神,隨即他鎮定了一番微笑著說道。“我相信天下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哈哈哈,可惜天道無常呢~”她聽到這個答案覺得滿意,又不滿意。於是留下天道無常一話就欲圖離開。


    “姑娘留步!”


    “嗯?”


    他突然想抽自己幾個巴掌,因為他也不知怎地,下意識就留下了她。但是總歸叫住人家要說點什麽,他隻得用讀書人的方式鼓起勇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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