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銅像的範圍,陳如霜就突然長出一口氣,隨後整個人猛然一震,竟然瞬間噴出一口鮮血,我頓時急了,我可是答應了陳家主好好照顧他的女兒,千萬不能出什麽岔子。


    我將手搭在陳如霜的脈搏上,發現她整個人心跳的厲害,而且她現在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般,我想了想,淩空畫了道符籙,金光在空中,瞬間流轉後消散,陳如霜感受到這股力量,才緩緩的抬起頭。


    “你知道……咳咳……剛才那青麵獠牙的銅像是什麽嗎?”


    陳如霜整個人十分虛弱,但還是勉強的說道:“那個是上古猛獸,專門克製我家老祖宗,我剛才被他壓的沒辦法抬頭,還好你及時帶我來,否則我定要丟了一魂二竅不可。”


    “你家老祖宗?”我疑惑的皺起眉頭:“你家老祖宗是誰?”


    經過上一次的交手,我對陳如霜的實力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算計,她上次跟我交手的時候,根本沒有展現真正的實力,但換句話來說,陳如霜的所有實力都要依賴自己身上跟隨著的師父,兩個人同氣連枝,榮辱與共。


    “當年我祖父被秦皇搭救之時,後就隱居深山老林,再也不問俗世,在那個時候救了一隻聰明伶俐的狐,後來她修成正果,便會從我們陳家合適的子孫中,挑選最符合的徒弟,以此來保佑庇護。”


    陳如霜慢吞吞的說道,這會兒她已經緩的差不多了:“所以剛才我看到上古神獸的銅像,才會本能的感到畏懼,到底是誰鑄造了這個,還居心不良的豎立在此,簡直是刻意針對我陳家。”


    我並不言語,可是彼此之間都明白,幕後之人早就盯上了我們,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他的狼子野心,我隻是微微的歎了口氣,隨後才仔細的打量起這最後一間大殿。


    這整個洞穴內部倒是比較寬闊,簡直是把徐眉山下麵掏了個洞,我看著這間大殿的方向,突然掏出了羅盤辨認方位,隨後才恍然大悟。


    “果不其然!”


    我冷哼一聲,然後快速的掃過這間大殿,這裏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整個徐眉山的中心,怪不得約我在此決戰,這是好提前動手腳!


    畢竟陣法講究生門死門,若是我連這個陣法在哪都毫不知情,到時候真的動起手來,還不是任人宰割。


    “和黑色道士同流合汙,都是一樣的貨色,耍這些上不得台麵的肮髒手段,令人不齒。”


    什麽決戰,不過都是一場鴻門宴,等到陳如霜恢複後,我才認真的打量起這間大殿,令人詫異的是,這裏竟然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一張床鋪緊靠著牆,還有一張簡陋的桌子,上麵放著一盞煤油燈,還有寫剩下的符。


    我拿著仔細打量幾眼,發現我從未見過這種符,但想來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而桌子上放著的各種奇怪的蟲子,毒血,也剛好印證了我的猜測,而那張白紙上也淩亂不堪的寫著幾個字。


    ——複活……鐵甲僵屍,陰八字,稚子……


    我猛然一拍桌子,咬著牙說道:“果真是他們搞出來的計策,為了自己見不得人的手段,竟然害了這麽多無辜人的性命。”


    “鐵甲僵屍一旦問世,該殃及多少無辜百姓。”


    陳如霜一邊翻找,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兩人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在此刻卻是同仇敵愾,配合極其默契,隻是這裏連盞燈都沒有,我們的搜索有些艱難。


    “咳……”


    我猛然一驚,下意識的看向陳如霜,發現她也同樣呆愣的看著我,剛才我們並沒咳嗽,那這聲音……


    隨後就是一陣細微的水聲,我下意識的抓住陳如霜的手腕,壓低聲音對她說道:“跟緊我,別分散!”


    陳如霜這次竟然出奇的聽話,並沒有開口反駁,而是乖順的跟在我的身側,我點燃了一張引火符,借著微弱的光亮點燃桌子上的煤油燈,這才勉強看清聲音的來源。


    挨著床的牆邊有有幾個破舊的銅缸,上麵已經鏽跡斑斑,而一根如兒臂那麽粗的鐵鏈從牆上蜿蜒而下,深深的沒入缸裏,我們又走近了些,這才發現水缸被一塊碩大的紅布給蒙上,正在輕微的晃動。


    “這裏麵是什麽……”陳如霜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攥著我衣角的手愈發緊了:“我怎麽聽著剛才那動靜好像是個……人!”


    聽到我倆這樣說,缸子裏的水聲立即變得更加激烈,我瞬間心領神會,隻要缸子裏不是什麽毒物就好,我直接揭開那塊紅布,而下一刻,卻被缸子裏的場景給震呆了。


    那根蜿蜒的鎖鏈剛好卡在女人的脖頸上,而她的天靈穴被硬生生的釘上了一根釘,眼睛也被人挖掉,隻留兩個血淋淋的洞,看起來恐怖又慎人,原本臉上應該有的鼻子也已經結痂,消失的無影無蹤,看樣子舌頭也被割掉。


    四肢就更不用說,一個成年的女子是不可能被塞進這麽狹窄的水缸,再加上肩膀下麵空蕩蕩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而那女子因為眼不能見,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看到她了,隻能急切的用僅能動彈的腦袋,不斷的撥著水,發出微弱的聲響來吸引我們的注意。


    “天呐!”陳如霜聲音幹澀的說道:“你說她現在這樣,還活著嗎?”


    陳如霜的話音未落,女人擺動的就更加厲害,似乎在迴答她的說法,迫切的證明自己還活著。


    陳如霜還想說些什麽,我卻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地搖搖頭,示意她不用多言,被做成人彘能活著就已經是奇跡,更何況她還被浸在這酒壇中,還有天靈蓋上插著的那根釘子。


    那是鎖魂釘!


    我隻能惋惜的看了眼女人,如今她肩上的三把火都已熄滅,她早已不是人……而是被人強行把魂魄留在這裏,承受這無邊無際的痛苦,我實在於心不忍,隻能輕聲問道。


    “你想出來嗎?”


    女人猛然點頭,雖然她不能說話,整個人都著枯木逢春的希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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