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上官飛天倒抽一口涼氣兒:“我怎麽感覺那麽冷呢?”


    這並不是幻覺,不知為何,剛進入此地的時候隻覺得地勢森冷,可現如今卻化作刺骨一般的冰冷,不知道哪裏響起了水滴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過道顯得更加恐怖!


    王馬紮這會兒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雙腿克製不住的發軟,半晌才緩緩說道:“我也感覺,為啥這兒這麽冷啊?”


    隊伍裏其他人也皆是如此,我倒還好,畢竟有真氣護體,隻是這熟悉陰氣卻讓我有些疑惑,明明看地勢來說這裏應該是難得的風水寶地,可這裏麵怎麽會蘊含著至陰之地?


    “王馬紮!”我腦海中快速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皺著眉頭說道:“你們說,你們昨天晚上偷偷的去了上官家,身上才帶了那些黑色塵土?”


    “是,是啊……”王馬紮心裏沒底兒,說出這話的時候都有些膽怯,一隻手撓著腦袋:“我們也隻是想提前探個路,沒想到身上竟然粘上了那種髒東西。”


    “那去的路上可曾碰到什麽人,或者被他人發現了你們的蹤跡?”


    如果上官家沒有至陰之地的話,這幾個人身上絕不會沾染陰氣,但若是真有,絕對逃不出我的眼睛。


    而兩相結合,恐怕最接近真相的就是上官家昨天有人偷偷的潛入這裏,才把至陰之地的陰氣帶迴了上官家,這才讓王馬紮幾個沾染到,而我們雖然在上官家待了片刻,卻並未與他人碰麵,因此毫無察覺。


    “先生!”王馬紮有些惆悵,他苦澀的說道:“咱們都是靠這一行吃飯的,怎麽可能被人察覺,豈不是自砸飯碗,兄弟們動作都很輕,就去上官家的後院繞了一圈,不過他們家安保挺嚴……”


    他正想狡辯,卻突然想起了什麽,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我們在後院看到了一個很可疑的女人,我之前從來沒在上官家看到過她,大半夜的坐在院子前麵梳頭發,嘴裏不知念叨著什麽,估計是腦子不太正常。”


    “女人……”我壓下所有心緒,準備好料理完這些事情,再迴去找上官鐵青算賬,這裏麵內情頗深,他卻隻字片言都未透露,若是我道行低淺,恐怕就要折在裏麵!


    “算了,這些事情都先放放,大家抓緊時間趕路,我拿到牌匾之後就速速離開,你們若是有什麽目的抓緊完成,這種是非之地能少待就少待。”


    “爾等何人……”一個陰森森的男聲說道,聲音嘶啞,緊接著就是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在過道的盡頭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不過多時,一位穿著鎧甲的將士走了出來,他渾身浴血,眼睛猩紅,手中拿著一杆紅櫻戰槍,正惡狠狠的看著我們。


    “嘶……”不斷有人倒抽一口涼氣,像是十分恐懼的模樣,無論如何,男人的這身裝扮都不像是現代人,更何況這杆紅櫻戰槍被鮮血浸透,男人的腹部還留著一個鮮紅的血洞,隱約露著一截腸子。


    ——怎麽可能是活人!


    “你是誰?”我不答反問,皺著眉頭直愣愣的盯上他的眼睛:“問別人身份來曆之前最好自報家門,將軍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懂嗎?”


    男子聽我稱他為將軍,竟然有一瞬間的愣神,片刻之後才收斂起身上的殺氣:“吾乃楊將是也,奉旨守護唐宗,聽說有人會暗害聖上,便一直在此等候,隻是吾似乎等了好久……”


    他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迷茫,瞳孔渙散,下意識的略過了這個話題,緩緩說道:“殺了幾波倭寇賊子,都沒等到殺手,汝等是何人也?”


    “師父……”上官飛天偷偷拽了拽我的衣角,輕聲說道:“我怎麽覺得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先……先生。”這男子身上的殺氣凝重,隊伍中已經有膽小的連話都說不囫圇,顫抖著聲線說道:“您能不能把他給滅了呀,看著怪滲人的。”


    男人自己如今的境況絲毫沒有察覺,可這種人不耽誤幾人對他的懼怕,主要還是他腹部上的腥紅的傷口,看起來太慎人殘忍。


    “怕什麽?”我淡淡的說道:“這人不過是被困在這兒了,不知道今夕何夕,還不知曉天地之大道真理,我說將軍,你可知道那個上官婉兒?”


    這人生前就應該是執掌生殺的將軍,再不濟也是個副將,雖然我們兩個肯定有一戰之力,但剛入這龍潭虎穴,還不知道裏麵有什麽,但貿然暴露我的實力,對我們沒什麽好處。


    “那個賊婦!”誰知這男人卻突然暴怒,咬牙切齒的說道:“她若是落在我的手上,定要將她千刀萬剮,上官身為婦道人家卻執手朝政,推翻我大唐,這個賤人!”


    我皺起眉頭,略微歎了口氣兒,整天都是什麽事兒,上官婉兒的後代上官家的祖地,竟然住著一位想要將他們千刀萬剮的將軍,若是上官家真的如此厭惡自己的這位先祖,又怎會以他的後人自居,一切謎團仍然撲朔迷離,我卻也不深究。


    “塵歸塵,土歸土,你在這裏值守了百年,估計你的唐宗都已經投胎轉世,再生為人了,你何必在這苦苦支撐?”我略微感慨的說道,還是古人比較講究忠義雙全。


    “什麽?”那將軍猛然愣住了,隨後將指節捏的哢嚓作響,仿佛一瞬間氣急攻心似的:“爾等卑鄙小人怎可如此汙蔑詛咒唐宗,吃吾一槍!”他惡狠狠的說完這番話,就抄起紅纓槍向我衝了過來,一招一式皆是殺意!


    “師父!”慌亂之中,上官飛天卻突然急促的喊了一聲,隨後不管不顧的撲到我的麵前,雖然他這瘦弱的身板抵擋不了什麽,但足以可見他的一片赤子之心。


    “小子,別在這裏礙事。”我抓著他的衣領,把他丟給王馬紮,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我才不管你有什麽私心,給我看好飛天,要是他出什麽差錯你們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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