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曆史上乾隆皇帝的哲憫皇貴妃,也是個時運不濟的,以她的資曆,等弘曆登基以後分封諸位妻妾,就算沒封個貴妃,一個妃位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是卻離奇的在乾隆登基前兩個月去世了。


    現在的富察氏確實是懷孕了,一個多月,剛查出來,已經派人上報給了熹妃,熹妃高興的笑眯了眼,不過一直瞞著,打算找個好時機報給雍正。


    隻是年秋蘭知道,富察氏這胎生不下來,因為曆史上,富察氏的第一個孩子,同樣也是弘曆的長子永璜,是在雍正六年五月二十八出生的,第二個孩子也是在雍正九年四月生的。


    高秀蓉的身子微微發抖,流著淚說道:“求娘娘幫幫奴婢。要是爺的心真的被富察氏勾走,那奴婢就全完了。”


    “本宮自然會幫你。”年秋蘭給身邊的紫菀使了個眼色,紫菀心領神會的從袖口掏.出一個黑色的圓柱形物體,直接扔在了地上,那東西落在地上“噠噠噠”滾了一圈,才停在了高秀蓉的膝邊。


    “這裏麵的藥,能讓你暫時出現假孕的現象,靠著它,本宮相信,以你的聰明勁兒,一定能重新獲得四阿哥的寵愛。”


    直到紫菀入宮後,年秋蘭才知道嫂子把一個什麽樣的寶貝送給了她,紫菀不止醫術高明,同樣也是一個配製藥材的好手,這能使人假孕的藥物已經叫人實驗過了,效果極佳,連太醫也診斷不出來,但是兩個月後,假孕的現象就會消失。


    “假孕?”高秀蓉聽了臉都白了,“一旦被人查出來,這可是死罪。”


    年秋蘭挑眉,說道:“難道你想一輩子沒名沒分的呆在桃花塢,依本宮看,不需要一輩子,短短幾年,你高秀蓉便會在這個圓明園裏麵消失。”


    高秀蓉聞言,一張精致小巧的臉煞白,她相信貴妃娘娘說的話,現在,圓明園的有些宮人見四阿哥久也不來見她,對她的態度已經有些不冷不熱,對於掌管桃花塢,也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由此,她深深得知得寵的重要。


    高秀蓉俯身去把瓶罐拿過來,然後打開,頓時一股清香撲麵而來,高秀蓉有些猶豫道:“娘娘,這藥,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麽損害?”


    年秋蘭輕笑兩聲:“當然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害,不然,本宮怎麽好意思拿出來。”


    這藥,確實不會對女子的身體有危害,但是,卻對男子傷害十分大,隻要和使用這藥的女子交合,藥性就會通過交合處傳到男子的身體內,迷情而攝魂,不過,隻要男子心智堅定,就一定不會被這些邪物所控製,弘曆到底會怎麽樣,那就靠他自己了。


    高氏咬咬牙,一口答應了,隻不過……


    “娘娘,四阿哥已經長久沒來圓明園臨幸過奴婢了,要是奴婢這時候有孕,豈不是……”


    年秋蘭瞟了她一眼,淡淡說:“下月是皇後娘娘的壽辰,皇上打算打半一場,屆時,所有的妃嬪及皇子都會出席,並在圓明園小住。”


    下麵的話,年秋蘭不說,高秀蓉也明白,這麽多的日子,難道就找不出侍寢的機會?


    皇後娘娘生辰,富察氏肯定會出席,但是富察氏已經有了身孕,不可能侍寢,如果弘曆不找其他宮女的話,那麽幾天就全歸她高氏秀蓉了!


    高秀蓉欣喜若狂的給年秋蘭磕了一個頭,然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五月十三日是皇後娘娘的生辰,皇後烏拉那拉氏嫁給雍正那麽多年,始終如一,在掌管後宮時,對妃嬪也一視同仁,體恤其幸苦,所以雍正決定好好為她舉辦一場壽宴。


    壽宴舉辦的地點在圓明園的九洲清晏,為此,後宮之中所有的妃嬪全都被雍正一紙詔書招到了圓明園來。


    皇後壽辰當日,妃嬪接連送上珍貴的壽禮,年秋蘭送了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是雍正賞的,年秋蘭在自己的私庫裏麵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禮物,所以隻好借花獻佛了。


    年秋蘭的位分是僅次於皇後的貴妃,所以可以獨坐一桌,而熹妃則是和齊妃在下一桌坐著。齊妃妃嬪依照位分一列而下坐。


    “這是剛進貢的哈密瓜,甜著呢,大家快嚐嚐。”皇後笑道。


    哈密瓜已經去籽切成塊,齊齊整整的碼在盤子裏,年秋蘭用簽子叉起一塊,剛吃了一口,眼角往熹妃那裏側了側,就看見鈕祜祿是全身都在不正常的聳動,動作很小,加上有寬大的旗裝遮著,不是很起眼。


    年秋蘭起先沒當迴事,但是壽宴突然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聽見齊妃喊道:“呀!妹妹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了,怎麽臉上都是紅疹?”


    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唰的看過去,熹妃還沒說話呢,就見齊妃一把甩了手裏的筷子,大聲道:“有毒!一定是這菜裏麵有毒!”


    要知道,這宴會上,不僅有後妃,還有滿蒙清貴大臣,聽了齊妃的話,一個個也甩了筷子,場麵頓時騷動起來。


    雍正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齊妃,你胡說什麽!”


    齊妃看了眼熹妃的臉,心中還是有一些惶然,“皇上瞧瞧熹妃妹妹的臉,突然起這麽多疹子,不是中毒還是什麽?”


    宮宴的菜品是經年秋蘭審核以後才確定下來的,要是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那年秋蘭也逃不過罪責。


    年秋蘭趕緊跪下,道:“請皇上皇後明鑒,這菜裏一定沒有問題。”


    年秋蘭也想不出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菜品經過嚴格審核才能拿上來,怎麽可能有毒!


    隻是這一會兒,熹妃臉上的紅疹越起越多,儼然有爬遍整張臉的趨勢,不光如此,她的臉上還奇癢難耐,看殿中眾人投向她的目光,熹妃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醜,她極力想擋住自己的臉,可惜實在太癢,兩手忍不住要去撓,這一撓,有些脆弱的疹子就被她抓破了,流出黏糊糊的膿水,熹妃此時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看著鈕祜祿氏的慘樣,雍正沉聲道:“宣太醫。”


    宮宴涉毒,這是天大的事情,太醫不敢耽擱,接到傳喚,幾個太醫拎著藥箱就跑了進來。


    分別行了禮以後,就依次向熹妃請脈。


    皇後凝聲問:“熹妃怎麽樣,到底是不是中毒?”


    幾個太醫交頭接耳一會兒,一個資曆較高的太醫被推出來迴話,“啟稟皇後娘娘,熹妃娘娘隻是對食物過敏,並非是中了毒。敢問熹妃娘娘方才都用了什麽?”


    眾人都鬆了口氣。


    雍正道:“既然不是中毒,那便與貴妃無關了,貴妃起來吧。”


    年秋蘭依言起身做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熹妃身邊的宮女竹翠道:“娘娘沒有用什麽,隻是吃了五六塊蜜瓜。”


    太醫點點頭:“看來這蜜瓜便是症結所在了。”


    皇後問道:“這過敏嚴重嗎?”


    “迴皇後,依脈象上來看,熹妃娘娘所用蜜瓜偏多,所以少說也得五六日才能痊愈。”


    雍正冷著臉道:“熹妃迴天地一家春靜養,齊妃明日迴宮,無詔不得踏出鍾粹宮一步!”


    直到兩人被送走,這場鬧劇才結束,宮宴繼續,但是雍正的臉色一直是黑的。


    烏拉那拉氏的臉色也不太好,這大好的日子,硬生生讓熹妃和齊妃給攪和了。


    齊妃也是小家子氣,成了一宮主位也沒什麽變化,就這點小事就咋咋唿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毒死人了呢!


    宮宴過後,熹妃的臉一直是眾妃們取笑的對象,吃了幾塊蜜瓜,那張如花似玉的連整的就跟馬蜂蟄過一樣!


    但是熹妃沒有讓人嘲笑多久,兩日後,她就以全新的麵貌走出了天地一家春。


    那一張嫵媚動人的臉,任哪個男人都把持不住。


    果然,當晚,雍正就召鈕祜祿氏侍寢,雍正一直仔細觀察著她的臉,他發現鈕祜祿氏並沒有像年氏那樣塗什麽保養品,


    雍正隨口問起,為什麽她一日一日的變年輕,鈕祜祿氏卻沒有直接迴答,她含糊其辭就將話題轉過去了。


    深夜時分,熹妃已經完全進入睡夢之中,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


    隻是雍正卻睡不著,瞪著鈕祜祿氏嬌嫩的容顏,他琢磨了一晚上。


    最終猜測,或許熹妃是得了什麽換老還童一類的仙丹了。


    自古帝王哪個不想長生不老,他們是江山之主,是萬民的倚仗,誰都不舍得放棄掌控天下的權利,不然曆史上也不會有那麽多帝王輕信道士的讒言,服食丹藥而死。


    曆史上,對於雍正的死,一直都是一個謎團,但是,一個最為貼近當年的真相,也是有史考據的,有專家推測,雍正是服用丹丸過度而死。


    連大名鼎鼎的雍正都是掛在這上麵,可見這丹藥的魅力有多大。


    雍正已經暗中派人去查,隻是這個時候,年羹堯又惹出了事。


    去年,雍正二年十月的時候,年羹堯進京朝見,獲賜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及金幣等物。


    這本來是雍正對他軍功的獎賞,但是在赴京途中,年羹堯竟然令當地官員等跪道迎送。因為雍正元年的時候,年秋蘭給年羹堯的十六個字,年羹堯強橫態度的稍稍收斂,不過也做出了不少看雍正看來大逆不道的事。在雍正麵前,他的態度依舊十分自由散漫,與雍正共處的時候無未行人臣禮,在年羹堯眼裏,這種不拘小節或許是他把雍正當成了兄弟,當成了妹婿,但是一旦被有心人宣揚出去,年羹堯這種態度就成了藐視皇權。


    消息傳到後宮中的時候,年秋蘭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年秋蘭知道,這是年羹堯失寵的預兆。


    隻是宮中妃嬪不能和外人互通消息,現在年羹堯遠在青海,年家人又不能進宮,所以就算年秋蘭有心提點也無可奈何。


    結果到了雍正三年的三月時,大清突然出現了“日月合璧,五星聯珠”的“祥瑞”,群臣接連稱讚雍正的豐功偉績,年羹堯也上表稱頌雍正夙興夜寐,勵精圖治。但是一時手誤,錯將“朝乾夕惕”誤寫為“夕陽朝乾”,受到了雍正嚴厲的訓斥。


    四月,調年羹堯為杭州將軍。


    九月,逮捕年羹堯下刑部獄。


    據說現在年家一片愁雲慘淡,嫂子覺羅氏也是多番遞牌子進宮,想讓年秋蘭幫忙在皇後麵前求情,隻是進宮的牌子皇後都被駁迴。


    年秋蘭知道此事已經無力迴天,雍正要做的事,無人能改變他的決心,。


    但是年羹堯是她的親哥哥,年秋蘭無論如何也不會袖手旁觀,所以她接連去勤政殿求見雍正,在年羹堯的罪名沒有定下之前,一切都還有迴轉的餘地。


    年秋蘭每日一大早就去勤政殿等著,雍正不見她,她就跪著等。


    九月天氣還有點悶熱,陽光直直從頭頂照下來,照的人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圓明園是個避暑聖地,微風拂過湖麵,帶來一些涼爽,一涼一熱的,時間久了,年秋蘭感覺自己有些吃不消了,想要站起來,但是內心突然湧出一股氣流,年秋蘭稍稍清醒,那是原主不想讓她走,年秋蘭吐出一口氣,繼續在原主的幫助下跪著。


    隻可惜,雍正一直沒見她。


    八月的時候,“懷著孕”的高秀蓉就被封為格格,跟著皇子後妃的大部隊迴了宮。


    原本和弘曆舊情複燃,弘曆對她尚有情誼,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聽到高氏有了身孕,弘曆笑得嘴都歪了,直奔天地一家春去找熹妃,要納高氏為側福晉,隻是熹妃一直不同意,拿高氏沒有名分有了身孕說事,壓著高秀蓉的位分,所以,高秀蓉就變成了格格。


    隻是迴宮隻有一月,紫禁城就傳來消息說,毓慶宮的兩個孕婦都失了孩子,一個假胎,整掉一個真胎,高氏的手段還真是快啊。


    十一月十五日,年秋蘭突然感染風寒,重病臥床,這場病來勢洶洶,年秋蘭一點力氣也沒有,直接進入了昏迷。


    雍正開始每日來看她,見她身體仍舊沒有起色,對太醫們動了好幾次怒,太醫們頂著極大的壓力,天天翻醫術,可依然找不出什麽有效的治療藥方。


    紫菀也在努力想辦法,但是她醫女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有些困難。


    薑寧知道,這是原主年秋蘭的死劫,她可以感覺到原主的靈魂在她身體裏麵越來越虛弱。這場死劫十分危險,度過去了,一生順遂,沒有度過去,那則是重複前世的故事。


    睡的昏昏沉沉的時候,年秋蘭感覺有一塊溫暖的東西在擦拭她背上的冷汗。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看到的卻是雍正那張眉頭緊縮的臉。


    年秋蘭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皺紋,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好頹然的放下,年秋蘭強撐起笑意:“皇上,別總皺著眉,臣妾看了不喜歡。”


    “蘭兒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他的聲音沉穩,卻能清晰的聽出他的歡喜。


    年秋蘭的眼眶微濕,徐徐道:“好久沒聽見皇上叫臣妾蘭兒了。記得從前在王府,皇上常常喚臣妾為蘭兒。”


    雍正也隨著她的敘說,思緒飄遠,“等你好了,朕就帶你迴雍和宮去。”


    雍和宮,就是原來的雍親王府,今年年初,雍正就把王府改為行宮,稱雍和宮。


    年秋蘭潸然落淚,“皇上,臣妾看,自己是好不了了。”


    “胡說什麽呢,朕已經命太醫院所有人都研究就你的方法,蘭兒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雍正為她拭幹臉上的淚水,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年秋蘭注視著他的眼睛,靜靜道:“皇上,臣妾如今隻有一個心願未了,如果臣妾死了,求皇上不要把福惠交給其他妃嬪撫養,不要讓他成為後宮中爭權奪勢的犧牲品。”


    “你不會死的,朕不會讓你死的。”雍正的聲音森冷,一字一句道:“福惠,要你自己來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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