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終於上鉤了。黃兄妙計,此番必定向大人為你請功。”衛道佩服道。


    “還未抓到錦衣衛的探子,黃某可不敢居功。”黃大中十分謙虛,將功勞推到了劉卓的身上。


    “你們兩人就不要在此推來讓去了,再如此這般下去,我們的人怕是要跟丟了。”蘇元讓出言提醒。


    聽到蘇元讓的出言提醒後,兩人隨即拿起望遠鏡開始觀察起來。原來,先入城的幾個攤販並未如想象的一般跟隨劉卓的轎子,而是在茶攤停留了下來。


    “這幾人警惕性還挺高的,還是我帶人過去親自盯著吧。”黃大中開口毛遂自薦道。


    “黃兄出馬,必定是手到擒來,馬到功成。”衛道毫不吝嗇對於黃大中的誇獎與稱讚。


    黃大中聽後並未理會,迅速的換下了身上的棉衣,走下了城樓,徑自來到了攤販休息的攤販旁。


    隨後,黃大中鎮定自若的地吩咐夥計上茶。


    不一會兒,茶水就被端了上來。還沒等黃大中喝上一口,幾個攤販裝扮的男子就起身離去。


    見此情形,黃大中也不著急,隻是端起茶水,盯著幾人離去的方向思考。


    隻見其中一人原路返迴了南門外,還有兩人沿著南門大街朝著城南大街北走,最終繞迴了城西大街。其中一人行至城西大街與城南大街的交匯後,則右轉進入了城西大街。


    四人之中,首先排除返迴城外的攤販與城西大街東向的攤販。城南大街以東,城西大街以北地段多數都是平民百姓、商人攤販居住之地,府衙官署等少設此地。


    如此推算下來也就隻有城西大街西向的攤販可疑度最高,況且,身無長物的百姓怎麽可能與官員士紳來往?


    隨即,黃大中快步上前,盯緊了前方的商販。大約跟隨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後,商販才偷偷摸摸地來到了一處官署的後門。


    不知過了多久,商販又謹慎小心的從後門走出來。然後快速離開了官署。


    但此時此刻,其中的一個攤販繞了一個大圈,才剛剛來到了另一處衙門後門。衛道派出去的幾人,明顯是被其給甩掉了。


    “那個攤販最後竟然進了濟南府知府衙門?這個樊時英有問題,不知道濟南府的其它官員又被魏忠賢拉攏了多少?如此看來,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多少了。”衛道神情凝重,一臉認真的說道。


    “此事是否需要立即稟報公子?”蘇元讓沉聲道。


    “僅憑今日的行動還不能確定什麽,我建議最好有了更為精準、確切的情報,再向大人匯報比較好。”黃大中向幾人建議。


    “黃兄說的有理。接下來,我們分為兩批人手,一批盯緊了知府衙門,另一批盯緊了南門外的幾個攤販。盯梢的過程中,一定要記錄下與之交談的可疑人員,最重要的是不能被發現,都明白了嗎?”衛道吩咐眾人。


    隨即,衛道與黃大中分別帶領了一隊人手開始了行動。


    濟南城的一處衙門內。


    “我剛才過來時,被幾人跟蹤了,也不知道是哪路的人手在搗亂。”商販裝扮的男子神情不悅,坐在椅子上吐槽道。


    “你被人跟蹤了,還敢過來?你是要把我給拖累了嗎?”一身著石青色寶相花刻圓領袍的男子驚唿道。


    “放心,瞧把你給嚇得。我已經將那些人甩掉了,還專門了繞了一圈才上你府上。”商販打扮的男子一臉淡定的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說半句話。”青袍官員埋怨道。


    “好了,說正事。我這次是在趁著劉卓入城才來找你的。魏忠賢好像私下已經派人行動過,但是沒有能取下劉卓的人頭,反而搭進去了不少的人手。就連濟南城內的錦衣衛人手,也全部搭了進去。”商販服飾的男子麵無表情道。


    “等等,那就是暗殺過一次,為何不見朝廷的邸報上有消息?還是說另有什麽隱情?前一段時間,撫台衙門也隻是稱有匪徒入城,放火行兇而已,哪來的什麽暗殺?”青袍官員疑惑不解。


    自己平日也不是那種玩忽職守,懈怠無知的樣子,濟南城內出了這等大事自己豈會不知。還是說魏忠賢打著皇帝的名頭,私下打壓異己。


    “大概是劉卓隱瞞不報,又或者魏忠賢覺得沒麵子吧。不然,朝廷的一幹大臣不可能不知道。”


    “我打探到了一件事,閹黨的黨羽打算趁著年末六府知府齊聚濟南城時開始行動。至於通過什麽方式來達成目標,暫時不知。”商販打扮的男子將探聽到的消息全部告知青袍官員。


    劉卓不是早在天啟二年就投靠魏忠賢,為何兩人會鬧掰?這其中會不會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若是我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劉卓,你說這劉卓會不會站到我們這一邊。”青袍官員麵色凝重,認真提議道。


    “再觀望一段時間吧,魏忠賢既然敢出手對付劉卓,一定有他的理由。隻是這幾次的針對劉卓的動作,完全不像他往日的做派啊,魏忠賢明顯是心有顧忌。我估計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商販樣貌的男子猜測道。


    “不管有沒有隱情,魏忠賢都是我們的死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可以將劉卓拉攏過來,絕對利大於弊。”青袍官員執意要將劉卓拉攏到自己的陣營。


    “此事你萬不可擅作主張,上報京師後再說。”商販樣貌的男子一臉著急的提醒著。


    “放心吧,我又不是不懂規矩,不會魯莽行事的。你的行蹤已然暴露,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青袍樣貌的官員隨口說道。


    “自然是靜觀其變。你就耐心等待指令即可。”商販男子不假思索道。


    “也好,你一路小心。”


    經過長達近十日的盯梢,眾人不僅沒有發現異常,城門口的幾人反倒變得更為警惕起來。


    望著附近盯梢的眾人,商販男子輕聲低語,言語隻有自己可以聽見,劉卓,你這次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衛道、黃大中等人也是有些看不懂了,隻能跑去劉宅請教劉卓。


    “這下你們知道與北鎮撫司錦衣衛的差距了吧。畢竟是創建了兩百年多年的機構,就算是投靠了魏忠賢這等貨色,那也是一般官員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若不是他還顧忌遼東的大軍,估計錦衣衛早就上門了。”


    “接下來,你們就盯緊了知府衙門。凡有可疑人員出入知府衙門,不管男女老幼,不論他是否在知府衙門任職,盡皆調查訊問。此外,另行派人將南門口那個到過知府衙門的商販擒來嚴加審訊。”


    “這樣一來,多少可以獲取一些有用的情報。對你們來說,也就會輕鬆不少。”劉卓聽了眾人的匯報後,思索了一會,才吩咐了接下來的行動。


    “衛道明白。”


    隨後,衛道根據劉卓的提示,將人手盡皆布置在知府衙門附近,並令人傳來府衙內的年長者辨認。


    經過連續五、六日的辨認,眾人基本上將知府衙門的一眾官吏辨認清楚。


    直至盯梢的第十三日,黃大中才發現了一個中年樣貌的男子十分謹慎的從府衙走出,而該男子的樣貌明顯不在自己所熟識的知府衙門官吏中。


    隨即立馬囑咐了幾句,並悄悄的跟了上去。


    “什麽?你說黃兄見到了一可疑人物,跟上了去了?”衛道在一處房內確認道。


    “是的,他猜測那中年男子極有可能是錦衣衛隱藏在濟南城中的首腦人物,希望大人派兵增援。若是遲些,可能會讓一眾錦衣衛給跑了。黃大人還說,其會在沿途留下記號,大人可憑標記一路趕來。”一親衛將黃大中的話詳細的轉述給衛道。


    “召集城中的所有人手,帶上武器,跟我出城。”衛道下令。


    此時此刻的崔應元依舊在城中閑逛著,並未發現身後的跟蹤的黃大中。直到距離齊川門也就不到一裏的路程,崔應元才開始警覺起來,時不時的朝後觀察。


    先前,有著人群、各種攤販的阻隔,崔應元並未發現身手矯健的黃大中。


    直至崔應元走出了東門,黃大中的才感覺壓力倍增。這崔應元的身手也不差,其時不時的迴頭觀察,恐怕此刻的自己已然暴露了。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下去了。


    此時的崔應元內心明顯比黃大中更為的焦急,不僅步伐加快了不少,額頭的汗珠也不斷的冒出。


    濟南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沒有什麽依仗,若是被劉卓小兒逮住了,怕是落得與孫雲鶴一個下場。


    想及此處,崔應元的步伐又快了幾分,隻要早早的抵達提前安排的退路,就還有一分生的希望。


    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暴露的,樊時英沒有出賣自己理由啊,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此時的崔應元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崔應元絞盡腦汁的不斷思索時,身後的黃大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麵對傳說中囂張跋扈的錦衣衛,心中難免有些懼怕。此刻的黃大中迫切的希望衛道可以帶人迅速趕到此處。


    兩人不斷地加快速度,大概又趕了三、四裏的路程後,崔應元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朝著小路趕了幾裏路後,崔應元才在黃大中的注視下,走進了一處村落。村落麵積不大,但有些偏僻,是一個藏身的好去處。


    由於不清楚村落的情況,黃大中並未貿然行事,而是盯緊了村子的出入口。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衛道騎馬帶著百餘人來到了村口。


    “那人進了村子,我擔心有埋伏,並未進去探查,衛大人最好傳令眾人小心些。”黃大中叮囑道。


    “放心吧。不會出現什麽問題。”衛道自信滿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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