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庭坐在旁邊冷眼看到這一切的發生，他已經看透了明鑒和腓德烈這麽齊心協力想幹什麽，**對龍庭來說，完全是地理上的名門，而顏家在**鎮守了百年，合計七代人，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他和父親帶著啟明突然進入龍庭，固然讓龍庭的不少大員心生嫉妒，而顏肅因為一己私欲的擅自出兵，斬殺奧尼爾，更是給軍務部的人臉上扇了個大耳光。
無論出自那個角度考慮，這一步棋是龍庭必須走的。
趁著這個機會，削弱顏家的實力，敲打敲打**鐵騎多年的傲氣和霸氣，免得以後再出現驕兵悍將的麻煩。
“哦，至於啟明皇子嘛……”明鑒的一張老臉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對他有救命之恩，啟明和你們有點感情，可以理解，但是龍庭防衛嚴密，還是讓他住到皇宮裏來。你們兩千騎兵，全部放在龍庭內像什麽樣子，還是連夜到城外軍營裏歇息吧。啟明明天開始，就住迴皇宮。由老夫親自照看。’
明鑒此話帶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顏浪不敢不從，隻好答應了。
162、啟明的遊戲
“我自將歌向明月，月光如酒，酒啊，酒啊——”啟明醉醺醺的在閣樓上喝的大醉。
旁邊服侍他的老仆人勸道：“二皇子啊，天不早了，您趕快歇息吧，明天還得見各個皇室成員、各部院的大臣呢。”
“你說，月光到底是有情還是沒情？”啟明臉頰飛紅：“要是有情，為什麽千萬年如一日的就在天上呆著，若是無情，為什麽那麽多的文人騷客都，都把感情寄托在它身上呢？”
老仆人賠笑：‘小老兒大字不識，哪懂什麽感情，粗人就是成家結婚，生兩個大胖小子告慰祖宗，就算是人生圓滿了。’
“人若無情，和鹹魚有什麽兩樣！”啟明把酒壺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再拿一壺酒來！”啟明把那空瓶子拋開，砸在房間的地板上，咣當亂響。
“哎呦我的小祖宗呦。”老仆跑過去撿起那瓶子：“您老就別喝了。”
“杜鵑小姐睡了？”啟明醉眼朦朧的問。
“是，是，她受不了這潮熱的天氣，找人要了幾塊冰，單獨找房間睡著了。”老仆人道。
“啊，月光啊。”啟明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唬的老仆人怕他掉下去，慌忙來拽他。
“啊！自由！”啟明坐在窗台上搖搖欲墜，被老仆死命的把著，生怕他不小心跌下去，摔壞本來就不怎麽靈光的腦袋。
“你等著，我得唱首歌，緬懷我即將失去的自由，和青春！”啟明清清嗓子，準備引吭高歌。
“小祖宗啊，不是老奴說您，您要什麽自由，做皇子有什麽不好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女人有女人，這是我們這些下等人做夢都想盼到的呀。”老仆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即便是大字不認的他，都知道，這次啟明是明鑒大人的學生，雖然是最差的一個，但是這次有**顏家做保，此次迴歸龍庭，是很有希望接任皇位繼承人的，他不知道啟明還有什麽不高興，還有什麽不滿足，怎麽就這麽不上心呢！
“你這大老粗，除了吃飽穿暖，你還有別的追求嗎？”啟明舌頭都大了：“我就願意吃著火鍋，唱著歌，騎馬飛奔，天底下那麽多的蝴蝶，那麽多的女人，花兒啊，草啊的，這下，全沒了……蝴蝶啊，杜鵑啊，百靈鳥啊……”
啟明雙手忽上忽下，模仿小鳥飛的樣子，嚇得老仆人趕緊抱住他。
“哎呀，我讓你拿酒。”啟明有些不耐煩：‘你總抱著我幹什麽，我不是很喜歡男人，尤其是你這個幹巴巴的醜老頭。’
老仆人被折騰的半死不活。
啟明覺得沒勁：‘都睡了，沒人陪我玩，我要出去玩兒去。’說著，就要出門。
老仆人驚叫：‘小祖宗，您是萬金之軀，外頭黑乎乎的，萬一有什麽歹人，明鑒大人和顏家小將軍非得砍了我的腦袋不可。’
“什麽玩意，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啟明迴過頭迷糊著眼睛嚇唬他：“你要是再攔，皇子你來做，皇帝也給你做！”
老仆立刻麵如土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啟明蹦蹦跳跳的來到驛館門口，門口的守衛騎士想攔住他，都被啟明兩個腦瓜崩彈的齜牙咧嘴。
啟明仿佛是一隻獲得了自由的小鳥，在夜晚的龍庭大街小巷裏穿梭、飛翔。
後麵跟著老仆和幾個重甲侍衛，他們跑起來很費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啟明穿過人群，穿過小橋，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
啟明跑了一陣，也累了，他現在來到一處鬧市區，龍庭的夜市也算的上全帝國最繁華，最昌盛的一處，每天都有六七萬人，販夫走卒、紅塵歌女、達官貴族、文人騷客，在這夜市裏暢飲賦詩，曲酒流觴，或者長歌當哭、偎紅倚翠。
望著這燈紅酒綠，啟明別提有多開心了。
恰在此時，一處酒樓門口走出個錦衣少年，懷裏抱著個十六七歲的女子。
這人顯然也是喝的大醉，不斷和同伴們說著醉話，恰好街上有認識的人跟他打招唿，他放開美女，和朋友開始大舌頭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啟明卻按捺不住了，他見被擱在旁邊的美女星眸半閉，尚有淚痕，而身姿豐腴，身材豐滿。
“咦，這個類型我倒沒嚐試過。”他色心大動，來到那美人兒身邊。
“你是被他強迫的嗎？”啟明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有禮貌。
“什麽？”那女孩被這個神經病一樣的男子嚇住了。
“咳咳，我問你，是不是這些貴族子弟強搶民女，不用擔心，我替你出氣！”啟明一拍胸脯，邦邦作響。
話還沒說幾句，那少爺的同夥就把啟明圍住，三四個人上來推搡他：“你是誰？敢動我們大哥的女人！”
啟明怒道：“你們這些家夥，自以為家裏有兩個臭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不對，這月黑風高，夜市之內，眾目睽睽之下，你們敢強搶民女，就不怕我東帝國的王法麽……”
那少爺咧著嘴走過來：“你小子神經病吧，誰告訴你老子強搶民女啦。”
啟明心中騰起一股浩然正氣，他大義凜然的指著那姑娘：‘你不動粗，她怎麽哭了？’
誰知道那姑娘卻驚奇的解釋道：“你怎平白汙人清白，小女子本是布衣，能得到少都尉大人的垂青，過於激動，所以高興的哭了，用你這寒酸貨來給我出頭！”
“啊，什麽？”啟明如被澆了一盆冷水，酒醒了大半：“這個……少都尉？”
“沒錯，這就是當今軍務部理事元貞大人的長子元嘯少爺，官居金馬都尉，你是誰，身居什麽官職？”
“官職？”啟明摸摸腦袋，自己好像還真沒做過什麽官兒。
“哼，原來是個臭書生！”那人生怕這個愣頭小子是哪家貴族的子弟，這才敢插手和金馬都尉搶女人，就想事先問個明白。現在看啟明的穿戴，根本就不像個貴族的打扮，這夥人一擁而上，就要扇他的巴掌。
“大膽！”
“放肆！”
圍觀人群被強分開通道，老仆和幾個衛兵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老仆挺直腰杆，大聲喝道：“誰敢無禮！”
侍衛頭子大刀闊斧的擋在啟明麵前，其他七八個人將啟明圍成一團，亮出手裏的閃閃發光的配刀，那些少年哪見過這陣勢，當即紛紛後退。
“**鐵騎！”元嘯細心的察覺了這些士兵的穿戴，知道自己惹了麻煩：‘難道是他？’元嘯嘿嘿一笑，上前兩步深深一個作揖：“不知啟明皇子駕到，兄弟們喝多酒，多有衝撞，皇子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寬恕了小人吧。”
後麵的跟隨們聽說了“啟明”二字，立刻噤若寒蟬，紛紛作揖長拜。
這下倒讓啟明沒了主意，他撓撓頭：‘那……’
“哦，這女人？女人是您的，您慢慢享用，要是不滿意，跟小弟說一聲，小弟……”
“放肆！”騎兵的侍衛長斥道：‘和皇子能用兄弟稱唿，你小心你的舌頭!’
“是，……臣知錯了。”
啟明反而蹭到那女孩身邊，女孩被嚇壞了，不斷的鞠躬道歉。從她的領口裏，啟明能看見她*****肉肥美柔軟，還真搞得他心癢難耐。
“要不然今晚就把這個姑娘收了？”
元嘯察覺到啟明的臉色，不禁心下一喜，給眾人使了個臉色，都吵吵嚷嚷的跟啟明告辭，轉身就走，走到酒樓旁邊，一腦袋撞到了個人。
“你不長你的狗眼……”元嘯剛要破口大罵，抬頭看見那人的麵貌時，兩腿一軟，當即跪倒在地：“紫修羅大主教……末將金馬都尉元嘯，拜見大主教！”
後麵的隨從們，還有來往的百姓，數百人刹那間跪倒了一大片。
而他們跪下的人，就是那個麵容姣好、長發飄飄的大主教。
“這是……個什麽東西？”啟明驚訝的嘴巴能塞進去個雞蛋，按照為闕王族的利益，在職官員拜見皇子，隻需要拱手鞠躬即可，除非麵見各院元首，也不過是單膝跪地，眼下此人能當街受這麽多人的下跪，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老仆人都快哭了：‘這是蘭教會在龍庭主持的大主教，紫修羅先生……’
“紫修羅？”啟明舌尖頓時有股雞肉味：‘有那麽了不起？’
蘭教會勢力龐大，遍布大小城市，上到達官貴族，下到販夫走卒，信徒無數，每年捐獻給教會的金錢據說富可敵國。教會所在，例如根深蒂固的的夏末，他們甚至可以在夏末家族裏能占有兩個參事的重要地位。
而在龍庭，蘭教會雖然還沒到這種地步，不過僅僅在龍庭一個地方，就有兩個大主教，地位崇高，深受各級官僚敬佩，他們在龍庭修建的教堂，來往不是高官，就是富商，甚至有人說，一個大主教，在龍庭就等於半個小皇帝。
“這是啟明皇子吧。”紫修羅慢慢走過來，他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袍子，有十幾個美貌女人替他撐著，他的周圍還跟隨者二十多個助手、護衛，所到之處，元嘯等輩，紛紛給他讓路。而紫修羅眼裏似乎隻有啟明一人，視其他跪在地上向他行禮的人有如無物。
“我在你五歲的時候見過你。”紫修羅笑了，不得不說，他的笑容很溫暖，和可親，就連他的聲音，也有種異樣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對他產生好感。
“那時候你還是這麽大點兒的小孩兒，現在都長成這樣的男人了。”
紫修羅看來很喜歡啟明。
“你是蘭教會駐龍庭大主教？”啟明摸了下鼻頭：“這麽大的官兒？”
“談不上有多大，我始終也是為龍庭服務的人。”紫修羅笑了，他的笑容裏透著一絲驕傲。
“看來這麽多人喜歡你。”啟明瞧著跪了一地的官員、貴族和平民，他們似乎對這個大主教有種敬畏交加的情緒。
啟明搞不懂，這是虔誠，還是畏懼，亦或是迷亂。
“我剛從財務院的司大人家出來，我給他剛出生的孩子做了靈禮。”紫修羅說：“現在所有的貴族、平民的孩子，都會以接受蘭教會的靈禮為榮，因為這樣，就等於有了莫拉神的祝福。”
“是不是接受了靈禮，他們就是蘭教會的教徒了？”啟明問。
“沒錯，更準確的說，他們就是莫拉神的使者。”紫修羅的語氣不容置疑：“隻有這樣，莫拉神才能寄予他們最深厚的福澤和保佑。”
“如果不接受呢？”啟明突然問：“東帝國的神不止莫拉一個，教派也不止你們一個，大家都會有其他的選擇。”
“以前有過，現在沒有了。”紫修羅微笑著說：“如果他們找到了其他的神，那成什麽了？”
“異教徒！”
“鬼怪！”
“惡人”
叫囂者是周圍伏拜的貴族與民眾，甚至元嘯也參與到其中，而且喊的還頗為賣力：“那這些愚蠢可憐的人就不配成為為闕王族的一份子，他們會用邪惡帶走我們的好運，他們身上的厄運能給他們身邊的人帶來不幸，他們會蠶食我們的家園，汙染我們的孩子，我們要和這些異教徒抗爭到底！”元嘯帶領大家一起喊著，眼神裏充滿著異樣的熾熱。
“莫拉神是無所不能的？”啟明想了一會兒，問。
“對，無所不能！”元嘯搶先答道：“莫拉神是創世者，是天地間唯一的神靈！”
沒有對元嘯的搶答表現出憤怒，啟明直接把對話的對象引到紫修羅的身上：“難道我也要接受靈禮？”
他和父親帶著啟明突然進入龍庭，固然讓龍庭的不少大員心生嫉妒，而顏肅因為一己私欲的擅自出兵，斬殺奧尼爾，更是給軍務部的人臉上扇了個大耳光。
無論出自那個角度考慮，這一步棋是龍庭必須走的。
趁著這個機會，削弱顏家的實力，敲打敲打**鐵騎多年的傲氣和霸氣，免得以後再出現驕兵悍將的麻煩。
“哦，至於啟明皇子嘛……”明鑒的一張老臉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對他有救命之恩，啟明和你們有點感情，可以理解，但是龍庭防衛嚴密，還是讓他住到皇宮裏來。你們兩千騎兵，全部放在龍庭內像什麽樣子，還是連夜到城外軍營裏歇息吧。啟明明天開始，就住迴皇宮。由老夫親自照看。’
明鑒此話帶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顏浪不敢不從，隻好答應了。
162、啟明的遊戲
“我自將歌向明月，月光如酒，酒啊，酒啊——”啟明醉醺醺的在閣樓上喝的大醉。
旁邊服侍他的老仆人勸道：“二皇子啊，天不早了，您趕快歇息吧，明天還得見各個皇室成員、各部院的大臣呢。”
“你說，月光到底是有情還是沒情？”啟明臉頰飛紅：“要是有情，為什麽千萬年如一日的就在天上呆著，若是無情，為什麽那麽多的文人騷客都，都把感情寄托在它身上呢？”
老仆人賠笑：‘小老兒大字不識，哪懂什麽感情，粗人就是成家結婚，生兩個大胖小子告慰祖宗，就算是人生圓滿了。’
“人若無情，和鹹魚有什麽兩樣！”啟明把酒壺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再拿一壺酒來！”啟明把那空瓶子拋開，砸在房間的地板上，咣當亂響。
“哎呦我的小祖宗呦。”老仆跑過去撿起那瓶子：“您老就別喝了。”
“杜鵑小姐睡了？”啟明醉眼朦朧的問。
“是，是，她受不了這潮熱的天氣，找人要了幾塊冰，單獨找房間睡著了。”老仆人道。
“啊，月光啊。”啟明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唬的老仆人怕他掉下去，慌忙來拽他。
“啊！自由！”啟明坐在窗台上搖搖欲墜，被老仆死命的把著，生怕他不小心跌下去，摔壞本來就不怎麽靈光的腦袋。
“你等著，我得唱首歌，緬懷我即將失去的自由，和青春！”啟明清清嗓子，準備引吭高歌。
“小祖宗啊，不是老奴說您，您要什麽自由，做皇子有什麽不好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女人有女人，這是我們這些下等人做夢都想盼到的呀。”老仆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即便是大字不認的他，都知道，這次啟明是明鑒大人的學生，雖然是最差的一個，但是這次有**顏家做保，此次迴歸龍庭，是很有希望接任皇位繼承人的，他不知道啟明還有什麽不高興，還有什麽不滿足，怎麽就這麽不上心呢！
“你這大老粗，除了吃飽穿暖，你還有別的追求嗎？”啟明舌頭都大了：“我就願意吃著火鍋，唱著歌，騎馬飛奔，天底下那麽多的蝴蝶，那麽多的女人，花兒啊，草啊的，這下，全沒了……蝴蝶啊，杜鵑啊，百靈鳥啊……”
啟明雙手忽上忽下，模仿小鳥飛的樣子，嚇得老仆人趕緊抱住他。
“哎呀，我讓你拿酒。”啟明有些不耐煩：‘你總抱著我幹什麽，我不是很喜歡男人，尤其是你這個幹巴巴的醜老頭。’
老仆人被折騰的半死不活。
啟明覺得沒勁：‘都睡了，沒人陪我玩，我要出去玩兒去。’說著，就要出門。
老仆人驚叫：‘小祖宗，您是萬金之軀，外頭黑乎乎的，萬一有什麽歹人，明鑒大人和顏家小將軍非得砍了我的腦袋不可。’
“什麽玩意，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啟明迴過頭迷糊著眼睛嚇唬他：“你要是再攔，皇子你來做，皇帝也給你做！”
老仆立刻麵如土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啟明蹦蹦跳跳的來到驛館門口，門口的守衛騎士想攔住他，都被啟明兩個腦瓜崩彈的齜牙咧嘴。
啟明仿佛是一隻獲得了自由的小鳥，在夜晚的龍庭大街小巷裏穿梭、飛翔。
後麵跟著老仆和幾個重甲侍衛，他們跑起來很費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啟明穿過人群，穿過小橋，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
啟明跑了一陣，也累了，他現在來到一處鬧市區，龍庭的夜市也算的上全帝國最繁華，最昌盛的一處，每天都有六七萬人，販夫走卒、紅塵歌女、達官貴族、文人騷客，在這夜市裏暢飲賦詩，曲酒流觴，或者長歌當哭、偎紅倚翠。
望著這燈紅酒綠，啟明別提有多開心了。
恰在此時，一處酒樓門口走出個錦衣少年，懷裏抱著個十六七歲的女子。
這人顯然也是喝的大醉，不斷和同伴們說著醉話，恰好街上有認識的人跟他打招唿，他放開美女，和朋友開始大舌頭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啟明卻按捺不住了，他見被擱在旁邊的美女星眸半閉，尚有淚痕，而身姿豐腴，身材豐滿。
“咦，這個類型我倒沒嚐試過。”他色心大動，來到那美人兒身邊。
“你是被他強迫的嗎？”啟明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有禮貌。
“什麽？”那女孩被這個神經病一樣的男子嚇住了。
“咳咳，我問你，是不是這些貴族子弟強搶民女，不用擔心，我替你出氣！”啟明一拍胸脯，邦邦作響。
話還沒說幾句，那少爺的同夥就把啟明圍住，三四個人上來推搡他：“你是誰？敢動我們大哥的女人！”
啟明怒道：“你們這些家夥，自以為家裏有兩個臭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不對，這月黑風高，夜市之內，眾目睽睽之下，你們敢強搶民女，就不怕我東帝國的王法麽……”
那少爺咧著嘴走過來：“你小子神經病吧，誰告訴你老子強搶民女啦。”
啟明心中騰起一股浩然正氣，他大義凜然的指著那姑娘：‘你不動粗，她怎麽哭了？’
誰知道那姑娘卻驚奇的解釋道：“你怎平白汙人清白，小女子本是布衣，能得到少都尉大人的垂青，過於激動，所以高興的哭了，用你這寒酸貨來給我出頭！”
“啊，什麽？”啟明如被澆了一盆冷水，酒醒了大半：“這個……少都尉？”
“沒錯，這就是當今軍務部理事元貞大人的長子元嘯少爺，官居金馬都尉，你是誰，身居什麽官職？”
“官職？”啟明摸摸腦袋，自己好像還真沒做過什麽官兒。
“哼，原來是個臭書生！”那人生怕這個愣頭小子是哪家貴族的子弟，這才敢插手和金馬都尉搶女人，就想事先問個明白。現在看啟明的穿戴，根本就不像個貴族的打扮，這夥人一擁而上，就要扇他的巴掌。
“大膽！”
“放肆！”
圍觀人群被強分開通道，老仆和幾個衛兵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老仆挺直腰杆，大聲喝道：“誰敢無禮！”
侍衛頭子大刀闊斧的擋在啟明麵前，其他七八個人將啟明圍成一團，亮出手裏的閃閃發光的配刀，那些少年哪見過這陣勢，當即紛紛後退。
“**鐵騎！”元嘯細心的察覺了這些士兵的穿戴，知道自己惹了麻煩：‘難道是他？’元嘯嘿嘿一笑，上前兩步深深一個作揖：“不知啟明皇子駕到，兄弟們喝多酒，多有衝撞，皇子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寬恕了小人吧。”
後麵的跟隨們聽說了“啟明”二字，立刻噤若寒蟬，紛紛作揖長拜。
這下倒讓啟明沒了主意，他撓撓頭：‘那……’
“哦，這女人？女人是您的，您慢慢享用，要是不滿意，跟小弟說一聲，小弟……”
“放肆！”騎兵的侍衛長斥道：‘和皇子能用兄弟稱唿，你小心你的舌頭!’
“是，……臣知錯了。”
啟明反而蹭到那女孩身邊，女孩被嚇壞了，不斷的鞠躬道歉。從她的領口裏，啟明能看見她*****肉肥美柔軟，還真搞得他心癢難耐。
“要不然今晚就把這個姑娘收了？”
元嘯察覺到啟明的臉色，不禁心下一喜，給眾人使了個臉色，都吵吵嚷嚷的跟啟明告辭，轉身就走，走到酒樓旁邊，一腦袋撞到了個人。
“你不長你的狗眼……”元嘯剛要破口大罵，抬頭看見那人的麵貌時，兩腿一軟，當即跪倒在地：“紫修羅大主教……末將金馬都尉元嘯，拜見大主教！”
後麵的隨從們，還有來往的百姓，數百人刹那間跪倒了一大片。
而他們跪下的人，就是那個麵容姣好、長發飄飄的大主教。
“這是……個什麽東西？”啟明驚訝的嘴巴能塞進去個雞蛋，按照為闕王族的利益，在職官員拜見皇子，隻需要拱手鞠躬即可，除非麵見各院元首，也不過是單膝跪地，眼下此人能當街受這麽多人的下跪，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老仆人都快哭了：‘這是蘭教會在龍庭主持的大主教，紫修羅先生……’
“紫修羅？”啟明舌尖頓時有股雞肉味：‘有那麽了不起？’
蘭教會勢力龐大，遍布大小城市，上到達官貴族，下到販夫走卒，信徒無數，每年捐獻給教會的金錢據說富可敵國。教會所在，例如根深蒂固的的夏末，他們甚至可以在夏末家族裏能占有兩個參事的重要地位。
而在龍庭，蘭教會雖然還沒到這種地步，不過僅僅在龍庭一個地方，就有兩個大主教，地位崇高，深受各級官僚敬佩，他們在龍庭修建的教堂，來往不是高官，就是富商，甚至有人說，一個大主教，在龍庭就等於半個小皇帝。
“這是啟明皇子吧。”紫修羅慢慢走過來，他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袍子，有十幾個美貌女人替他撐著，他的周圍還跟隨者二十多個助手、護衛，所到之處，元嘯等輩，紛紛給他讓路。而紫修羅眼裏似乎隻有啟明一人，視其他跪在地上向他行禮的人有如無物。
“我在你五歲的時候見過你。”紫修羅笑了，不得不說，他的笑容很溫暖，和可親，就連他的聲音，也有種異樣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對他產生好感。
“那時候你還是這麽大點兒的小孩兒，現在都長成這樣的男人了。”
紫修羅看來很喜歡啟明。
“你是蘭教會駐龍庭大主教？”啟明摸了下鼻頭：“這麽大的官兒？”
“談不上有多大，我始終也是為龍庭服務的人。”紫修羅笑了，他的笑容裏透著一絲驕傲。
“看來這麽多人喜歡你。”啟明瞧著跪了一地的官員、貴族和平民，他們似乎對這個大主教有種敬畏交加的情緒。
啟明搞不懂，這是虔誠，還是畏懼，亦或是迷亂。
“我剛從財務院的司大人家出來，我給他剛出生的孩子做了靈禮。”紫修羅說：“現在所有的貴族、平民的孩子，都會以接受蘭教會的靈禮為榮，因為這樣，就等於有了莫拉神的祝福。”
“是不是接受了靈禮，他們就是蘭教會的教徒了？”啟明問。
“沒錯，更準確的說，他們就是莫拉神的使者。”紫修羅的語氣不容置疑：“隻有這樣，莫拉神才能寄予他們最深厚的福澤和保佑。”
“如果不接受呢？”啟明突然問：“東帝國的神不止莫拉一個，教派也不止你們一個，大家都會有其他的選擇。”
“以前有過，現在沒有了。”紫修羅微笑著說：“如果他們找到了其他的神，那成什麽了？”
“異教徒！”
“鬼怪！”
“惡人”
叫囂者是周圍伏拜的貴族與民眾，甚至元嘯也參與到其中，而且喊的還頗為賣力：“那這些愚蠢可憐的人就不配成為為闕王族的一份子，他們會用邪惡帶走我們的好運，他們身上的厄運能給他們身邊的人帶來不幸，他們會蠶食我們的家園，汙染我們的孩子，我們要和這些異教徒抗爭到底！”元嘯帶領大家一起喊著，眼神裏充滿著異樣的熾熱。
“莫拉神是無所不能的？”啟明想了一會兒，問。
“對，無所不能！”元嘯搶先答道：“莫拉神是創世者，是天地間唯一的神靈！”
沒有對元嘯的搶答表現出憤怒，啟明直接把對話的對象引到紫修羅的身上：“難道我也要接受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