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賽斯還是很厲害的嘛,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讓這裏有了完全不同的氣勢呢。”


    在大主教離去的第二天,新的客船來到了天鵝港,這一次,船頭旗幟上的徽記變成了一隻黑色龍頭,卻是普瑞斯托家族的海軍旗。


    “你這樣稱讚賽斯,可是要讓留在王都的伯瓦爾不開心了啊。”


    跟隨在黑公爵身邊的是一名看起來十分陽光的青年人,比起黑公爵傾向於神秘與陰柔的容貌,這位男性簡直就像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的反例,一舉一動都陽光的過分,仿佛那自帶閃光的笑容是不要錢的一般隨意地揮灑,讓碼頭上的懷春少女們為止驚叫歡唿。


    “你才是啊,我可不想迴到暴風城之後又看到馬庫斯的傳奇出了新的篇章,”黑公爵無奈苦笑,“到時候如果伯瓦爾繼續降你的職,我可就沒辦法繼續幫你說情了。”


    “這可是我的榮耀!”陽光帥哥馬庫斯很是蕩漾地一抹額前的金發,“像你這種注定孤獨一生的家夥,是絕對不會理解我的美學的。”


    “那就抱著你的美學去當巡邏兵吧。”黑公爵聳了聳肩,“不過話說迴來,說不準那個賽斯會成為你的天敵也說不定,因為你隻有數量,而人家更關心質量。”


    “哦?”馬庫斯雙眼一亮,“這樣看來,對方是同樣行走在紳士之道上的同誌呢,不得不說,我對於接下來的會麵更期待了。”


    “隻要你不會嫉妒如狂就好。”


    ……


    “頭,哨兵迴來了。”


    西嶺最東方的哨所——暮水河哨所中,身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皮甲的艾麗西亞接過了汞合金新兵遞來的信報,伸手撚開了上麵的蠟封。


    “暮色鎮,烏鴉嶺,聖樹鎮都已經失去消息了麽……但是荊棘嶺關口卻是好好的,這個消息似乎不怎麽好啊……”


    伸手燒掉了迷信,艾麗西亞望著眼前清澈的河水,以及對岸那似乎常年都處於黑暗當中的密林,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


    在本地接待組織的指引下,來自暴風城的使者們並沒在港口繞太久,就坐在了新的馬車上,向著北方不遠處的天鵝鎮進發。


    “我記得之前這裏還是一片荒地,現在卻已經有了點農場的樣子了……”


    看著窗外透著點點翠綠的荒野,黑公爵自言自語道。


    “能夠讓西嶺的土地生長植物,難道說這個賽斯手裏還有什麽特殊的法術麽?”


    “應該是那個吧,人造肥料……好像是這麽個說法,”馬庫斯托著自己的腮幫道,“現在我們的農場也在用啊,不過機械傀儡倒是不怎麽流行,畢竟那些大農場主似乎更喜歡讓自己的農奴去處理田地裏的問題。”


    “如果單純的肥料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這個世界上也就無所謂良田廢地了,”黑公爵搖了搖頭,“不過我們這一次不是為了種地來的,馬庫斯,關於這一次北伐的計劃,你已經準備好了吧?”


    “我辦事,你放心,”馬庫斯豎起大拇指,“早就準備的妥妥的啦。就是不知道那個賽斯會不會答應你的提議啊。”


    “他肯定會答應,”黑公爵微笑道,“畢竟,這可是他們洛丹倫自己的事情。”


    ……


    “如果我不加入北伐,那麽作為洛丹倫遺民,就失去了大義,”賽斯道,“但是參加北伐,以現在天災的力量,我們除了空耗力量,得不到半點好處。”


    “黑公爵是在阻礙你將手伸向南嶺,”小鳥頭也不抬地道,“這種陽謀你也沒什麽辦法,於是怎麽著,帶著你的汞合金去北方玩戰爭遊戲麽?”


    “汞合金也好,棄誓者也好,他們所需要的是一個磨礪的戰場,而不是一個絞肉機,”賽斯搖了搖頭,“其實,黑公爵的陽謀雖好,不過還是那句話,他的計劃總是局限在一個有限的棋盤當中,一旦棋盤外發生了什麽事情,看似無懈可擊的大網就會處處漏風,不值一提了。”


    “哦?”小鳥抬起頭來,“那賽斯你這一次又能從棋盤外搞來什麽東西了?”


    “不是我,而是巫妖王,”賽斯搖了搖手指,“黑公爵隻想著北伐,卻忘了巫妖王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任由我們北上。畢竟是那個能夠以少勝多的天災統帥,絕對不會將自己陷於險境中的啦。”


    “你倒是對巫妖王挺信任的嘛。”小鳥又低下了頭。


    “是這樣麽?”賽斯反倒有些疑惑的樣子,“不過這不應該說是信任吧,拜托你說成重視敵人比較好,我可不想被當成通敵呢。”


    “要是這樣的說法讓你比較舒服的話,”小鳥聳肩,“我個人也無所謂。”


    ……


    “凡妮莎女士……”


    黑公爵衝著這個在月前還想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少女行禮道。


    “很高興能看到您棄惡從善,從這一點上,我非常欣賞賽斯的兼容並包,並且決心以之為師,以求讓自己更加進步。”


    “您現在就已經是聯盟中的佼佼者了,”凡妮莎麵無表情地道,“這邊這位是……”


    “馬庫斯·喬納森!這一次北伐行動的參謀長與先鋒官。”陽光帥哥上前一把推開了黑公爵,露出了自帶閃光背景的微笑,“凡妮莎女士,您的美貌讓我一見傾心,無論如何,還請您……”


    “既然是來討論北伐事宜的,就請進吧。”依舊麵無表情地凡妮莎打開了身後的大門,“最近在靠近南嶺的幾個哨所有些不穩,所以隻有賽斯先生在這裏,還請黑公爵勿怪。”


    “無妨,”黑公爵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吃癟的馬庫斯,轉而用溫和有禮的笑容道,“不如說,在下更加感激於賽斯領主的細心。”


    ……


    “怎麽迴事?”


    拉文加德走進剛剛建立的醫療所,看著裏麵的人們。


    “我聽說草藥出了問題?樣品在哪裏?”


    “那個……”一個看起來戰戰兢兢的中年人道,“被發現有問題的樣品草藥在裏麵,主教大人正在進行檢測試驗。”


    “什麽?”拉文加德聞言一驚,“你們簡直就是胡鬧,怎麽能讓一個小姑娘……算了,讓開,我要進去看看情……”


    “轟!”


    突如其來的爆炸打斷了老聖騎的怒火,就在拉文加德想要頂著煙塵硬衝進去的時候,看起來連十五歲都沒到的少女主教已經拿著一個燒瓶走了出來,同時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道:


    “拉文加德先生,我現在以地區主教的名義命令,自治領上下全麵禁絕使用從南嶺運送來的草藥,糧食,牲畜,以及其他任何可以食用的貨物……”


    “並且組織軍隊,準備抵抗天災軍團的入侵。”


    ……


    “那麽關於本次北伐的細節問題就是這些了。”


    鎮長辦公室中,一臉嚴肅認真的馬庫斯·喬納森合起手中的計劃書。


    “賽斯領主可有異議?”


    “當然沒有,”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麽眼前這個陽光帥哥的目光頗有溫度,賽斯還是以平和的姿態迴應道,“不如說黑公爵為我們提供這麽寬鬆的條件,實在是讓我喜出望外。”


    “畢竟棄誓者剛剛遭受安多哈爾的大敗,作為友軍,我們自然要互相體諒。”黑公爵一臉完美地微笑道,“根據最新消息,天災在提爾之手和達拉然兩麵開戰,此時正是我等發動反攻的最好時機,因此……”


    “最新的報告,是主教提交的。”


    凡妮莎的亂入打斷了黑公爵的客套話,而後,看著那封公告模樣的羊皮紙,黑公爵臉上完美的微笑頓時出現了難以彌補的破綻。


    “天災軍團出現在南嶺?”溫文爾雅的大公一下子站起身來,搶過了賽斯手中的羊皮紙,其力量之大甚至在瞬間就將原本平整的羊皮紙扯出了幾道裂紋,“這怎麽可能!埃伯洛克那家夥在幹什麽!”


    “艾麗西亞擅自出擊?”那邊的賽斯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胡鬧!她這是在幹什麽?以為自己可以以一敵萬麽?”


    “冷靜,冷靜!”看著兩邊的大佬一副失控的模樣,馬庫斯·喬納森苦笑道,“我說兩位,你們這麽急也沒用啊,不如我們趕快商量一下應對方法吧,你們看如何?”


    “天災軍團居然出現在我們的後方,這種事情讓我怎麽冷靜?”深深地看了賽斯一眼,黑公爵怒道,“可惡,那個巫妖王手居然伸得這麽長,我還真是有些小看她了!”


    “不管如何,現在趕快控製並且檢查王國內流動的糧食與草藥為好,”賽斯皺眉道,“而且如果米諾麗說的是真的的話,這一次我們連牲畜都不能留下來。”


    “這可真夠狠的啊喂,”馬庫斯慘叫到,“我家可是養馬的!”


    “那估計你要賠大了,”賽斯道,“暴風王國已經是生者的最後堡壘,我們不能任由天災在這裏猖狂,要怎麽做,還請公爵您下令。”


    “……看來和賽斯你並肩作戰的願望這一次無法實現了,”黑公爵先是沉默,而後搖了搖頭,“不管如何,北伐勢在必行。但是這一次我們沒辦法全力以赴了,馬庫斯,暴風城防禦長官的職位交給你,在我迴來之前,如果有任何一個亡靈渣滓踏入了暴風城的城門,我就擰了你的腦袋。”


    “交給我,你放心。”


    “至於南嶺……”黑公爵咬了咬牙,終於一揮拳,用惡狠狠地聲線道,“賽斯領主,在我遠征的時候,南嶺就交給你了。希望你的‘智慧’,能夠幫暴風王國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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