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嚇得連忙跪下。「卑職不敢,世子妃隻消動動腦,卑職會派人來協助世子妃。還有王爺這府邸太小了些,那陳千戶死有餘辜,卑職也會安排適合的住所,最重要的是……」他像是為了讓遼東富起來,已經豁出去了,咬緊牙關說道:「卑職願交出遼東指揮使司的虎符,讓整個遼東的兵力都讓王爺差遣!」


    雍承誌與雍昊淵交換了一個眼神,皆是在心裏默默地笑了。


    「就照你所說的辦,退下吧!」


    這件事就這麽底定了,姚江喜孜孜地離開,甚至一點都不以為忤。


    對他來說,交出兵權說不定反而是好事,萬一倭寇真的打來,兵權又不在他手上,打了敗仗他的責任也可以少一點,若是打了勝仗,又能讓整個遼東變得富裕,那他的政績可是比那些京官都要好得多,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至於雍承誌與雍昊淵,在姚江走後,不由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看來,我們又沾了冬兒的光了。」在東北雍昊淵開朗了一些,表情不再那麽肅殺,說起他的小妻子,眉眼間甚至湧著笑意。


    「咱兒媳婦的福氣啊,本王真是服了!」雍承誌笑得更是開心。


    想不到最難辦的事居然一天之內就解決了,還隻是因為幾道菜,雍氏父子真心歎息,殺敵殺了大半輩子,自以為積威懾人,最終比不過一個女娃兒在廚房裏搗鼓幾個時辰。


    而迴到廚房興衝衝地研究新菜色的向冬兒卻不知道,她無意間做的一件事,竟讓她日後不管和公公丈夫提出任何要求,或在金州城想做什麽,從此無往不利。


    【第十章 重新建設新生活】


    姚江離開後,才真正是他們忙碌的開始。原本隻是想先拿下金州衛,想不到姚江如此上道,整個遼東都指揮使司的兵權都交了出來。


    所以雍昊淵的計劃必須有些調整,練兵的部分交給父王,修城牆交給任皓,至於發展商業及統合所有計劃內容的部分,則是由他親自操辦。


    金州城畢竟是遼東的門戶,如今的守備實在太簡陋,他們先拿倭寇與姚江說嘴,可不是恐嚇他,而是真正可能發生的危機。隻不過冬日東北嚴寒,倭寇還不會打過來,而金州城因為有海風調節,雪下不大,反而是加強防禦的好時機。


    他們在討論時已經不避諱向冬兒了,向冬兒最近琢磨這東北的新菜色琢磨得正歡,不時就拿些新製的小點心什麽的給他們嚐鮮,讓他們的談論也不會那麽枯燥。


    此時當向冬兒端著一盤點心進屋時,雍昊淵父子和任皓正討論到金州衛未來商業規劃的問題。


    「……要先有船塢,修築海船以利禦敵或通商,也集結起百姓,讓人人都能賺得銀兩;此外還要開酒樓和點心作坊,至少把冬兒研製的菜色打出名聲,如此能召集不少人;最終我們還是要串連起當地的商人,各司其職,免得惡性競爭壞了行情。」雍昊淵簡單的將自己的計劃向父王說明。


    雍承誌邊聽邊點頭。「我看行得通。」


    雍昊淵點點頭,喝了一口向冬兒替他倒的茶,又繼續說道:「不過這要實施起來並不容易,無論建作坊或酒樓,都需要大片土地。而我們最大的問題恰好就是陳千戶說過的,這裏的地皮都是有主的,我們好不容易建立名聲,不能強搶強占,所以必須先找到地主,又會是一陣曠日廢時的尋找與溝通。」


    任皓聽到這裏,也是一臉苦相。「修築城牆可是個大工程,光靠城裏的勞力肯定不夠,要讓外麵的村民也進來幫工,所以也需要土地蓋房舍食堂什麽的。我去探過,靠城牆附近倒是有大片土地空著,一番打聽之下,發現地主居然都不是當地人,甚至有京城的官家,這樣要找到地主溝通反而更不容易。」


    雍承誌也苦惱了起來,以晉王之尊,讓他要求那些官員將土地賣給他並不困難,真正難在要先四麵八方去找出那些人。「所以造船反而是急中之急,到京裏或南方可方便得多。」三個人陷入苦思,無意識地拿起點心就往口中放,一入口軟糯清甜,唇齒留香,雍承誌不由雙眼一亮,一下倒忘了那煩心的事。「這個好吃!冬兒,這叫什麽名字?」


    向冬兒笑道:「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是我想起京裏有人做甜糯米團子,就想著又不是隻能糯米包餡,餡也能包糯米啊!所以我用紅芸豆加糖做了豆沙,濾了好幾迴讓它又濃又滑,再拌上我們當地的幹槐花,所以才會那麽香!糯米用糖蜜去煮,拌上芝麻和花生粒,讓糯米做餡,豆沙當皮,揉成長條切塊,就成了樣新點心了,還沒取名兒呢!如果父王覺得可以,就幫咱們的點心取個吉祥的好名字,討個好兆頭。」


    「這個好,待我想想,這政事想不出,難道連個點心名都想不出。」


    雍承誌竟是與此事杠上了,惹得雍昊淵及任皓都失笑不已。


    不過生活有了這點東西調劑,才不會一直那麽緊張,向冬兒送東西進門的時機非常恰當,讓眾人能有所放鬆,雍昊淵暗自朝她看了一眼,不著痕跡地一笑。


    這丫頭,傻得很聰明啊!


    才在心裏這麽想著,那傻丫頭又開口說起了傻話。「父王,夫君和任先生,你們想拿下金州城的地皮嗎?我看也不是很困難。」


    任皓苦笑起來,不過嘴裏倒沒忘了吃。「別告訴我你的好運還能用在這個地方。」


    向冬兒不置可否,「你們等我一下。」


    她飛快地跑離,眾人還摸不清楚她想做什麽,不一會兒她又跑了迴來——幸虧這宅子小,要是在以前京裏的晉王府,光是找個東西還不跑死她。


    她有些氣喘籲籲地,將手上一迭紙交給了雍昊淵。「夫君,你看這些可以用嗎?」雍昊淵不以為意地伸手接過,一張張看著,越看表情越奇怪,像是想笑又像是難以置信,那種震驚到發噱的神情,應該是他自小到大從來沒有過的表現。


    是的,向冬兒拿給他的,便是東北一帶許多土地的地契,其中幾張就在金州城,占了城裏快四分之一的土地,更別說還有金州城外好幾座山頭,簡直勢力遍及整個遼東,這麽說起來這城裏還有許多人是她的佃農哩!


    他默不吭聲地將地契交給了雍承誌及任皓,任憑雍承誌已身經百戰,看到自己苦惱半天的事,向冬兒隻是拿幾張紙出來就解決,也是傻在當場,手上的半塊點心直接落在桌上,至於任皓,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要不是雍昊淵與向冬兒可謂一體,他都想另投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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