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按摩著魏靖的肩膀,用鼻音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她很高興自己的身體能讓他暫時得到放鬆,在她看來魏靖對她的**更像是索取,也僅僅是為了索取。


    心滿意足的女人將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宛如一條剛剛出水的嫵媚白蛇,媚眼如絲,任由魏靖的手在自己身上遊離撫摸,“如果大人喜歡的話,奴家可以讓人縫製一件大紅鳳袍,披在身上任由大人弄玩,奴家可以裝得很像。”


    “還是算了吧,私製鳳袍和龍袍可是死罪一條,我可不想因為這樣的蠢事把命送了。”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手掌慢慢塞入她的豐腴之中揉捏著。


    一番魚水之歡過後,他披上外袍望著窗外雨滴如豆大的淋淋大雨,此時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的樣子,看起來才像是那位沈家商行二把手,年輕女子枕在他肩膀上,陪他看著窗外的雨景。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但婊子的情義都體現在床上,至少在這張小床上,她願意將情義暫時托付在他身上,這才符合婊子的人物形象,畢竟她不想失去這位每次離開前都會往她胸間塞一把銀票的男人。


    她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不想像母親一樣一輩子柴米油鹽醬醋茶,進入極樂居對她而言就是一場豪賭,所幸她被這位一擲千金歲數幾乎是她兩倍的男人看上,丟了日後能嫁為人妻的本錢,但換來的卻是那些婦人一輩子都穿不上的絲綢狐裘,反正她覺得大部分女人無論嫁人不嫁人,這輩子到頭來還是會後悔的,為何不及時行樂呢?


    她雖然年紀小但不是傻子,知道魏靖隻是喜歡她的年輕活力,她也沒傻到將這位男人當成真命天子來看待,盡可能地往他腰兜裏拿錢罷了。


    她見他出神的望著雨景,覺得男人的眉眼間出現了一團繚繞不清的疑雲慘霧,心思聰慧的她也不言不語,像一隻小貓一樣伏在他的胸膛,用柔滑如的指尖往他的胸膛上畫著圈。


    魏靖握住了她的手,歎了口氣道:“小時候沒錢放牛的時候,羨慕那些有錢人錢多得都花不完,甚至還覺得他們吃飯都是用金勺子,後來當了商人有錢之後,才發現那些所謂的有錢人不過是王侯貴族們養的一條狗,他們看都不想看我們這些商人一眼,就想用那虛無縹緲的權力來換我們手中的銀子,可就算是當狗也得當出一份恭順的模樣,否則在他們眼皮底下連連一席之地都不會有。”


    說罷,他閉上眼睛喃喃道:“真是羨慕沈三千啊,老皇帝是因為畏懼他才將貶出落陽,至於我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身邊的這位女子瞪大眼睛,


    摟著他的脖子輕聲道:“大人,奴家跟您說個小道消息,是關於沈三千大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青樓裏的女子誰不知道沈三千大人年輕時在秦淮河上夜禦十女的壯舉,而且他為人慷慨對青樓女子更是願意解囊相助,甚至有人將他形容成大慶王朝的二皇帝。


    甚至有人一針見血地指出皇宮裏麵的女子都是慶皇的後宮,皇宮之外的女子都是他沈三千的後宮,權勢之大難以衡量,雖然不能和皇帝平起平坐,但想要滅了大慶王朝裏麵的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女子談起他的眼神自然是充滿敬畏。


    “那家夥的小道消息是最多的,說來聽聽也好。”


    “這兩天落陽城裏都流傳著一個小道消息,說沈三千大人死在了海難之中,如今古和城的大總督已經不是沈三千大人,而是他的手下郭慶弓。”女人神秘兮兮道。


    “沈三千死了?”魏靖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魏靖才不會相信沈三千在這個關節眼死了,海難?他不守在古和城當他的大總督無端端出海幹什麽,像他這樣的人想要什麽東西隨便派人去買就是了,犯的著像那些海商一樣渡海運貨嗎?


    關於沈三千死了的小道消息這兩年時常會有,但每次這些流言都會被沈三千遣人送去家族莊園的各種來自北域西境的奇珍異寶的事情一攻便破。


    魏靖不相信沈三千會死在大海中,就算要死也是死在金山銀海中或者絕美的女人的肚皮上,讓整個大慶王朝知道他沈三千在這個世界上玩夠了樂夠了,到天上去做神仙了,那時候他才會相信這個男人死了。


    女子嬌滴滴道:“給奴家出去買茶葉的丫鬟她還說,路過沈家莊園的時候,看見門前掛著許多白燈籠,反正肯定是有人死了才會掛白燈籠,大人您說呢?”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魏靖了悶痕一聲,往她的雪白柔臀重重拍打了一下,弄得女子一陣嬌嗔,滿眼嫵媚地看著他,等待他下一步的進犯。


    魏靖抱著她翻個身,想著要繼續提槍的時候,她剛才說過的話仿佛給自己開了一扇天窗,極為認真看著她的眼睛道:“海難?這件事是真的嗎?看著我的眼睛說。”


    “奴家哪敢在大人麵前撒謊啊,千真萬確的事情,若是大人不信的話可以去沈家莊園瞧一瞧。”


    魏靖想了想,不顧那一柱擎天像是被人抓奸似地穿上袍子,還不忘從錢囊裏掏出五張銀票拍在她的軟臀上。


    女子心領神會自然也不撒嬌求歡,輕


    聲問道:“大人可是要去沈家莊園?”


    “不該問的事情別問,對了,你剛才說的那件鳳袍讓人去縫一件,下次我來找你的時候就給我穿那件袍子,隻要這件事成了,就是連皇帝也得賣我三分麵子!”


    魏靖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眼神陰森如擇人而噬的餓狼,低哮道:“沈三千,你真的以為將你的私生子送來落陽就能萬事大吉嗎?!你死得真好啊,死在這個我剛想動手的關節眼!接下來我要將你的那些婊子小妾和女兒全部送去陪你,讓你沈家變成從商界神話變成一個天大笑話!”


    ——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沈三千遭遇海難的消息還是傳迴落陽城了,滿城嘩然。


    “我要去古和城找我爹,你陪我一塊去!”沈花語扯下白帽往地上用力一摔,就想著奪門而去。


    頭一迴披麻戴孝楚瞬召強忍著對她破口大罵的衝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拉了迴來,好聲好氣道:“去什麽去?!無論沈三千有沒有死在海難中,你作為女兒都要為他守靈七天不得離開落陽半步,你要是去了的話豈不是鬧笑話了,到時候大夫人和你娘能給你好臉色看,你和我雖然都是王侯貴族,但我和你是不一樣的,我是上過戰場的人,你一個大小姐曬個太陽淋個雨一不小心就要生病,若是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得讓賊搶了你的錢銀,到時候你怎麽迴來?”


    “嗚嗚……他們都說我爹爹死了,我不信!我不信!爹爹怎麽會死在海難之中,一定是古和城那邊有人造謠,我要去古和城找爹爹……你要是不和我去的話,我就一個人去!”沈花語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水,對著楚瞬召憤怒大叫。


    楚瞬召抓住她的手臂,既沒有將她拖迴院子也沒用鬆手,沒好氣道:“你瘋了嗎?你現在離開落陽城,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在等著沈家大亂嗎?你知道外麵有多少讓想要你死嗎?你是沈三千的女兒!他過去在落陽城裏得罪了多少權貴你不是不知道,無論沈三千有沒有死在海難中,你現在去找他就是死路一條,還沒等你去到古和城你就會變成一具浮在河麵上的屍體,這還是最好的一種下場,若是你被人虜走了像奴隸一樣被人賣到青樓妓館中,你這輩子都別想迴到落陽城見你母親了,這也是你父親絕不想看到的結果。”


    沈花語紅著眼睛,凝視著麵前的白發少年,哭聲沙啞道:“爹爹是因為你的事情才會死的,你為什麽要來南陸找他,你和那個欺負我的漂亮女人肯定對我們家沒安好心,我恨你,你走!你走!是你害死了爹爹,我不要見到


    你!你滾!”


    楚瞬召歎了口氣,他很早就知道沈三千遭遇海難的消息,之所以沒有將這件事說給沈花語或者其他人,是因為他相信這件事就是個無稽之談,嬴櫟陽和沈三千前往黑夷城的船隊或許遇上了海上風暴,但以嬴櫟陽的實力是絕對不會讓沈三千葬身大海之中。


    如今真相如何,楚瞬召不知道,隻是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傳到了落陽城。


    他或許可以不相信,但終究人言可畏,而且這件事是由沈三千的親信親口承認,就算郭慶弓不說,沈三千在古和城消失了那麽長的時間,終究會有人看出異端。


    這時候,楚瞬召體會到這個男人對自己事業的鄭重承諾,果真如他許諾般他會給自己找一支軍隊,但他不願相信這個精明算計的男人會放棄他們的事業死在東海之中,落得個萬劫不複的悲慘下場。


    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出手挽救這個隨時都會麵臨崩潰的家族,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兒子,是這個家族的繼承人。


    沈花語死死盯著楚瞬召,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看他的眼睛,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一眼就看中了這個胤國世子,他們究竟是何時搭上線的,難不成自己的父親一直都在做叛國者?


    如今父親死在大海之中莫非就是上天對他的報應,那她是不是應該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將楚瞬召檢舉給官府的人?


    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很快就被她給抹殺了,因為現在他的身份是自己的哥哥,是他們家族唯一的男性繼承人,自己的父親不在了,整個家族的擔子都會壓在他的身上,一旦他完了,整個沈家也就完了,而且會以叛國的罪名誅滅九族。


    沈花語流著眼淚,哽咽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楚瞬召深吸一口氣,說道:“花語,對於你父親去世的事情,我是不信的,但你娘親和大夫人她們都信了,還有整個落陽城的人也信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處理好你父親的後事,哪怕是演戲給所有人看都好,至於我會在你父親迴來找我之前,替他照顧你們家族的所有人,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


    沈花語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水,一把抱著他說道:“我的哥哥,必須要比我爹更厲害。”


    楚瞬召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眉頭的疑雲漸漸濃厚了起來。


    這下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了,偏偏要在他決定對魏靖他們動手的時候,沈三千遭遇海難的消息才傳迴落陽城,恐怕這些人已經得知了消息,決定開始有所行動了。


    不行,他必須搶在他們對自己動手之前,先對他們動手!


    “大少爺,六小姐!”


    一道惶恐不安的聲音像是落雷般,在自己身邊炸開來。


    楚瞬召鬆開沈花語扭頭一看,那位經常服侍在大夫人身邊的老婆子,任憑褲腳沾滿雨水,臉色無比惶恐地闖了進來。


    楚瞬召擺出他身為沈家少爺的風度,輕聲問道:“吳姨,什麽事情那麽慌張?”


    “少爺不好了,商行的那些行長們,剛才將大夫人還有其餘幾位手中握著商行股份的夫人都請走了!”老婦人喘著大氣道。


    楚瞬召猛然一愣,看著麵前滿臉是雨的婦人,被這個忽如其來的壞消息震住了心神。


    魏靖那夥人居然那麽快就下手了,下手的對象居然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婦人們,讓他感到無比憤怒。


    這算是沈家商行有史以來第一次有行長敢做出如此越軌行為,事情的起因還是自己三天前發出的命令,勒令魏靖將那筆每年無故消失銀子的下落交代給自己。


    這件事或許大夫人也心知肚明,眼睜睜看著自己在青峰居和他們撕破臉皮,將他們逼到角落裏,卻沒料到沈三千遭遇海難的消息傳迴了落陽,這無疑是給怒火中燒的行長們再添了一把火。


    這把火將他們心裏麵的對沈三千的畏懼徹底燒沒了,所以他們就敢直接對沈三千的遺孀們下手,目的就是為了她們手中的股權和商行會長的位置!


    楚瞬召失神了片刻後,慢慢低下了腦袋,嘴角微微翹起。


    魏靖這條家狗還真敢做出咬自家人的舉動,他也真敢啊,真不怕死啊。


    人活一輩子不容易啊,因為這點錢權而死,不覺得可惜嗎?


    “哥哥,怎麽辦,魏靖在這個時候將大娘他們請走一定沒安好心。”


    沈花語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滿臉焦灼神色,恨不得現在拿劍去將魏靖那些王八蛋砍成人棍。


    至於老婆子也是聽說了楚瞬召那天的衝動行為,如此得罪商行行長豈不是砸自家的飯碗,這下可好,將石頭砸到自家的腳上了。


    行長們聯合起來想要奪取商行的權力,憑借大夫人是難以抵抗那些手腕精明的行長們,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不懂事的孩子惹出來的,就算你是老爺的孩子……若是老爺還活著的話,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出乎她們所有人的預料,他並不打算妥協,而是選擇對抗。


    楚瞬召緩緩抬頭,臉上的笑容用猙獰來形容也不為


    過,紫瞳裏炸出一絲狂熱的光芒,露出一口極好的白牙,獰聲道:“他們也真敢做啊……如此也好,讓我徹底沒有了饒他們一命的想法,等我去找他們,將他們殺得一幹二淨!”


    ——


    沒有哪句話比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形容沈家如今的處境更為恰當。


    魏靖踏入青鋒居掃視一圈後,沒有如過去般的彎腰作揖,而是帶著輕佻的笑容問道:“諸位夫人,好久不見,老爺遭遇海難的事情我們得知後也很傷心,諸位夫人勿傷心過度了,對身體不好。”


    坐在大夫人身邊被魏靖張口便觸犯逆鱗的高氏勃然大怒,將手中那千金難買的粉瓷茶杯狠狠摔到地上,再也無法保持靜氣,用吐出一口濃痰的力度,恨聲道:“少在這裏裝好人,你魏靖什麽狼子野心當我們這些婦人眼睛是瞎的嗎?你當年不過是個放牛的死窮鬼,是老爺一手提攜你上來才有如今的地位,如今他屍骨未寒你就想來欺辱我們這些遺孀,當初你跟老爺提出將商行變成皇商的時候,我們就該讓老爺將你逐出家門!”


    魏靖神色自若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聲道:“高夫人消消氣,這女人年紀越大就越要學會遇事靜氣,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動怒,況且老爺如今屍骨無蹤,哪有屍骨未寒這個說法,大夫人您說是不是啊?”


    “你!”高氏咬牙切齒地瞪著這個可惡的男人,恨不得現在將他揉碎生吞。


    大夫人張顏的臉色不改,但內心卻是掀起了萬丈波瀾。


    如今麵對魏靖的她已經不能再像過去沈三千活著時有底氣,即便知道魏靖私下有不幹不淨的小動作時,她依舊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這個男人妥協,況且自己對他的印象談不上差,出身書香貴族的她很是敬佩那些白手起家的男人,卻低估了這種男人魚越龍門後的惡蛟野心。


    他們的一生都在用權力和金錢彌補童年時受到的創傷,現在沈三千死了,他們終於抬起過去一直在她們眼前彎下的脊梁,狠狠撕下那張奴才般的麵孔,準備對她們大開殺戒了。


    幾位主事嘴角微翹地盯著這幾位還稱得上是風韻猶存的女子,魏靖拉來一張椅子,在她們幾人麵前重重坐下,開門見山道:“我請諸位來這裏的原因想必你們也猜到了,既然諸位夫人願意來,想必也是願意和我談一談。我可以當之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畢竟除了那個野種外,誰也不希望看見流血事件的發生,那我就直接說了。我和我背後的大人可以不動沈家在大慶王朝境內的產業,甚至你們沈家的財產我也可以一分不要,而我隻需要你們交出手中的股份,讓我去當沈家商行的會長,總比讓那個少不更事的野種上位,更能彈壓現在的局麵。”


    魏靖此言一出,大夫人臉色劇變,滿院處於死一般的沉默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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