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某夜店員工室,程安雨如約而至。


    “身份證。”


    給程安雨辦理入職的領班眼皮也不抬地伸手要道。


    程安雨翻出身份證,剛遞上,就聽到領班問:“誰介紹你來的?”


    “柳深深。”程安雨如實迴答。


    “可以了。”領班辦理好入職手續,將身份證還迴來時,打量了程安雨一眼,說道:“外型還不錯,加油幹。”


    程安雨羞怯地點頭,拿好證件出門,正巧碰見來參加點名的柳深深。


    “來了!”


    柳深深用平常的語氣和程安雨打招唿,走入員工隊列。


    程安雨微微一笑,跟著柳深深排好隊。


    領班經理點完名,表揚了昨天的業績比較出眾的幾個小姐姐,又給沒開單的小姐姐敲了敲警鍾,會議結束。


    柳深深馬上拉上要好的姐妹,到梳妝台一邊化妝,一邊處理著手機上的新消息,看起來十分悠閑。


    透過鏡子,柳深深看到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程安雨,對她說道:“你晚上就跟著我就行了。”


    程安雨拘謹地點點頭,在柳深深的指引下,到儲物間將自己的包包存好,坐到柳深深身邊,等待著。


    柳深深餘光注意到程安雨不安的樣子,記起中午正在做頭發時,接到程安雨的電話別提有多意外。


    一開始柳深深還以為自己暴露了,有些慌張來著,但聽著程安雨在電話那頭的欲言又止,柳深深很快明白,程安雨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些什麽,所以柳深深隻用一句話就將程安雨打發了。


    柳深深打量了眼一側程安雨,就知道程安雨肯定顧忌自己的清白和名聲,就算知道自己被糟踐了也不敢報報警。並且,她根本就想象不到昨晚的那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


    當然的,讓柳深深覺得更有意思的是,發生了那種事,程安雨竟然破天荒地提起了之前自己的工作邀請,來這裏做起了和自己一樣的工作。


    程安雨原先那麽高冷愛裝逼的一個人,現在卻低聲下氣地坐在自己身邊,柳深深覺得實在好笑。


    很快來到酒桌上,柳深深端著酒杯,帶著程安雨,挨桌和那些高消費的大佬們介紹程安雨這滴新血液。因為長時間大量飲酒,程安雨應對起來得心應手。


    一圈下來,不少金主爸爸紛紛對程安雨發出邀約,邀請程安雨過去擔任氣氛組。初來乍到的程安雨,在柳深深的安排下,在一桌全是大叔的卡座落座。


    臨走前,柳深深還不忘和程安雨交代,今晚可要把這幾位大哥陪好了。


    幾位大哥聽著柳深深的話,笑得尤為開心。其中一個油膩男,一把就將程安雨摟入懷中,端起酒杯,示意程安雨給自己添酒。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程安雨肢體變得僵硬,牽強地扯出一個笑容,不自然地俯身倒酒,畢恭畢敬地遞給大哥。


    桌麵上的幾個大哥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新人!要知道夜店裏從來不缺美女,缺的恰好是程安雨身上的那股少女的味道。


    因此程安雨青澀的樣子,對這些個混跡夜場的老油條格外受用。


    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程安雨,消想著等下怎麽把程安雨騙到手。但又礙於程安雨是坐在油膩男的身邊,不好直接搶人,因此隻好客氣地給程安雨敬酒。


    程安雨又怎麽會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麽,她隻知道,從自己坐下來後,就一杯接一杯沒完沒了地被人灌酒,不留一絲縫隙容自己思考。


    等程安雨終於放下酒杯時,她的身體已經變得輕飄飄的,腦袋也昏昏沉沉起來。期間還有人陸陸續續過來敬酒,程安雨已經提不起力氣,倒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這時,一開始拉程安雨入懷的油膩男手腳開始不安分起來。


    他坐到程安雨身邊,將程安雨攬入懷中,挽著程安雨的腰肢,把臉湊到程安雨臉上,小聲詢問:“美女,醉了?”


    程安雨還殘留的一點意識將她從油膩男懷中掙脫,擺擺手道:“沒有,沒有......”,說著俯身用手抵住臉,低著頭的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才從懷抱中掙脫出來,油膩男又湊了上來,“美女,要不要我送你迴去休息?”,說著就牽起了程安雨的手。


    程安雨紅著臉,艱難地擺擺手,掙脫束縛,示意不用。並努力嚐試著站起身,去找柳深深尋求幫助,但後勁太大,試了幾次還是軟著腿坐了下來。


    油膩男見程安雨已經醉得寸步難行,趁機提出送程安雨迴家的要求。


    程安雨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聽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因此客氣地婉拒了,說不麻煩大哥了,她自己能迴。


    油膩男不依不饒,舉止曖昧地貼上來,一邊吃程安雨的豆腐,一邊依舊堅持等下就由自己送她迴家。


    程安雨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同時將油膩男惡心人的手撣開。


    這可讓吃不到天鵝肉的油膩男惱羞成怒起來!他破口大罵:“我送你迴家是給你臉了,你別不識抬舉!”


    這話一出,酒桌上霎時安靜下來,遠處察覺到氣氛不對的經理慌忙過來救場,不停地給油膩男賠禮道歉。


    還罵程安雨不懂事,大哥給麵子還這麽不知好歹,命令程安雨給油膩男道歉。


    程安雨不熱鬧就頭痛不已,再這麽一鬧,心情更加煩躁。她搖晃著起身,低頭扭曲著表情和油膩男道歉。


    油膩男見狀鬧得更兇了!扯著程安雨的衣領就要動粗,嚇得經理慌忙上前拉架,說給大哥換個小妹過來,油膩男這才作罷。


    第一天上班就惹得顧客不開心,經理黑著臉把程安雨拉進員工室,劈頭蓋臉地罵起來,說程安雨,都來這種地方上班了,還在那裏裝什麽裝,讓人占點兒便宜又不會死!


    罵到最後,還不忘叮囑程安雨,再有下次,就不要再來上班了。


    明明自己什麽也沒做,就要挨罵,程安雨內心無比憤懣,但當下自己又需要這份收入,因此還是乖乖地低頭認錯,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情況。


    而躲在角落的柳深深,親眼目睹著今晚的一切,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她知道,今晚自己下的這步棋算是下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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