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心裏一震,沒想到還被他胡亂猜中了,她的確喜歡冷咖啡。


    “我怎麽知道?他喜歡多管閑事,我也沒辦法。”


    “多管閑事?我看他是恰到好處。你既不用接受乙的咖啡,也不會讓乙失了麵子,一舉兩得的事。我看他是絕頂聰明。”


    “是嗎?我不覺得。薑導來了,我先過去了。”


    姚琪一臉的花癡樣,把溫楚說得跟神一樣,冷寒聽得難受,正巧薑誌煥來了,她便借口走開了。


    說溫楚對女人目不斜視?


    如果姚琪知道了他對她的所作所為,還會這樣說嗎?


    7月的正午,陽光毒辣地射向大地,花朵都嬌羞地低下了頭,隻有向日葵驕傲地挺立著,顯示著它的與眾不同。


    午飯時間,冷寒剛剛端起快餐,一個影子覆蓋了過來,以為又是些無聊的男人,冷寒隻好揚起了頭,無奈地掛上微笑。


    可那笑容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瞬間凝固了,溫楚正麵無表情地望著她,讓她的體溫驟降八度。


    他為什麽總是盯著她不放?


    手被他拉了,人也被他抱了,他還想從她這得到什麽?


    像沒有這個人一樣,冷寒低下頭,她要享用她的快餐。


    便當卻被溫楚從手中搶走了,冷寒倏地站了起來,瞪大了好看的雙眼:


    “你的嗜好就是搶別人的東西嗎?”


    溫楚放下便當,拉起冷寒的手,不由分說便往外走。


    “喂,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


    冷寒用力地扯著手,這個人怎麽這麽霸道,憑什麽想牽她的手就牽,誰給他這個權利了?


    “你放開我!”


    冷寒的話根本不起作用,她索性抬起了手,低下頭,在溫楚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手背吃痛,溫楚下意識地放開了手,這個女人真是牙尖嘴利。


    一道微怒的眼神射向冷寒,驚得冷寒倒退一步,他生氣了?


    活該,與他給她造成的傷害相比,這一口算得了什麽?


    “啊!”


    冷寒一聲驚叫,人已經猝不及防地被溫楚攔腰抱起,


    “你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為什麽總是用強……”


    說到這,冷寒馬上捂住了嘴。


    她在說什麽?情急之下,差點說出那晚的事。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如果讓溫楚知道了,他不但不會感到愧疚,反而有可能變本加厲,他就是一個閻王。


    愣神的當,人已經被溫楚抱出了排練室。


    在場的人都瞠目結舌,勺子筷子掉了滿地,溫楚也對冷寒感興趣了?


    姚琪更是大跌眼鏡,冷寒的魅力確實讓大多數男人趨之若鶩,隻是沒想到溫楚也會這麽一反常態。


    姚琪突然感覺到,自己應該更崇拜冷寒才對。


    出了排練室,冷寒的嘴一直嘰裏呱啦說個不停:


    “你是聾子嗎?我說把我放下!”


    “強盜,強搶民女可是犯法的!”


    “我要迴去吃飯!”


    “……”


    各種反對通通無效,各種謾罵都充耳不聞。


    冷寒一直被溫楚抱著走出了天空音樂廳,重重地扔在了停在門口的一輛銀色邁巴赫上。


    冷寒的屁股快被摔成八瓣了,這個閻王,到底想幹什麽?


    溫楚跳進了駕駛室,戴上超黑的墨鏡,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放在了冷寒的靠背上,湊近了她的耳朵:


    “原來,你是屬鴨子的。”


    一股海洋氣息吹得冷寒的耳朵癢癢的,像是針刺一般,那股疼勁從耳朵一直躥入她的每根神經,讓她渾身顫抖。


    “我要下車……”


    冷寒忙向後撤著身體。


    不容她多說,車子已經像離弦的箭,快速地衝了出去。


    冷寒隻能感歎,這車子的性能真的不一般,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什麽車。


    溫楚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不停地換著擋位,車子瞬間提速,嚇得冷寒趕緊係上了安全帶,再沒有閑暇說話了。


    如果說溫楚是個賽車手,絕對能以假亂真。


    車子一路超車無數,幾度的彎道都不在話下,冷寒隻跟著車子左搖右晃,恐怕坐過山車也沒有這個刺激吧。


    再看溫楚的臉,泰然自若,雕刻般的唇線清晰俊美。


    墨鏡遮住了他的雙眼,冷寒不知道這樣的極速時刻,它們還會不會像平時一樣放蕩不羈。


    溫楚開車的神情,專注而沉靜,如果他不是那個強pao她的人,她會發自肺腑地說:他真的很帥。


    速度節省了時間,車子在幾個彎道後終於停下了。


    冷寒馬上打開車門,跳下車子,蹲在路邊狂嘔了起來,幸虧還沒吃飯,不然此時準吐個稀裏嘩啦,狼狽至極。


    如果在溫楚麵前又一次狼狽不堪,恐怕他會笑死她。


    “咳咳……”


    冷寒嗓子眼極度地不舒服,咳嗽著站了起來,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冷寒抬眼看去,她認識這裏,這間大廈裏全是世界知名品牌的服飾,鍾克然曾經帶她來過。


    隻是她從來沒有一件這裏麵的衣服,即使鍾克然要送她,也被她拒絕,因為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溫楚靠在車門上,漫不經心地點燃了一支煙,吐出輕薄的煙霧:


    “給我買衣服。”


    “買衣服?我憑什麽給你買衣服?”


    冷寒看了看櫥窗裏的模特,又看了看溫楚,半天摸不著頭腦。


    “聖一那天晚上,你穿了我的襯衫。”


    溫楚不急不徐地吐著眼圈,頭轉向了冷寒。


    冷寒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此時又打得什麽主意。


    “我穿了你的襯衫,還給你就是了,憑什麽再買一件新的?”


    冷寒說出這話就開始肝顫,襯衫已經被她剪成廢品了,拿什麽還給他?


    “別人穿過的衣服,我不要了。”


    溫楚把煙蒂扔在了地上,拉起冷寒就往裏麵走。


    “喂,要買你自己買……”


    冷寒吵鬧的時候,溫楚已經把她拉進來了。


    冷寒知道這裏的衣服有多麽昂貴,一件襯衫應該夠她讀完大學還帶拐彎,讓她給他買這裏的衣服,不是給她難堪嗎?


    站在這裏,冷寒覺得自己與這種無比奢華的場所非常不協調,她甩開溫楚的手,轉身往外走去。


    胳膊馬上又被拽住了,身後傳來溫楚冷冷的聲音:


    “想賴賬?”


    轉過身,溫楚的墨鏡已經摘掉了,露出了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強勢地盯著她。


    “我沒有。”


    冷寒揚起尖小的下巴,倔強地迴應。


    可是下一刻馬上軟了下來:


    “衣服我會買給你,隻不過……這裏的衣服,我買不起。”


    “哼。”


    溫楚一聲冷笑,


    “還是想賴賬。”


    “我沒有!”


    冷寒急得脹紅了小臉,那雪白的臉頰頓時染上兩抹紅雲。


    “那馬上去買。”


    溫楚步步緊逼,冰冷的目光中透著一絲鄙夷。


    “如果你現在想要,我隻能去一般的商場給你買。”


    冷寒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口袋,怨恨地看著溫楚,以為人人都是大明星,像他這麽有錢嗎?


    “我隻穿這裏的衣服。”


    “抱歉,那就等10年以後吧,我再買給你。”


    “真的買不起?”


    溫楚挑眉,冷眼看著冷寒,


    “那麽我給你個機會,陪我一夜,不僅不用償還那件貴得要死的襯衫,這整間商場裏的東西隨你挑,還劃算嗎?”


    溫楚眼中的輕蔑與不屑,讓冷寒憤恨地握緊了小拳頭。


    “省省吧,就算是金子做的襯衫,我也會還給你。這裏的東西,我不稀罕!”


    冷寒甩開溫楚的手,頭也不迴地跑了出去。


    溫楚看著冷寒瘦弱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嘴角微微揚起,戴上了墨鏡,隨即離開。


    冷寒一路跑向公車站,淡紫色的連衣裙隨風舞動著,如一隻紫色的蝴蝶。


    原來溫楚不僅是頭惡狼,還是頭非常愛計較的惡狼,他那麽有錢,何必在意一件破襯衫?


    自從認識他,就一直被他欺負,難道上輩子欠了他的?


    正想著,溫楚的銀色邁巴赫如閃電一般從她的麵前經過,車頂敞開著,雖是一閃而過,但冷寒明明看到了溫楚嘲弄的笑。


    “混蛋!”


    冷寒在心裏咒罵著。


    公車來了,她馬上又要迴去為這個混蛋工作了。


    一件衣服,不知道他會不會善罷甘休。


    冷寒自覺已經對溫楚很無視了,為什麽他總是揪住她不放?


    思前想後,冷寒總結了一個詞--變態。


    迴到排練室,溫楚早已安然坐在了那裏,與吉姆熱聊著。


    冷寒看著他,突然感覺像做夢一樣,剛才的事真的發生了嗎?


    冷寒現在隻要跟溫楚在一起,就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他太“變態”了,從他的眼睛裏,她看不出任何端倪。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冷寒顧不上和任何人打招唿,拿著包包飛快地逃出了排練室,她不要再被溫楚抓住。


    飛奔向公車站,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過公車的到來。


    一個響亮的刹車聲,一輛銀色的邁巴赫停在了她的麵前,是溫楚!


    冷寒想都來不及想,轉過身就跑,他怎麽像個幽靈一樣如影隨形。


    冷寒故意跑進了音樂廳周圍的綠地,他的跑車應該開不進來了。


    緊張地等待著,溫楚果然沒有追進來,遠遠地,她看到他的臉上又是那樣的壞笑,帶著嘲弄與邪魅。


    車子開遠了,冷寒才敢出來,他到底想幹什麽?冷寒快被他搞暈了。


    姚琪這時追了出來,冷寒已經又在公車站等車了。


    “寒,你怎麽不等我就溜了?”


    姚琪跑得氣喘籲籲。


    “沒什麽,想早點迴家。”


    冷寒看著溫楚車子駛離的方向,漫不經心地答著。


    “親愛的,今天中午溫楚拉你去哪了?你們有些神秘哦!我們都在猜,溫楚是不是看上你了,你好幸運哦!”


    姚琪滿眼的羨慕。


    “哦,他想讓我幫他翻譯些東西,沒什麽神秘的,別瞎猜。”


    冷寒尷尬地笑了笑,被溫楚盯上是她最大的不幸,她有說不出的苦衷。


    雖然姚琪是她的死黨,但被強pao這種事也不能到處宣揚吧,除了鍾克然,她不可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真的嗎?可是我們都覺得溫楚好像特別在意你,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啊?”


    “真的沒有。”


    冷寒解釋著,讓人誤會她與溫楚有什麽,那是她更大的不幸了。


    公車來了,冷寒很慶幸這一話題可以告一段落,匆匆忙忙上了車。


    ***


    第二天一早來到排練室,姚琪便舉著一本雜誌向冷寒跑來。


    “寒,這下你可出名了。”


    姚琪把翻開的那頁給冷寒看,邊說,


    “還說你跟溫楚沒什麽。”


    冷寒驚愕地瞪大了雙眼,這一頁,用整整一個篇幅刊登了她與溫楚的照片。


    “這是怎麽迴事?”


    冷寒顫抖著雙手翻看著,巨大的標題震撼人心:


    “拜金女纏身索要名牌,溫楚怒斥而去”。


    再往後,一張張照片真實地擺在眼前,在no。1溫楚擁著冷寒的腰,排練室外溫楚抱著她,名品匯聚的地方,溫楚與她拉拉扯扯,公車站溫楚坐在車裏看她,個個拍得曖昧至極,宛如標題所說,冷寒儼然成了一個追逐溫楚的拜金女。


    明明是他主動抱她,是他拉她進了那家商場,是他追來公車站,她是受害者,現在卻被記者解讀成了她纏住溫楚?


    她現在終於明白什麽叫段章取義,什麽叫有理說不清。


    冷寒撕掉了照片,把雜誌扔在了地上,滿心委屈說不出,眼中已蓄滿了淚。


    “你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就說你們很奇怪,還不承認。”


    姚琪嘟起了嘴,能與溫楚發生這樣的緋聞,就算名聲不好,她也願意。


    冷寒衝姚琪大喊起來:


    “琪琪,你別再說了!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嗎?我是被冤枉的!”


    淚水不爭氣地流下來,


    “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麽要答應接這份工作,就好好地等著出國不就好了嗎?這個該死的溫楚,你去死、去死……”


    冷寒哭喊著,狂亂地踩踏著雜誌上溫楚的照片,如果不是因為他,她的生活怎麽會像現在這樣一團糟?


    姚琪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她拉起冷寒的手,安慰著:


    “對不起,寒,都是因為我。我當然了解你,可是記者不會了解啊。溫楚又是那麽大牌的明星,他們當然會捕風捉影,說些有的沒的來吸引讀者的眼球。你不要太當迴事了,時間一長,人們也就淡忘了。”


    “嘖嘖嘖,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看你就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吧,還裝模作樣?”


    “是啊,怪不得楚對你那麽不一樣,背後指不定使了多少招數呢!”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是個會勾人的騷貨,仗著自己身材好,以為隻要在男人麵前脫光了就能上位,真是不要臉!”


    “……”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地走了過來,圍著冷寒數落著,那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是冷寒想都想不到的。


    冷寒憤怒地瞪著周圍的女人,麵對這樣的照片,這樣的文章,她還能說什麽?有幾張嘴能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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