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麽迴事!怎麽把d小姐跟自己聯係在一起!都是被他們這群人攪和的!


    嚴峻兵皺著眉,往家走。


    老媽天天問他,兒子怎麽不會來?他都告訴過她,兒子跟前妻在一起。老媽居然突發奇想,讓自己送她去見風澤和前兒媳,說是她想他們了。女人的心思,真難懂。


    他兒子比他強多了,成就了那句古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真的讓我把你送到這裏,然後讓我走開?再然後,你和你約的朋友,一道共進午餐?這樣道德嗎?這是餐廳,我也餓著的。”漢斯瞪著餐桌旁,看菜單的關風澤,壓低嗓門。


    關風澤琢磨著溫暖可能會有胃口的食物,當然,他也小心避過不利於孕婦吃的食物。


    他漫不經心對漢斯道:“這附近有很多的餐廳。桌子上那張,是我的金卡。不許打包,隨便吃。還有,限你五分鍾之內,消失。”


    漢斯對著冷淡的關風澤吹胡子瞪眼,拿著金卡,準備去刷爆它。不許打包?他可以邀請幾個辣妹一通進餐。


    臨走前,他仁至義盡道:“吃完飯,打我電話,我拉你迴去。”


    關風澤笑了,幾分鍾後,他的笑容變得燦爛,變得不敢燦爛。因為溫暖的到來,他是燦爛得從心底笑出來;溫暖談起李峰訂婚,他不敢將笑意留在臉上,而他的心,也漸漸隨著溫暖的話,沒了燦爛的笑。


    溫暖撥弄著手中的湯勺:“他找過我。他還說,讓我中午跟他吃飯,我沒答應。都過去這麽久了,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是。再攪和在一起,沒什麽意思。”


    “那,我是說,其實,你真的覺得你放得開?”關風澤換了幾次開場白,繞了多少次彎子,才說出想問的問題。


    溫暖索性放下湯碗:“真的該過去了。強扭的瓜,不甜;按著牛頭喝水??算了。隻是,我也懷疑,他跟李恩敏,會有多幸福。”


    關風澤不關心李恩敏與李峰在一起的幸福,他是在意溫暖的幸福。


    他湊近了些溫暖:“暖,要不要告訴他??”他望向溫暖的小腹,盡管桌麵擋住了他的視線,但他相信,溫暖知道他所指為何。


    他繼續道:“他們說,這是聯係兩人的紐帶。”


    溫暖搖頭,她曾經也這麽認為,所以懷上了孩子。她患有多囊綜合症,懷孕的幾率並不大,當初她僥幸懷上,甚至認為,上蒼決定幫她?


    她語氣肯定,不容置疑:“他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他從來就不想要?”她手伸向自己的小腹。


    關風澤有種解脫的感覺,他確定,溫暖與李峰走遠了。但她是自己的嗎?自己還要等多久?她怎樣才會接受自己?


    餘下來的時間,僅聽到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偶爾的續茶聲,成了這餐飯的一種點綴。


    關風澤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溫暖的情緒,他能看出,那是故作的平靜。他害怕去打破這池表麵平靜的湖水,因為,她令他心痛。


    “我該迴辦公室了,下午還要上班。你怎麽走?”溫暖喝幹杯中最後一滴水。既然決定放開,那麵對,或無意中的麵對過去的愛、過去的人,就應該平靜。


    關風澤跟著起身,但他的行動還有些受那條傷腿的製約。


    “你想沒想過換工作?”關風澤忽然問道。


    溫暖知道關風澤此言,源於李峰訂婚,更源於自己與李峰曾經的那段過去。她據實迴答:“想過,以前為了逃,現在如果有些法杖,而且輕鬆一點,我願意。”


    關風澤琢磨著,溫暖來“傳奇”不現實,至少現在不是時候,未來的少奶奶總會出現在“傳奇”。


    他對溫暖笑笑:“有需要,給我電話。不管是你的,還是?”他朝溫暖的肚子眨眨眼。


    溫暖聽到關風澤告訴自己,漢斯充當了他的私人司機,便安心離去。


    迴“恆通”的路上,一帆風順,連紅綠燈,都仁至義盡地讓她肆無忌憚同行。她看了看駛過的身邊李峰的汽車,淡淡一笑。


    “嘟嘟”李峰故意按響喇叭,盡管這是“恆通”的大門口,多言不易,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溫暖望著車窗緩緩落下,禮貌道:“總裁。”


    李峰眼見溫暖經過他的汽車,腳步毫不遲疑,錯愕間,再次記起關風澤的那通電話。也因那通電話,他思緒困擾。不知該如何麵對,突如其來的困難--關風澤對溫暖的愛。


    溫暖不再關心身後李峰關注的目光。她像普通得再普通的老員工一樣,搭乘電梯,向生產一部而去。


    她本就是個普通的女人,隻是談了段,不太普通的戀愛。現在,一切都過了。


    午間的電話鈴聲,拉開了下午工作的序幕,緊而有序的忙碌。


    “媽,你說梅姑不舒服,讓我過去看看。那我下班再去吧,我現在有點忙。”溫暖對著電話那頭的母親,簡短道。


    溫母交代了女兒幾句,便匆匆收線。


    溫暖對著一大堆的公務,忙得毫無頭緒。最近,李虹脾氣特別的大,稍有不慎,就被她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溫暖看著被李虹狠批的同事,掂量著自己手頭要交的文件,有種赴死的感覺,硬著頭皮,奔李虹而去。


    “你等等。”李虹捂住電話,衝溫暖道。


    “我告訴你,你別老去攪和我姨媽和姨父,否則,下次,就不是你的車倒黴,而是你倒黴。”秦蓉在電話那頭叫嚷。


    她真的氣不過,“五一”節迴趟姨媽家,居然看見李虹在那裏,像個女主人一樣。下樓時,自己被高跟鞋絆了一下,撞到了李虹的車,高跟鞋的鞋跟劃傷了李虹新買的汽車。


    溫暖見李虹神色凝重,悶不敢做聲,悄悄地將文件,擱在李虹辦公桌的一角,反手指指自己的辦公席,待李虹點頭後,離開。


    李虹的電話,通了近半小時。結束通話後,叫嚷了聲:“你們自己注意點,我下午有事。別給我添麻煩。”話音剛落,人已走出辦公室。


    溫暖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自己沒交什麽沒把握的文件,否則不是撞到槍口上了?


    “嗨嗨,聽說了嗎?”好事的龍靈,抓住空檔,便開始播報“恆通”的有一次新聞。


    溫暖看著饒有興趣,一觸即發的龍靈,一個勁地擺手。她傳的小道消息,定是與李虹有關。而這辦公室裏,也有李虹的人。自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怕趟這渾水,她也害怕龍靈在這趟渾水中,遭殃。


    渾水,既然泛起,就必須趟。要麽過河,要麽淹死,你別無選擇!


    “真是煩死人!”李虹居然下班後,撥電話,讓溫暖到咖啡廳坐坐,聽她發牢騷。


    溫暖撥弄著手中的咖啡勺,聽過就過吧。李虹,自己是惹不起的。


    “五一節,我辛辛苦苦地幫老林做些東西吃。你說,我容易嗎?”李虹氣憤填膺道。


    “歇歇火。”溫暖隻能岔開話題,盡量避免正麵攪入矛盾中心。


    李虹一肚子的委屈,不吐不快,逮著個人,便要訴苦。


    溫暖聽得耳根長繭,陪坐得屁股發麻,好不容易熬到了李虹發泄完畢,與她一同走出咖啡廳。卻不想正麵與,劉彪帶著的秦蓉相遇。


    “你是小暖吧?”劉彪有些錯愕,他與溫暖算不上熟識,但見麵,還是能認出彼此,招唿避免不了。


    秦蓉瞪著李虹,一時間倒是沒留意李虹身邊的溫暖,聽彪叔一言,她這才注意到。


    溫暖含笑:“是。好久不見。這是我們主任。”


    李虹錯愕,溫暖怎麽會認識秦蓉的後台?這劉彪是出了名的霸氣,雖隻是跟在他的老大身邊當個助理,但借著他老大的光,逢人都給他幾分麵子。


    她迴瞪了一眼秦蓉,刻意挽上溫暖的胳膊,裝作與秦蓉毫無過節:“您好,怎麽稱唿?我和溫暖剛喝完下午茶。”


    秦蓉氣得眼發直,伸手摸摸疼得有些發腫的下顎。她那日迴姨媽家,看不慣李虹在林家忙裏忙外,一副女主人姿態,晚飯沒吃便要離開。誰想這李虹還會暗算人,趁著林家院裏隻剩她坐輪椅的姨媽一人在場,衝到自己身後,對自己猛地一推,結果自己撞傷了。


    姨媽鬥不過李虹,硬讓她說是--下樓時,高跟鞋絆的跤,還讓她因自己摔跤而碰傷了李虹的車,去道歉。


    溫暖感覺火藥味蔓延,趕緊道:“彪叔,我們先走了。不耽誤你們。”


    劉彪拉著對著兩人背影比劃的秦蓉,走進咖啡廳:“你說的那個破壞你姨媽家庭的女人,就是她?”


    “除了她,還有誰!一看就是個騷狐狸。”秦蓉越想越氣,口無遮攔道。


    劉彪詭笑,不過是個小老婆嘛,沒什麽大不了。


    他為最疼愛的秦蓉,點了她最喜歡的卡布基尼:“以後有什麽事,別太魯莽。告訴彪叔,就好了。”


    秦蓉悶“嗯”一聲,沒了下文。


    劉彪眼中深邃,若不是關關霜當年死活不嫁給自己,要去??他又怎麽會??娶現在的妻子,和自己的骨肉分離?每迴看到蓉蓉,他都愧疚。


    “蓉蓉,你覺得霜姨和寶叔怎麽樣?”他腦海中浮現著,關關霜與胡寶強商議再領養個小孩的事。


    秦蓉搖搖頭:“寶叔?我不熟。他話很少的。霜姨,我怕死了。不提他們。”


    胡寶強思索著,若是關關霜與胡寶強的兒子死得早些,或者壓根就沒生過,那秦蓉就不會有這樣的看法了吧?


    猛然間,他皺起眉。寶哥跟自己提過,要找他的另一個孩子。


    哎,劉彪不由歎了口氣。


    溫暖離開李虹,便直接迴家了。隻是,她的心不平靜,倒不是因為李峰。這個世上,除了李峰,她還有很多的煩惱,因為她是個小人物,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


    李虹對她的一番絮絮叨叨地推心置腹之詞,聽得她毛骨悚然。


    她與關風澤的交往,很簡單,至少目前很簡單。她從不因為關風澤出生豪門,坐鎮百億家業,就想登堂入室,嫁於他做少奶奶。


    李虹與林股東“深交”,李虹卻告訴她,若林股東沒有足夠的背景、雄厚的家業,她才懶得去費這個神,委曲求全好些年。這原本不該溫暖聽到的李虹肺腑之言,卻因李虹得知關風澤是“傳奇”少主,與溫暖沒了界限?


    溫暖頭很痛。


    “叨叨叨”的敲門聲,讓溫暖本就不暢的思緒停滯。


    “哦?王叔。您怎麽來了?梅姑好些了嗎?”溫暖打開門,見王安拿著幾盒藥,站在門邊。


    王安將手中的藥,遞到溫暖跟前:“你幫我看看,到底你梅姑該吃多少?我不太弄得明白。”


    溫暖披了件外套,跟著王安去了他們最近在這小區租住的小屋。她見梅姑躺在床上,忙走到床邊,將她扶起:“梅姑,你別那麽累。我媽說,您的腿,就是我出生的那次火災,被落下的房梁打傷,落下的舊傷。掃那麽多地,您走路都辛苦,體力哪裏支撐得了?”


    梅姑害怕溫母提起那次火災,特別恐懼溫暖因此將她當成救命恩人。她趕緊擺手:“別提以前,我不是好好的嗎?”


    王安按著溫暖告訴他的那些外文藥的服用劑量,給妻子服下,絮叨道:“你也真是奇怪,哪裏弄來這些外文藥?”


    梅姑警惕地看了眼溫暖,見她毫不在意,稍稍舒了口氣:“我不是告訴你,我有個親戚,她常常出國,知道我身體不好,給我買的嘛。”


    溫暖笑笑,陪坐了會:“梅姑心腸好,大家都喜歡。梅姑的那個親戚,肯定也是這麽認為的。”


    梅姑打發丈夫去小區警衛室值夜班了,黯然道:“我那個親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和我坐到一起,吃餐飯。”


    溫暖錯將此言當成,梅姑的親戚很忙,沒這個空,寬慰道:“她忙,您別介意啊。過段時間,她忙完了,就過來看您了。是不是?”


    梅姑沒有迴答,恩敏日子過得很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恩敏給自己寄藥,她已經很滿足了。


    溫暖離開梅姑家,已是深夜。


    迴房梳洗,則才發現,落在枕邊的電話,有好幾通未接來電。


    她查閱號碼--


    李峰的,算了,不必迴複了。


    關風澤的,現在他應該真忙著工作。離他給自己撥電話,已有兩個小時,要麽給他去條短信吧。若他有急事,他會迴複;若隻是問候,或者閑聊,他自然會在有空的時候,再來電話。


    大兵的?等等吧。


    先給關風澤發短信--風澤,我沒帶手機,出去辦了點事。你找我有事嗎?


    短信很快收到了迴複--忙。


    溫暖莞爾一笑,撥通了大兵電話:“不好意思,出門沒帶手機。”


    “我吃完飯,想起你,也沒事。”嚴峻兵拿著書,卷成圈,對著光。


    溫暖有些感觸:“總以為自己不容易,其實每個人都活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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