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苦笑,許願瓶好像是上個世紀的故事了。她離那,已很遠。她看見過李峰,也跟李峰說過話,但,她走出了他的生活。


    她誠實地說:“許願瓶,我放了。它實現的,就是讓我跟z見了一麵。”


    嚴峻兵豎起耳朵,他極關心d小姐,他希望她開心:“那你們和好了?”


    “沒。我徹底不要他了。他先不要我,現在我也不要他。我這種愛情,是不是很卑鄙?”


    卑鄙?嚴峻兵覺得可憐。卑鄙,是形容齷齪的;可憐,才真正是d小姐這六年來付出,而慘淡的結局。


    他有些氣那位z先生,憤憤不平道:“男人,的確要以事業為重。但如果家庭隻有四堵牆,加個女人,還是跟自己不太熟的女人,就沒意思了。這種日子,惡夢。”


    溫暖不同意嚴峻兵的說辭,四堵牆,不就是家徒四壁嗎?李峰是富裕的,是闊綽的。


    她糾正道:“他很有錢,與家徒四壁,扯不上關係。”


    嚴峻兵“哈哈”大笑:“好。這種情況下,你這麽傷心,都能糾正我的語病,說明你智商沒有問題。太遠了,否則,我給你發朵紅花,表彰你的聰明。”


    溫暖被嚴峻兵的“大兵”式幽默,逗得舒心而笑,壓抑在心頭的煩惱,她忽然感覺根本不是煩惱,隻是些小問題,不足為懼。


    若分得開,真的分得開,那就無所畏懼;若隻是表麵地放開,淺顯地放開,那煩惱就會在前方的某處,等著你。


    現實,能讓你看清自己的內心,也能檢驗你是否經得起考驗。等待溫暖的,就是殘酷的考驗。


    她上班的第一時間,全集團議論紛紛的話題,傳到了她的耳裏。


    “小溫,你聽說了嗎?大新聞呢。”好事的龍靈,趁著到茶水間,衝杯茶的空檔,播報著“恆通”大事。


    “嗯?你說什麽?”溫暖詫異。


    “啊?你也聽說了?”卷發女人鬼精靈地湊到兩人跟前,一副想當然的模樣:“我從老大戀愛起,就感覺這個女人有料,搞得定他。”


    溫暖更加不解,李峰怎麽啦?那個女人,是指李恩敏嗎?


    她狐疑地看著兩人,話到嘴邊,被她深深咽迴。不聽,則會忘記;不問,則關閉內心;不理,則讓自己離開得徹底。


    但,事與願違,她做的決定,僅在不到一分鍾,便被擊碎了。


    “別議論了!上班。就數你們幾個來勁得很!”李虹用手中的筆,輕叩辦公桌的桌麵:“總裁訂婚,早一點,晚一點,還不都是要訂的。”


    溫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決定離開他,跟往事告別。可他訂婚的消息,來得比預定還早。


    心,還會疼,隻是她願意忽視這種疼。要走過,必須勇敢,或許是殘忍吧,殘忍地割斷心中的牽掛,了斷情思,剪斷情緣。


    她努力地笑,盡管有些僵直,但她做到了。


    充耳不聞短發女人和龍靈,在她跟前,關於李峰最後的幾句話。


    她告誡自己,就隻知道,他訂婚,且時間提前,就夠了。其餘的,是他的事,與自己無關。


    李峰的決定--將訂婚的日子提前的決定,卻是出於溫暖對他的不聞不問,一氣之下的衝動之舉。此時,“恆通”頂層的他,已無心辦公,來迴在辦公室裏,踱著步子。


    那天,溫暖不上他的車,他一氣之下,去找了李恩敏。幾杯黃湯下肚,他酒後亂言,說要提前與她訂婚。至於訂婚的日子提前到哪天,他完全沒有印象?


    溫暖受得了嗎?他此刻不像個準新郎,更像個為情所困的男人。一邊是金錢、地位、名利,一邊是壓抑在心頭六年的感情。心中的天平,超過了負荷,失靈得讓他悍然。


    他拿著手機,決定去找溫暖,見麵的理由,到時再說,因為他已顧及不了。


    “鈴--”的電話鈴聲,使他附上門把的手,又收迴。急速轉身,奔桌上的座機而去。望向來顯的瞬間,他長長地吐了口氣。


    李峰不想聽這通電話。


    他現在的心情,波瀾起伏,無法跟“傳奇”的關風澤寒暄。但,他必須聽這通電話,因為與“傳奇”的合作,關係到他辛苦創建的“恆通”蓬勃的未來。


    最終,他接聽了這通電話,因為事業成功,是他最關心的事。他的使命,就是成功。


    電話那頭的關風澤,半閉著眼,靠在辦公室豪華的沙發背上。


    他真的不願意撥這通電話,他擔心自己一通電話,喚起李峰的良知,將遠離他的溫暖,送進他的懷裏。


    但他知道,溫暖仍愛著李峰,要想她開心,讓她臉上布滿笑意,最簡單、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給她李峰的愛。因為,那是溫暖最希望得到的東西。


    關風澤的心在疼,臉色隨著心疼而黯淡,心碎,彌漫在他眼中,形成淡淡的霧氣,似淚非淚。


    他害怕開口,因為,他要去勸阻李峰,勸他不要訂婚。他怕自己,生生地將溫暖推進李峰的懷抱,遠離自己。


    但他必須開口,他眼前浮現著溫暖的笑臉,聲音裏多了份感傷:“李總裁,耽誤你十幾分鍾,跟你聊點私事。”


    李峰詫異,關風澤跟自己有私事。天知道是什麽事?不!溫暖!


    他不敢細想,緩步走到辦公席,落座,像等待審判。


    他平穩唿吸:“您說。”


    “別訂婚。別和李恩敏訂婚。”關風澤鼓起勇氣,代溫暖說出她心裏的話。他的心,波瀾起伏,似乎看見了溫暖遠去的背影。


    李峰皺眉,關風澤所說,與他想象截然不同。哪裏出了錯?他追問道:“為什麽?給我個理由,不訂婚的理由。”


    關風澤欲哭無淚,為心愛的女人,他責無旁貸地繼續違心的事,去做必須做的事。


    他深唿吸:“因為溫暖愛你,而我愛溫暖,我希望她幸福。”


    “啊?”李峰詫異,一時間所有的情緒,停止了波動,連思考都忘記了。


    “你知道我和她的事嗎?最初,是為了溫暖,做的一場戲,讓你吃醋。後來,我動了真情,但溫暖不知道?”關風澤不再隱瞞,他具實地說出所有的過去。


    李峰聽得震驚,半響都理不出頭緒,良久後,他有些語結地問:“我你想沒想過,趁著我訂婚以後,去追溫暖?”


    “想過。等了很久了。但我怕溫暖哭。”關風澤也就是因為此,才撥打了李峰的電話。讓自己心愛的人笑,比霸占她


    李峰結束了電話,他是怎樣收的線,他完全沒有印象。腦袋裏“嗡嗡”作響,無數次,迴憶著關風澤所說的,他對溫暖動情的事。


    關風澤吩咐秘書,半小時不予打擾。因為,他無法平複心情,單戀,失戀,成為他第一次戀愛的全部。沒有戀愛的失戀,其中滋味,居然也這麽難受。欲哭無淚。


    觸碰感情,還不如遠遠避開。


    但李峰始終未同意取消訂婚,關風澤不得不為溫暖將要落出淚,而擔憂。他甚至考慮過告訴李峰,溫暖肚裏有李峰的孩子,但他沒有這個權利,無法不經得溫暖同意,擅自而為。


    他拿起手機,走到窗邊,短短的幾步路,他卻走了很久。


    撥打溫暖的電話,號碼那麽的短,他卻按了很久。


    “風澤,我在忙。說快些。”溫暖處理著公務,簡短道。


    關風澤留心,從溫暖的語氣中分析,她此刻還好嗎?感覺,無恙。


    他試探著道:“暖,你今天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啊?我是說,放了這麽長的假,是不是很忙?”


    溫暖微愣,風澤該是問李峰訂婚的事吧?她開門見山道:“我知道,我們總裁提前訂婚了。”


    關風澤的心怦怦直跳,溫暖的話簡短而沒了下文。他安慰的話,猶豫中不敢輕易出口,唯恐觸碰她脆弱的心。


    他用手指撥著百葉窗:“我中午去找你。我讓漢斯開車,保證我的安全。”


    溫暖放下手中的筆,她不能如此麻煩還未痊愈的關風澤,跟李峰分手,她已經做好準備。


    她定了定神:“不用過來。我撐得住。該來的,早來,晚來,都要來。”


    關風澤為溫暖的堅強,欣慰。但他能體會她內心的苦楚,因此,他心痛。她的點滴,他心亂。最終,他還是提前下班,命漢斯代駕,前往“恆通”,去見他想說“愛”,卻得等時間的女人。


    溫暖不知關風澤的苦心,她隻道他是朋友,推心置腹的朋友,偶爾會有些莫名其妙想法的朋友,但他的那些莫名其妙、或許說是她聽不懂的話,是因她不夠解人。


    但她還是很喜歡,很依賴,這個朋友。她希望有一天,關風澤結婚時,她能為他們送上最特別的禮物。她也渴望,成為他新娘最好的朋友。


    就像她也希望,知道她和李峰這件事的大兵,也能有自己的春天。她感覺,那也是個極好的人。


    大兵?她得給他撥個電話。可是,現在他會不會很忙?每次與他通話,他都要問問李峰迴頭了嗎?


    最終,她選擇了短信--


    “z先生提前訂婚。看來我和你一樣,要單身了。不過還好,我想通了。這都得謝謝您。”


    短信發出,很快,嚴峻兵便看到了。他衝身邊的參謀長笑笑:“不跟你廢話了。這個綠化的事,就按商量好的辦。你去找政治部主任他們幾個,碰碰頭,具體落實一下。”


    他拿著電話,疾步走出參謀長的辦公室。這人才剛到走道,電話便撥通了:“你真的沒事嗎?我看到短信了。”


    溫暖無奈笑笑,她輸了愛情,贏得了友誼。盡管愛情與友誼,從不矛盾,可她偏偏隻能獲得一件。


    她瞅了眼四周的同事,拿著水杯,向茶水間而去:“早知道的結果,自己安慰自己也好多迴了,現在聽到,也還能承受。”


    嚴峻兵感覺d小姐真的很堅強,他有些請她出來坐坐,陪陪她,讓她發泄一下的想法,但具體做法,他一時琢磨不定。


    他試著開口:“我覺得,如果不舒服,就要表現出來,我是說,發泄出來。比如說,去爬山,哦,不行,你懷孕的;喊幾聲,總可以,或者找個人吵一架,憋在心裏,會悶壞的。”


    溫暖為自己續著水,她無需發泄了,因為不需要了。她發泄得太多了,所以,她知道了發泄解決不了問題,但她感謝大兵的好心。


    她吹了吹茶水飄上來的熱氣:“不用發泄了。我除了你,身邊還有些朋友,也不斷地鼓勵我。再給我點時間,我能夠走出來。”


    嚴峻兵放棄了邀請溫暖參加他那老掉牙的遊戲--釣魚,但因溫暖的失戀,他對d小姐的掛念和擔心,多了一層。


    亞平癡癡地望著嚴峻兵的背影,難道那個漂亮婦人是老嚴的春天?她真羨慕長得好的女人。自己的模樣,隻算周正,那個女人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會去愛。


    她歎著氣,搖著頭,轉身,向嚴峻兵不同的方向而去。腦海中,卻頻頻出現嚴峻兵迷人的臉。


    嚴峻兵將收了線的手機,塞進兜裏。頻頻構思著,d小姐的模樣:聽聲音,應該很年輕;沒結婚呢,估計三十歲都不到;她說她不喜歡曬太陽,那皮膚肯定比較白;她告訴他,她希望如果生個女孩,像她,那她肯定挺漂亮;但她說過,她不希望小孩的嘴像她,說她吃東西很慢,那她肯定嘴挺小?


    “老嚴,想什麽?這麽出神?剛才跟亞平聊得開心?”副院長冷不丁的一拳,擊在嚴峻兵的背上。


    嚴峻兵恨恨地瞪了不正經的老戰友一眼,摘下大蓋帽,理理小平頭:“什麽跟什麽?我跟小亞,就是同事關係,戰友關係。要談戀愛,我也不找她。”


    副院長苦著臉,要談戀愛,不找她?那他是要談,還是不要談?還是已經談了?偷偷摸摸談,背著我們大家談?


    他側目打量嚴峻兵,看不出來有戀愛跡象:“老嚴,你??你跟我說,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我讓給你嫂子幫你留意一下。如果你看上亞平,我們就不幫忙了,她挺積極的。”


    嚴峻兵停住腳步,這老東西,這天用亞平的事,折騰自己!自己因為亞平,成了全院的笑話。他鄭重其事道:“我,談戀愛,第一選擇人,不是亞平,第二選擇人,不是小亞,第三選擇人,不是亞主任。我要選,就選那種說話聲音好聽一點的,人溫溫柔柔的,皮膚白一點的?”


    “要求不低嘛!你多大年紀?你說出那種,都是沒結婚的小姑娘。我們跟不上時代嘍!迴家吃老婆飯嘍。”副院長搖晃著腦袋,大步經過嚴峻兵身邊,奔轉角而去。


    嚴峻兵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大蓋帽戴迴頭上。什麽叫要求不低?沒見過世麵!d小姐就是這種人選嘛,隻不過不是自己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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