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最好的狀態,也許就是,你是我和孩子的天,我和孩子是你的歸宿。


    無法否認,方子晨給了他最渴望的東西。


    他那麽努力的咬牙死撐到現在,為的就是遇到這樣的人,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他不敢再有所求了。


    晚上睡覺,他特別主動,纏著方子晨,兩次過後就有點虛脫無力了。


    方子晨兩手撐在他身側,與他對望,他額發有點濕,汗水沿著發梢滴下,路過脖子,滾到鎖骨窩裏。他見趙哥兒才跟他打了兩個迴合,又不行了,不由撇了撇嘴,神色像是還沉淪在欲望裏,又透著絲不甘。


    這樣陌生又極具吸引力的神情,讓趙哥兒各外心動。他抬起腳,輕輕的蹭了一下方子晨的腰。眉目含笑,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方子晨怔了一下。


    趙哥兒雙手攀上他的肩膀,眼神柔軟脆弱:


    “夫君,”他埋在方子晨脖頸邊,吐著溫氣,說:“我還想要。”


    不能滿足夫郎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方子晨以往體諒他,即使還不盡興,也都是一兩次過後就停了,這次驚喜來的太突然,他沒有深想,脫了僵的占有欲從身體裏噴發,嗷嗚一聲,又壓了下去,兩人玩鬧到半夜,可把老黃牛累壞了。


    隔天一早,方子晨有點起不來,趙哥兒推了推他。


    方子晨摟著軟乎乎的兒砸,困得慌,隨意找借口,嗓音黏糊糊的:“等會再起,求求你,再給我睡兩分鍾,昨晚快被你榨幹了,太累了。”


    這話讓趙哥兒又害羞又心疼,他給方子晨掖好被子,順帶還驕傲了一把,這次自己這小身板都沒累到睜不開眼,夫君上次果然是傷到了。


    等會得去買吃老母雞,給他補補。


    周哥兒過來幫忙,同趙哥兒說,葛家那兒媳昨兒晚上被她婆婆打了一頓。


    老婆子在趙哥兒這裏被人懟得去了半條命,辣椒又賣不出去,迴家見了兒媳,自然是沒好臉色。


    之前她摘辣椒賣給趙哥兒,林林總總的,也賺了五六百文。


    一個多月,便賺了這麽多,葛老太要笑開了花。


    村裏人沒什麽收入,想賺銀子,不是賣糧,便是賣些菜和自家老母雞下的蛋,雖說漢子農閑時可以去鎮找零工幹,可大家都去,十幾個村,幾百號人,就一個扶安鎮,零活有限,她家漢子和兒子常是找不到活兒。


    村裏情況大都是這樣,賺銀子不容易。


    河大愣家在村裏算是過得去,但這過得去,也不過是人家一天兩頓,他家三頓,早上能蒸兩紅薯吃。可自此搭上趙哥兒,賺了銀子後,隔三差五的就買幾兩肉,之前大家羨慕劉家和河家,後來趙哥兒生意做得好了,能照顧到她們了,大家不知道有多高興。


    嚐過甜頭,便有人問趙哥兒,這辣醬生意是不是要常做,如果常做的話,明年她們就多種些。


    趙哥兒說辣醬生意是要常做的,可是明年如果方子晨運氣好考上秀才了,為了鄉試,他們可能要搬到源州去。


    大家夥想了想,商量一番後還是決定種,源州離村裏遠,差不多一天的路程,但沒關係,她們統一一天采摘,然後再托村長送過去也是可以的,反正辣椒不像雞蛋,也好運,沒事兒。


    現在趙哥兒不收自己家的辣椒了,明年家家戶戶都種,都有了收入,就他們幾家······不出兩年,怕是就要成村裏的破落戶了。


    葛老婆子正惱火,兒媳婦見她背著辣椒迴來,就要躲進屋裏去。


    這明顯是心虛了。


    葛老太一把拉住她,問她是不是講趙哥兒的壞話了。


    兒媳婦吞吞吐吐,葛老太擰她胳膊:“說不說。”


    兒媳婦哭著,把昨兒曬穀場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葛老太氣得要炸。


    她就說呢,之前同趙哥兒接觸過幾次,趙哥兒脾氣是挺好的,這次怎麽會那麽生氣,原來是她兒媳說了這般戳人骨頭的話。


    即使趙哥兒真偷人了,他今時不同往日,巴結都來不及,自家兒媳竟還偏的將人得罪了。


    葛老太氣不過,拿過一旁的掃帚就打她。


    趙哥兒聽了,沒置一詞。


    最後一批辣椒,收了差不多一千多斤,趙哥兒又買了幾百斤蒜頭,便請劉嬸和柳阿叔,和他兒媳婦過來,幫著垛辣椒。


    又另外請了兩人過來弄蒜頭。


    這兩婦人是柳阿叔介紹的,挺勤快,話也不怎麽多,不像之前買辣椒時,有那不知事的,明裏暗裏的問他辣醬怎麽做。


    扶安鎮這邊,幫工一天多是二十文到三十文,這是漢子的價,婦人夫郎就低一些了,趙哥兒給她們一天二十三文的價,中午包一餐,他讓周哥兒來準備,就是蒸些包子。


    乖仔每天都要喝點骨頭湯,家裏不缺骨頭,趙哥兒讓周哥兒用骨頭湯來熬鍋粥,冬天一碗粥下去,身子會暖很多。


    雖沒大魚大肉,可白麵包子,對村裏人來說,也是極為難得的。


    交代好,趙哥兒才帶著孩子去鎮上。


    林小俠一家被方子晨安置在鋪子裏,昨兒匆忙,方子晨也沒來得及交代,早上起來,廚房裏有米麵,李豔梅沒敢亂動,喊了嬌嬌一起去找李大。


    剛到門口,她大嫂先眼尖的瞧見了她。


    因著林小俠,李豔梅前段時間跟李大借了一筆銀子,大嫂就不怎麽開心了。


    在她看來,李大賺的,就該是她當家的,借給李豔梅,這會李豔梅一家被賣為奴,以後這銀子跟那肉包子打狗一樣,八成是拿不迴來了。


    她哼了一聲,對著李豔梅陰陽怪氣,說嫁出去的女兒,沒幫襯到娘家半分,竟還要迴來啃爹娘的骨頭,生了這般女兒,也是倒黴。


    李豔梅抿著嘴沒有說話。


    李大見了她倒是驚訝,她能從牙行那裏出來,想來是牙行將她賣出去了。他嗬斥了大嫂幾句,將李豔梅拉到房裏。


    “小俠呢?沒同你們母女兩一起嗎?”


    “一起的,隻是······他沒好意思過來。”李豔梅說。


    李大鬆了口氣:“一起就好,一起就好,隻要一家人在一起,苦些累些也沒事,你們是賣到了哪戶老爺家?”


    “方小子買的我們。”李豔梅說。


    第172章


    “是方小子啊!”李大道:“這小子我認得,常來我這兒買肉,我瞧著是個好的,以後你們好好做活兒,做下人的雖不光彩,但好歹還有條命不是,隻要你們好好幹,他想來也不會對你們太過苛刻。”


    “我知道。”李豔梅抹眼淚:“勞爹爹操心了。”


    “說的什麽話,隻要你們能好好的,爹爹啥子都無所謂。”


    李豔梅舔著臉,借了點銀子,買了幾個包子迴來,將就著吃了一頓。


    中午趙哥兒來,聽他說他是方子晨的夫郎時,林小俠和李豔梅還點愣。


    方子晨長相五官實在太過張揚,李豔梅雖對他沒別的心思,可每次看見他,一顆心還是止不住的蕩漾。


    之前他還同林小俠說,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哥兒姑娘,才能把他這種人拿下。


    林小俠想了想,絞盡腦汁,最後隻道:“起碼模樣不差的,他那種,尋常怕是看不上眼。”


    趙哥兒姿色上等,不算那種特別特別好看的,但大眼睛,小圓臉,一看就是那種很乖巧,很聽話,幹幹淨淨,特別可愛的。


    沒想到,競是這樣一個看著沒什麽手腕的小哥兒把方子晨給拿下了,看來這人恐怕是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簡單,馭夫手段怕是相當了得。


    李豔梅對他頓時起了敬畏之心。


    趙哥兒同他們熟悉了一下,知道他們姓名後,便開始教他們做南瓜餅。


    林小俠力氣大,南瓜不用怎麽煮軟,他就能架出鍋來搗了,李豔梅更是不用說,趙哥兒定製的平底鍋又大又重,一次能煎十多個,之前趙哥兒都是拿筷子一個個翻,李豔梅鍋一顛,南瓜餅飛起來,又啪啪掉迴鍋裏。


    趙哥兒看得目瞪口呆。


    這技術可以的。


    就是······有點費油。


    趙哥兒帶著李豔梅賣了一上午,李豔梅有賣肉的經驗,上手倒也快。


    嬌嬌還不識數,隻能在廚房門幫著看火,收銀子這活兒,還得乖仔頂上去,趙哥兒要迴去忙,隻好交代李豔梅,收工了,讓她幫著把乖仔送去醉宵樓,交給他父親。


    嬌嬌一生出來,就是大個子,李豔梅見乖仔小小個兒,說話奶音軟糯,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同他說話,都刻意捏著嗓音。


    “乖仔,你累不累啊?”


    “不累呀。”乖仔認真的說:“男仁要頂天立地,不能說累。”


    李豔梅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狂笑。


    林小俠從後院出來,恰巧聽了這話,讚同的摸了摸乖仔的頭:“不錯,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覺悟,不錯不錯。”


    熬辣醬這一環節,是趙哥兒自己做的。


    鎮上也有人開始賣辣醬了,不過他們賣的辣醬不香,吃起來沒有靈魂,雖是比趙哥兒賣的便宜些,大多人還是願意來趙哥兒這裏買。


    之所以生意紅火,關鍵的便是熬油這一環節。


    趙哥兒忙忙碌碌,整整三天才把辣醬做出來。


    他們租的鋪子,後院隻有一間房,當初也沒想到要買人,現在給了林小俠一家住,趙哥兒和周哥兒隻能迴家睡。


    不過倒也好,雖是走一趟累點,但能見到孩子,在家住慣了,住在鎮上,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習慣的。


    天越來越冷,南瓜餅賣的好,之前搬去鎮上的南瓜用完了,趙哥兒又讓河西幫著將家裏的南瓜送來。


    村長之前幫了方子晨不少忙,方子晨念著恩情,又動用職權,讓他專給醉宵樓送柴。


    醉宵樓生意興隆,每天要用的柴就多了些,之前他們同小榕村一老漢合作,不過最近幾年,老漢身子骨不硬郎,送的柴就少了些,楊管事想著再找家農戶合作,方子晨立馬就把河西叫來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河西念著他的情,趙哥兒一叫,他是立馬就來了。


    進入十二月時,天氣越發寒冷。


    趙哥兒把之前托劉嬸做的棉襖翻了出來,乖仔被他包得是裏三層外三層,裹得像個球一樣,手都放不下來,方子晨瞧他走路都似隻企鵝一樣。


    以前摔倒了,乖仔立馬四肢並用麻溜的爬起來,這會摔了,那是在地上滾一圈都起不來。


    不過沒辦法,實在是太冷了。


    以前冬天,家裏一直開著暖氣,教室也是,方子晨就沒怎麽凍過,這會兒,他總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扔到了北極。


    那是寒風刺骨,刮得人要掉三層皮。


    晚上也要蓋兩床被子,就這了方子晨還喊冷,趙哥兒看他這樣,又去鎮上買了兩袋木炭迴來,晚上燒了擱房裏,方子晨這才覺得好了些。


    天氣冷了,他也不怎麽愛出門了,早上起床,是能賴就賴,常常是早餐來不及吃,匆匆刷了牙洗了臉就馬達開最大,哼哧哼哧的往鎮上跑,下工迴來,就貓在家裏,也不怎麽出去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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