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個細節,韓煜摸了摸下巴。


    嘖,敢情還是個忠犬係的啊。


    三人前後走出酒吧,來到車旁,秦冽先為雲野拉開了後座車門,待他坐進去後,他也隨之繞到另一邊,一起坐到了後座。


    韓煜透過後視鏡朝後看了眼,調侃了句:“你倆真行,還真拿我當司機了。”


    “開車吧。”秦冽聲音淡淡說了句。


    雲野能聽出來他很不舒服,都這樣了他還不去醫院,未來隔三差五犯一次的痙攣性胃病,肯定是這時候給折騰出來的。


    附近就有家中心醫院,開車十多分鍾就到了。


    一路上,胃部的絞痛十分劇烈,秦冽努力壓製疼痛,沒讓自己表現出來。


    等到了醫院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濕了,襯衫緊貼在皮膚上,風一吹,涼意乍起。


    進醫院後掛了急診,人家醫生有經驗,一看秦冽這樣子就知道他是發燒了,先拿額溫槍一掃,果真三十八度五。


    “腸胃炎引起的急性高燒,先打退燒成分的消炎藥。”


    一通忙活,秦冽被安排進了病房,紮上了針。


    該幫的地方都幫完了,韓煜故意說自己還有事兒,拜托雲野在這邊看著,他得先走了。


    雲野這邊還沒反應過來,那邊人已經溜走了。


    他錯愕眨眨眼,下一秒看見護士進來。


    “你別在那兒坐著了,給病人把衣服脫了,擦擦身上的汗,特別是腋下這些位置,幫助他散熱,進行物理降溫。”


    夜裏值班的護士小姐姐很霸氣,直接下達指揮。


    秦冽這時候已經燒迷糊了,再加上藥裏有安眠成分,估計睡得很熟了。


    雲野去買了新的毛巾和盆,洗幹淨後,端著來到病床邊。


    幸好秦冽今天穿的是襯衫,雲野一顆顆解開了他的扣子,當男人的胸肌漸漸露出來時,他的指尖都有些發燙。


    毛巾打濕後擰幹,雲野幫他把上半身流的汗全部擦去,之後去解了他的皮帶。


    多少還是會有點兒忐忑,但害羞的感覺是沒有多少,不如心潮澎湃來得多。


    抽出皮帶,雲野拉下他的褲鏈,看見他黑色內褲裏的那一坨時,喉結不自然滾了下。


    要不……下麵還是別擦了。


    重新拿起毛巾,雲野準備去擦他的腰腹時,忽然看見一道淺色的疤。


    那道疤顏色很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趴在上麵仔細瞧是看不到的。


    雲野恍惚了下,猛然意識到,秦冽不是有道刺青在這個位置嗎?


    所以,後來他見到時,秦冽已經用紋身把疤給遮住了。


    他為什麽要特意遮住這裏?難道僅僅是因為嫌疤太醜?可是這疤並不明顯,他如果嫌棄的話,現在為什麽沒有去紋?


    在那道疤上摩擦著,雲野越想越不對勁。


    秦冽明顯不是喜歡刺青的人,否則他身上不太可能隻有那微小的一處,當時看到,他也覺得奇怪,感覺紋身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如今迴想起來,確實不大正常。


    -


    秦冽的高燒到淩晨三點多才退下去,護士過來為他拔了針,交代雲野等人醒了之後多喂幾杯水,喝點小米粥,把藥吃上。


    他全身大汗淋漓,唇瓣幹涸,雲野一直沒睡,在不停地幫他量體溫、擦汗,還用濕棉簽幫他潤唇。


    許多心裏話講了出來,他坦然多了,麵對秦冽的態度也不會再扭捏。


    雲野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不可否認,秦冽許多時候說的話真的很打擊人,每次都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他變得清醒幾分,想靠近他又怕受傷,但他隻是嘴巴毒,心裏卻在為他著想。


    麵對這樣的他,雲野真的毫無辦法。


    “秦冽,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兩隻刺蝟啊?”


    雲野撥弄著他的手指,喃喃自語:“刺蝟想要擁抱是不是就得拔掉身上的刺,那樣可是會流很多血的。”


    深夜的病房裏,迴蕩著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熟睡中的秦冽眉頭緊蹙,沉浸在夢境裏無法脫身。


    他又做了一個夢,夢裏的他和雲野在花園裏。


    ;析.


    兩人的麵前,園丁在彎腰栽種,肥沃的土壤被開墾成整齊的一排排溝壑,種子灑進去,隻等開花結果。


    “秦冽,你為什麽想種向日葵啊?感覺和別墅的建築風格不太搭。”


    “這種花積極向陽,看了會讓人心情好,想想開每天早上推開窗,你從臥室朝下看,整座花園裏的向日葵在對你微笑,感覺是不是很棒?”


    “你好會形容,說得我迫不及待想看它開花後是什麽樣子了。”


    “別急,很快就能看到了。”


    “那向日葵的種子可以拿來炒瓜子吃嗎?”


    “應該可以試試,我還沒嚐試過炒瓜子。”


    “我也沒有,感覺應該會很好玩。”


    夢裏的那個男人在用一種寵溺而溫柔的笑望著雲野。


    他的臉逐漸能看清了,可身體卻是模糊的。


    睡夢中的秦冽發出呢喃,“雲野……”


    實在困得不行,趴在他手上想要眯一會兒的雲野猛然驚醒,他抬起頭,看到秦冽不安皺著眉,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


    “我在。”


    幾乎是在指縫交合的瞬間,秦冽的情緒就慢慢平複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雲野才鬆開他的手,揉揉困得發脹的眼眶,再次去接水為他擦汗。


    秦冽特別愛幹淨,渾身濕黏肯定會不好受。


    扣子一直都是開著的,雲野掀開後,直接上手。擦了好幾次,已經熟練多了,完全沒有停頓,從脖子到腋下一氣嗬成。


    當來到秦冽的腰時,雲野想了想,要不然還是幫他擦下關節處吧,肯定積了很多汗。


    反正秦冽睡得那麽熟,他也不會知道。


    將褲子褪下一點點,雲野進入賢者模式,手拿毛巾伸進去,來到他的大腿。


    擦完之後,雲野剛要把手拿出來,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忽然傳進耳朵裏,“你在做什麽?”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醒。


    “幫你擦汗啊。”


    雲野迴答得坦然,特意強調,“這是護士交代的。”


    秦冽凝視著他,想說什麽卻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剛剛還以為是在做夢,如果不是睜眼看到了他,真不敢相信。


    雲野沒解釋太多,之後端盆進了洗手間。


    出來後,看到秦冽的胳膊搭在額頭上,關心問他,“頭很疼嗎?”


    秦冽無聲搖頭。


    他不是頭疼,是心塞。


    夢裏的那個男人什麽都和雲野做過了,親過他也摸過他的腿,還和他那麽甜蜜。


    就算知道那個人是他自己,他也沒辦法接受。


    憑什麽他和雲野就能那麽好?而他們倆卻要針尖麥芒,橫眉冷對!


    雲野真正喜歡的是夢裏那個他吧?因為再也見不到對方,才會把情感轉移到他的身上。


    好抓馬。


    受不了,完全接受不了。


    醋壇子徹底打翻了。


    身體裏有兩個小人反複橫跳。


    一個說:“你發什麽神經?那不就是你自己嗎?”


    另一個說:“人家溫柔體貼,成熟穩重,雲野的心還在他那兒,豈是你能夠得上比得了的?”


    “喝點水吧。”


    雲野把杯子遞到麵前。


    秦冽拿開胳膊,雙眸直勾勾盯著他,似乎要看進他的心底。


    看到秦冽一言不發,雲野直接把杯子抵到他的唇邊,“快喝。”


    張開嘴,小小地抿了一口,秦冽語氣苦惱,“你怎麽對我這麽兇?”


    “我不是看你身體缺水,心裏著急嗎?”雲野哄著他,“護士說要多喝水,這樣才能好得快。”


    秦冽喝完一杯,雲野又給他倒了一杯又一杯。


    接連三杯水下肚,醋全被水淹了。


    秦冽渾身沒勁,再次躺平。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這麽難過?


    閉上眼睛,將自己做夢的畫麵與雲野和他相處時的一幕幕聯係起來,秦冽越想越悶。


    他感覺有人拿著打氣筒在對著自己的身體裏打氣,快要把他憋炸了。


    夢裏那個男人真的是他嗎?他的性格怎麽會變成那樣的?


    如果他現在往那個方向改,能做到嗎?


    怎麽可能,那是他坐火箭也追不上的速度啊。


    眼睛微微睜開,秦冽想問雲野,卻見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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