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富心中湧出難以言表的感受,幾近哽咽,「杏花,我……」


    林杏花朝他展顏一笑,「大哥,我都知道,咱們兄妹之間無需多言。」


    林杏花說完便朝林二富道:「二富,你出去讓馬大夫開藥,立刻熬給大郎喝,事不宜遲。」


    「好嘞!」林二富轉身就出去了,腳步比剛才輕鬆不少。


    林鐵貴看了一眼大郎,突然對林杏花道:「杏花你借三十兩吧,我跟你娘手裏還有些銀子,加起來差不多夠了。」


    林杏花想說話卻被林鐵貴抬手製止了,不容置喙地道:「就按我說的辦,你的兄弟有手有腳自己掙,不能啥事都靠姐妹幫襯。」


    林杏花看到林鐵貴眼裏的堅持,隻能點頭同意。


    林二郎見他娘還沒醒來,開始急了,「爺,奶,我娘咋還沒醒?」


    所有人都在想辦法,隻有胡氏這個當娘的暈了過去,徐氏心中暗罵胡氏沒用,風風火火走過去,手下毫不留情,在胡氏人中出狠狠掐了兩下,胡氏幾乎是立刻就被疼醒了。


    胡氏眼神渙散,還沒迴過神來,兩行淚便又流了下來。


    徐氏惡狠狠地在她耳邊吼道:「哭什麽哭,真是沒用!我們林家咋娶了你這麽個媳婦進門,真是家門不幸啊!」手指抹掉眼角的殘淚,「還不快起來給大郎熬藥,若是耽誤大郎的病情,明天就讓大富把你休了!別以為你救過大富,我們家就必須容你一輩子!」


    徐氏這番話毫不留情麵,胡氏更是第一次被徐氏如此撲頭蓋臉一頓痛罵,臉都白得沒法看,眼淚流得更兇了。


    最後還是林杏花看不過去,歎了口氣把胡氏拎去熬藥。


    好在胡氏知道大郎病情更重要,強迫自己專心熬藥,不再亂想其他的事情。


    傍晚的天空仿佛塗了胭脂一般,瑰麗的色彩交錯暈染,美得驚心動魄。


    林杏花站在醫館在,眼睛定定地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稍片刻,拖遝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林杏花收迴紛亂的思緒,側過來看向來人。


    不是陸鬱北又是何人?


    林杏花看向他仿佛快支撐不住的雙腿,無語了半晌,「你現在才迴來?速度也太慢了些吧。」


    陸鬱北原本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醞釀著風暴,他咬牙道:「我從來都是騎馬、坐馬車,今日這般還不是為了幫你的忙?你卻連一聲感謝都沒有,居然還在此笑話我?好你個爸爸!」


    陸鬱北說得在理,林杏花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上前幾步作勢抬手,嚇得陸鬱北往後連退好幾步。


    「你又要幹什麽,離我遠點!」


    林杏花見他嚇成這副樣子,垂下雙手,「為表感謝,本想扶著你進去坐下,不過目前看來是不用了,畢竟……」而後露出一副「你懂的」的眼神。


    陸鬱北自然知道林杏花在調侃他懼怕女人近身,不過卻她高估了男人的脾氣。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陸鬱北的脾氣被林杏花徹底撩撥起來,再加上林杏花是有史以來跟他有身體接觸次數最多的女人,其實之前被她碰過,連嘴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脾氣上來再加上他一番自我安慰,陸鬱北壯士斷腕般向林杏花伸出手,薄削的唇動了動,「扶我。」


    林杏花:「!!!」


    陸鬱北挑眉,不動聲色卻又仿佛含著戲謔,「後悔了?」


    林杏花突然兩步衝過去,攥住陸鬱北衣領的同時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我還是覺得將你扛在肩頭,更能表示我的謝意。」不給陸鬱北反應的時間,拎起就往肩上一扔,扛麻袋似的,大步流星地跨進醫館。林杏花突然兩步衝過去,攥住陸鬱北衣領的同時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我還是覺得將你扛在肩頭,更能表示我的謝意。」不給陸鬱北反應的時間,拎起就往肩上一扔,扛麻袋似的,大步流星地跨進醫館。


    還好此刻天色漸暗,街道上沒什麽行人,否則陸鬱北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個女人不過就是力氣大一些,就這麽喜歡扛別人,什麽毛病!


    這一幕卻剛好落入王茹茵和她隨身丫鬟小田的眼中。


    林杏花進了醫館便將陸鬱北扔在一條凳子上,拍拍手準備走人,腰部卻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林杏花迴首望去,便看到一個身材壯碩雙下巴的丫鬟狠狠瞪向她,插著腰惡聲惡氣道:「好你個鄉巴佬,一把年紀了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敢抱我們家表少爺,簡直不知羞恥,真是不要臉」罵人的人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蹦。


    王茹茵則看也沒看林杏花一眼,邁著小碎步走向陸鬱北,一雙盈盈水眸望著他,咬著唇,「二表哥,你受委屈了!」說完還怒瞪林杏花一眼。


    林杏花一把推開小田,睨著王茹茵,「你幾個意思?你丫鬟撞我在先,又罵我一通,現在你還敢瞪我?好一對不要臉的主仆,要不要我替你們父母好好教訓你們一頓,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人要有禮貌?」


    王茹茵如何能忍得了一個鄉下農婦對自己指手畫腳,不甘示弱道:「誰讓你碰我二表哥了,我二表哥豈是你這種粗鄙農婦能染、指的?我……」


    陸鬱北忙叫停她,「茹茵!別說了!」


    王茹茵麵向陸鬱北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委屈巴巴地瞅著陸鬱北,「二表哥,人家是怕你被人占了便宜……」


    白嫩纖細的雙手即將搭上陸鬱北胳膊的那一刻,陸鬱北驚得跳起來,瞬間跳到幾步之外。


    動作之矯健,和剛才走不動路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可見其求生欲有多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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