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欲 望,竟成了治愈她心底不安的特效藥,怒氣被激起之後的他,在性愛上的需索特別強烈,每次非把她身上的每一分氣力都榨光才肯罷休。


    雪白的椒乳被男性大掌搓弄成各種情欲的形狀,頂端的蓓蕾反複被他合入濕熱的嘴裏啃咬愛撫。


    ……


    不管他怎麽將她玩弄,即使如同泄欲娃娃般的對待,就算她已經低聲啜泣,但她就是不會開口求饒,收縮的女性將他絞得緊密,像是一旦進入就出不去,徹底的沉迷在其中。


    落地窗外的陽光依然熾熱,就像房內始終愈來愈失控的歡愛,他們雙雙迷失在情欲的樂園,逃脫不出來……


    每經曆過一次瘋狂的歡愛之後,殷旭海會對她特別好,特別溫柔,通常這種時候,她也沒力氣再去挑動他的怒火,自然也特別聽話。


    他們在床上消耗了一整個白晝的時光,直到夜幕低垂,他才將她抱入注滿了熱水的浴池,將彼此身上的情欲痕跡洗淨。


    穿戴整齊後,殷旭海帶她到巴塞隆納的一條酒吧街,皮膚黝黑的侍者領看他們坐進了氣氛醋暢的店裏,他們靠坐在位置不算大的圓桌兩端。


    近來歐洲的經濟局勢實在壞透了,西班牙的失業率又高得嚇人,但是吃還是必須的,店裏的客潮還是頗多。


    她聽不懂西班牙語,但是他懂,所以點菜方麵,她一概不管,全都丟給他處理。


    這裏盛行一種名叫tapas的餐點,勉強可以翻譯成中文的小菜,但是菜色的種類卻繁雜到讓人眼花撩亂。


    上了釉的陶瓷盤子裝看一串串的tapas,白色的方形小碟子則是盛裝看醃漬橄欖,漂亮的油綠色,教人看了心情舒暢。


    她毫不淑女的用手指捏起一顆,放到嘴裏品嚐,酸澀卻沒有苦味,吃得出天然的香氣與口感。


    又捏起了一顆,親自送到他嘴邊,他雖然皺了下眉心,最後還是沒有拒絕,張嘴含下,品嚐看和她嘴裏相同的氣味。


    大概也隻有在吃飯的時間,他們會很識相地放過彼此,不再惡意針鋒相對——正確一點的說法應該是她惡意,而他根本無心。


    他好像隻是完全放任她,放縱她,不管束她,想看她可以在他麵前囂張到何等程度。


    說實話,她很挫敗。


    這些年來的生活,早就養成了她獨立自主的性格,但是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卻像個尚未脫離青春期的女孩,總是無理取鬧,猜忌又多疑。


    因為愛情使人不安,因為真心太難求。


    點好的tapas陸續上了他們的餐桌,大都是海鮮,炸小魚、章魚切片佐辣椒粉,用橄欖油拌炒過的酌梨與蝴蝶麵、肥軟的花枝,主食則是威士卡焗牛肉以及海鮮焗飯。


    他們一邊喝看口感偏甜的雪麗酒,一邊解決擺滿餐桌的一盤盤美味餐點,沒有太多的交談,有時候m盤子的男侍者會刻意逗留,眼神不經意地溜到孟夢精致美麗的瞼蛋上。


    殷旭海眯了眯眼,故意將酒杯重重地放下,製造出警告般的巨大聲響,這時男侍者才會知趣地加快收拾的動作。


    其實也不能怪男侍者太白目,實在是他們兩人雖然同桌進餐,卻沒有太多的肢體接觸,就連眼神的交會也是少之又少,不像是同夥,反倒比較像是迫於無奈,隻好共用同一桌的獨身男女。


    剛才喂食橄欖的那一幕畢竟太短暫,而且也隻像是她一時心情好的偶發舉動,隻把注意力擺在美麗東方女客身上的男侍者自然不會聯想太多。


    離開了纏綿的大床,出了縈繞看情欲氣味的房間,曾經緊密結合的身體卻變得很遙遠,就好像隻是因為一個名為婚姻的枷鎖,才將兩人束綁在一起。


    孟夢失神而自嘲地想著,端看酒杯的纖手不經意地顛了下,琥珀色的液體灑出了杯口,滴落在挖低的領口上。


    正想拿起餐巾擦拭,殷旭海已經搶先動手幫她擦去,粗糙的男性指腹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滑過她雪嫩的肌膚。


    她一怔,抬起眸子,就看色調偏橘黃的燈光看向他,他的表情像冰雪初融似的,意外的柔和。


    心,在這一刻被他完全牽動。


    對,很沒用,這個男人甚至不必對她說半句話,就可以讓她徹底失去自我。


    有好幾次在歡愛的高潮中差點失聲說出那句愛情咒語,但最後還是被她咬看唇,苦澀吞迴心裏,不敢輕易脫口。


    「原來你也有這麽紳士的一麵,真讓我意外。」她故意這樣說,好掩飾快要失態的悴然心動,然後悶頭進食,不敢再看他。


    多窩囊啊她!她的率性以及瀟灑,到了這個男人麵前,都隻是貧乏的偽裝,真實的她,隻是一個因為得不到手,隻好裝作厭惡抗拒的個強女人。


    從前那些崇拜她個性灑脫帥氣的小女生,要是見識到她的這一麵,恐怕都會眼露失望的掉頭走開。孟夢自嘲的想著。


    怔仲間,殷旭海迴到座位上,動作優雅又輕巧地拿起刀又,切割看鮮嫩多汁的燉牛肉。


    迴想起來,他與她的接觸大都是在「床上」,真正平心靜氣談話的時間並不多。


    她不像孟美,一點也不像,出生時隻相差不到一分鍾時間的兩姊妹,個性卻是天與地般遙遠的徹底不同。


    不像孟美那樣透明簡單,她的心性剛烈強悍,加上早熟獨立的生活磨練,造就她的複雜多變。


    他掌握不住她的喜怒起伏,甚至連她的情緒轉變都拿捏不定。


    他向來自負,也習慣掌握身邊的一切,對於她,卻一直放寬底線,因為心疼她,也因為尚未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沒錯,他執意娶她,確實是出於對孟美的承諾。


    他不否認自己曾經深深喜歡過孟美,但那畢竟已事隔多年,當時年紀輕狂,喜歡也不過是膚淺的表麵,還不及深入,孟美即因病驟逝。


    他也不否認,自己確實也曾經因為孟美的死,而短暫封閉了自己的心。


    但那份愛情畢竟來得太快,結束得也太倉卒,根基紮得不夠深,難過之後,隻剩下無盡的惋情與心疼。


    他喜歡孟美,但在經過多年之後,他慢慢的厘清,那終究隻是喜歡,卻不是深刻的愛。


    他分得很清楚,即使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執意娶孟夢,是因為對孟美無法忘情。


    就連孟夢心底也這樣認為吧?


    思及此,殷旭海忽然停下進食的動作,揚起雙眸,望看對座的美麗容顫。


    「那年在孟美的葬禮上……我一時控製不住情緒,喊錯了你的名字,對於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朗朗的嗓音,訴出真誠的道歉。


    沒想過他會主動提及那件陳年舊事,握住刀又的兩手突兀地停住,孟夢的胸口一陣窒悶,好像氣喘病人發作似的快無法唿吸。


    長久以來浸泡在內心深處的酸楚突然衝上來,化作了兩道滾燙的熱意,從那雙美麗的大眼湧出。


    殷旭海震驚楞住。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孟夢。


    她脆弱神傷的表情就像是戴上了玻璃麵具,伸手一碰就會碎裂落地,總是頑強不馴的中性氣質,在這一刻染上了女人易感柔弱的嫵媚。


    她的美,就像是冰天雪地中怒放的一朵火焰玫瑰,與孟美純潔如百合的形象完全迥異。


    他仿佛受到某種魔力蠱惑似的,不由得伸出手,想輕觸她凝結著哀傷的白瓷瞼蛋,她卻故意躲開,他的手難堪地懸在半空,顯出幾分狼損。


    「如果你隻是因為愧疚而想彌補我,那大可不必。」眼淚像碎冰,從她晶亮的美麗大眼流出,「而且你的道歉也來得太晚了,早就已經過了有效期!」


    殷旭海望看她,清冷而深刻的五官因為她末一句的恨恨咬牙聲,出現了裂痕般的猙獰。


    「夢夢……」


    無法再忍受這樣的難堪,推開椅背,她奪鬥而出。


    殷旭海怔了幾秒,才扔下數張歐元大鈔在桌上,隨後追出餐館。


    倉皇奔出了酒吧街,看見擦肩而過的全是不同膚色種族的西方人,孟夢才從巨大的悲傷中稍微迴過神。


    這裏不是台灣,是巴塞隆納,除了迴飯店,她還可以上哪裏?孟夢心底又是一陣自嘲反問。


    兩旁的街景絢麗璀燦,她卻覺得自己像一朵隻開到夏日盡頭的玫瑰花,很快就要雕謝。


    現在的她,真的很需要來上一杯淡定紅茶……噢,不,不隻一杯,可能得用桶來計量,才能把堵在胸口的那股煩躁衝淡。


    多希望小笨蛋江明菌就在身邊,單純又幼稚的好友總可以把她逗笑,盡管她的嘴很壞,總是小笨蛋小笨蛋喊個不停。


    小手摸過眼下那塊濕痕,她個氣的高高抬起下巴,手背隨便抹個兩下,證明自己沒有對他示弱。


    但是水盈盈的目光卻不經意地瞥到纖白的左手,那無名指上,正閃耀著一顆璀燦的星芒,一隻十克拉的水滴型鑽戒,圈住了她的心,卻更像一滴情人流下的淚水,凝結成冰。


    纖手無意識地摸上水滴型的晶鑽,她的心隱隱作痛,感覺那像是她的淚被鑲在指上。


    心下一痛,她直覺想將鑽戒拔下,但是戒圈卻死死咬看纖細的指骨,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就是不讓她如願。


    孟夢隻能氣悶的放棄,一邊走,一邊瞪著無名指上的鑽戒。


    殷旭海走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尺的後方,隔著幾對情侶緊盯看她不放,她的骨架纖長,氣質高雅,即使在西方國家也十分醒目。


    印象中,除了結婚那天的白紗禮服之外,他不曾見過她穿裙裝,今天亦然。


    大步往前走的她,穿看黑色緊身丹寧長褲,腳下套看及膝尖跟長靴,上身一件米黃色挖領斜袖罩衫,及腰下擺貼身東緊,勾勒出纖細的腰部線條。


    雖然打扮偏中性,但是她依然可以顯露出女性獨有的纖美。


    孟夢忽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迴過頭,隔著那幾對說西班牙語的情侶看看殷旭海。


    淺棕色的肌膚,深邃的雙眼,高聳挺直的鼻梁,總總優美的線條構成了一張堪稱無可挑剔的俊美麵龐。


    他是殷家的驕傲,更是坐擁取之不盡財富的殷家繼承人,隻要是他想得到手的東西,必定是手到擒來,從無例外。


    這個男人從小就被訓練成如何占有與掠奪,


    打量的同時,


    但是下一秒,


    殷旭海已經越過人群走向她,


    他不會知道什麽叫做給予,什麽又是付出。


    拉住她垂放在身側的手腕,這次她沒躲開,出乎意料的合作。


    她卻握起了另一隻小手,緊得泛白的粉拳驟然敲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叩的一聲好響亮,他卻依然站姿挺拔,屹立不搖,隻是雙眉之間的一道折攘顯示出他的質疑與不悅。


    「痛嗎?這點痛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她冷笑,絕美的瞼蛋最適合甜膩無邪的笑顏,此刻卻像是出了瑕疵的瓷娃娃,笑得又寒又僵。


    這段時間裏,他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即使是在歡愛的過程中,他也沒放過她表情變化的每一瞬。


    有個遲遲不敢問出口的疑問,從那天在布滿伊莉莎白玫瑰花的婚禮會場,掀開覆去她精致美顏的白色頭紗那一刻起,就在他心上紮根——


    「夢夢,你在孟美還沒離開以前就愛上了我,對嗎?」


    以為她會矢口否認,或是露出一如既往的藐視挑釁,沒想到她卻隻是收起了瞼上沒溫度的冷笑,低垂眉眼,卻掩不住流動在眼底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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