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見韓齊出來,將前麵的杜慧娘推開,二話不說,提刀便直奔韓齊而去。


    現場之人或是往屋內躲,或是往甲班上逃,頓時比之前更是亂作一團。林飛兩人稍稍往後退了幾步,貼著房間門。韓齊身邊的兩名護衛同樣抽刀迎上,長廊之中空間狹小,難免傷及無辜,隻是短短瞬間,已經有無辜之人死於莫名屠刀之下。


    其身邊的兩名護衛也算勇武,隻是兩人才交手十個迴合,就明顯出現無法招架的情況。韓齊站在後麵,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驚恐,也沒有慌張,顯得相當平靜。


    “師弟,別看了,再看咱倆都要交代在這兒。”說完便要把林飛一起拉迴房中。


    “師兄,你先進去吧,我再看會兒。”這樣的場麵盡快現在的林飛已經有一定的免疫力了,但依然不可能做到如韓齊一般淡然處之。他之所以留下了,是他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韓齊被人殺了,隻是這個時候他又能做什麽呢?


    就在林飛一愣神的功夫,韓齊驟然出手,直奔前方黑衣男子而去。兩人相距十餘米,然而韓齊腳下疾奔,行動卻是相當快速,隻一瞬便到達黑衣男子麵前。那人顯然也是早有準備,揮刀迎戰迎麵而來的韓齊。


    韓齊手中並無兵刃,兩相對比,即便武功略勝一籌,也要弱於下風。然而兩人在短暫的交手後,韓齊忽然一個下腰躲過黑衣男子橫劈的一刀,趁此空隙,一個抽身直奔甲板而去。


    黑衣男子見韓齊抽身往甲板上跑,立馬反應過來,收刀追了出去。還在長廊中纏鬥的另兩名黑衣人奮力將兩名侍衛擊退,也追了出去。


    林飛後一步跟了出去,他想確定韓齊是否能夠逃走,若他真的被殺,救援之事也就徹底沒戲了。他倒是想出手相救,但這樣的情況,他要是直接上前,估計會被這些黑衣人一刀結果了。


    甲板上晚風習習,待林飛出來時,不算寬敞的甲板上,六人再次戰作一團。此等場景,林飛是幫不上忙了,但要退迴房中,又不甘心,好歹確定韓齊能不能活著吧。


    此時兩名侍衛已經是左支右絀,呈現敗相。韓齊空手對付一人,即便他身手了得,也隻有招架之力了。林飛觀韓齊輾轉騰挪之間,分明就是在往船舷的位置靠,看其心思,分明是想要跳船逃跑。然而誰也不傻,此等心思林飛能猜到,黑衣人自然也能想到。


    “別在演戲了,今日他若不死,你也是逃不掉的,還不速速現身。”與韓齊交手的黑衣人忽然莫名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還沒等林飛反應過來,兩名侍衛中,之前阻擋林飛的那人,忽然停手,反而揮刀轉向另一侍衛。如此兩名黑衣男子便轉向一同逼像韓齊,原本還能招架,此時再多出兩人,便顯得險象環生了。


    林飛心中暗叫不好,估計這姓韓的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叛變的侍衛也是越戰越勇,即便林飛這總不懂武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怕是再有十幾招,便能拿下了。


    “魏業,我待你不薄,為何要背叛我?”


    “大人,你不尊朝廷旨意,妄想割地自立,待價而沽,此等行徑,大逆不道,我魏業食的是朝廷俸祿,不是你韓家的私兵,又何談背叛一說。”


    隻是片刻之間,韓齊便已經受傷,隻是傷勢不重。但如此下去,被殺也隻是早晚的事兒了。


    韓齊大笑道:“好,好一個食朝廷俸祿。我韓齊識人不明,當有此劫。”


    林飛突然想到,韓齊一死,那個叛變的侍衛,定然會來找他,今日他可是見過韓齊了,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那人都不會放過他們的。想到這些,林飛心中暗暗叫苦,在這麽個地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三名黑衣人將韓齊圍在中間,其中一人道:“念你也是一方豪傑,我允許你自裁,留你個全屍。”


    韓齊艱難的站直身體,嘴角微微上揚道:“我韓齊從入武職以來,大小戰數十場,無論麵對如何絕境,都未想過自裁。何況,此等境地,雖然艱難,但也不至於全無生機。”


    “噢?就憑你現在,想從我兄弟幾人手中逃得性命,怕是不可能。”黑衣人話音剛落,韓齊手中忽然多出三顆黑色的彈丸,約孩童拳頭大小。


    黑衣人驚恐道:“霹靂子?”


    韓齊淺淺一笑,將手中彈丸猛的向著三人所在方向擲去,頓時一聲巨大的響動震懾夜空,一股濃煙同時冒了起來。不遠處的林飛聞到一股濃重的硫磺味兒,待晚風將煙霧吹散,三名黑衣人身形狼狽的站在當場。衣衫已經被那黑色藥丸炸的破爛不堪,裸露的皮膚處,更是滲出絲絲血跡。


    三人明顯有些傻眼,林飛卻是看的真切,就在響聲和煙霧升起的瞬間,他分明看見一道人影,跳入河水之中。


    最後苦苦支撐的侍衛,見韓齊逃走,心中一鬆,本就隻能招架的他,被另一名叫魏業的侍衛,一刀結果,立時斃命。


    侍衛的死,瞬間提醒了林飛。現在韓齊逃了,雖然生死未知,但這些人顯然不可能跳湖去找。那麽現在這麽一船人,他們首先要找的必然是自己和杜胖子兩人。


    想到這裏,林飛不敢停留,轉身便往船艙中跑。走到房間門前,推了半天門,卻是打不開。


    “師兄,快開門,是我。”一連叫了兩遍,杜胖子才將門打開。


    “他們走了麽?”杜胖子伸出腦袋左右看了看問道。


    林飛一把將他拉出屋外,急切的道:“你別管他們走沒走,咱們要馬上離開。”


    “這可是在河中間,咱們能去哪兒?總不能真到河中去喂魚吧。”杜胖子掙紮著不想出去。


    林飛無可奈何道:“估計再過一會兒,那些人就要進來了,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門口攔住我們的侍衛。此人已經背叛了韓齊,也就是說我們見過韓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若是不走,別人怎麽樣我不知道,但咱們兩個是必死無疑。”


    該說的都說了,林飛也懶得跟他墨跡,徑自往茅廁的方向走。


    “師弟,你等等,你別丟下我個一個人呀。”


    之前上茅廁的時候,林飛隨意在其中帶了一眼,有留意到這裏有個通風口,平時茅廁的門都是關著的,可能怕的就是味道會順著長廊吹入房間。


    通風口的位置並不算太大,按照林飛這體型,通過是沒有問題的。隻是杜胖子那樣的,可就懸了。


    杜胖子撇嘴道:“師弟,出口這麽小,我這怎麽出的去呀。”


    “出不去也要出,要是被那幾人找到,咱們有死無生。”林飛二話不說,推著杜胖子玩通風口外擠。


    被擠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杜胖子,艱難的道:“師弟呀,咱們即便從這兒出去了,又能往哪兒跑呢,這黑燈瞎火的,咱們可是在河麵上。”


    “你哪那麽多廢話,即便是跳河,咱們總還有一線生機。你少說話,有這勁兒,多運運氣,把你那肚子收一收。”


    甲班之上,三名黑衣男子和侍衛魏業四下巡視一番,並沒有能夠找到韓齊的人影。刀疤男子將麵具扯下,懊惱的道:“他娘的,這都讓他跑了。”


    “誰能想到他隨身居然帶著霹靂子,那東西不是聽說已經失傳,世間已經沒有此物了麽?”圓臉男子轉向魏業道:“你不是一直潛伏在他身邊麽,怎麽連這點消息都不知道?”


    魏業不滿的道:“韓齊此人生性多疑,即便是對他的枕邊人都有所保留,又何況我一區區侍衛。”


    之前撐船的漢子道:“既然他早有此物,為何不早些拿出來,如此他也不用受我等圍攻,險些喪命呀。”


    刀疤男子搖頭道:“此等神器,豈能輕易示人。若非被逼到萬不得已,怕是韓齊也不會拿出此物逃命。”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人逃了,我們迴去也無法交差呀。”圓臉男子懊惱的道。


    幾人一時陷入沉默,此次事件,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的。現在人逃了,他們迴去所要麵對的情景,必然是淒慘的。


    “我們此次任務失敗,也是因為有意外情況。何況我們還發現了,霹靂子的存在,也不算是全無收獲。”圓臉男子說道。


    刀疤男子搖頭道:“失敗就是失敗了,這個發現或許會對我們的懲處輕些。瑕不掩瑜,咱們依然難逃一劫。”


    “或許,我有辦法,將功補過,最少不會太過懲處咱們。”魏業忽然道:“是這樣的,就在你們上來之前,有兩個人拿著一枚印章來找統領韓齊,當時我攔了他們一攔,印章是我送到進去的。當時我瞟了一眼印章上刻著的是四個字:白岩無常。


    “白岩無常?”刀疤男子默然的念著這四個字,心中忽然一個機靈,距離此處最近的白岩峰其當家人的名字便叫白無常,莫非韓齊已經和他勾搭上了。


    撐船漢子道:“找到那兩個人,將其帶迴,或許督主會網開一麵,放我等一碼也未可知的。”


    “先找到那兩人在說吧,現在說什麽都為時過早。”刀疤男子衝著魏業道:“你見過那兩人,你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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