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存在你知道沒有什麽威脅,但是就是耐不住的讓人心裏厭煩。


    謝謹畫第一次見到徐嫣然的時候,對方看著還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看著徐嫣然對秦錚的心思,謝謹畫能夠很冷靜的判斷對方是否適合秦錚。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將秦錚當做弟弟的時候,謝謹畫的心態放的很平,現在將秦錚當做相伴一生的伴侶的時候,謝謹畫才發現,她也是個女人,是個會嫉妒,會遷怒,會生氣的女人。


    是個正常的人。


    徐嫣然走了好一會兒,謝謹畫心頭那些不虞的情緒才散去。


    這些情緒散去之後,謝謹畫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剛剛突然爆發的脾氣,忍不住想笑。


    她可真是在秦錚身上栽定了。


    孫晨正好過來了。


    謝謹畫讓孫晨領些錢財,最近幾日,多在黎城中轉轉。


    “多打聽一下原禹銘還有靖王府的事情。”


    謝謹畫交代道。


    孫晨欲言又止:“小姐,是否需要再打聽一下公子的事情?”


    他所說的公子便是秦錚。


    顯然孫晨對皇帝要給秦錚指婚的消息,也是知曉的。


    並且自覺的想要為謝謹畫分憂一下。


    “剛剛那個女子,小姐若是覺得不喜,我可以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句話,孫晨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謝謹畫情緒好了,麵上看著還有些笑意,孫晨卻是覺得她一定氣的不輕。


    他們這些個鄭千秋培養的人不止能夠當做護衛,更是能夠當做殺手,畢竟人人都精通藥理,而孫晨最精通的便是殺人之藥。


    想要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死,對他來說,不成問題。


    謝謹畫咳嗽了聲:“不用麻煩了,我剛剛是有些生氣,不過現在已經不生氣了,迴頭阿錚迴來我自己和他告一狀就好。”


    孫晨聽到謝謹畫這麽說,也沒有堅持,隻是心中想著不止要保護謝謹畫,更要用心的看著秦錚。


    鄭千秋將他們這些人送到謝謹畫身邊的時候,還特意交代了一定不能夠讓秦錚負了謝謹畫,讓謝謹畫傷心。


    ——


    秦錚傍晚的時候便迴來了,他一迴來,便直奔謝謹畫這裏來。


    隻是走到半道,便被顧媽媽攔住了:“主子,今日半天郡主過來了,和夫人說了一會子話,後來被夫人罵走了,夫人在房中呆了不少時候,估計心情不虞。奴婢想著郡主到底是主子名義上的妹妹,是靖王爺的義女,便自作主張的給郡主備了些東西,希望郡主迴去之後不會在王爺跟前說主子的壞話。”


    看似是在報告府中的事情,實則是在給謝謹畫上眼藥。


    前麵說出謝謹畫自作主張招惹是非,後麵又不忘點出謝謹畫的不作為。


    顧媽媽本來就覺得謝謹畫除了一張臉沒有任何身份配得上秦錚,能夠給秦錚什麽幫助依仗。


    謝謹畫將徐嫣然直接厲言嗬走,她就更看不上對方了。


    不止沒有什麽依傍,還不會交際,隨意的任憑自己性子得罪人,給秦錚招禍。


    顧媽媽低垂著眉目,不求秦錚生氣,也希望對方對謝謹畫多點兒厭惡。


    秦錚本來在大步往謝謹畫的院子奔,在聽到顧媽媽的話語之後,轉頭望向她。


    “顧媽媽,你明日便收拾下東西去西林那處莊子吧,那裏我收容著一些孩子,需要人去教導,你正是合適的人選。”


    秦錚的話讓顧媽媽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


    秦錚麵上冷冷的沒有什麽表情,眼中全是銳利:“顧媽媽的能力,在府宅之中聽候差遣還是大材小用了。”


    這是重用,卻也是想要讓顧媽媽離開,主子厭煩了。


    顧媽媽心底一慌,跪倒在地:“主子,奴婢一家都被主子所救,隻想迴報主子一二,求主子讓奴婢在主子身邊伺候。”


    “我留下顧媽媽在身邊,為的就是顧媽媽經驗豐富,不論是內宅中處事的能力還是身手禮節都不弱,更是對黎城權貴了解眾多,正好能夠幫著姐姐處理一些瑣事,既然顧媽媽和未來的主母相處不來,那就去更適合你的地方吧。”


    秦錚解釋了兩句,不止是解釋給顧媽媽聽的,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他以為有在門口的那一幕和那些話,應該沒有人敢對謝謹畫不敬,哪裏想到,自己先開始為了讓謝謹畫不多操心專門為她準備的幫手先就對她不敬。


    顧媽媽還想要解釋幾句,秦錚已經直接越過她,徑自向著謝謹畫那邊過去了。


    王管事走到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被趕走的顧媽媽身邊,伸手扶了她一把:“我早就說過,主子的事情我們隻要聽從吩咐便好,自作主張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


    “你知道什麽,我是為了主子好。”


    顧媽媽咬牙。


    “就算沒有了夫人,你女兒芳兒也不會得王爺的青睞,你又何苦?”


    王管事看顧媽媽還是不甘,到底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顧媽媽瞬間閉上了嘴巴,麵上現出尷尬之色。


    “主子對我等有恩,真的想報答,便別為主子找麻煩了。”


    王管事望著內院,忍不住搖頭。


    謝謹畫這位未來的主母如何他不予置評,隻要聽命便好。


    隻是到底忍不住擔心秦錚進去要受氣。


    徐嫣然說的那些話,可不好聽。


    那純粹是挑撥離間的,遇到個喜歡故作大度的還可以自然過去,遇到個心眼小的,到時候受臉子的還是秦錚。


    能夠直接將徐嫣然趕走,顯見不是個好性子的。


    隻是再擔心,這個時候也不能夠去打擾了。


    王管事顯然是白擔心了。


    ——


    “顧媽媽明天就走了,下次姐姐直接看中了誰便自己提拔吧。”


    秦錚麵上有點兒歉意。


    他想著什麽都幫謝謹畫安排好,讓謝謹畫在這裏住的舒心,結果卻是讓謝謹畫煩心。


    謝謹畫看著秦錚麵上的不安,什麽氣也沒有了,更何況她本來便不氣了。


    “皇帝召你何事?”


    謝謹畫比較在意這件事情。


    秦錚聽謝謹畫沒有想多提顧媽媽的意思,便也順勢轉了話題:“我那位皇祖父說我這次雖然沒有得著沙匪的地圖,卻也對原禹銘有相助之功,所以他說有意想要讓我入西北軍中。”


    西北軍是西元最強的軍隊,一向與大慶相爭的是邊軍,西北軍很少出現在與大慶交戰的戰場中,畢竟西元的心腹大患不是大慶,而是西邊。


    當年西元未曾建國,草原各部互相內鬥的時候,憑借的便是西北軍彈壓各部。


    各部大多數都並入了西元,但是還是有不少的勢力敗退西遷,在西邊隔著一片沙漠,便是那些敗部所建勢力國朝。


    一向是西元的心腹大患。


    西北軍因此始終是西元重中之重。


    有這麽一種說法,皇子中誰若是掌控了西北軍,誰便是西元下一任的儲君。


    隻是正是因為這種說法,皇帝沒有讓任何一位皇子掌控西北軍,便是最有為的靖王,也始終無法掌控西北軍。


    不止如此,西北軍中上下一心,外人一向難以滲透,除了皇帝親自指派人進去,隻是皇帝很少直接下旨讓某人進入西北軍中。


    謝謹畫對西元的了解不多,但是這西北軍的大名卻也是如雷貫耳的。


    “西北軍現在的統帥是元貞,他一向對朝廷忠心,隻聽從皇帝的指令,隻是他現在年六十有五,眼看著便不能夠再統軍,要退下來了。”


    秦錚歎了口氣:“而更巧的是這位統帥的兩個兒子盡數戰死,唯一留下的血脈隻有一位幼女元英,一向是元貞的心頭寶,正到了待嫁之年。”


    謝謹畫笑了笑:“難道皇帝指婚的對象便是這位?”


    秦錚木然著臉:“亂點鴛鴦譜。”


    他最後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也不算是亂點鴛鴦譜,那位元姑娘現在估計是個香餑餑,誰都想要得著,卻不是一般身份的人能夠配得上的。”


    皇家之中,除了秦錚這個和靖王不親,在西元沒有多少根基的人之外,其他的皇子皇孫誰能夠和元英結親,誰就有一半的可能掌控住西北軍,也會給朝臣一個信號。


    謝謹畫感歎了一聲:“你怎麽打算的?”


    卻是毫不懷疑秦錚會選擇真的娶了那位元家姑娘。


    “人自然不能夠娶。”


    這話說的毫不遲疑。


    秦錚環住謝謹畫:“那位元家姑娘芳心早就旁落,是她府中家將,她最近身子不適,聽說有些不好,不少太醫開了方子都沒有辦法治愈她,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幫忙一二。”


    比如在元家姑娘想要私奔的時候幫上一把忙。


    “你不想進入西北軍中嗎?”


    謝謹畫詢問。


    “西北軍的勢力隻要有心的都會眼紅,隻是正因為如此,不論是哪一個,隻要這個時候與西北軍牽扯上,便等著成為眾矢之的吧。”


    秦錚這一點還是看的清楚的:“我想要入西北軍,也要等到其他合適的時候。”


    比如等到西元正式向西邊用兵的時候。


    那個時候,大批的西元貴族公子們都會入伍,那個時候,他會憑借自己的能力,真正的立下戰功,站穩自己的腳跟。


    “我說了你的事情,皇祖父暫時沒有同意。”


    秦錚頓了下,和謝謹畫說到了這個:“不過不會太久的。”


    秦錚生怕謝謹畫想多。


    “估計在外人眼中,我就是個紅顏禍水吧。”


    謝謹畫笑出了聲。


    “我喜歡你禍害我,隻禍害我。”


    秦錚毫不遲疑的道。


    “我以前一直想著自己的存在能夠幫助你,讓你少些辛苦,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存在,讓你更加辛苦......”


    謝謹畫閉了閉眸子,斂去了笑容,歎息了一聲。


    若是沒有她,其實隻是憑借秦錚自己,無論在哪裏,都能夠過的很好。


    “我很慶幸世上有你,更慶幸,姐姐你留在了我的身邊,姐姐隻需要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心甘情願的代你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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