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謝謹畫的主動參與,圖雷勸說也就是意思意思,其實總的來說還是樂見其成的。


    謝謹畫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她身邊護衛著的十三衛卻各個都是高手。


    免費得到的助力不用白不用。


    謝謹畫也棄了馬車上了馬,倒是百合,她沒有要帶著她一起去的意思,而是分出了兩個人護著她先去邊城。


    “小姐,你做什麽非要跟著去剿匪?萬一傷著磕著怎麽辦?”


    “他們非親非故的,就算你想要幫忙,你讓孫大哥他們幾個人去幫幫忙就行了,你和我一起去邊城吧,要不然我和小姐你一起去,關鍵時候我還能夠幫小姐你擋擋刀兵呢。”


    百合抓著謝謹畫的手,不想讓她跟著去。


    剿匪這種事情,一聽就嚇人的很,一個不小心就要受傷的,她哪裏願意謝謹畫跟著過去摻和。


    鄭千秋派來護衛謝謹畫的十三衛也露出點兒不願的色彩。


    “小姐,門主要我們保護你的安全,若是小姐出了差池,我們幾個人便是一死也不能夠交代。”


    孫晨開口道。


    那邊圖雷的人馬都要出發了,謝謹畫這邊還歪纏著,那些士兵有些不滿,圖雷壓住了他們的喧嘩,沒有過來催促,而是等著謝謹畫這邊商量。


    謝謹畫自然也聽到了那邊的聲音,她的麵色不變,手輕輕的拍了百合的肩膀一下:“百合,這次的事情我想參與,你攔不住我的,聽話,先去邊城安頓下來,等著我迴來。”


    謝謹畫麵色肅然,很是認真的樣子。


    一旦她這麽認真了起來,百合就忍不住想要聽從。


    隻是:“小姐,可是我擔心你。”


    “比這危險的我見的多了,幾個沙匪罷了,那邊那麽多人總不會連幾個沙匪都處理不了。”


    謝謹畫輕輕的抱了百合一下:“你和他們去了邊城便盡快的隱藏起來,我日後也許有用。”


    這句話謝謹畫是壓低了聲音在百合的耳邊說的。


    沙匪之事確實不會太危險,不是謝謹畫多麽自信,而是圖雷的身份不凡,他來剿匪,估計也就是給自己鍍金罷了。


    先前圖雷會遇險,應該是因為圖雷擅自去探查沙匪老巢。


    沙匪最可怕之處,便是在於來無影去無蹤,沒有辦法被人探查到所在。


    找到老巢,沙匪的可怕便少了一半兒。


    邊城之外是一片連綿的沙漠,沙匪不可能輕易的放棄一處巢穴,因為沙漠中想要尋到一處適合生活的有水源的地方,是極其困難的。


    圖雷這般拚命,為的也許就是他手下所說的和靖王府協同剿匪之事有關。


    他想爭勝。


    謝謹畫則是想要看到那靖王府的人。


    圖雷的身份不簡單,靖王府來的人應該也不是普通身份的人。


    她寄希望於能夠從中打探出一點兒秦錚的消息。


    即便隻是一個可能,也值得她去嚐試一番。


    百合愣了愣,有些不解的望向謝謹畫,她不明白謝謹畫要做什麽。


    “好了,記得我說的話,我相信百合你一定能夠做好的。”


    謝謹畫鬆開了百合,最後道了一句。


    百合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先去邊城安頓下來,小姐你也要趕快趕過來,我一定等著小姐。”


    謝謹畫笑了:“好百合。”


    ——


    “小姐的騎術很好,比之我西元的貴族女子中的好手,騎術也不遑多讓,小姐從小習練?”


    圖雷也騎著馬。


    他雖然受著傷,但是作為主將,好容易將沙匪的老巢打探清楚了,這最後出兵的時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示弱的。


    圖雷本來以為謝謹畫也就是能夠騎個馬,騎術不會多高。


    還需要自己多照顧一下。


    畢竟謝謹畫的樣子一看就是大慶那邊的貴女。


    大慶貴女有些喜歡騎射,卻不會多精,比起西元這樣的馬上民族來說,差的太遠。


    可是謝謹畫的騎術,卻是讓圖雷眼前一亮。


    一個人騎術高低,不需要多少花樣,隻看上馬下馬控馬騎姿這些基本的便能夠看出一個人是否善於騎射。


    圖雷在探聽謝謹畫的出身。


    “我姓鄭,家中是從醫的,從小對騎射比較感興趣。”


    謝謹畫隨口答道。


    這些話現在來說,都是真話。


    她身上的戶籍路引上都是這麽寫的,謝謹畫與謝家已經了結清楚,她已經開口喚了鄭千秋一聲父親,說一聲自己姓鄭,沒有什麽糾結的。


    圖雷觀察著謝謹畫的麵色,太過自然,看不出說謊的痕跡,可是謝謹畫這般的容貌氣度,說是一個醫家之女,他有些不信。


    卻沒有再說什麽。


    謝謹畫身上的秘密,他相信自己會弄清楚的,畢竟謝謹畫跟著一起去剿匪,總會再多露出點兒端倪的。


    而是從袖子中掏出一方紗巾:“沙漠中風沙多,鄭姑娘圍上吧,可以擋擋風沙。”


    謝謹畫接過對方手中的紗巾,是金銀線繡的,看著格外的華貴,細細的網紗透氣,卻又垂墜感極強,在沙漠中用倒是正好。


    隻是這樣式明顯是備給女兒家用的東西,也不知道圖雷是準備給誰的。


    謝謹畫想著,卻沒有遲疑的將紗巾圍到了臉上,她可沒有白白遭罪的習慣。


    沙漠中風沙大,一行人走走停停,圖雷不時的下馬查看路線,若不是謝謹畫先前給他的傷藥還用著,恐怕早就躺下了。


    這也讓圖雷越發的對謝謹畫客氣了起來。


    對任何人來說,一個能夠救命的醫者都是格外重要的。


    人生在世,誰能夠一直不得病不中毒不受傷呢?


    “前麵就是一處水源地,我探查的沙蠍就是在那裏駐紮,短時間內他們應該走不遠。”


    圖雷最後一次查探地形,半晌起身,走到自己的馬邊,翻身上馬,笑著道了聲:“將士們,今日就是你們立功的時候,待會兒遇到沙匪,一個人頭賞白銀五兩,兩顆人頭黃金一兩,以此類推賞錢遞增,若是得十顆人頭者,不論原先品級,盡數可升一級。”


    圖雷話音落下,便是一陣激烈興奮的應是聲,大多數士兵眼中幾乎全是迫不及待的情緒,那是渴望見血的情緒。


    西元人崇拜勇士,殺的人足夠多立的功勞足夠大,一切皆有可能。


    圖雷看著自己手下士兵們那激昂的情緒,麵上也帶上了驕傲:“鄭姑娘,我手下的士兵如何?”


    謝謹畫點頭:“士氣可用。”


    圖雷麵上的笑容更加真實,因為謝謹畫這句話說的很對,很得他心,不是瞎說。


    隻是下一刻,他麵上的笑容凝固了,因為一陣狂風突然而至,而那風中夾雜而來的是一股子血腥氣,濃重至極的血腥氣。


    那不是一個兩個死人能夠散出的血腥氣,看風向,正是從他們要去的方向傳來。


    “報,將軍,出事了。”


    兩個被圖雷派去探路的士兵騎馬衝了過來,他們麵色有些不正常的白,下馬的時候因為有些慌亂的原因,差點兒跌下馬。


    “怎麽迴事兒!”


    圖雷縱馬上前,麵上現出了點兒焦躁之色,此次的事情他是下了大力氣的,也是誌在必得的,若是不成的話......


    “將軍,那些沙蠍,他們,他們都死了。”


    說起這個,兩個探子的麵色更蒼白了些。


    “滿地都是屍體,沒有一個活口,都死了。”


    黃沙盡數被染成了紅色,清澈的湖泊也被染上了紅色,天空中不時的有黑色的禿鷲飛下,雕琢著屍體,整個畫麵雖然血腥了一些,但是對於見慣了死人的士兵們來說,本沒有什麽。


    可怕就可怕在,那遍地的屍體,大多都是一招致命,喉嚨被割斷而亡,少數幾個身上傷口多些,看刀口力道,也是一人所為。


    在查看了所有屍體之後,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沙蠍各個身手了得,更是精通藏匿隱蹤逃跑之術,一個人,怎麽可能全部殺了......”


    要不是如此的話,圖雷如何會專門帶著這麽多士兵來此。


    就是想要圍殺這些沙匪。


    “沙蠍首領不見了。”


    又有士兵稟報了一件事情。


    圖雷的麵色更不好看:“去,派人將周圍全部搜查一遍,這些人沒有死多久,殺他們的人一定沒有走多久,更何況還要帶著人一起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


    謝謹畫蹲在一具屍體旁,看著他脖頸處那道傷痕,一道利落至極的血線,那是極其快速的一刀下去造成的,還是彎刀。


    謝謹畫的眼睛越來越亮,她跟著來這裏就是為了尋秦錚,心中存的希望渺茫,可是此刻見到這些屍體,她卻知道自己來對了。


    每一個人殺人的招數手法都是有特色的。


    秦錚在她麵前殺過人,還不止一次。


    秦錚殺人很快,刀法很準,且殺人多用彎刀。


    “鄭姑娘可是看出什麽了?他們是否先中了什麽藥物之類?”


    圖雷麵色殷紅,是氣怒。


    看謝謹畫在那邊翻弄屍體,他多問了一句。


    就是不甘。


    他不相信有人真的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將這麽多人殺死,他看到謝謹畫,突然間便想到了對方是否是用了什麽毒藥或者迷藥之類。


    那樣的話,他還可以安慰自己不是差旁人太多,隻是不如那人動作快又卑鄙罷了。


    “圖將軍,水中並沒有迷藥或者毒藥。”


    謝謹畫早就讓自己身邊的護衛查探了,不過也不意外,居住水源邊,最注重的肯定是水源的幹淨與否。


    “圖將軍知道是何人動的手?這般狠辣。”


    謝謹畫轉頭詢問。


    “和我競爭之人,鄭姑娘若是見了,還是遠離的好,那人狠毒著呢。”


    圖雷眼中現出陰鬱之色。


    “將軍,前麵有人行蹤跡,還有血跡”


    一隊探子發來了訊號,圖雷的麵色一頓,翻身上馬:“所有人跟我追!”


    他絕對不會就這麽認輸的。


    謝謹畫緊隨在圖雷身邊,她心中比圖雷還要激動。


    越是往前,越是有一種要見到秦錚的感覺。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


    前麵隊伍圍上了兩道人影,一道身影正將彎刀劃過了另外一人的脖頸,血線在刀子歸鞘的一刻,隨著屍體砰然倒地,才噴濺而出。


    “果然是你!”


    圖雷望著那歸刀入鞘的男子,咬牙吐出了這四個字。


    謝謹畫的眼睛望著那人的背影,一個名字在咽喉處將將吐出:“阿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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