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保端上酒味純正的酒壇之後,康天揭開蓋子就狂喝起來,他是東北漢子,自小就很能喝酒,這一次,鐵了心要逼出李虛毅,然後,趁著對方醉酒把對方後續拿下,咕咕咽下了最後一滴,人也有點站不穩。


    李岩自然知道這對趙無痕的負擔,嘔吐利索了又喝了兩杯左右,實在無奈,趙無痕沒辦法,拚盡全身的酒膽,解決了十五杯,還剩下一杯,是要讓下一人喝掉四大杯才行。


    而康天那邊的第一代飲還未上手,用這樣倍數狂加的喝法,穹蒼殿這邊不輸也就奇怪了,但李虛毅哪裏能讓李岩輸掉終身的幸福,大吼一聲道:“換我來。”


    噔噔聲起,他隻覺一股晦澀的味道流溢到喉頭,一瞬就鑽進了毛孔,四杯就此倒懸而空。


    那邊賀宏翁來頭非同小可,一口氣叫囂道:“給我先上八壇,我要把一杯杯地把對方給喝趴下了。”他此次來此,所為的還是要解決李虛毅,不能明麵動手,那就和康天相對配合吧。


    海天沉沉,除了是酒水,便是各種顏色的杯盞,他們現在飲用的本是普通的清醇酒,李虛毅嫌棄酒水太多會漲著難受,改換了濃度更烈的‘醉千年’代替。


    兩人就此連喝了足足六壇,李虛毅愣是不落下風,好像所有的酒水到了他肚裏就化成了水,可像是這麽猛喝,這家夥連尿都不撒一下,什麽概念?


    不但賀宏翁吃驚,就是王審琦也看得眼神發愣,他戎馬爭戰,還從沒見過有人能連喝這麽多的,他搶過賀宏翁的酒壺道:“我來,你的腸子都快喝枯了我會不知道?嘿,我可是鼎鼎大名的‘不醉叟’。”


    李虛毅的麵色極好,飲酒的心情越來越好,他本以為自己頂多就能幹掉二十杯左右,可誰想,喝到後來,進入到腸肺的酒液,透過奇經八脈,宛若氣形全給匯聚到了任雄劍的劍鍔上。


    詩仙酒印,對於酒氣的吸攝力就像是海綿,有多少便收多少,這樣,李虛毅雖喝酒極多,可全做了轉移,就是窮喝到天明也是毫無問題,更重要的是,這些酒氣,益發激發了他的即戰力。


    王審琦的舌頭是真的打結了,比那多變的蝴蝶結還要複雜,他趴在桌邊,鼓著大大的將軍肚,他肚裏的酒水可比湖泊還要廣闊,連去了幾趟茅廁迴身,經驗與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再喝了。


    沉頓的困意,隻剩下泡沫在嘴角打轉,康天還沒及時上前去扶,王審琦已經倚坐在椅背上,打起了比喇叭還想的唿嚕,賀宏翁目光遊離,他就算還能喝上不少,哪會再去強撐。


    李岩驚愕地看著李虛毅,他的這三弟,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海量的,都可成為醉八仙之一了,不過,他對於這場意外接連的勝局還是歡喜不勝的,盧靜的抿唇輕動了一下,不知情緒。


    徐慕羽無奈地宣判道:“第一局,李岩方獲勝,贏得一方最高評分是六到十分,輸的一方則為零到五分,我給李岩六分,康天五分,”


    明顯的不公平,但是參與評定的剩餘三位令使,也是全然按照這個分值來評定,這樣一來,李岩即使獲勝,也不過是超出康天四分。


    “這也太坑爹了,我抗議!!”錢恨費作為觀眾也看不下去了。


    王妙非淡淡道:“無效,決策法繼續運轉。竹之令,贏的叫做‘若即若離’,輸的叫做‘亦變亦幻’。這次是要豔舞,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新的名詞。


    兩方派出的必須是女子,一到三人不等,是要在這中間的舞台上做出極近性感、挑逗的動作,身段越嫵媚、越能引發尖叫得分便越高,這需要讓在座的賓客投票評分,他們都是中立方的人士。”


    江水逝在心裏泛著嘀咕道:“這與提親有關麽?”


    華香雪則咯咯笑道:“既然是豔舞,怎麽說也該有個陪舞的男加嘉賓吧?不然,還怎麽逼真啊。”


    王妙非道:“作為愛情發展的第二階段,豔舞所代表的便是致命的誘惑與危險的陷入,如果說前麵的鬥酒屬於男方助陣團,那這次就是女方了,陪舞的話,就由雙方舞者各自選取吧,最好是對方陣營的。”


    華香雪道:“既然如此,李虛毅,你是跑不掉了,還有,唐門主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唐倩兒與唐婉兒姑娘前來助陣,因為我的這套舞法需要三人才能將其發揮完美。”


    唐鴻抬頭後淡淡道:“華姑娘不但國色天香,還是完美主義者,倩兒和婉兒,還不跟華姑娘去後邊換衣服,那邊的賓客似乎都有些喧囂塵上了,嗬嗬,江湖第一美女的豔名果然聲名遠播。”


    李虛毅還想站起來拒絕,王妙非已經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說道:“很不幸,被選中的人沒得選擇,李岩這邊好像就隻有江姑娘是唯一女性,因為對齊好評分,也請找出兩位女伴和男陪舞者。”


    江水逝道:“這個可以隨便選的吧,我選燕姬……然後,咦,許鴛如怎麽也在,男的話,就趙德昭吧。”


    對於眸光掃掠到許鴛如,她確實極為驚訝,因為兩方本來商量好了,是要作為人質,躲在暗處不動的,可她光明正大地現身此處,很怪異。


    趙德昭是與賀宏翁同來的,端坐在另一桌開懷暢飲,乍然聽聞此言,有些始料未及道:“本王從未學過舞蹈,江姑娘還是改選他人吧。”


    又是王妙非一錘定音道:“好,請幾位先行準備,之後我們便正式開場了。”


    剩下錢恨費喃喃自語道:“軍師為什麽不選我呢,哎。”


    在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兩撥人馬紛紛站到了居中的舞台上,原本的笙歌燕舞就此歇停,其後更有許多幺蛾子在那粉飾著背景,李虛毅英毅桀驁地踏位在左側,趙德昭則被容顏妖嬈地站在右側。


    等到華香雪與江水逝各自出場時候,連片的掌聲,泛漾猶如潮水,賓客們的興致無疑到了最佳的位置,臉色通紅,並且激動得唾沫四濺,確實,大家從沒見過如此蠱惑人心的前奏。


    一片袒露到底的背部,白皙溫潤,僅有著脖子上的蝴蝶結係著,尤其是華香雪,前胸便如雲雨巫山中的峰林,聳峙而出,就像是露桃到了成熟時期。


    半露不露,欲隱還現的風味,其中的溝壑波瀾起伏,又有放膽的手段,從勾銷著人心魂的長腿邊搖擺出來。


    一截風騷的短裙遮著扭轉的水蛇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並沒有穿上薄褲禦寒,這就越發讓人浮想聯翩,絕美的情調。


    華香雪的身材本就一時無兩,加上嬌聲而嗲氣的語音,錦繡煙織,李虛毅幾乎在一瞬間就有了窒息的感覺,若非收攝得快,幾乎有了不能自持的感覺。


    “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華香雪用舌頭輕舔著邊唇,把整個身體都貼到了李虛毅身上,還款款深情地調戲了一把,這兩句是南唐國主李煜新出的令詞,風靡天下。


    江水逝的容顏雖因為神女夢訣有了一定的增強,可她哪像華香雪那般有過翻雲覆雨的經曆,一點女子特有的矜持和保守,很快就把主戲給了燕姬,,她與許鴛如則陪襯著。


    燕姬自在輕舞,就像是一條遊魚圍繞著趙德昭來去,她本身就自帶著花癡屬性,火熱心撩之下,小鹿亂撞後的遐想更是一刻不停,江南女子的幽婉層層展現,錢恨費在底下看得惱怒不已,恨不得他就是趙德昭。


    唐倩兒的眼神,濃情無限地投在李虛毅的臉上,嗬氣如縷地對著其耳垂,刹那間便溫柔了夜的寂寞。唐婉兒緊承其後,將後者的衣扣用玉白的牙齒一個個咬落,舒展的雙臂變換不同花式。


    李虛毅扭臉不看地轉頭,不防華香雪剛好從外圍的協調舞中解放,幾乎想都不想地雙腿騰空,緊緊夾著李虛毅的腰畔,一隻手柔弱地從其臉頰撫摸下來,這邊揉蕩,那邊略停。


    她見熱舞到了此處,見李虛毅還是有些無動於衷,忽將那蝴蝶結拉開,雪白的上半身毫無遮掩地露了出來,不過她是背對著觀眾,隻李虛毅才能看到其中的風光明媚。


    又有唐倩兒把那件外衣撿起,恰到好處地給華香雪披上,香風熏鼻,李虛毅還是木訥得像根木頭一般,唐婉兒又像宮承花露,直從李虛毅的下肢穿貼出來,比柳枝還柔的身段又纏抱了上來。


    “適可而止吧,”李虛毅將全身的力道一跌,這三女立馬就被迫飄離,她們還可沒見過如此不解風情的男子,“穿好你們的衣服。”


    華香雪對著場下觀眾嘻嘻而笑道:“果然是個雛兒,不過我就特別喜歡。”場下的人群無不逗笑,而另一邊,燕姬忙亂之中,隻有閨房小女兒的舞態,哪裏有更多的蠱惑意味。


    是以,最後的評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王妙非道:“第二局,康天勝,以評分而言,他目前逆轉而上,領先三十分。”很多人給了華香雪以滿分,而江水逝則得票甚少。


    江水逝下台之後,則是喃喃道:“十萬黃金的第三重密文果然與趙德昭有關,再給我數個時辰,也能破譯得七七八八了,隻第二道始終茫然無頭緒,很難得手啊。”


    卻原來,她特意挑選趙德昭,並不是因為對方風華絕代,而是另有所圖。


    十萬黃金的第三重密文並沒有那麽多提示,也不是費盡猜磨的文字謎,一點淡墨,幾縷縈香,江水逝借著對夢境的微弱掌控力,之前與趙德昭交手就頗覺對上號,這次借著豔舞深入探索,並不是沒有收獲。


    白衣侯抗議道:“怎麽能那麽快就逆轉,根本就是你們算計好的,我們這邊的舞蹈,中規中矩的,很符合高雅口味啊。”


    王妙非冷冷道:“你們若是不服,可以自行退出這種決策遊戲,我可沒有逼你們,而且這一局是由坐上的賓客投票的。”


    李岩拉勸白衣侯道:“放心吧,還有兩局。”又加李虛毅上前安慰了幾句,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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