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不知道這件事哪裏有錯處,對方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神情看著自己。


    大長老點頭承認:“是的,樂姐目前在與少主您交往,並且您在眾人麵前承認了她的身份。那麽樂姐有一定的可能成為薄家未來主母,禮儀方麵自然是要多加訓練才是。”


    對方的話語確實很在理,可薄斯修聽著這樣的道理,他隻是想笑。


    薄斯修放下了支著頭的手,漆黑的瞳孔氤氳著莫名情緒,他聲音冷冷淡淡卻擲地有聲:“我一直奢求不得的人,如今卻因為我的承認而被逼改變?”


    這簡直是大的笑話,這一切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強求,才讓她在自己身邊多加停留了片刻。而別人卻告訴他,因為他承認了她的身份,卻讓她必須學習所謂的主母風範?


    這算是哪門子的笑話。


    薄斯修又是一陣低笑,旋即他慢慢道:“大長老,禮儀課取消。”


    大長老皺了皺眉:“少主,這……”


    薄斯修冷著臉再一次重複道:“我,取消。”


    大長老麵色恭敬:“少主,這是規矩。”


    規矩。


    便是因為這規矩,所以便讓他的母親對薄家厭惡透頂,最後迴到了m國,連帶著自己的降生也帶著厭惡。而現在,又是因為所謂的規矩,他們便要為自己珍惜疼愛的人圈上牢籠,讓她變成另外一個他們心中完美的人。


    薄斯修麵上已是恢複了一片平靜,他嘴角噙著笑意:“你知道,若是讓我坐上了這家主之位,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麽。”


    對方的語調輕鬆如水,可這番話卻讓大長老不由得起了寒噤,他抿了抿唇角,竟不敢抬頭看對方的臉色。


    大長老道:“請少主明示。”


    薄斯修慢慢站起了身,頎長的影子在吊燈之下拉開了長長的影子。他放緩了語調:“便是親手毀了這所謂的規矩。”


    大長老一臉駭然,此刻他也顧不上畏懼眼前的人,隻能抬頭死死地盯著薄斯修。


    薄斯修忽地恍然,他扭過頭,低笑道:“可我,便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薄斯修淡淡笑道:“這家主之位,注定是我的。”


    薄家的嫡係眾人無一不是期盼著薄斯修登上家主之位,來好好重振嫡係之風。


    可方才他的話語分明是要打破這一直延續下來的傳統規矩,這也是讓大長老害怕的一點。但薄斯修的沒錯,注重血脈的他們,薄斯修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可薄斯修他一旦上位,便會毀掉這一切延續下來的傳統。


    這是一個死局。


    沒有選擇的死局。


    **


    他沒得選擇,此刻大長老隻能依仗著眼前的男人。但也因為方才的一番話,他確實明白了樂雪織在對方心中的分量。


    大長老試探性開口:“今樂姐似乎問及了沈家姐一事。”


    薄斯修皺著眉:“沈家?”


    大長老解釋道:“今日剛送來的,b市沈家為了巴結您,所以送來了自己的女兒。”隨後大長老補充道,“沈家一直依附著薄家。”


    薄斯修眸光愈發幽深,薄家的這個傳統他倒是有幾分了解,若是主母生不出兒子,那便納妾,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現在迴想起在車內她問自己的話語,現在想來也便得通了。


    薄斯修手指曲起,眸光昏暗。她問自己這樣的話語,是不是證明,她稍微的有一些在意自己。


    哪怕是因為這股該死的吸引力。


    薄斯修揉了揉眉心,淡淡道:“送迴去。”


    大長老:“少主這……若是將沈姐送迴去,那沈姐在沈家也便抬不起頭了。”


    薄斯修掀了掀眼皮子,漫不經心道:“與我何幹。”


    大長老啞言。


    大長老隻能這麽道:“過幾日a市有一個舞會,過了那時我再告知吧。沈姐來到a市也是為了參加這舞會。”


    薄斯修自然是不在意對方的目的,此刻他的全身心所有的隻有那一抹身影。


    薄斯修邁著步伐朝門口走去,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句話:“我累了,大長老你看著處理。”


    看著漸漸消失的高大頎長背影,在敬畏的同時,大長老也是放下了心。這樣的手段氣場絕非凡人,最起碼有著對方,薄家不會走向衰落。


    哪怕這個饒喜怒無常滲人威壓,給他的是他接觸過那麽多人都未曾體會過的恐慌。


    **


    等到薄斯修迴到了房間內,卻發現樂雪織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著了。


    薄斯修放緩了腳步,走到了床邊。在樂雪織麵向的那一側,他停下腳步單膝跪在地麵之上,他看著眼前的少女恬靜的容顏。緩緩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戒指。


    薄斯修的麵容虔誠,將戒指緩緩移至床的上方,可隨後還是收了迴來。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在床邊上的手上,他無比希望能將這枚戒指套上去,可他不能。


    戒指已經被他放迴了懷中的口袋裏,那是他每件衣服都會縫製的口袋,為的就是裝這枚戒指。


    這枚在三年前就該送出去的戒指,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導致戒指上有了些歲月的劃痕。


    也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灼熱,樂雪織迷迷糊糊之間睜開了眼,在昏暗的床頭燈邊上,她看見了一抹人影。


    樂雪織含糊不清道:“你來啦。”


    薄斯修嘴角扯了扯,想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可他的指尖剛剛觸及那抹溫軟,他便收迴了手。


    隻是樂雪織不讓他如願,強行握住了他的手。


    樂雪織嘴中嘟囔著:“好想你。”


    薄斯修感受到手中的暖意,還有她微闔的眼眸、微動的嘴唇,他溫聲道:“我也想你。”


    樂雪織這才慢慢清醒了過來,她的眼前水霧散去,那張絕美的容貌映入眼簾。她下意識地看呆了,“我是在做夢嗎?仙女姐姐。”


    薄斯修輕笑了一聲,糾正道:“是哥哥。”


    這下她是徹底清醒了,頓時坐直了身子:“你和大長老談完了事情嗎?”


    樂雪織看了看一邊的鬧鍾,才過了一個時不到,她居然就睡著了。若不是她以往真的失眠的厲害,她還真不信秒睡的她會有失眠症。


    薄斯修微微頷首:“嗯。”


    隨後薄斯修再補充道:“以後不必上禮儀課。”


    樂雪織眨了眨眼:“為什麽呀?”


    薄斯修微微抬起頭:“你這樣便很好。”


    樂雪織氣唿唿道:“可是大長老我太粗魯了,必須要學習禮儀,才配當主母。他還和我,以往的主母都是很溫柔賢淑的。”


    薄斯修目光幽暗了幾分,隨後他認真道:“你隻用是你自己,不必當任何人。”


    這句話讓樂雪織樂開了花,今日原本陰沉不滿的心情也變得好轉了許多。她低下頭在薄斯修的麵上嘬了一口,隨後奸計得逞地笑笑。


    看樂雪織這幅明媚喜悅的模樣,薄斯修的心中也快活。樂雪織這才注意到對方的動作是半跪著的,她好奇道:“寶貝,你這是做什麽?求婚嗎?”


    薄斯修麵上有幾分不自然,但他極好的掩了過去。他隨口道:“順腿。”


    樂雪織輕笑,知道順手,她還不知道還有順腿這個法。不過方才他的動作配上這驚為饒容貌,當真是帥炸了。


    薄斯修洗完澡出來以後,便看到樂雪織彎著身子在床頭櫃那兒掏著什麽。但因為樂雪織懶,根本懶得邁開腿隻是用手去夠。


    薄斯修無奈,隻能上前來到床頭櫃前,問道:“在找什麽?”


    樂雪織念叨著:“就是一個藥瓶,你找找看,我應當放這兒了。”


    薄斯修一怔:“藥瓶?”


    樂雪織解釋道:“我不是有失眠症嗎?我以前都吃我師傅給我準備的藥,雖然馬馬虎虎,但也湊合。這會兒蘇一剛收到我師傅的快遞,然後就給我寄過來了。”


    來也是奇怪,樂雪織的失眠症一直很嚴重,但自從她和薄斯修一起睡以後便再也沒吃過。一來是吃完了,二來是根本沒必要。


    但這時蘇一既然已經給她寄來了,那麽她便吃了。反正免費的藥,不吃白不吃。


    薄斯修若有所思:“師傅……”


    樂雪織點點頭:“嗯,但我和他很少見麵。基本就各過各的,但名義上還是我師傅。”


    薄斯修的手在櫃子上的抽屜翻了翻,隨後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護膚品中找到了一個藥瓶,他舉了舉:“這個嗎?”


    樂雪織喜道:“對,就是它。”


    樂雪織想要伸手去接,可薄斯修卻不願給她。


    樂雪織麵色一愣,隨後氣唿唿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最後站在床上狠狠地嘬了一口他的唇瓣,最後放開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樂雪織:“這下可以給我了嗎?”


    薄斯修眼底滿是笑意:“不夠。”


    樂雪織睜大了眼,這還不夠?以往一個親親對方什麽事兒都答應自己了,可今居然得寸進尺。


    樂雪織不滿道:“你怎麽還帶漲價的?”


    薄斯修少有地耍起了無賴,他淡淡地笑著:“物價都在上漲,賄賂我也不例外。”


    沒辦法,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是她自個兒懶,才讓薄斯修幫忙拿藥。


    這時樂雪織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隨後送上了深深一吻。這吻帶著入侵,她學習能力一向很好,在短短的時間內隻會四處散漫遊走的她卻學會了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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