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神社、邪教、上原專務、國際聯合勢力有多少謀劃,牽扯進來的“神明”又有多少種,馬恩依舊H可以察覺到滲透幹

    其中的種種牽製和平衡。盡管局勢正在向更危險的方向滑落,卻沒有徹底破壞那種微妙的平衡,以至於讓真正的災難徹底降

    臨在文京區。馬恩十分清楚,現在己方等人所做出的每一次努力都很勉強,仿佛沒什麽效果,完全踩著敵人的節奏走,這也

    是最讓人感到氣餒的部份,可是,無論看起來有多麽徒勞無功,隻要局勢還沒有徹底崩潰,就證足以證明,自己等人的作為

    並非真的毫無意義。

    這是一條步步驚心的鋼絲,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打破既有的平衡,讓局麵向自己所期望的方向發展。可無論有多大的

    傾向性,讓那些圖謀不軌的人覺得希望在握,距離勝利僅差一步,但隻要對方還沒有完成那一步,乃至於遲遲無法完成那一

    步,馬恩也就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毋寧說,他們遲遲無法抵達最後的勝利,就已經是己方的勝利了。

    上原專務的儀式發展和“神明”的博弈已經變得十分明顯,一直深度參與其中的馬恩等人在這一時刻,反而變成了旁觀

    者。即便眾人受劍怪誕離奇的衝擊而產生嚴重的生理不適,但這種暫時退出戰場的感覺卻無比真實——那些令人作嘔的“聲

    音”確實讓眾人吃足了苦頭,但在吐完之後,眾人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努力求生的眾人看起來就如同熱精上的螞蟻,隻能趁著那些怪誕離奇之事物還在糾醫,趕緊做一切自己能夠想到的,又

    不會讓白己等人變得顯眼的事惰。

    馬恩以最簡單扼要的方式,迅速將事態的變化告知眾人,並協助眾人加固與黑傘的連接。現在每個人都腳不沾地,如同

    漲浮在空中的氣球,稍微鬆手就會落入死亡的陷阱中。沒有人會想去試試繼續升空的下場,而釘死在神社基底上的黑傘就是

    眾人唯一的錨點。

    盡管多出兩位手無細雞之力的女性,但在午夜迴響的特殊環境下,哈姆雷特兩人就是生力軍。比之還在適應新環境的年

    輕巫女,兩人的狀態看起來更好,哪怕兩人也才剛剛清醒過來,行動依舊比年輕的巫女更加利索。

    最讓兩人感到意外的是,佐並久之是唯一昏迷不醒的人。

    兩人很快就察覺到了,佐並久之的表情有一種詭異的平靜,要在那令人作嘔的聲音中保持平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個昏睡的男人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刺激,就好似全然沒聽到那個聲音一樣。

    “他在噩夢裏?”哈姆立刻猜到了。

    "我想,是的。”雷特也肯定地說到。

    雖然有點好奇佐並久之的狀況,這位日島特派員的表現顯然有別於自己等人,但兩人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在自救上。

    哈姆在第一時間就將眾人的嘔吐物清理掉了,頃刻間,就連粘在眾人衣服上的嶇吐物也一並消失。很少有人關注他是怎

    麽辦到的,但雷特對自己這個搭檔的能力毫不懷疑,哈姆的“旋律”很精巧,而其木人也總有一些奇妙的創意,足以應對不

    同狀況做出合適的應對。在他看來,哈姆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足夠強力的直接攻擊能力。

    雷特自己也無法將攻擊的力量視為尋常,導致兩人聯手的時候,多是在那些可怕的怪誕離奇麵前抱頭鼠竄。

    雷特沒有閑著,雖然大家都為他的敏感有些擔憂,但他從不認為自己的敏感並不是自己的弱點,也正是借助這種敏感,

    才讓自己和哈姆對狀況變化有更為精確的評估和認知,而這種敏銳而精確的感受力,也是他認為眾人目前最需要的——既然

    是在走鋼絲,對情報的要求白然越準確,越及時,越精細,就越好。

    尤其在午夜迴響的環境裏,儀式的發展也好,“神明”的變動所引發的種種征兆也好,對雷特本人而言,也和午夜迴響

    本就存在的那些怪誕離奇的事物現象沒什麽差別。他依舊可以去感受,去傾聽,雖然自己會承受更大的壓力,卻能將在眾人

    !感受中極具壓迫感和針對性的狀況進一部拆分。

    什麽時候看似危險實際安全,什麽時候敵人會發出致命一擊,什麽時候環境會產生某種令人措手不及的變化,諸如此類

    ,如果能夠預先分辨,白然是對大家有利的。至今為止的所有惡化都是連鎖的,但卻不是一口氣完成所有的連鎖,期間會有起伏,會有緩和,會因為各方的矛盾和準

    備,多少產生一些波折。而某些因為缺少情報而無法衡量的緩急起伏,以及因為無法直接觀測到而容易被忽路的機會,乃至

    於那些尋常人等無法捕捉到的隱或在怪誕現象背後的特征和性質,雷特都能夠捕捉到——他就像是精密的觀測儀器和解析儀

    器,用一種極為精細而微妙的,無人能

    夠說清原理的方式,深入到怪誕離奇的現象中,去展現自己的力量。

    想要如對抗痛苦之瞼那般,直接消滅“儀式”和“神明”,他確實無法做到。對抗痛苦之臉的結果,已經又一次向他證

    明了自己的極限。以一人之力去解析那等事物現象,並現場製造出相對應的事物現象,這已經不是努力的範疇,而是奇跡的

    範畤了。不過,僅僅是“觀測”i而不是去“處理”,他覺得自己多少還是比其他人更有用一些。

    眼前儀式和“神明”的糾纏,也隻有雷特一個人能夠覺察到其中微妙的動態。同樣都是聽到“聲音”,也隻有他一個人

    能夠從這“聲音”中感受到某種正在發展的趨勢——馬恩通過猜測和預判,而他直接通過自己的敏感,驗證了馬恩的猜測和

    判斷。

    正因為大家都承認雷特的感受性具備他人所不擁有的精細和敏銳,所以,他的話語才擁有力量。這一路走來,正是雷特

    多次附合馬恩的現點,才讓眾人擱置心中的遲疑。就拿哈姆木人來說,雷特的證言無疑是最關o的。

    而雷特也深知自己在這支隊伍裏充當著怎樣的角色,承擔著怎樣的責任。

    如今,他也一如既往為眾人分別壓力,讓眾人的想法和行動保持一致——雖然大家都感覺到壓力持續增加,但在細節上

    ,壓力更為集中的地方,是儀式和“神明”的糾纏。相比起那一邊壓力的上升,這一邊的自己等人已經淪為配角。雷特的讚

    同為馬恩的論述提傳了更強的公信力。

    儀式和“神明”之間的交互,正是之前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源頭。雖然雷特無法說明那是一種怎樣的交互,但大體

    上是一種對抗,是一種爭執,是一種摩擦,讓雷特保持關注的並非交互的意義,而是這種交互的動態,他可以十分肯定地說

    ,這種動態是一種趨向於升溫的激烈趨勢。

    “簡單來說,那兩個怪物是在吵架?上原專務變成了這個模樣,反而能夠和‘神明’進行溝通?”哈姆用最簡單的方式

    去理解雷特的說法,雷特覺得這種說法不正確,他感受到的東西比這種說法複雜多了,但他沒有反駁。

    “如果那個無頭的怪物是上原,那我們在噩夢裏對抗的上原算什麽?”知音愛美的表情有點難看,“你真能肯定,那個

    無頭的怪物是上原?”

    “也許是結緣神……”經紀人小姐也皺起眉頭,“如果是兩個‘神明’在交流的話,反而更好理解。”

    盡管兩人看起來都是普通女性,但兩人在接觸的事物,所承受的壓力,和其他人沒有區別。麵對普通人都難以忍受的怪

    誕和瘋狂,她們沒什麽表現是理所當然,但也沒有任何惡化的跡象就足以令人側日——沒有人特別指出這些古怪的細節,僅

    僅是因為馬恩的緣骸。

    兩人都是被馬恩邀請來的客人,雖然一開始令人疑惑,但現在已經可以接受,其他人隻剩下一個問題:她們有什麽特殊

    的地方?

    最為敏感的雷特也無法察覺到兩位“善普通通的女性”身上存在任何特殊之處。而他也不覺得,這兩位女性是有意地收

    做自己。可這天底下,真有人會對自己的異常毫無察覺嗎?真有普通人能夠麵對這等怪誕離奇的事物而毫無變化嗎?在他看

    來,無論是知音愛美還是經紀人小姐,都不是那種大大咧咧,擁有某種堅固成見的人。正好相反,她們的內心十分細膩,對

    外界的反應有足夠的機氫,也能夠相當清晰壇理解自己的處境。

    她們以一種獨特而輕率的態度,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些怪誕離奇的事物。可這種接受說起來簡單,事實上卻是極為罕見

    的。雷特十分消楚,即便是毫無怪誕離奇的正常事物的發展規律,也會因為和個人思想產生衝突,而不被個人所接受——哪

    怕這種對抗會讓自己受到傷害,但依舊有很多人守願違背客觀環境的變化和時代的潮流,去維係自己主觀上的世界。

    怪誕離奇的存在對正常人的現實世界觀的衝擊,就如同“葉公好龍”的寓茲一樣,可以在想象中接受,卻難以在真實中

    接受。也正如外星人的存在,哪怕科學發展大談外星探索,但若有一天親眼日睹外星人降臨並接管這個星球,全世界至少有

    一半人會陷入恐慌之中。

    現在她們所看到的,可不足什麽人類社會與怪誕離奇的均衡,也不是如幻想故事那般漸進的融入,而是一種激烈的對抗

    ,是一種壓倒性的不利,是足以令人心膽俱喪的結望和恐懼——哪怕這其中有很大部份,正如馬恩先生所言,是以人類白身

    的行為方式來體現的。

    這兩位看似正常的女性,表現出了一種自我認知上的失鼠。

    雷特也在猜測,很可能這就是馬恩讓她們參與這次神前儀式的原因。他也因此相信

    ,在某個特殊的時機中,這兩位女性

    會發揮特別的作用——若非如此,馬恩先生讓這兩位“普通市民”參與到這次婚禮計劃中,又有什麽意義呢?

    在目前為止的全部狀況中,她們隻是需要其他人分心照顧的對象。但她們飆隱表現出來的特殊性,讓她們的話不會被他

    人無視。

    “所以,我們最好繼續當個觀眾?”哈姆向馬恩確認道。

    “我不覺得我們能夠做太多事情。”馬恩的語氣十分實誠,“難道你們希望再次被兩個“神明’關注?”

    “可是,馬恩先生,您說的機會——”總算是緩過一口氣的鷲峰紅苑有些遲疑地問:“是這種神明與神明的對抗嗎?可

    如果是結緣神在做出迴應……我們對結緣神的情況還不明了,很難斷定兩位神明之間究竟是對抗還是合作。上原專務的儀式

    一直在針對我們,如果期望他的儀式能對我們起積極作用,也許我們應該”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上原專務的儀式既是解封“神明”的毒藥,也是目前對抗“神明”的

    解藥,那麽,在上原專務是敵人的前提下,以更加爛烈且主動的態度去影響儀式發展,是否才是正確的決定?

    現在以馬恩為中心的決策是按兵不動,既沒有對儀式的影響力,也沒有對“神明”的影響力。可以說,自己等人能獲得

    怎樣的機會,完全取決於正在產生交互的雙方。敵不動我不動,在這種時候,看起來是一種極為消極的策略。

    盡管在過去多次證明過,這種消極不能說是失誤,可是,越發惡化的事態,就越是令人想要做一些積極的事悖。

    如果能夠主動刨造機會,而不是被動把握機會,豈非更好?

    馬恩當籃能夠理解這種心態上的傾向,以及心理上的變化,不過——

    如何才能確認自己的主動,在整個事態發展中起的是有利的,積極的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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