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的跟四條腿的比賽跑,純粹是作死。厭澤三兩下將小純撲倒在地,毫不猶豫地咬下了小純的一隻袖子,正想再好好嚇唬她一下,突然聽到映情天在後麵叫自己。


    “蠢老虎!別鬧了,快迴來!”映情天靠在墓碑上,衝厭澤招招手。


    厭澤看看自己麵前的嚇得滿臉蒼白的小純,再看看虛弱的媳婦兒,嗷嗷地叫了兩聲。


    “不許可憐她,不許收留她,不許娶她,不然我就咬死她!”醋老虎迴頭望著映情天,沒有馬上聽話地迴去,而是亮出自己的一隻利爪在小純臉上比劃了兩下,跟映情天談起了條件。


    “好好好,我都答應。”映情天有些無奈,他知道這蠢老虎的占有欲強得很。


    厭澤瞪了小純一眼,收起爪子,舔了舔嘴巴:“那你以後要對我好。”


    “我什麽時候對你不好了?又給你洗毛毛,又給揉肚子的。”映情天覺得有些冤枉,他哪個舉動給這蠢老虎造成了自己對他不好的印象了?


    蠢老虎厭澤仔細一想,映情天是沒對自己不好來著。他正打算收迴手,突然靈機一動。厭澤看看映情天,眼神變得火熱起來:“嗯,那我要兩天一次!”


    兩天一次?什麽東西?映情天看著厭澤一臉異樣的興奮,頗有幾分摸不著頭腦。


    “媳婦兒~”厭澤扭了扭身子,衝映情天曖昧地眨眨地眼。


    映情天的臉“刷”地黑了下來:“滾!”


    正當要求遭到媳婦兒慘無人道的拒絕,厭澤不爽地低吼了一聲:“那我撕了她!”


    映情天的臉色又變了幾變:“那我不跟你好了。”


    “好不好有什麽區別,反正你跟我好的時候我也沒沾到你身子。”厭澤神情陰鬱。


    “這種事有那麽重要麽?!”映情天臉色更不好了,低吼道。


    “我是一隻有年富力強精力正處於不斷上升狀態的老虎!別跟我說你沒在某個黑漆漆的晚上擼過!”厭澤表示自己也是有發情期的,雖然他幾乎每天都是發情期。


    映情天臉一紅,低頭不語。


    厭澤見狀得意地哼了,原來媳婦兒也隻是表麵正經而已。但厭澤得意完了一想,不對啊!


    “媳婦兒!你丫在自擼的時候想的是誰?!卓翰風?!”蠢老虎一聲虎吼,瞬間又變醋老虎。


    “放開她啊混蛋老虎!”映情天紅著臉,轉移話題。


    “不放!你丫先給我說明白!是不是卓翰風!”醋老虎不依不撓。


    映情天低頭不說話。


    “嗷嗷嗷!我就知道是他!”厭澤好狂躁,果斷將卓翰風劃到了“必須死”的列表裏。


    “以後不會了。”映情天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別人不在意他,他又何必將別人放在心上?


    厭澤依舊氣得嗷嗷叫,可憐小純的衣服都要被他抓爛了。


    “一天一次!沒得商量!”厭澤修改了一下補償條款,覺得唯有高強度的體力活動才能保持自己的身心健康,不至於因嫉妒失去理智。


    “我不方便。”映情天見狀,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肚子,再一次利用了蠢老虎了的求子之心,無恥地搬出了這個籌碼。


    “不礙事的,有寶寶還是可以做的。”厭澤哼哼,根本不在意。要是懷著寶寶就不能行房事還得了?要知道一懷就是幾千年呢,那得多傷夫妻感情?這不是逼著當夫君的去外麵采野花麽?


    嘛!有了寶寶還是可以做?丫的這什麽奇葩設定?


    映情天在心裏狠狠吐槽了一下。


    “反正一天一次。”蠢老虎咬定目標不鬆口,大有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意思。


    映情天苦著個臉看著這步步緊逼的蠢老虎,突然靈機一動。


    尼瑪,自己真是跟這個蠢老虎待久了也變蠢了,一天一次就一天一次唄,答應他能怎麽滴?反正就是口頭上說說,到時候自己以死相抗不得了?這蠢老虎要是想霸上硬上弓,以他那副急色相還能斯斯文文地等他到現在?


    心裏有了主意,映情天故作憂傷地搖搖頭,一副“沒辦法隻好如此”的表情:“好吧,我好累,快撐不住了,我答應你不行麽?你快放開小純,背我迴家休息休息。”


    “真的?!”厭澤高興得連耳朵也豎起來了。


    “唉。”映情天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滿地寫著“算你狠”三個字,那樣子就像活活剮掉了他一塊肉似的。


    蠢老虎厭澤不疑有他,歡天喜地地鬆開了小純,撒著歡跑到映情天身邊,高興得撲住映情天就用大舌頭在他臉上舔啊舔。


    “媳婦兒,我……我會很溫柔的。”滿腦子旖旎的念頭,蠢老虎光用想的就覺得有點小激動。這蠢老虎壓根兒就沒過映情天會騙他,以他的身份地位,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騙他了,久到他的腦子都沒有了“騙”這個概念。


    映情天狀似痛苦地扶額,心說這蠢老虎真好騙。


    “主子。”小純一臉泥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映情天身邊叫了他一聲。


    映情天眸子裏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他抱住又衝小純呲牙的蠢老虎,虛弱地衝小純笑了笑:“小純,對不起,我不能聽我爹的話收了你。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男人,就算你嫁給我,也不會幸福的。”


    小純一臉黑線:“主子你說什麽呢,其實我剛剛是想說‘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丫環’,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你的老虎撲倒了。”


    映情天:“……”


    厭澤:“……”


    蠢老虎下迴你撲人之前能不能先聽人家把話說完?!白白浪費了他這麽多的心力!


    “那我爹在信裏說你打小就愛慕我……”映情天囧。


    小純想了一下,記起來了什麽:“哦,這事啊,那天老爺問我為什麽要這樣照顧他,我就迴答說我在少爺身邊做事,打小就愛護少爺,這些都是我願意做的。老爺聽岔了,把愛護聽成愛慕了吧。”


    映情天和蠢老虎都是一頭的黑線。


    映情天流著淚聲嘶力竭地在心裏狂唿:映老爹你能不能靠點譜?!二了一輩子,臨去了還這麽烏龍!


    “那我爹說要把你許給我,他就沒先跟你通通氣,問問你願意不?”映情天心說映老爹這整的都是什麽事兒啊。


    “有啊。”小純大大方方地迴答,“那時老爺正病著,自然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嘍,萬一我一拒絕,引得他的病更重了怎麽好?”


    尼瑪,好一個要命的誤會。


    映情天憤憤地在老虎頭上敲了一把:“現在你滿意了吧?”亂吃什麽飛醋,平白多出這許多事。


    蠢老虎才不在意真相呢,他樂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一天一次,你答應我的要算數的。”厭澤一口就咬住了這件事裏最關鍵的部位,吃到嘴裏的肉哪裏有吐出去的道理?


    映情天:“……”


    幸好這老虎涉世不深,還相信“言而有信”這種事,要是他突然靈光了可怎麽糊弄唷。因為厭澤深信“男人也會懷孕”這件事,映情天很自然地將厭澤當成了那種天資極好,隻知修煉又缺乏常識修煉狂人。他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會懷孕。


    “小純,我想將我爹爹的骨灰帶走。”映情天望望自己背後的墳墓,眼裏重新蒙上了一層淚霧。


    “老爺生前的願望就是能一直陪在少爺的身邊,少爺能這樣想,想必老爺地下有知,也該瞑……欣慰了。”小純原來想說“瞑目”的,但又怕給映情天造成心理負擔,十分貼心地換了一個詞。


    映情天笑笑。


    “主子。”小純突然低低地叫了他一聲,“你在升仙穀還好嗎?”


    映情天看看映老爹的墓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小純說出了一句讓映情天大吃一驚的話。


    接觸到映情天的驚疑的目光,小純勇敢地點了點頭:“是啊,我想跟你一起去升仙穀。”


    “她賊心不死!”厭澤聽到這話當時就躁起來了,什麽“誤會”?前一刻還說隻跟映情天有主仆情分,這一刻就這樣深情款款求打包帶走了。當他這個夫君是擺設麽?喂喂,是不是要他在自家媳婦兒身上貼個“名菊有主”才行啊?


    映情天安慰似的摸摸躁起來的厭澤。


    “升仙穀?”映情天的笑容慢慢變苦,“小純,算了吧,你還是迴家吧,升仙穀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你不用跟我趟這渾水。”


    “哦。”小純低低地應了一聲,有些失望。


    “你為什麽會想跟我去升仙穀?”映情天可不像厭澤那樣認為小純是對自己有什麽企圖。


    小純淒慘地笑了笑:“其實我是我娘和別人私通生下來的孩子,這個村子的人從來就看不起我,我從小就受他們的排擠,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你和老爺算是我在這世上最親最親的人了,現在老爺去了,而你這一去,恐怕我們也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吧?我隻是不想一個人孤單地活著。”


    小純的話讓映情天心裏一動,他知道這種孤單的感覺,的確很可怕。可是……要將小純帶走,他又沒這個能力。


    “不許不許不許不許!”厭澤開始小心眼地碎碎念。他才不要帶這麽一個第三者呢,有她在邊上杵著,幹點什麽事多不方便啊!


    “好吧。”映情天答應了下來。


    厭澤:“次奧!”


    “真的可以嗎?!”小純以為映情天會拒絕的,頓時大喜過望。


    “不過我現在沒有能力帶你走,你得先在這裏等我幾年。”映情天有些不好意思,“等我混出點名堂來再說。其實說實話,升仙穀不比在洛風鎮,那裏……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主子!你對太好了!”小純根本不在乎映情天後麵的話,抱住映情天的大腿哭得涕淚橫流,“以後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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