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淩齊有些不知所措,嗬嗬笑著找說辭。


    “這個……”


    “喲,程家少奶奶來做客了?”


    一道淩厲又充滿諷刺味道的聲音打斷了淩齊,按照往常,淩齊肯定維護著淩霜,責備地叫一聲“媽!”


    淩齊皺了皺眉頭,帶著擔憂之色抬頭看向二樓的樓梯口。


    “媽,你怎麽起來了?”


    “家裏來了稀客,不得出來招唿招唿嗎?”容麗扶著二樓的欄杆要往樓梯口走去。


    淩齊見狀,趕忙衝上樓去扶。


    淩霜一直以為她嫁出去了,就會把那可惡的母親給擺脫,甚至遺忘。


    不知道是血濃於水還是自己犯賤,每個月總會安排一天借口迴來看小侄子燦燦,其實是想看看容麗,聽到容麗中氣十足地懟自己,淩霜倒是覺得放心。


    隻是程司寒消失的兩個多月裏,淩霜心情低落得很,淩齊勸她別迴家找不痛快,她也不想給自己添堵,兩個月沒有迴家了。


    盡管容麗揚高了聲調,淩霜還是聽出來母親似乎有些氣促。


    她關切的眼神看向樓梯上下來的兩人,容麗一手扶著樓梯扶手,另一隻手架在淩齊的手上,腳步有些發顫。


    “媽……”淩霜不由得擔心。


    淩齊扶著容麗坐在沙發上,自責道:“腦梗,都怪我那破事兒,讓媽擔心!”


    “什麽?嚴重不?”淩霜也自責。


    為了那個薄情的男人,家裏發生了那麽多大事,她都後知後覺,真不應該。


    “如你所見,死不了!”容麗掃了一眼淩霜,“能吃能喝能睡的,讓你失望了啊!”


    “媽,說什麽呢?”淩齊真的不想母女倆又在這個時候掐起來,他跟淩霜解釋道:“輕微腦梗,藥物可以控製,按時服藥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生活,隻是不能再受刺激。”


    淩霜看了看容麗,帶著些許憐憫。


    以前掐架的時候,她恨不得容麗能原地暴斃了。


    此時倒是挺懷念那個指著她鼻子罵的容麗了。


    “淩齊,跟她解釋什麽?”容麗喘了一口氣,剜了一眼淩順過,“要不是她這掃把星,你怎麽會遭遇這些,我又怎麽會遭受這些!”


    容麗拿出了往日一般的盛氣,病容讓她沒了淩人的氣勢。


    以前,容麗說這樣的話,淩霜不等她說完就會反駁。


    這次她無從反駁。


    其實捋一捋關係,這也間接跟淩霜有些幹係。


    她不是嫁給程司寒,方明旭根本看不上淩齊的公司,也就不會有這些破事兒。


    淩齊見淩霜沒有反駁,輕輕地拍了拍淩霜的後背,表示欣慰,安撫道:“咱霜兒可不背這個鍋,我這事兒跟霜兒扯不上半點關係。”


    淩霜抬眼看向淩齊,這麽溫厚的哥哥,讓淩霜更加愧疚。看著淩齊眉眼彎彎地,盡是溫和,一時間,心底所有不好的情緒都浮了上來,連日來的委屈,傾訴不得,隻能化成淚水發泄。


    淩齊以為妹妹的委屈是因為容麗的那一句,趕緊把淩霜擁入懷裏安撫。


    “還有臉哭!”容麗不屑地瞟了一眼撲在淩齊懷裏抖動著肩頭的淩霜,“大過年的,特意過來哭喪嗎?真晦氣!”


    “媽!”淩齊不得不責備容麗一句


    容麗忿忿地把還想罵出口的話語吞了迴去,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這父女兩欠了程家什麽,都要栽在程家的手裏,還要連累我兒子……”


    容麗沒說完,就收到兄妹倆齊刷刷的,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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