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淩霜問道,“什麽欠程家的?”


    “是啊,媽,爸爸跟程家有什麽關係?”淩齊也問道:“程家對爸爸做什麽?”


    容麗慌了,在心裏猛打嘴巴,怎麽把不該說的說了出來。


    “什……什麽?”容麗一副發懵的樣子,“我說了什麽?”


    “你說我跟爸爸都栽在程家手裏,是怎麽迴事?”


    容麗躲開淩霜逼問的眼神,扶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搖頭道:“我這腦子又不清楚了,不清楚了……這腦梗看來不輕……”


    淩霜一個箭步上前,拽住想要走開的容麗,著急道:“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


    “霜兒!”淩齊喝道。他是怕淩霜急眼了,會刺激到容麗,走到容麗身邊隨時準備護著。


    “我爸跟程家有什麽關係?我們家跟程家又有什麽牽扯!”淩霜語氣盡量緩和,但抓住容麗手臂的手越收越緊。


    淩齊也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容麗。


    “我都說我腦子不清楚了。”容麗試圖甩開淩霜的手,“胡說八道罷了,你們那麽上綱上線的,想做什麽?”


    “你是腦梗,不是老年癡呆!”


    看著容麗慌亂閃躲的神情,淩霜斷定那絕不是胡說八道,她對父親沒什麽印象了,但是扯上程家,淩霜必須搞清楚。


    淩齊清楚容麗的病情,她的腦梗並不嚴重,更不會影響記憶或者讓腦子不清楚。


    父親病逝的時候,他已經18歲了,在他的記憶裏,父親生前跟程家沒有任何聯係,也從來沒聽父母在他跟前提起過程家。


    如果是父親跟程家有什麽仇恨,那淩霜在程家待下去會不會不安全了?


    真是那樣的話,不管淩霜再怎麽不願意,淩齊也要把她從程司寒身邊弄走。


    想到這,淩齊也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扶著容麗,征求道:“媽,到底怎麽迴事,您就說出來吧!”


    容麗看看淩霜,又看看淩齊,兄妹倆一副不說出來不給走的樣子,猶豫了片刻,抬眼看向淩齊,說道:“真要我說?”


    “說!”


    “那你答應我,說出來你不要恨媽!”容麗抓緊淩齊扶著他的手,懇求道。


    淩齊和淩霜愣了愣,越來越糊塗了。


    越是這樣,淩齊也越想知道真相,點了點頭:“不管怎麽樣,都不怪您!”


    “扶我坐下,給我帶杯茶吧!”容麗垂下眸子,無奈道。


    淩齊扶著容麗坐下,淩霜則去倒水。


    容麗雙手握著水杯,看向坐在她對麵同款求知臉的兄妹,長長歎了一口氣,目光停在淩齊臉上,緩緩道:“你爸淩雲天跟程家扯不上任何關係。”


    “撒謊,我聽得清清楚楚,我們父女倆欠了程家什麽?”淩霜急道。


    容麗目光落到淩霜赤紅的臉上,自嘲地笑了笑,又道:“你父親跟程家關係可大了去了!”


    話音剛落,兄妹倆震驚得下巴都掉地上了。


    “媽!胡說八道些什麽?”淩齊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寧願相信容麗真的糊塗了。


    人們在接收到不願意接受的信息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抗拒,給事實開脫。


    “想要氣我,您也不能拿爸爸來開玩笑啊!”


    父親在淩霜心裏是高光的,每次在容麗那受了委屈,她總會去找淩齊找一些安慰,淩齊也總會在這個時候講一些父親的事情,讓淩霜感受到她並不孤單,除了哥哥,還有一個把她捧在手心三年的父親,盡管已經離他們而去,但愛還在。


    “我很清醒,你們的父親確實不是同一個人!”容麗斬釘截鐵道,每一個字像一根釘子釘入兄妹倆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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