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叔,抱歉啊!一時間沒能聽出來。”


    “沒事沒事,說明咱們電話裏交流太少。”


    “那是那是。”


    “以後多交流。”


    “啊?好!”季平安也不能拒絕不是。


    何大友話鋒一轉,笑嗬嗬道:“你個好小子,悄摸摸幹了那麽大的事。”


    季平安撓撓頭,“您都知道了?”


    “要不是張俊向我匯報,我還真不知道。”何大友興奮的說:“25號上午十點,市局召開表彰大會,邀請你來觀禮。”


    “我就不去了吧!”


    “這個表彰會由何廳主持,欣欣負責錄播,李青鸞會登台領獎,難道你是怕……”


    從張俊的匯報中,何大友了解到李青鸞對季平安也有意思,不禁有些犯愁: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搶手了。


    “沒有沒有,我會準時出席。”季平安有些害怕麵對傳說中的修羅場,盡管自己是君子坦蕩蕩。


    “你小子……”


    通話結束,看到季平安還拿著手機發呆,葛樹濤忍不住道:“哪個何叔叔,難道是何淩欣她爸?”


    “是啊!”


    “臥槽,這是見過家長了唄。”見季平安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滿腹不解,“你幹嘛這副表情?”


    季平安搖頭:“你不懂。”


    葛樹濤不高興了,“我覺得你在笑我。”


    “你又咋了?”


    “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單身狗,所以不懂。”


    “你想多了。”


    “那你把話說清楚!”


    拿著手機還要不依不饒的葛樹濤,突然收到一個平台推送的熱點,當即咋唿起來:“我去,平安,你快來看!”


    “什麽東西,一驚一乍的。”


    季平安話是這麽說,他還是湊過腦袋,就當是給兄弟一點麵子。


    不過,等他看到這條熱點新聞,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這個把你發配出晶耀的家夥,也有被人甩掉的一天,哈哈哈……”葛樹濤大笑起來。


    季平安眼神怪異:“濤子,腦子是個好東西。”


    “啥意思,你說我沒腦子!”葛樹濤急了,開始撩袖子。


    季平安搖搖頭,“如果我猜得不錯,張守義應該是坐上了晶耀集團的第一把交椅。”


    “臥槽,升官發財死老婆,離婚也差不多,這對姓張的都是好事啊!”


    “所以你高興個屁?”


    “嗨!我這個思想深度還是不如你,否則怎麽你就成了我的領導了呢!”


    “少貧嘴!”季平安擺擺手,“你知不知道張守義的發妻,張龍濤的母親,在沒生張龍濤之前,就癱瘓在床。”


    葛樹濤直搖頭:“真是個可憐女人,拖著殘疾的身子為男人生兒育女,等到男人飛黃騰達了,又被一腳踹開。”


    季平安道:“雖然我不願惡意的揣度別人,但如果張守義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道德模範,這個王芳會登報離婚嗎?兒子張龍濤應該是她活著的希望吧!”


    “你的意思是,王芳絕望了,在那個家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張守義根本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背地裏指不定如何虐待妻子呢!而張龍濤這個畜生對癱瘓的母親也是不聞不問,所以……”


    季平安打了個響指,“濤子,這個分析很有深度。”


    葛樹濤難為情的撓撓頭,“那咱也是近豬者赤嘛!”


    “你才是豬!”季平安搖頭笑笑,“咱們的日程很緊。”


    “那走著。”


    二人走進文教辦公室,發現大家都挺忙的。


    有三個老爺們兒聚在一起鬥地主,各自麵前擺著一遝現金,全神貫注。


    兩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拿著手機跟人熱聊,不亦樂乎。


    兩個男青年聯機打王者,各種粗口層出不窮。


    季平安一張臉越來越黑,葛樹濤正要驚天動地一聲吼。


    其中一名指甲鑲嵌水鑽的女子開了口,“你們幹啥的?”


    葛樹濤剛要說話,就被拿著手機錄像的季平安拉住,“你們這裏能幹啥?都有啥服務?”


    “怎麽說話呢你!”女子拍案而起,是個人都能聽出季平安的陰陽怪氣。


    這一聲驚動了另一名女子,還有鬥地主的三個老爺們。


    至於聯機打遊戲的兩個小年輕,因為戴著耳機,太過投入,根本沒聽見。


    三個老爺們立刻認出兩人,冷汗唰的下來了。


    葛樹濤上前一拍桌子,“這就是你們日常的工作狀態!季鄉長,我看文教辦的崗位實在太多,可以裁掉十分之九。”


    季平安麵無表情點了點頭,“上會討論。”


    之前那個拍桌子的女人徹底傻眼,“您……您是季鄉長?”


    “季鄉長,我們隻是……”鬥地主的還想解釋,卻被季平安搶過話頭,“你們隻是太閑了。”


    三個人齊齊垂下腦殼。


    直到此時,打王者的兩個小年輕才摘掉耳機,站得筆直,還當是課堂上違反紀律罰站呢!


    “顏稼軒在哪?”


    季平安目光投向唯一的單獨辦公室,“讓他來見我,我倒要問問,他這位主管領導,是如何管理的。”


    “季鄉長,我們平時不這樣。”女人辯解一句,“領導去了衛生院,好像他的小兒子在學校被人打了,領導當時顯得很氣憤,揚言必須將對方開除。”


    “是嗎,真是好大的官威!”


    就在季平安自言自語的時候,三姑打來電話。


    “平安呐,我是三姑,你現在是咱蓮花鄉的父母官了,可一定要替三姑做主啊!”


    “三姑,什麽事,你慢慢講。”


    “我孫子壯壯,他小時候,你還抱過的呢!在學校裏跟同學發生了摩擦,現在都在衛生院。同學爸爸是教育助理,現在要求學校開除壯壯!”


    “這麽巧啊!三姑,你等著。”季平安招唿葛樹濤,“濤子,開車去衛生院,去看看大顯神威的顏稼軒。”


    區區一個教育助理就能開除一名小學生了,國家大力倡導的九年義務教育是鬧著玩的?!


    就算是那些智力障礙或者身體缺陷的孩子,入學後,學校也不能單方麵清退。


    除非學生家長同意。


    他倒要看看誰給顏稼軒的膽子。


    不過走到一半,他將葛樹濤趕下了車,讓對方前往中心小學,有監控最好,沒有就找幾個目擊證人。


    為了讓學校更好的配合,他又給王伯當去了個電話。


    “季鄉長,我是王伯當,您吩咐。”


    “王所長,什麽情況,你這嗓子不是哭啞了吧!”


    “是的鄉長,我姐現在就在我這,她……她太慘了!”


    “哦,怎麽個慘法?”季平安平靜地問。


    “一個癱瘓的人,家裏雖然有保姆,卻跟沒有一個樣,我姐的褥瘡嚴重到……”


    “行了,也就是說你現在要照顧姐姐,沒辦法工作?”


    “沒有沒有,昨天張局還命令我,必須無條件服從您的領導。”


    “那好,你現在趕去中心小學,跟葛副鄉長匯合,他會告訴你做什麽。”


    “明白。”


    掛斷電話,季平安長出一口氣。


    如今看來,事實跟他想的大差不差,張守義的發妻,王芳是因為無法忍受那個家,才逃出來的,至於單方麵登報要求離婚,多半是因為兒子張龍濤。


    絕大部分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一顆心都會轉移到孩子身上。


    王芳或許很可憐,但這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他獨自驅車,前往衛生院。


    與此同時,在公司安排好一切的張守義,迴了趟家。


    “表叔,你迴來啦!”


    剛進門,穿著小吊帶的小蓮便雙腿一盤掛在了他的身上。


    “別鬧,我有正事!”張守義還是下意識托住對方的腚盤。


    “表叔,人家錯了!”小蓮一把拉開肩帶,捧起一側就往張守義嘴裏塞,“這次不要錢。”


    張守義疾走幾步,將其丟在沙發上。


    小蓮閉著眼睛:“算了,讓你看到我道歉的誠意。”


    她解開牛仔褲紐扣等了半天,卻沒有重物壓下,隻聽見一陣上樓的腳步聲。


    “不要錢都不來的嗎?”


    窩在沙發上的小蓮嘟囔一句,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張守義在王芳的房間裏轉了幾圈,檢查了衣櫃、梳妝台、首飾盒,最終確定,王芳走得匆忙,什麽都沒帶。


    不過終究還是不放心,又去了自己房間,在一幅五子牧牛圖後打開保險櫃,檢查了一番。


    啥也沒少,一顆心完全放迴了肚子裏。


    再度迴到樓下,小蓮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嗑著瓜子,一副高冷模樣。


    直到張守義驅車離去,她才有了一絲憂慮:自己難道要失業了?


    下一刻跳到沙發上,雙手叉腰惡狠狠地說:他敢!他張守義敢辭退我,我就迴老家,把他的醜事都抖落出來!


    也就是張守義不知道小保姆的心思,否則殺人的心都有。


    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要挾他這樣一位正廳級國企幹部!


    ……


    趙清北跟李小剛成了好兄弟,這絕對是龍陽一中近兩天最大的新聞。


    李小剛是個成名已久的人物,且非常高調,誰都知道,他爹是整個蜀南的地下教父,他姐更是聲名赫赫的青鸞女王。


    而對於趙清北,之前知道他的人,僅限於本班同學,還有部分教職員工。


    相比而言,金燦、海瑤、錢小寶名氣都大了好多,都因為一篇作文進入公眾視野,題目叫《我的xx爸爸》。


    金燦《我的市長爸爸》、海瑤《我的政法委書記爸爸》、錢小寶《我的行長爸爸》在全市新高一作文大賽中,分別榮獲一二三等獎。


    同時也奠定了三人在年級裏的地位,金燦成了當之無愧的領頭羊。


    趙清北如果寫一篇《我的局長姑父》,怎麽也能弄個四等獎,但奈何他一身傲骨不屑為之。


    然而前幾日,眾人意外的發現,金燦、海瑤、錢小寶三人竟然為趙清北鞍前馬後,他們驚訝了,原來趙清北才是最牛逼的那個。


    李小剛,趙清北。


    一個高二的龍頭,一個高一的扛把子。


    而且,這個高一的扛把子還跟高二龍頭愛慕的女生曖昧不清。


    在大家看來,二人遲早必有一戰。


    不成想沒過兩天,他們竟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上了。


    眾人不由得大跌眼鏡。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他們就在想,到底哪個是丨,哪個是o。


    趙清北不知道大家怎麽想的,也沒有在意,這兩天,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擾。


    李小剛也喊季平安姐夫,青鸞女王對季平安也是態度曖昧。


    自己認定的姐夫是不是不穩了?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姐姐,甚至姑媽?


    最終,利用課間休息,給何淩欣去了個電話。


    “清北,這個時間應該在學校吧!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正在報社裏看稿子的何淩欣語氣不大友善。


    在她看來,趙清北淪為學渣,腦袋不靈光是一方麵,更主要的是不夠積極主動,要是將別人上廁所的時間都用來學習,未必就不能有所提升。


    年紀輕輕憋一憋怎麽了!


    前列腺問題也不至於這麽早就來報到。


    “姐,我說我想你了,你信嗎?”


    “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你幾天沒跟姐夫聯係了?”


    “小屁孩子,要你管。”


    “姐,你可上點心吧!姐夫那麽優秀的男人,你得抓緊點,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嗬嗬,趙清北,要是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個,那麽不好意思,姐很忙的。”


    “你是不是因為矜持,都沒有主動跟姐夫聯係?”


    “姐是副社長,還是總編,工作很飽滿的。”


    “那你可能不需要男人,愛情和家庭。”


    “趙清北,你皮鬆了?”


    “姐,最後一句,惦記姐夫的女人很多,不乏如你一般優秀甚至比你還優秀的,你好自為之吧!”


    “趙清北!”


    何淩欣的狠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卻隻能聽到一陣“嘟嘟嘟”聲。


    “敢掛我電話,豈有此理!”


    何淩欣牙根癢癢的,可惜趙清北不在跟前。


    之前舅舅說了一通拐彎抹角的話,現在表弟又這樣,莫不是他們見到了什麽。


    惦記季平安的,就她所知,有一個靳曉瑜,那一個還沒畢業的女大學生而已,身材又沒有自己好,完全構不成威脅。


    但如果秦可卿下場,盡管人家生過孩子,她都有些氣餒。


    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人?


    她轉著手機,心說主動問季平安是不可能的,還是交給時間吧!


    在她看來,季平安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個花心的人。


    而且,自己跟他的關係,也絕非其他女人可比。


    正在蓮花鄉衛生院門口停車的季平安,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都不知道是誰在問候自己。


    反正好幾把都沒能停進車位。


    還好不是在高速上,不然指不定發生什麽交通事故呢!


    這邊停好車,剛進大廳,就聽到一個婦女厲聲叫囂:“敢打我們家成成,你家馬誌壯開除定了,等我老公一來,立馬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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