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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德誌不是一個有錢人,有錢也不會到這裏來,吃油炸薯條,還不如吃油條,喝可口可樂,還不如喝綠茶或者豆漿,這些西方的飲食,要想融入中國的傳統生活裏麵,是非常困難的。倒是一些追求時髦的年輕人,在試圖學習新東西,包括新的飲食習慣。改革開放,這些東西都隨著打開的國門進來了,但是,要想真正融入民族的血液,恐怕還需要時間。


    要說老土,德誌的這些同事,猛一看,還真是土得掉渣,真的拿不出一個像樣的人來,難怪有人說這幫隊伍都是婦女兒童,幹不了大事的。


    再說宣恩的同事,經過齊老師一介紹都變了味兒,省裏主管部門的官員到宣恩去,看看基金會在宣恩的項目,他們問:“這些人是誰?”


    齊老師領會錯了,還以為是他們闖了禍,擔心得很,連忙說:“他們啊,他們都是農民工。”


    她一解釋,官員哈哈大笑,然後不再追問。聽了這話,德誌心裏不是滋味兒,很明顯,在齊老師的心目中,他們隻是農民工,是被壓榨的對象,被剝削理所當然。當利用完了,她就會把他們一腳踢開,永不敘用的。這簡直是一定的。


    德誌的同事,有幾個爭氣的?既然土,就土得掉渣,連吃個麥當勞快餐,都不可一世,生怕錯過這頓盛宴,哪怕是外國人小說餐,他們也要弄得像吃大餐,一生中難能遇到這樣的事,哪怕是自己吃自己的,也要保持那份虛榮。


    春燕的提議,讓人恨之入骨,可麵子上大家都不說話,當大家吃完喝好了,春燕擼起袖子,說:“來來來,大家算賬,每人出七十元。劉小姐不出。剩下的,連沒吃完的蛋糕,都歸給今天的壽星佬,誰都別想要。”


    尹懋說:“沒問題,不過,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我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到時候,大家別忘了我啊,特別是春燕,記住啊。”


    “沒問題,隻要遇到開會在一起,我會預留時間,解決完手頭上的事,就安排要過生日的同事的事,到時候希望大家提醒我,並且都要參加,明白了嗎?”劉小姐說。


    她一發話,大家頓時都明白,知道這事將來可能要形成一個製度,另外,隻要運氣好,就有可能得到免費午餐。比如說,安德烈,總是遇到好運氣,不過,好景不會長,好花不常在,除了安德烈,其他同事的生日隻好作罷,沒錢請吃飯,想必他們都不滿意,這是必然的。


    大家聽了,就像吃了定心丸,不再有什麽疑惑,於是紛紛起身給錢,安德烈收拾了半個蛋糕,這蛋糕,做得很好看,可惜,大家被漢堡包和可樂給裝滿了,隻有眼睜睜地看著被安德烈收走,這家夥,簡直就是強盜,不出錢,吃了白吃,吃不了還拿,大家心裏不服,可大家都不願出頭,都願意作一名乖乖兒,聽話,不敢反抗,總之,就是要讓領導手下留情,到了年終評估的時候,不至於扣分,要知道,一分就是十元錢啊。


    一日被扣分,就別想翻身。這個是經過德誌觀察了很多年以後得出的結論。扣分之後,基礎降低,別人沒有故意或者重大過失,即便滿分,因為被扣分的基礎比別人低,當別人都增長的時候,被扣分的人就落在後麵了。


    到了外麵,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越是晚上,車輛越多,到處都有燈光閃爍,這些人當中,從生理上說,有男的有女的,從財富的擁有來說,有富的有窮的,從精神狀況來說,有健康的也有病態的。但是,德呂氏外戚</a>


    街上的店鋪,燈火輝煌的,晚上出來賣東西,更好賣一些,因借著燈光,這些東西被燈一照射,頓時變得非常漂亮,甚至比在白天裏看得還要好。


    在以前德誌對逛街比較感興趣,後來就變了,覺得男人不妨簡單些,不必買一堆衣服,實際上有一半都穿不上,閑置了,放在家裏,讓其發黴長毛,最後隻有丟掉。實際上,德誌並不是有錢人,衣服買得多,還以為是個有錢人,殊不知,夏天的衣服單薄,比較便宜,如果真的想炫富,就買冬天的衣服,那一件衣服,趕得上好幾十件夏天買的衣裳。


    心裏想著過簡樸的生活,可貪心占了上風,有時候,見了便宜的衣服,還是想買,需要抵抗好一陣子,才覺得放棄是最明智的。


    不逛街,自然想迴到宿舍,他們還想去逛,因為兜裏沒錢,去逛街,一不小心,就要花錢,本來沒錢,還想要東西,隻有借錢來買,借了錢,肯定是要還的。借來的錢,潛意識裏還覺得這錢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錢還可以花,肯定在花的時候感覺特別爽。


    就像偷來的瓜,吃起來感到特別甜,因為這是不勞而獲的東西,關鍵不是瓜本身,而是一種心理的優勢,總覺得占據了更多有利的條件,占了別人的便宜,別人還蒙在鼓裏,這是最令人開心的事。


    很奇怪,這個心理很多人都有。德誌感覺到人們現在更加關注私產的歸屬,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再來一次大革命?現在的人們不知道怎麽了?變得有些古怪,難以捉摸。


    德誌克服了心裏的欲/望,迴到宿舍,當然,一起迴來的還有餘哥和尹懋。


    尹懋可以上班了,鋼板等到一年後再取,在左膀子那裏,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放鋼板,滿了一年後再取鋼板,骨頭基本都長好了。但是,不好說,將來會不會帶來其他疾病。


    他一路走一路發牢騷,說:“真是,不該出這錢的,每次都是安德烈過生日,每次都是我們湊份子,湊份子就湊吧,關鍵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感恩,還以為是該得的。再就是領導憑什麽不該出一份錢來埋單呢?要知道,給同事過生日其實是同事替領導分了憂,要知道,這是領導該操心辦的事,目的是讓大家都有歸屬感,誰知道領導先當了甩手掌櫃,啥事都要我們來辦,她自己也不出這錢,這不是領導耍特權還是什麽呢?”


    聽了尹懋發了脾氣,他說的不全是對的,可也有一定的道理。需要從兩方麵來判斷,領導想從同事身上拿錢走,沒有發下來的就算發了,這些預算都是有的,對員工的生日舉行小型的慶祝宴席,送小禮物,都在預算內,但,所有同事,當然包括安德烈,都無法體會到領導做決策時的快感。


    不給就不給吧,那麽預算的錢呢?


    錢當然要用下去。財務會計本來是兩個人,後來,領導嫌麻煩,隻用了一名會計,想必從其他項目中想辦法,好讓她做出一份無懈可擊的經得起質詢的記賬憑證。


    會計不聽話,老板可以隨時炒掉不要,會計不懂《勞動法》,大概很快就聽話照做,馬上妥協,要不然,真的悔之莫及。


    會計有信仰,可也沒辦法,這個世界的王太厲害,她招架不住,隻有投降,暫且把信仰放在一旁。


    預算的錢不用在項目上,反而用在別的地方,就需要拿著申報的項目來報銷,這就要會計想辦法了。還有一點,就是德誌和尹懋心裏很清楚,因為他倆懂得預算,別人都不懂。這樣做,實際是在欺哄神,可是,尹懋和德誌兩個人都需要這份工作,每月都有一點工資收入,算是比較滿意了,可是,遠遠達不到德誌的理想,這是後話。


    再說安德烈本來是一名技校都沒畢業的學生,沒有文憑,到深圳打工,結果總是碰壁,到處應聘的好處是,竟然學會了應酬,總是裝作信心滿滿的樣子,前麵口袋裏裝了兩支鋼筆,顯示他富有。


    如果安德烈的上衣外麵口袋裏再多別一支鋼筆,就是三支,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修理鋼筆的師傅呢!


    安德烈很有女人緣,他迴來的時候,竟然帶著三個女的,這樣幾個人在街上走,容易讓人產生誤會,覺得他們很不正常。說不定還能惹上麻煩。


    女人不迴來,宿舍裏還安靜,一迴來,就像迴鴨棚的鴨子,開始喧囂起來,非常熱鬧,說起話來,個個都想壓倒對方。領導不在,個個表現得非常豪放、率真,說一不二,嘻嘻哈哈的,領導一來,馬上開始做作,看誰的表揚能力更強。(襄陽)


    混得好的、問心無愧的人,都需要找這樣表演藝術家,否則,很快就難以混下去了,心裏充滿了憧憬,即將麵對著很多的挑戰,同時也麵臨著不少的機遇,那些煩人的事接踵而至,讓人疲於應付。


    人多,就需要排隊上衛生間、洗澡,德誌往往在最後,因為他要在別人都入睡的時候,好好地看書。他的目標既定,隻要在外,絕不浪費時間,讓點點滴滴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時間一長,就像懷孕的女人,時間長了,才看得出來,很快地,就像郭德綱的德雲社,一開始倆人說相聲,觀眾隻有一個。即便是一個,郭德綱也認真的去說,說明他對工作是一絲不苟的,拿最好的東西獻給神(郭德綱所認為的神,其實還不是耶穌。)這東西,是無價之寶,俗話說,好男兒誌在四方,這個說法也不對,德誌就是這樣想的。


    後來,郭德綱又開始出惡名了!等著也十分很快就會引起郭德綱這個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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