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你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毛毛眯著眼睛仰頭覷著徐楠夜。這家夥無緣無故地就問自己認不認識那些老頭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啊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些老頭都是喜歡養老鼠的有錢人,他想看看我是不是從他們家裏跑出來的好抓去領走失賞金!


    想到這裏,毛毛開始埋怨自己了,怎麽不幹脆答個認識然後甩掉劉泗水那個窮鬼去過富家耗子的美妙生活呢。隻要不是跟那些真正的老鼠待在一塊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想到那些本地老鼠流下的唾液,毛毛就一陣犯惡心,打消了投靠富豪老頭的打算。


    “沒有沒有,前輩多慮了多慮了。”麵對毛毛的詰問,徐楠夜尷尬地揮了揮手。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我該怎麽才能從這老鼠身上掏出到底是哪位奎蒼派天師收服了她的話啊。


    “啊,我還想起來個人!”徐楠夜把手伸進包裏取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是個風韻猶存的道姑,手裏拿著個拂塵似笑非笑地望著鏡頭,似乎已經從照片裏邊看見了外麵一樣。“這個,周天師,前輩你認不認識呀?”


    在徐楠夜沒有注意的時候,他的手不小心從行囊中帶出了備用的稻蒼米,這是奎蒼派特產米種,不需要燒煮也能食用,而且還相當美味,兼之一粒僅有拇指那麽大,還幾粒就可以吃飽,買不起辟穀丹的弟子們通常都會選擇準備幾十粒稻蒼米來捱過辟穀季。


    “哎?這米挺好吃的啊?”毛毛在稻蒼米掉下來的瞬間就注意到它了,鼠類的直覺告訴她這東西是沒有毒的,可以放心吃,當即便拿著咬了幾口。“鼠前輩你喜歡吃嗎?”徐楠夜蹲下來道。“嗯,挺好吃的。”毛毛頭也不抬地答道。


    “好啊,我這裏還有多的。”終於搭上話了,徐楠夜激動得快哭了,趕緊從口袋裏灑出稻蒼米來,“在吃之前能不能告訴晚輩一下,您是不是認識這位周天師呀?”“哦哦,那個老周啊,我當然認識,妥妥的。”毛毛頭也不抬地答道。果然是她!徐楠夜的心中掀起了萬丈波瀾。


    “咚咚咚!”超大聲的敲門聲,振聾發聵。慕容笙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院子裏那七個密探都給嚇到了,每個人都提起氣勁時刻準備出手。


    “這種時候,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且不去管他。”慕容笙輕輕抿了口茶,從桌子上拿起筆來,繼續寫著日記。


    “今天是孟東廿捌,雖然沒有下雪但是很冷。大早上的就有人敲門。太冷了不想去開,那七個密探也縮著一動不動,就裝作沒人好了。肯定又是什麽推銷員,或者催我交房租水電的。”慕容笙放下筆,將手縮進袖子裏取暖。


    大冬天沒個毛毯什麽的,簡直活不下去了。慕容笙如同在篩糠一般輕輕發著抖。楚末溪所提供的內功修煉路徑著實有用,他的內勁已經可以使用極小部分內勁了,聊勝於無。在過上個一年左右就能完全恢複了。


    “但是果然還是好冷啊!”些許的內勁根本不足以禦寒,慕容笙凍得繼續發抖。“這地方怎麽就這麽冷咯咯咯……”慕容笙的牙都給凍得打起顫來了。隨著南北西三個方向的街區都已經被西夷的現代建築包圍,還留著古風的東城甚至連個地暖都沒有裝就顯得特別的淒慘。


    “劈裏啪啦。”是火焰在空氣中不完全燃燒發出的爆鳴聲。溫暖的紅光照亮了整個屋子。本已經凍僵的身體卻好似煥發了活力,漸漸舒展開來。“難道說……”慕容笙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手。


    “我……已經冷到出現幻覺了嗎?”慕容笙有聽說過,西夷的一個叫做賣火鍋的小女孩的故事,饑腸轆轆的小女孩望著鍋裏翻騰的雞鴨鵝肉使勁地流口水,最後還是沒忍住吃了下去,然後被她狠心的姨娘給打死了。此後傳說小女孩的鬼魂會出現在各種寒冷的地方,給予那些凍得發抖的人一絲溫暖,然後把人給打死。


    “難道你是?!”慕容笙不敢迴頭,他怕迴頭看見那張被打的烏青的臉以後,就會被那怨念不淺的小女孩給打死。雖然說他不信鬼魂,但是連楚末溪都能死後靈魂不散,不由得讓他對牛鬼蛇神之流多了一份警惕。


    “真是讓我好找,沒錯我就是……”劉泗水感慨了一下,收起了身上的火焰,這房間實在是太冷了,冷的他都要手動供暖了。“怎麽是你啊!”慕容笙唰地轉過身來,不滿地望著劉泗水。


    “那你以為是誰啊?”劉泗水撓撓腦袋。“這個嘛……”慕容笙戛然而止,怎麽好跟人家說自己那麽大歲數了居然還怕一個童話裏的鬼魂啊!“嗯哼?”劉泗水見對方久久不接下文,問了一聲。“沒什麽沒什麽啊。”慕容笙擺擺手轉過頭去吹起了口哨。


    “你到我這裏來是幹什麽?”慕容笙接著問道。“你說呢。”劉泗水攤攤手,作為一個跟慕容笙一起去朝廷領賞的人,他可比江清月那種半道上跑路的了解地多。就比方說朝廷分配給慕容笙一棟房子,他就是知情人之一。想找到這裏簡直是輕而易舉。


    “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慕容笙撓撓頭。“那你為什麽把門給關上怎麽敲都不開?”劉泗水反問道。他還以為慕容笙是為了躲著不見客,現在看來似乎別有原因,選擇瞬移進來真是選對了。“啊,我還以為是誰來找麻煩呢。”慕容笙恍然大悟。


    “那麽你有什麽事情?”慕容笙接著道。“能給個藏身之處嗎?最近這幾天好像在嚴打蛇蟲鼠蟻。”劉泗水說道。“哦,這個倒不是什麽大問題……”“順便在這蹭幾天的飯。”“滾!”“啪!”紅木大門用力地被關上了。


    “哇,態度好點啊!”劉泗水朝著門內喊道。“就不能給個機會嗎?你看啊,我們大老遠從異世界跑來,就不能看在革命友誼的份上?”劉泗水心念一起,又瞬移到了慕容笙的身邊。“拜托,能不能搞清楚,我也是個貧困戶哎?”慕容笙攤攤手。


    “我記得從采業派出來的時候我們的確是把采到的金子平分了吧?”劉泗水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著慕容笙。“你懂的嘛,我人被監視在這裏,若是想要知道情報也隻能通過花錢買才行呀。”慕容笙一臉無奈。“我信你個鬼啊!”“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互相體諒一下不行嗎?”


    “況且,就算你在這說我。你自己不也是沒錢了求到我頭上嗎。”慕容笙指責道。“我那是因為弄丟了好吧!”劉泗水喊道。“……”屋內沒有人說話了,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點,甚至比方才還很是凍人的屋內更冷。


    “你是說,你把足足三千兩銀子給弄丟了?!”慕容笙大聲道。“嗯,啊……其實因為交了住客棧的錢隻有兩千多兩了來著……”劉泗水有些心虛道。“不要轉移話題!這麽多錢就給你弄丟了?”慕容笙表現得比劉泗水剛發現銀票不見了還誇張。


    “是啊……”劉泗水小聲答道。“你怎麽沒把自己給弄丟。”慕容笙捂住了額頭。這些異鄉人一無親朋好友二無所歸所附的,該怎麽活下去的確相當讓人堪憂。“那王姑娘呢?她連金子都沒有拿,是怎麽度過這幾個月的?你咋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咋個就這麽麻煩?”


    “拜托,她連飯都不用吃,想睡覺了一時停哪個地方不能睡啊!你總不能拿我跟她比較吧!”劉泗水抗議道。“說的也是。”慕容笙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又心生一計。“我想到辦法了!”


    “哈,我就知道找你是對的,有什麽辦法?”劉泗水抬起頭來,眼裏閃爍著星星道。“燕都城那麽大個城市,北漂那麽多,我委托一些舊識幫你去找工作不就好了嗎?”慕容笙開口道。


    “說的也是哈!”劉泗水恍然大悟,人想要活下去,工作換取物資不是必然的嗎。“可是我能做什麽工作呢?”劉泗水之前不是沒想過坐吃山空的道理,隻是身無一技之長實在不知道能做什麽才耽擱到了現在。若是有人介紹自然再好不過。


    “喂,老大爺,能不能讓我進去。”慕容笙拍了拍堅實的鐵欄杆。這欄杆已經不是以前的老式欄杆了。隨著西夷先進的掃描技術傳入月朝,連欄杆這種東西都開始有指紋掃描開啟的功能了。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現在是上班時間,有什麽事情下班再說。”老大爺不勝其煩地擺了擺手,“上班時間外人不得進入報社,這可是公司的規定,你不要亂打破好不好?”


    “就是說……不能進去是吧?”慕容笙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是啊。聽話,下班以後再來吧。”老大爺扇扇手,緊了緊身上的襖子,“這燕都冬天可真是冷。”


    慕容笙深吸一口氣,運足了內勁,朝著報社裏吼道:“姓周的!你給我出來!”“嘩啦!”巨大的聲響甚至震碎了幾麵窗戶。報社中眾人的目光卻齊齊看向了最左邊的那張桌子。


    “你,你們看我幹什麽?”周庭樹感受到了數道異樣的目光,從文件堆裏邊抬起頭來。“不要在我讓你滾出去之前還留在這裏。”梁銀城捏了捏拳頭。


    “你,你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吼出聲來!”被慕容笙一聲獅子吼給震住的向大爺相當生氣,“喂喂,我沒有進去啊,你看。”慕容笙站在原地抱住雙手,收好雙腳,根本就沒有碰到鐵欄杆一絲一毫。


    “真是的,怎麽能這麽強行安排呢,周琉婷也姓周啊!怎麽不見喊她!”一邊憤憤抱怨著,周庭樹慢慢走向報社的大門口。“向大爺!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燕都報社鬧事,不知道這裏是我周庭樹罩著的嗎!”


    “是小周啊!就是這兩個人,交給你了。”向大爺見周庭樹來了,揮手打了個招唿,很是放心地向著門衛屋子走去了。“哦哦,交給我吧。”周庭樹掰了掰指節,敢在燕都報社鬧事,真當他周庭樹不存在嗎。


    “哦。老周,好久不見。”慕容笙朝著周庭樹揮手打了個招唿。周庭樹凝起來的內勁消散在了手心。“首先,你昨天才見過我,還吃了我三天的口糧。”周庭樹豎起指頭道,“其次,無論你有什麽理由,都趕緊走開,我這裏忙得很啊,三倍的工作量你以為是開玩笑嗎。”


    “嘛,我就想問問能不能讓這家夥來做記者。”慕容笙絲毫不負責任地將把劉泗水往前一推。“哎嘿,嘿嘿。”劉泗水尬笑道。


    “喂,你以為這年頭記者很好上崗的嗎?”周庭樹汗顏道。“嘛,上不上崗我不知道,反正你這樣天天當最差員工的家夥還沒被開除我覺得應該不是很難。”慕容笙走近幾步,貼著周庭樹的耳朵小聲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周庭樹大驚失色,這可是燕都報社內部消息,梁銀城強行要求不允許外傳的,雖然是他賴死賴活地求來的待遇。“你抽屜裏邊那麽多最差員工獎,我想不看見也難啊。”慕容笙攤攤手。“所以說誰讓你亂翻人家抽屜啊!”周庭樹要抓狂了。


    “別所以說了,所以說這個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慕容笙退後幾步,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可是號稱鐵麵神捕的。”周庭樹凝起了眉毛。“然後?”“所以說務必不要亂說啊,我答應了就是了啊!”


    “所以說,你就帶了這麽個人迴來?還要讓他來做記者?”梁銀城麵色不善地望著麵前的慕容笙。“這個嘛,你看這小夥,他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的,怎麽就不適合做記者了。”周庭樹拍了拍劉泗水的背。


    “嗯……”梁銀城沉吟了一下,周庭樹雖說基本上天天都是最差員工,但是他弄出來頭條的那兩次,燕都日報的銷售可以說是又一次到達了高峰,說不定這個人也是他突然找到的稀世狗仔呢?


    “好吧,舒子安今天請假沒有來上班,你可以讓這個新人去做他的工作。”梁銀城安排道。“那我就可以……”周庭樹想要趁勢迴到自家的辦公桌。


    “站住,自己找的人,自己帶。”梁銀城沉聲道。“可是,我今天有三倍文案編寫,三倍新聞查詢,還有三倍的馬步要蹲哎?”周庭樹求饒道。“適當鍛煉一下你,快去,別偷懶!”梁銀城的聲音十足地冷酷。“不要啊!”


    “真是的,我上哪去找什麽新聞。”周庭樹跟劉泗水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在燕都西城的街道上,與東城不同,西城是西夷第一個開發的城區,走在其中,劉泗水仿佛迴到了原來的世界。落地窗裏是琳琅滿目的商品,有早早接了電線,掛在了店門口的紅色燈籠。甚至還有露胳膊露腿大冬天站在外麵發傳單的小姐姐。


    “你穿這麽少很冷吧?”周庭樹看著劉泗水道。在他眼中,這個西夷不但隻穿了單薄的一件襯衫,下身也是露出小腿下半截的七分褲,這種打扮在燕都不算罕見,但是在這個季節可以說是相當寒冷。


    “你不也穿的很少嗎?”劉泗水倒是絲毫不怕寒冷,自己就是一團火,怎麽會被冰霜覆滅。甚至連毛毛的供暖其實也是靠他來提供的。一想到毛毛,劉泗水便迴想起來了對方好像被自己遺忘在了小巷子裏。“等……”


    “我可是先天宗師哦,宗師你懂的吧?”周庭樹直接打斷了劉泗水的話,得意地亮了亮自己的手掌,有一層瑩瑩的內勁從他掌心紋路蔓延出來。對於先天宗師而言,冷熱交替不過是內勁運用的變化而已,相當有逼格又簡單的操作。


    “宗師是什麽?能吃嗎?”劉泗水撓撓腦袋。“宗師就是……”周庭樹興致大好地準備開始教導,旋即意識到不對,“你就一小記者,在意這個幹啥用!老老實實找新聞!”“分明是你自己挑起話題的吧……話說我有個事情,喂你別走啊!”


    “你看這個,這裏居然有隻凍死的老鼠!決定了!今天的文稿標題就用《路邊凍死鼠?!燕都城的寒冷社會》好了!”周庭樹走著走著,突然看見了角落中一隻死去多時的老鼠,死老鼠的身上布滿冰屑,想來是前一天降雪的時候被凍死的吧。


    “嗯?!”看見這隻老鼠,劉泗水覺得不能再耽擱了,毛毛要是凍死了可咋整。“話稍後再說,我有要緊的事情!”劉泗水直接伸手逮住了周庭樹的後領,兩個人消失在了原地。“哎哎哎啊!”周圍的人群發出了驚詫的聲音。


    “哇,你幹什麽啊!”周庭樹還沒迴過神來,隻覺得自己好像在空中頓了一下,就出現在了東城的某個死胡同裏,“剛剛那個是?!”他捏了捏自己的臉,有點疼,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就到這裏來了。


    “有人的腳印!”劉泗水抬頭一看,毛毛果真不在了,一連串的腳印直直走向了與劉泗水出巷前相反的方向。“果然會這樣,怎麽辦……”劉泗水苦惱地抓住了頭發。


    “你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怎麽就到了這啊!”周庭樹可不知道劉泗水在苦惱些什麽,要說苦惱的話,他反而比較苦惱好不好。感覺這個世界觀都崩塌了。是據說魔法師會用瞬移術,但是這種不聲不響的瞬移是哪門子魔法師啊!


    “我現在有個很急的事情。”劉泗水見周庭樹向自己問話,腦子裏一下就理順了,這不就有個可以幫忙的人嗎?“我有個朋友不見了,就是從這裏消失的。能讓我去找她嗎?”


    “什麽?拐賣案件!”周庭樹一聽,連去打探對方為什麽能瞬移都不寫做了,反正每個人有自己的秘密。倒是這拐賣案件,燕都城可是大城,國都,在天子腳下的拐賣案件,可別提多轟動了好吧!頭條!必須頭條!什麽路有凍死鼠死開點吧!


    “嗯,我覺得很有可能!”劉泗水神色嚴肅道。“不要怕!我以前可是做捕頭的,追蹤這行我可是幹的比我當記者還順溜。”“真的可以嗎……”劉泗水有些擔憂。


    “今天沒有下雪,這腳印深度有莫約大半寸,可見對方多半隻有一個身形正常的成年男子。”周庭樹慢慢分析道。“而且這人恐怕穿的是布鞋,而且先天功力相當不錯,至少不會在我之下,不然不會在雪地上留下融雪的痕跡。”周庭樹又緩緩摸了摸腳印上的碎冰道。


    “那我們該去哪裏找呢?”劉泗水急切地問道。“嗯,順著走吧,應該還沒走遠,盡量在他們到達大街上前就追上他們。”周庭樹把手上的紙幣收入懷中,沿著足跡便跑了出去。


    “喂,你還磨磨蹭蹭幹什麽!搞快點啊!”周庭樹跑到拐角,見劉泗水還沒跟上來,趕緊迴頭招唿道。“你這跑著太慢了。”劉泗水的聲音反而從前麵傳來。“什……”然後一隻手抓住了周庭樹的衣領,周庭樹眼前的畫麵就開始宛如走馬燈般轉換了。恍惚之間,燕都東城的各大景點好似都在他的眼前過了一遍。


    “嗚……”待到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周庭樹終於忍不住了,捂住嘴巴衝到一邊的竹簍處吐了起來。“嘔……好多了,你怎麽樣?”周庭樹轉過身來。由於連續快速瞬移,他的頭現在還有些昏,連看東西都有殘影。


    “可惡,沒追上……”劉泗水緊握左拳,恨恨地看向腳印消失的地方,那是東城的主幹道,無數人在其上來來往往,而且和那些偏僻小巷不一樣,主幹道不但是用上好的小青磚鋪的,還有人天天打掃,兼之來來往往那麽多人,根本就不存在有積雪拿來追蹤腳印一說。


    “那可不一定小老弟。”周庭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穢跡,輕輕打了個響指。“你想啊,若是有人大搖大擺綁走你的同伴,還敢走主幹道,想來一定會有人關注的不是嗎?”


    “說的也是哈!”劉泗水恍然大悟。“在這種時候,我們應該去問一問街邊的攤販比較好。”周庭樹繼續循循善誘道。“那還等什麽!”劉泗水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跑向了附近的雜貨店。


    “噗咳咳……”雜貨店店主是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見有人光顧連忙站起來,剛想開口招唿客人,卻止不住地咳了起來。“老爺爺,有沒有看見過……”劉泗水衝著老人大聲詢問,“啊咳咳咳……”老人更大的咳嗽聲將他的聲音蓋了過去。


    “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店問一問嗎?”周庭樹捂臉道。“看我給你示範一下。”周庭樹輕輕咳嗽兩聲,拍了拍身邊買菜老伯的肩膀。“老人家我想請問下……”


    “洞子黃瓜五百文一根,愛買買不買拉倒!”老伯很不給麵子地喊道。“別嘛,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周庭樹吃了個硬釘子,皮笑肉不笑道。


    “誰他媽跟你街坊鄰居了,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往著人家魚簍子裏邊吐口水的垃圾,呸!快滾!”老伯狠狠吐了口唾沫,差點抬起腳來一腳踹到周庭樹身上。


    “哎,死老頭怎麽說話呢你?怎麽最近燕都的老人都這麽沒素質的,怎麽還帶冤枉好人啊你!”周庭樹那個氣啊,當即便把袖子給撈起來了。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劉泗水拍了拍周庭樹的肩頭,指向了周庭樹的身後。“啊?什麽……”周庭樹麵色不善地迴過頭來。“我的魚兒啊!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啊!”一個身著蓑衣的大叔正捧著滿是穢物散發陣陣惡臭,還在輕輕擺動尾巴的河魚哀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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