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抱著雙膝盯著篝火,手中一串不知名烤熟的肉串在撥弄著火星而不自知,段德滿嘴油膩,飛燕美眸柔情濃得化不開,不時喂著他。


    “估計在外圍打獵,怎麽?你想找他?”


    赤霞縮了縮雙腿,開叉裙擺滑落,露出一抹晃眼雪白。


    “我,我不知道。”


    “你會知道的,暫且不要去想那些沒用的,你最近狀態並不像個修士,心亂到你這程度實不應該,勿需多想,人生在世,活著就是大滿足。”


    段德實在不忍再看她這般模樣,卻又實在不能假公濟私參和一腳,那樣的話原本搖擺的她會傷得更重。


    心底不斷告誡自己,大搜魂術定不能再顯於人前,這種玩意帶來的困擾他自己也明白的,隻是一時疏忽,弄得赤霞優柔寡斷,胡思亂想,以至於堂堂大乘中期修士這般心境。


    “此間大事尚未拉開帷幕,估屆時會有一場惡鬥,整個修者界的巔峰修士我估計這裏應該不下三成,不論他們知不知道其中是什麽,哪怕僅僅是好奇心作祟,他們也不會放棄。”


    “以我等的些許蚍蜉之力,在這種程度的爭鬥中,僅配炮灰一角,隻不過我等所求與他們不一致,並非沒有機會,我的目的很明確,赤霞我就不說了,根本就是在打醬油,你們娘倆隻要救得豸獨就行,飛燕是我妻子。”


    “說這些目的隻有一點,以你倆而今的心態,保住小命就不錯,遑論其它?我需要幫手,我自己的目的不需要你們相助,可豸獨的事兒,需要每一分力量,故而,收斂你們不必要的頹廢和雜亂思緒,調整好心態和修為。”


    段德說完起身,帶著飛燕和聰兒迴了自己臨時洞府,留給兩個不知所以的女人自己思考,其實不需要他們幫什麽,若是自己都搞不定的事,她們幫也有限。


    可段德最怕就是關鍵時候她們不但幫不上還添亂,以她們現在的狀態,段德敢肯定會是最不想要的接結果。


    中心處,西北方,離中心十萬裏之遙的一處毀去半邊的隱秘山穀。


    截天機頗為無語的盯著自己少去半截的肚腸,隨意拿著雙手擺弄著露出來那些腸子,神態並無痛苦,隻是有些難堪。


    “又是這女人!算也算不死,打又打不過,這女人還真是變~態級啊,我這算計好幾十年的自信讓她硬是剁沒了。”


    平整削斷的腸子讓他打了幾個蝴蝶結,暫且止住渾身能量泄流,盯著緩慢恢複的下半截,截天機忽然樂得在地上翻滾不已。


    “我親愛的段德你莫不是勾搭了這片天的女兒?怎的這一迴運道如此之旺盛?哎呀~~~給你準備的‘蛋糕’都沒咯,如何有臉去見你?”


    “那八個可憐的孩子這時候應該在老怪物腳下呻嚀吧?可惜了,老家夥們看得太緊,都沒能找到機會吃了,什麽玩意天機八子?沒用的廢物卻霸者奇缺的資源,浪費得我好心疼啊。”


    “誒,早知廢了修為全都練那啥九響無敵大術,聽說蠻子你恢複力能與那八個廢物比肩嗬?又舍不得吃了你,人生真是寂寞。”


    “。。。。。。。”


    失心瘋般的自言自語,時而滿地打滾,時而桀桀陰笑,截天機盡情的沉浸在自娛自樂的氛圍中。


    並不是很遠的一座打垮半邊的巨峰之巔,一道白衣身影帶著鄰家女孩般親和的笑意,左手提溜者半截軀體,雙腿之間的部位已是消失得一幹二淨。


    “唔~~~哥哥,這貨逃命的本事長進太多呢,早知從中間劈開來,也不知能不能再跑?累死了都,又要找多久?”


    隨意將手中筆直的男性大長腿墊在豐潤的臀部下,屈膝支著雙頰,水盈盈的杏眼滿純真無邪的茫然。


    若不是看她墊屁~股的是啥玩意,是個男人都會想著上去撩撥一番,擁在懷中好生嗬護。


    相隔並不遠,此地算是陸塊墜落邊緣地帶,偶有不大的石塊砸下,故而還保留著絕大多數原始風貌。


    截天機在那山穀撒潑打滾窮樂嗬,小雨視線毫無焦距,在山巔發著呆,神念地毯式掃過每一絲土壤、虛空,自然不會漏了截天機所在之地,偏偏沒有發現這貨。


    忽然,小雨身影虛化,留在地上的下半截隨之瓦解成最細微的塵埃,一陣山風掃過,紛紛揚揚消逝無蹤。


    山穀中的截天機暮然懸浮三尺高,眼中有無數星辰旋轉不休,盯著遠處天宇,薄而細的唇瓣劃出一道妖異的弧度。


    “正是牛皮糖嗬,總算是遇上讓她感興趣的事兒,我就說麽,白白浪費幾百年壽元,啊呀呀,我這身體恢複總算可以找人借些材料咯。”


    伴隨著吹飛下半截的山風,空氣中留下砸吧嘴的吧唧聲。


    而地麵沾染不少他滾過時遺留的粘稠液體,隨之冰雪般消融下去好深一層,著實詭異。


    “宋師兄,便是你逃去天涯海角,師尊若要捉你也是手到擒來的事,何必讓我等為難?你說你之前走了也就走了,在那個什麽炎黃小宗當個城主似乎也不錯,還迴來做什麽?”


    雜亂的能量場一前三後四道血光以詭異的遁術時隱時現,看不出人形卻能聽到聲音,看氣息,四道血光皆是大乘中期巔峰,隻是前方的那道氣息並不穩,傷勢怕是不輕。


    “誒~~~師兄弟一場,你還是莫要徒勞掙紮,再往前處處皆是巔峰修士域場,便是師尊傳下來的功法逆天,怕也隻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前方血光速度絲毫不減,隻顧埋頭狂飆,混亂能量場漸漸不那麽狂暴,隻得貼著地麵靠著山勢走向來規避身後之人道術鎖定。


    這人正是失蹤許久的宋胡渣!


    絲毫不理會身後的‘苦口婆心’,宋胡渣心中悲苦,若是師尊親自來抓,倒也不需如此,直接束手待擒便是,可這身後的三個所謂的師弟麽?嗬嗬。


    沒了混亂能量場的掣肘,宋胡渣心裏漸漸沉下,這三個披著人皮的魔鬼絕不會放棄絕了自己生機。


    掠過一處山穀時,崖壁忽然化作血肉一般,蠕動著探出無數滔天觸手,這些觸手皆是血紅之色,間雜著無數森白逆齒,劃破虛空的齒尖帶著細細的黑色絲線,伴著觸手向他急速捅來。


    “隻有你們這群廢物才會將堂堂正正的血魔吞天功修成這般滲人模樣!簡直就是渣縡不如的魔奴!師尊不舍清理門戶方才造就本門臭不可聞的名聲!”


    令人作嘔的腥臭瞬時間籠罩整個山穀,宋胡渣每一次見這三個敗類施術皆壓抑不了自己胸中憤恨。


    手中血矛翻轉,扯出道道驚天長虹,閃爍在觸手組成的如亂藤般的世界,不得不說,這三人術法邪惡卻的確不弱,血矛拉出的血虹並不能暢快斬碎這些惡心的玩意。


    “嘎嘎~~~師兄此言差矣,豈不聞我血魔教赫赫威名?不都是我等打下來的?師兄,你蹦躂的形態著實優雅嗬,我這正用留影珠給你留著呢。”


    “大哥,與他廢話這麽多作甚?早些殺了,此地甚好,夠亂,寶貝夠多,我等為了追這傻子已經浪費太多時間!”


    “二哥所言極是,隻要宋胡渣一死,瀅師妹絕了念想,自會從了大哥,師尊也不會說什麽!”


    “閉嘴!寶物,血奴有的是,你二人明知我心,何必多勸?若是宋師兄就這麽死了,怎消我心頭萬般狠意?”


    宋胡渣本就讓這三個混蛋暗算在先,若是全勝時期他怎麽會懼這三個上不得台麵的廢物?在炎黃隻表現處大乘初期的修為,那是不想太過顯眼,畢竟炎黃主要成員修為不高。


    實際上他早已在百年前就是大乘中期修士,那時候這三個玩意還隻是分神修為,遁入邪道方才修為突飛猛進,隻是帶來的代價便是根基不穩,修為虛浮雜亂。


    “血無極,你有膽子動一動詩瀅試試?便是我死了你也隻能看著,哈哈~~~你真當師尊什麽都不知?半仙級修士的能為豈是你等宵小可以測度?”


    纏繞的觸手愈發密集,其韌度也在急速提升,這是三個混蛋的陣法融合道境所致,極為惡毒,若是死在此陣,他也將成為這陣法的陣基之一。


    “半仙麽?很遙遠麽?哈哈,以我等三人進度,不日便可踏足,屆時整個修者界誰人敢不給我等顏麵?”


    老二血無濤癲狂的笑聲如雷霆一般響徹宋胡渣識海,宋胡渣亂發間一道青光炸開,驅逐神識攻伐,卻是肉身有一絲遲滯。


    滿眼紅白相間的觸手中一道極為隱蔽的骨爪探出,一掌印在其後心,宋胡渣受此一擊,整個人如鮮血組成般,爆碎開去。


    凡是沾染其濺射血液的觸手皆是瞬時間濃煙四起,萎靡幹縮,發出刺耳至極的尖嘯,蕩出的血漿在濃煙中化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血人,各持血矛放出億萬細小虹光。


    “哼!血魔分身術麽?豈止你會?血煉海宋師兄還未感受過吧?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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