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某一處，像是被點燃了，燒得他心慌。
外頭的腳步聲打斷了謝詔的思緒，小德開門進來的時候，謝詔立在床頭，神色很是古怪。
不似惱，不似羞，有些惶惑的樣子。
“謝小將軍……藥好了。”
“嗯，你給他喂些吧。”謝詔用餘光偷瞧了一眼，正了色，“我先迴去了。”
第25章 繡繡
黑鴉棲枝，黃月西沉。謝詔迴到房中，才想起這一整日粒米未進。隨便灌了兩杯水，便躺下了。熄了燭火，房中隻剩下微弱的唿吸聲。
謝詔閉了眼，卻是靜不下心，眼前總是出現鬱白天的樣子，他被綁在床上，淚眼朦朧輕顫著的樣子。行軍在外，他見過許多男人的身體，大多勇武壯碩。黝黑的皮膚，粗糙得像是刀槍不入。再不濟也是挺拔利落，身強體壯的。他自己也練就了一身的鐵骨，旁人眼中金玉做的好皮囊下，早就被大大小小的傷口占滿了。就是往手臂上劃一刀，也不會覺得有多疼。
可鬱不一樣，他看起來很不一樣。皮肉嫩得像女子，磕碰不得，風一吹就能害了病。力道稍稍重些他能淚汪汪地瞪著你半天。
謝小將軍翻來覆去地想不明白，在畫舫上，明明可以找旁人替他紓解。可一想到有人會對著未著寸縷的鬱行那等隱晦之事，他就憋悶得厲害。不管是男是女，都看不得。
就這麽折騰到了夜半，謝詔才算安定下來。可等他睡沉了，鬱還要來招他。
夢裏的鬱比白日裏的更放蕩，他坐在謝詔的腰上，穿著那件紅紗，似有若無地蹭著他。聲音軟得能掐出春水來。
“抱抱我啊。”
“詔哥哥，抱抱我……好不好？”
“詔哥哥……”
等謝詔驚醒的時候，寢衣已經濕了，落到腰際的錦被中，有異物凸起。他喘了兩口粗氣，扶額起身，脖頸發紅，喉間發幹。
是抱了，還是沒抱？
謝詔記不得了，他驚慌得來不及記住。
天色破曉，謝小將軍沐了浴，換了褻褲。麵色陰晴不定，變了又變。
而這邊的豫王殿下也不好受。鬱做了個噩夢，他夢見謝詔按著他，硬是要扒他的褲子，還摸要摸他的老二。醒來才發現，噩夢是真的。
“殿下！怎麽樣啊，可有哪處不舒服？”小德擰了塊濕帕子給他擦汗。
鬱接過，撫膺順氣，想到夢中的場景，不禁悲從中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殿下，謝……大夫囑咐了您用完早膳，還要服一副湯藥，養養身子。”
鬱扭了扭脖子，確實感覺身子有些發虛。
也是，能不虛嘛。他昨日以為自己要死在榻上了。
“那個采花賊呢，抓迴來了嗎？”
“殿下放心，人在州府大牢關著呢，就等您去提審。”
“嗯，快去弄些吃食吧。再給州牧傳個話，說本王半個時辰後就去提審。”鬱正套著衣服能，忽然摸到了一件不屬於自己的靛青袍子。
小德試探道：“殿下，那要不要通報謝小將軍一聲。”
“……”鬱把那件袍子扔到了床下，“不用，本王一個人去。”
州府大牢並不寬敞，牢房也少，跟尹都的刑獄司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也難為他們派了數百民兵卒，裏外把手，真真是圍得水泄不通。
州牧迎著鬱一路走到大牢最深處，模樣妖冶的男子身長而立，手腳都上了鐐銬，卻也見憂怖，男女莫辨的臉上半分愁色也不曾有。看到鬱，還朝著他妖孽地笑了笑。
“殿下，此人已經查實，是柳州出逃的采花大盜，案底在此，請殿下過目。”
鬱接過，翻看了一會兒，對著州牧道：“可否請大人先出去，本王想單獨審問他幾句話。”
“這……殿下，此賊人窮兇極惡，萬一對殿下不利……”
“萬一他敢對本王不利，”鬱轉過身盯著牢房裏的人，“割了他的東西喂狗。”
州牧隻得行禮退下。
“豫王殿下，藥勁兒才過，就難耐寂寞，要來尋我了麽？”裏頭的人朝他眨眨眼。
鬱沉住氣，低著聲兒道：“你要是著急去投胎就繼續在這兒耍嘴皮子，本王心善不喜歡見血，旁人就不一定了。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問什麽答什麽。明白嘛，陳、繡、繡！”他故意將那最後三個字念得格外重。
風雨不動的采花賊這才有了惶急之色，憋了半天憤憤道：“我叫陳袖……那名字不作數！”
十三歲就混跡江湖，采花無數的大淫賊，出生時卻險些夭折。路過村口的遊方道士，同他娘說要取個女娃娃的名字，好混淆天數。沒有讀過日書的農婦想了幾夜，給兒子選了個“繡”字,又取了疊字，念起來順口。
鬱使起壞來，“哦，是麽，可你戶籍上寫的就是陳繡繡。”他中氣十足，聲音傳得老遠。
“……殿下要問什麽？”陳袖這十多年來頭一迴紅了臉。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繡繡。”鬱坐上了獄卒給他端過來的小板凳，“說說吧，你為什麽要奸.淫男子。”
“自然是喜歡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眼神很是放肆地打量著鬱。
“你是牲口嗎？奉州小倌館那麽多，你是有多缺德，禍害好人家的孩子。”
“豫王殿下，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與那些小公子可都是兩情相悅的，”他挑眉道，“他們對雲裳姑娘可都喜歡得緊呐，口口聲聲說著愛慕，怎麽上了床，反倒要怪我呢？”
鬱想往他臉上啐兩口。
“當然了，殿下你是個例外。我是真心喜歡殿下你……”
鬱脫下靴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朝著他的臉丟去。一聲悶響，采花賊妖媚的臉蛋兒上多了個鞋印子。
“……小人知錯了。”
“你會易容之術，是不是？”
“是，小人跟著師傅學了數載，除了喬裝易容還會縮骨易聲。”
“你倒是厲害。”
“這都不算什麽，小人還有幾位師兄才稱得上是學藝精湛，能裝成豬羊牛馬等家畜，一般人根本瞧不出破綻。師傅他老人家更不必說，曾有個不長眼的小子出言不遜，惹惱了師傅。結果新婚那日娶的二八美嬌娘，洞完房，掀開被子一看，變成了六十餘歲的老婦......”
鬱聽著他東拉西扯，倒也不急，“奉州千餘人的失蹤案子，你可有耳聞？”
“自然曉得，”他輕嗤一聲，“殿下該不會以為此事同小人有關吧。雖然小人，天賦過人……可這數千人，也著實有些吃不消的。”
第26章 陳年舊事
“嗬，你說無關便無關了麽。這州府上下可都是巴不得早日將你處刑好向朝廷交差呢。”
陳袖朝他眨眼，討好道：“這不是有殿下嘛，殿下這般聰慧，定然不會叫小人受了冤枉的，對吧？”
“你這樣的禽獸本就該淩遲，多一樁與少一樁罪，有什麽分別麽？”鬱冷臉。
“殿下好絕情啊，怎麽說我們也有過一段春情呐。”
鬱想把另一隻靴子也扔過去，“來人，把他舌頭拔了。”他喊了一聲，外頭便真有兩個獄卒拿著家夥進來了，動作利落地開了鎖，上前拿人。
“，誒……殿下，你這般就頑皮了。殿下你不就是想問那男童失蹤的案子嘛！”
鬱抬手，示意他們退下，“可以說了麽？”
陳袖唿了口氣，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就知道殿下不舍得。天地良心，這案子啊確實與小人無關。小人雖然風流好色了些，但也不能對孩子下手啊。不過呢，這機緣巧合，小人瞧見了一些事，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什麽事？”
“殿下，這可是小人的保命符啊，殿下怎麽著也該允個諾吧。”
“碰了朝廷二品大員家的獨子，你這條命早就輪不到本王做主了。不過，你若是真的能將功抵過，本王可以盡力一試，保住你的性命。”鬱誠懇地同他討價還價。
裏頭的人頷首沉思了一會兒，認真道：“那殿下親小人一下吧，小人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淫賊。”
淫賊大笑，眼裏冒著精光，“同殿下玩笑罷了，小人相信殿下不是出爾反爾的人。隻是這些話要緊得很，隔牆有耳，殿下還是進來聽小人說更為妥貼些。”
鬱想了想，進了牢房。與他相隔半丈。
“殿下這般設防，叫小人好傷心呐。”
鬱沒心思同他嗆，隻好又上前了一步。陳袖也湊近了些，鐐銬鋃鐺。
“其實，方才小人就告訴殿下了……”他在鬱耳畔輕聲道，眼神卻落到了那粉潤的耳垂上。
鬱聽得仔細，一時間愣了神，方想問他是什麽意思。耳骨就是一陣酥麻，這膽大包天的淫賊竟然敢調戲他！
隻是他未來得及動手，就被人揪著後領子拽了過去。
“……”
謝小將軍薄唇緊抿，一張俊臉拉得老長，滿是陰霾地瞪著他。“殿下大清早一個人跑這牢裏，就是為了與這淫賊打情罵俏麽？”
鬱從他手上掙脫出來，沒來由得心虛，“咳，本王有些話要單獨審問。謝小將軍這話說得……太放肆了些吧。”他往邊上挪了挪。
謝詔看著他發紅的耳垂，臉色暗下來，牙根發緊。
“卑職分明保護殿下，需得時刻小心著，以免失了防備，叫賊人有機可乘。”
鬱在心中誹謗，你倒是防備那采花賊去啊，死盯著我作甚。
“……本王問完了，累了，要迴去歇息。”他現下還沒辦法和謝詔共處一室，畢竟被人摸了老二這種事是在是不怎麽光彩。
他朝陳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存了幾分警告與忖度的意思。可在謝小將軍看來，那眼神便是欲說還休，欲拒還迎。
“殿下，得空去渡口瞧瞧。”陳袖的聲音消散在大牢深處。
鬱疾步往外走，謝詔一步不落地跟著。
“殿下為何不用刑。”
“自然是留著他有用處。”
身後的人不出聲了，鬱加快了步子，半晌聽到後頭幽幽然飄來一句“怕是殿下不舍得”。
鬱停下，轉身瞧他，“你什麽意思。”
“殿下覺得那淫賊生得好看，是不是。”這話從謝詔嘴裏問出來，分外駭人。
鬱被噎了一下，不知道這人今日犯了什麽病。他索性道：“是，本王覺著他生得分外好看，就是想假公濟私，真是有勞謝小將軍大清早不睡覺親自來看著。”左右在謝詔眼裏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好色之徒。
謝小將軍瞧著更生氣了，逼近一步，幾乎要將鬱籠在身下。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那我呢，殿下覺著我同他誰更好看。”
鬱生生按下了險些脫口而出的“你有病麽”。
外頭的腳步聲打斷了謝詔的思緒，小德開門進來的時候，謝詔立在床頭，神色很是古怪。
不似惱，不似羞，有些惶惑的樣子。
“謝小將軍……藥好了。”
“嗯，你給他喂些吧。”謝詔用餘光偷瞧了一眼，正了色，“我先迴去了。”
第25章 繡繡
黑鴉棲枝，黃月西沉。謝詔迴到房中，才想起這一整日粒米未進。隨便灌了兩杯水，便躺下了。熄了燭火，房中隻剩下微弱的唿吸聲。
謝詔閉了眼，卻是靜不下心，眼前總是出現鬱白天的樣子，他被綁在床上，淚眼朦朧輕顫著的樣子。行軍在外，他見過許多男人的身體，大多勇武壯碩。黝黑的皮膚，粗糙得像是刀槍不入。再不濟也是挺拔利落，身強體壯的。他自己也練就了一身的鐵骨，旁人眼中金玉做的好皮囊下，早就被大大小小的傷口占滿了。就是往手臂上劃一刀，也不會覺得有多疼。
可鬱不一樣，他看起來很不一樣。皮肉嫩得像女子，磕碰不得，風一吹就能害了病。力道稍稍重些他能淚汪汪地瞪著你半天。
謝小將軍翻來覆去地想不明白，在畫舫上，明明可以找旁人替他紓解。可一想到有人會對著未著寸縷的鬱行那等隱晦之事，他就憋悶得厲害。不管是男是女，都看不得。
就這麽折騰到了夜半，謝詔才算安定下來。可等他睡沉了，鬱還要來招他。
夢裏的鬱比白日裏的更放蕩，他坐在謝詔的腰上，穿著那件紅紗，似有若無地蹭著他。聲音軟得能掐出春水來。
“抱抱我啊。”
“詔哥哥，抱抱我……好不好？”
“詔哥哥……”
等謝詔驚醒的時候，寢衣已經濕了，落到腰際的錦被中，有異物凸起。他喘了兩口粗氣，扶額起身，脖頸發紅，喉間發幹。
是抱了，還是沒抱？
謝詔記不得了，他驚慌得來不及記住。
天色破曉，謝小將軍沐了浴，換了褻褲。麵色陰晴不定，變了又變。
而這邊的豫王殿下也不好受。鬱做了個噩夢，他夢見謝詔按著他，硬是要扒他的褲子，還摸要摸他的老二。醒來才發現，噩夢是真的。
“殿下！怎麽樣啊，可有哪處不舒服？”小德擰了塊濕帕子給他擦汗。
鬱接過，撫膺順氣，想到夢中的場景，不禁悲從中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殿下，謝……大夫囑咐了您用完早膳，還要服一副湯藥，養養身子。”
鬱扭了扭脖子，確實感覺身子有些發虛。
也是，能不虛嘛。他昨日以為自己要死在榻上了。
“那個采花賊呢，抓迴來了嗎？”
“殿下放心，人在州府大牢關著呢，就等您去提審。”
“嗯，快去弄些吃食吧。再給州牧傳個話，說本王半個時辰後就去提審。”鬱正套著衣服能，忽然摸到了一件不屬於自己的靛青袍子。
小德試探道：“殿下，那要不要通報謝小將軍一聲。”
“……”鬱把那件袍子扔到了床下，“不用，本王一個人去。”
州府大牢並不寬敞，牢房也少，跟尹都的刑獄司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也難為他們派了數百民兵卒，裏外把手，真真是圍得水泄不通。
州牧迎著鬱一路走到大牢最深處，模樣妖冶的男子身長而立，手腳都上了鐐銬，卻也見憂怖，男女莫辨的臉上半分愁色也不曾有。看到鬱，還朝著他妖孽地笑了笑。
“殿下，此人已經查實，是柳州出逃的采花大盜，案底在此，請殿下過目。”
鬱接過，翻看了一會兒，對著州牧道：“可否請大人先出去，本王想單獨審問他幾句話。”
“這……殿下，此賊人窮兇極惡，萬一對殿下不利……”
“萬一他敢對本王不利，”鬱轉過身盯著牢房裏的人，“割了他的東西喂狗。”
州牧隻得行禮退下。
“豫王殿下，藥勁兒才過，就難耐寂寞，要來尋我了麽？”裏頭的人朝他眨眨眼。
鬱沉住氣，低著聲兒道：“你要是著急去投胎就繼續在這兒耍嘴皮子，本王心善不喜歡見血，旁人就不一定了。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問什麽答什麽。明白嘛，陳、繡、繡！”他故意將那最後三個字念得格外重。
風雨不動的采花賊這才有了惶急之色，憋了半天憤憤道：“我叫陳袖……那名字不作數！”
十三歲就混跡江湖，采花無數的大淫賊，出生時卻險些夭折。路過村口的遊方道士，同他娘說要取個女娃娃的名字，好混淆天數。沒有讀過日書的農婦想了幾夜，給兒子選了個“繡”字,又取了疊字，念起來順口。
鬱使起壞來，“哦，是麽，可你戶籍上寫的就是陳繡繡。”他中氣十足，聲音傳得老遠。
“……殿下要問什麽？”陳袖這十多年來頭一迴紅了臉。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繡繡。”鬱坐上了獄卒給他端過來的小板凳，“說說吧，你為什麽要奸.淫男子。”
“自然是喜歡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眼神很是放肆地打量著鬱。
“你是牲口嗎？奉州小倌館那麽多，你是有多缺德，禍害好人家的孩子。”
“豫王殿下，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與那些小公子可都是兩情相悅的，”他挑眉道，“他們對雲裳姑娘可都喜歡得緊呐，口口聲聲說著愛慕，怎麽上了床，反倒要怪我呢？”
鬱想往他臉上啐兩口。
“當然了，殿下你是個例外。我是真心喜歡殿下你……”
鬱脫下靴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朝著他的臉丟去。一聲悶響，采花賊妖媚的臉蛋兒上多了個鞋印子。
“……小人知錯了。”
“你會易容之術，是不是？”
“是，小人跟著師傅學了數載，除了喬裝易容還會縮骨易聲。”
“你倒是厲害。”
“這都不算什麽，小人還有幾位師兄才稱得上是學藝精湛，能裝成豬羊牛馬等家畜，一般人根本瞧不出破綻。師傅他老人家更不必說，曾有個不長眼的小子出言不遜，惹惱了師傅。結果新婚那日娶的二八美嬌娘，洞完房，掀開被子一看，變成了六十餘歲的老婦......”
鬱聽著他東拉西扯，倒也不急，“奉州千餘人的失蹤案子，你可有耳聞？”
“自然曉得，”他輕嗤一聲，“殿下該不會以為此事同小人有關吧。雖然小人，天賦過人……可這數千人，也著實有些吃不消的。”
第26章 陳年舊事
“嗬，你說無關便無關了麽。這州府上下可都是巴不得早日將你處刑好向朝廷交差呢。”
陳袖朝他眨眼，討好道：“這不是有殿下嘛，殿下這般聰慧，定然不會叫小人受了冤枉的，對吧？”
“你這樣的禽獸本就該淩遲，多一樁與少一樁罪，有什麽分別麽？”鬱冷臉。
“殿下好絕情啊，怎麽說我們也有過一段春情呐。”
鬱想把另一隻靴子也扔過去，“來人，把他舌頭拔了。”他喊了一聲，外頭便真有兩個獄卒拿著家夥進來了，動作利落地開了鎖，上前拿人。
“，誒……殿下，你這般就頑皮了。殿下你不就是想問那男童失蹤的案子嘛！”
鬱抬手，示意他們退下，“可以說了麽？”
陳袖唿了口氣，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就知道殿下不舍得。天地良心，這案子啊確實與小人無關。小人雖然風流好色了些，但也不能對孩子下手啊。不過呢，這機緣巧合，小人瞧見了一些事，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什麽事？”
“殿下，這可是小人的保命符啊，殿下怎麽著也該允個諾吧。”
“碰了朝廷二品大員家的獨子，你這條命早就輪不到本王做主了。不過，你若是真的能將功抵過，本王可以盡力一試，保住你的性命。”鬱誠懇地同他討價還價。
裏頭的人頷首沉思了一會兒，認真道：“那殿下親小人一下吧，小人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淫賊。”
淫賊大笑，眼裏冒著精光，“同殿下玩笑罷了，小人相信殿下不是出爾反爾的人。隻是這些話要緊得很，隔牆有耳，殿下還是進來聽小人說更為妥貼些。”
鬱想了想，進了牢房。與他相隔半丈。
“殿下這般設防，叫小人好傷心呐。”
鬱沒心思同他嗆，隻好又上前了一步。陳袖也湊近了些，鐐銬鋃鐺。
“其實，方才小人就告訴殿下了……”他在鬱耳畔輕聲道，眼神卻落到了那粉潤的耳垂上。
鬱聽得仔細，一時間愣了神，方想問他是什麽意思。耳骨就是一陣酥麻，這膽大包天的淫賊竟然敢調戲他！
隻是他未來得及動手，就被人揪著後領子拽了過去。
“……”
謝小將軍薄唇緊抿，一張俊臉拉得老長，滿是陰霾地瞪著他。“殿下大清早一個人跑這牢裏，就是為了與這淫賊打情罵俏麽？”
鬱從他手上掙脫出來，沒來由得心虛，“咳，本王有些話要單獨審問。謝小將軍這話說得……太放肆了些吧。”他往邊上挪了挪。
謝詔看著他發紅的耳垂，臉色暗下來，牙根發緊。
“卑職分明保護殿下，需得時刻小心著，以免失了防備，叫賊人有機可乘。”
鬱在心中誹謗，你倒是防備那采花賊去啊，死盯著我作甚。
“……本王問完了，累了，要迴去歇息。”他現下還沒辦法和謝詔共處一室，畢竟被人摸了老二這種事是在是不怎麽光彩。
他朝陳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存了幾分警告與忖度的意思。可在謝小將軍看來，那眼神便是欲說還休，欲拒還迎。
“殿下，得空去渡口瞧瞧。”陳袖的聲音消散在大牢深處。
鬱疾步往外走，謝詔一步不落地跟著。
“殿下為何不用刑。”
“自然是留著他有用處。”
身後的人不出聲了，鬱加快了步子，半晌聽到後頭幽幽然飄來一句“怕是殿下不舍得”。
鬱停下，轉身瞧他，“你什麽意思。”
“殿下覺得那淫賊生得好看，是不是。”這話從謝詔嘴裏問出來，分外駭人。
鬱被噎了一下，不知道這人今日犯了什麽病。他索性道：“是，本王覺著他生得分外好看，就是想假公濟私，真是有勞謝小將軍大清早不睡覺親自來看著。”左右在謝詔眼裏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好色之徒。
謝小將軍瞧著更生氣了，逼近一步，幾乎要將鬱籠在身下。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那我呢，殿下覺著我同他誰更好看。”
鬱生生按下了險些脫口而出的“你有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