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還還魂丹,聽聞此藥是由一位苗疆巫師練就,那巫師煉藥的初衷,本隻想要救自己生了重病的妻兒。有傳聞說練就此藥,方法異常殘忍,需要人血喂藥,以人血養藥。那巫師,至死用盡了自己身上的血,藥練成之時,他的妻兒卻早已亡故,而他也因為煉藥,放幹了自己身上的血,死後便留下了這三顆天下奇藥。。。


    當初蕭衍手裏的那顆,便是他當年遠征降服了一個苗疆附近的小國,那個小國的國君為了保命特將此藥敬獻給了他。而蕭南楓也是在機緣的巧合下得到了其中的另一顆,他早年一直遊山玩水去過許多地方,也到過苗疆,這藥便是在那裏花重金買下。並無幾人知曉,這天下奇藥有一顆在他的手裏。當初誰也不知,這藥的效果是真是假,直到後來,北齊皇帝重病不得治,恰逢得到一顆九轉還魂丹,那北齊皇帝服下之後,身子盡漸漸痊愈了。從此這藥便成了起死藥,還魂藥,眾多達官顯貴,皇室成員都在民間尋找這藥的配製方法,隻是多年過去,練就這藥的法子似乎早已隨那死去的苗疆巫師一起埋入黃土。。。


    蕭南楓快馬加鞭趕迴京城,九轉還魂丹這樣罕有貴重,又關係著太子的安危,他不得不親自送來。可他這心裏又時時刻刻擔心著揚州的蕭清月,要不是蕭清月的身份敏感,他真想將人一起帶來。昨夜李勳告訴他,有人闖入顏夕霧住的西山小院,抓捕了許久也沒能抓住那個闖入的人。他要趕緊了結了建康的事,趕迴揚州。隻是他做夢都不會想到,短短三兩日,等他再趕迴揚州之時,他與蕭清月已是天上人間。。。


    建康


    蕭南楓趕到建康已經天黑,一日的路程,隻用了半日便到了。直接策馬進了皇宮,宮門口的人一見是他,趕緊都恭敬讓道。藥很快被送進了東宮,東宮裏,圍蹙了許多人,沈豫章,蘇行,蕭右玉,蕭玉簪都來了,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著,他們知道今日蕭南楓會送藥進宮,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這裏。


    躺在床上的蕭統,已經昏迷了有些日子,臉龐也有些瘦削,趕緊將九轉還魂丹給他服下。要說這混合了人氣血的藥就是不一樣,躺在床上的人服下之後不久,漸漸臉色也跟著明亮起來,一直中毒發黑的嘴唇也跟著紅潤起來。


    沈如君見了,不禁又要喜極而泣起來,她知道蕭統這次有救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蘇佟遠和蘇行先後都替床上的人把了脈,一直凝重了多日的東宮,終於傳來了好消息。。。蕭統的毒,解了。。。


    這下不光沈如君等人鬆了口氣,蕭衍也跟著放下心來。蕭南楓見蕭統的毒已解,本想再連夜趕迴揚州,蕭衍卻說,之前出征大魏他不光有功,現在又救了東宮太子,一定要等參加了長盛宴之後再迴揚州。不管蕭南楓如何謝絕好意,蕭衍卻一再的堅持,最後無奈隻好應承下來。。。


    東宮的情況已經穩定,一眾人又都陸續離開東宮。。。蕭右玉一直在找機會好好跟蕭南楓談談,此時她已顧不上還在東宮的沈豫章,趕緊出了院子去追已經要準備出宮的蕭南楓。一直追到宮門口,才追上那如一陣風般的男子。


    此時男人已經騎上了馬,蕭右玉趕緊喚道,“六皇叔請留步!”


    男人聞言,尋聲望去,隻見身後不遠處一身淡綠色裙裝的女子微喘著氣,男人不禁皺了皺眉,他仿佛又看到了蕭清月。。。他想起之前,蕭清月便是這般在宮門口喚他的名字。。。收迴視線,現在他的眼裏,心裏都是那個女人。。。


    蕭右玉見人停下,趕緊走了過來,微微欠了欠身子,“皇叔,右玉有話想與皇叔說,可否找個地方一敘”這口吻裏透著一絲不容拒絕。


    男人又淡淡掃了馬下的人一眼,“好”


    兩人隨後去了天江樓。。。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喧嘩,同樣的熱鬧。。。


    男人站在天江樓的二樓,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經過這幾年,他似沒變,卻又。。。變了。。。


    看了一會兒後,他出聲道,“有什麽事,你說吧”


    蕭右玉眸光微沉,直接開門見山問道,“清月如何了”


    “。。。。。。。。。”男人知道她會問這個,卻沒有事先的想好答案,頓了片刻後才迴道,“她很好,我們昨日剛成了親,她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六王妃”


    蕭右玉不禁暗自咬牙,一想到這人的真正心思,她就為蕭清月感到心痛,就算成了親,給了名分又如何。她也不想再這樣拐彎抹角,直接挑明道。


    “皇叔。。。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背對著的男人眉頭瞬時蹙起,悠悠轉過身來看向身後麵帶怒色的人。。。


    蕭右玉也不怕他會動怒,接著說道,“我聽豫章說,你將從北魏帶迴來的一個女子帶迴了揚州,聽說那女子長了一張與柳淑媛一樣的臉。。。清月知道嗎”她還會好嗎!


    麵對這樣的額質問,蕭南楓一時盡不知該如何迴答,臉色已是突變,從他跨上馬離開揚州的那一刻,他的心一直懸在心口。他知道蕭右玉和他的月兒姐妹情深,他也一直擔心蕭清月心結難了,若說還有誰能幫到他,也許隻有蕭右玉了。想他曾經大權在握,雖如今不在京城,卻也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何曾有什麽事能夠難得住他。。。隻有一個人,讓他現在束手無策。。。


    沉吟半晌後,“月兒她。。。也已經知道了那件事。。。”至於那被帶迴來的顏夕霧,她應該不知曉,況且如今那顏夕霧隻是他用來引蛇出洞的一枚棋子。僅此而已。。。


    蕭右玉聞言臉色也是驟變,清月知道了?!“什麽時候的事?”


    男人一臉神傷,想到那副畫上沾上去的幾滴血,心口就隱隱發疼,他當時還嗬斥蕭清月滾出去,現在想來十分的後悔。


    “就在我們成親當日,她發現了一副,我一直珍藏的她母妃的畫像”


    心下劇震,憤怒指責道,“你這樣會害死清月的!”


    男人的臉色已是變了又變,心裏更是愧疚不已,“可她還是嫁給了我”他現在隻怕,蕭清月心裏會另有其他想法,所以這次來京城,他將李勳給留在了別苑,讓他時刻留意著蕭清月。


    蕭右玉瞬時覺得十分可笑的搖著頭,這個男人真是太過自負,自負到以為每一個愛著他的女人,都會為了他不惜一切,放棄一切。


    “你當清月是什麽?她母妃的替身嗎?”


    “不是!她隻是蕭清月,從來不是任何人!”男人極力否認著。


    “你是在騙清月還是在騙你自己!你覺得清月會信嗎!你藏著柳淑媛的畫像不就是等著她有一天自己發現真相嗎!”


    “。。。。。。。。。”男人心頭一怔,嘴巴張了張,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副畫,是他年少時所畫,當年他從雍州初來建康,路過蘇州。在蘇州的晚楓橋上的驚鴻一瞥,從此深深紮根在心底,那時的他年歲還小。卻對柳茵那樣靈動溫婉的江南女子,一見傾心。


    隻是待他從建康再去蘇州之時,柳茵已經進了京,進了宮。。。


    他們再見之時,柳茵已是兩朝妃子,而他已變成六王爺。。。


    從此他一直遠離京城,醉心於山水之間。當初將畫送給柳茵時,沒想過這畫會又迴到自己手中。


    他時常會拿出那副畫出來看,許是看習慣了,又許是不想忘卻,那畫上的詩,也是在柳茵突然暴斃後,提上去的。


    他原以為會帶著心中這麽多年來一直的念想,護著蕭清月過這餘生,他原也以為,此生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都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忘了珍惜在自己眼前觸手可及的人,最終還是傷了她。。。


    蕭右玉已經憤怒的紅了眼,她一個旁觀者聽到這個秘密,尚且無法接受,何況是當事人的蕭清月!


    “皇叔!你的事我本不該過問,可是清月。。。我與她生活在一起十來年,你可知道她有什麽事都是往自己肚子裏咽,從不向別人抱怨一句苦。。。你知道她為何在知道這樣的事之後還願意嫁給你嗎!”這種事若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誰能承受。


    男人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皺眉等著她的答案。


    此時的蕭右玉的眼眶已經漸漸有些濕意,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不幸的,當初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她還曾恨過蕭清月,恨她得到的太多。。。可如今。。。真正一無所有的卻是蕭清月,她此時一個人身在揚州,獨自承受這樣的打擊,那該有多痛苦。


    喉嚨有些發哽,緩緩道,“她還願意嫁給你。。。是她覺得自己還能為你做的,便隻剩下這個”這麽多年的相依相偎,她怎會不了解蕭清月的為人,她現在最擔心的便是蕭清月會做傻事。


    這一番話,已經在男人的心裏激起大浪,眼裏心裏的慌亂越聚越多。


    “右玉,你能不能去一趟揚州,看看她”心裏從未有過的驚慌,想到蕭清月那樣的平靜,他的腦海裏也閃過不好的念頭。他如今被蕭衍留在建康,要等到參加完長盛宴才能迴揚州,他現在很怕這期間蕭清月會出什麽事。


    蕭右玉也恨不得立刻飛到揚州,她一定要跟蕭清月見一麵,不然真的要夜夜難安了。


    “可是,我怎麽去”她一個皇家女眷,也不能隨意外出,尤其還是去揚州。


    這時,包廂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疑惑將門打開,來人是沈豫章,他走進來後直接說了一句,“去揚州的事,我來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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