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慣著你了是不是?!你敢走,我現在就把你丟進海裏!”  廢棄的工廠二樓死寂下來,臨海的那麵牆早已經坍塌,從這裏可以望到深藍色的海麵,浪潮翻湧,仿佛一條能將人隨時吞噬的海蛇。  方閔安靜了一會,然後笑道:“慣著我?別惡心人了,你還沒有我床上的那些男人會疼人。”  方榮山麵如菜色,方閔:“想要我不去也可以,拿到手的兩百個億,我要一半,到時候你愛幹什麽幹什麽,我會離開的。”  “你又聽秦琮說什麽了是不是?!”方榮山一腳踹開身邊的一個生鏽的空汽油桶:“你真以為他會管你?這種事情他躲得比誰都快!”  角落裏的江崇聽到這個名字,蜷著的手猛然一頓。  秦琮。  “他說了他會幫我的!”方閔有些煩躁:“你要是膽子小不敢繼續你就去給戎縝下跪啊,你去求他啊,你看他會不會放過你!”  “你……”  正在兩人爭吵之間,破舊的水泥樓梯上來一個人,方閔和方榮山待的是一個單獨的破舊隔間,裏麵還有廢棄的被拆卸過的機器,上來的人站在外麵叫了聲:“方少爺。”  這個隔間並沒有門,隻有冰冷的水泥承重牆上開出來的門口。  他和方榮山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方少爺,秦先生托我給您帶了幾個禮物。”  方閔一愣,他看了看下麵守著門口的幾個人,又四下張望了一下。  “他人呢?”  -  一個小時前。  一輛車子低調的停在某條隱蔽的路上,車內有男人的低笑聲傳來。  “江寄厘,你怎麽和一條狗比呢?你可比它寶貝多了。”  副駕的青年沒有說話,隻看著窗外。  秦琮慢悠悠給車窗開了條縫隙,微涼的風吹了進來,他說:“別對自己這麽沒自信,戎縝會來的。”  江寄厘轉頭看向他,眼眸微紅,但語氣卻多了幾分冷淡:“你賭錯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能握在手裏的利益更重要,用我來換秦氏和方氏,太可笑了,我不值那個價錢,我也不想卷進你們的紛爭裏。”  “而且,我不在意他到底會不會來,因為我不可能跟他迴去。”  秦琮笑眯眯的說道:“你用不用迴戎家,那得看這場交易順不順利。”  江寄厘死死盯著他。  “我沒別的意思,別這麽看我。”秦琮說完,而後話音突然變低,往前靠了靠,調情般說道:“你往好的方麵想啊,萬一交易不順利,戎縝直接死在這裏了呢,他死了,你不就不用迴戎家了嗎?也沒有人再打擾你了。”  秦琮說著,似乎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一樣,他伸手想捏住江寄厘的下巴,卻被對方狠狠甩開,他也不惱,低聲問道:“你不希望他死嗎?”  “他死了,你就徹底自由了,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帶你走,我早就想嚐嚐你的滋味了。”秦琮靠得更近,幾乎要貼在他的耳朵上:“戎縝那麽喜歡你,我也想知道你在床上多帶感能把他迷成這樣。”  “我說了。”秦琮的語氣突然又變了:“別這麽看我,寶貝,你這麽勾人的眼神,我會有反應的。”  江寄厘氣惱的嘴唇都白了,秦琮的眼神直勾勾的在他身上遊移。  突然,“啪”的一聲,江寄厘猛地抬手扇了過去。  秦琮的臉被打得偏開了一些,身體卻沒動,其實眼前的人那點小動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也能及時阻止不讓自己挨這個巴掌。  但他願意。  江寄厘氣得渾身都在顫,他說:“你說話一定要這麽惡心嗎?”  秦琮笑了起來:“也可以不,但我直接動手你會更受不了吧,我很奇怪,寶貝,你在給戎縝守身如玉嗎?這麽多男人讓你挑,為什麽要拒絕呢?是我沒有他厲害嗎?”  “你少惡心人了。”江寄厘眼尾漾起了更深的紅色:“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你這種人就應該……”  秦琮對他的話很感興趣:“就應該什麽?”  “你這種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裏。”  秦琮笑得肩膀都在抖,他鬆開了身下的人,慢慢坐迴了自己的座位。  “你再這麽可愛,我就要愛上你了。”  秦琮語調悠然,他就是在故意逗這個小東西,看他著急看他生氣到哭出來,那些問題他都是有答案了才說出來欺負他。  秦琮當然很了解江寄厘,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輕輕鬆鬆瞞天過海一般就把人弄到了這裏。他知道江寄厘性格單純還心軟,也知道他把那些小孩子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  他最擅長拿人軟肋,所以毫不費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用江寄厘威脅戎縝也好,用明揚威脅江寄厘也罷,都不過是一個手段,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而現在初步的目標已經達成,他也不吝再發發善心,讓這個因為心軟害了自己的小東西心裏稍微好受一些。  秦琮:“我已經把那個小屁孩送迴去了,小屁孩還挺乖,一把糖就帶走了,就是有點話多,嘰嘰喳喳和我聊了一路,你猜猜那個小屁孩都說什麽了?”  江寄厘隻注意到前麵那句話:“你別騙我,明揚迴家了嗎?”  秦琮:“他跟我誇你,十句話有九句都是江老師,說江老師好看,江老師溫柔,江老師說話好聽,哦,還說什麽,說江老師的臉軟軟的,很好親,江老師,看來你這個老師當得很不錯啊,小朋友這麽喜歡你。”  江寄厘聽到這些話鼻子一酸,扭開了臉,縱使現在情況再糟糕,他的心也放了迴去。  明揚沒事。  “江老師,別哭呀。”秦琮:“這可都是你的功勞,你要是不來,那個小屁孩現在就在海裏喂魚了。”  “你會有報應的……”江寄厘不再看他。  “我也覺得。”秦琮:“但是戎縝的報應來得應該比我快一點,搞不好就在今晚,寶貝,心軟了第一次,就別再心軟第二次了。”  “你幹什麽!”江寄厘突然驚惶的睜大了眼。  秦琮俯身壓了過去,他的手緩慢卻強硬的捂住了江寄厘的口鼻,青年的臉很小,他一隻手就能覆壓到大半張臉。  “好好睡一覺,留著精力等戎縝來,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青年掙紮的越來越弱,眼裏的驚惶逐漸變得迷茫虛無,最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秦琮鬆開手,仔仔細細打量著他漂亮精致的五官,將他眼角的淚水吻走,笑道:“眼淚都是甜的。”  而後嘴唇落在了他纖細白淨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個深重而又曖昧的印記。  十分鍾後,秦琮把昏睡過去的江寄厘抱到了另一輛車上。  天色逐漸暗下來,車子駛向了海邊那座廢棄的工廠。  -  工廠內。  方閔眼神遲疑:“秦琮人呢?他為什麽不自己過來?”  來的人迴道:“秦先生已經離開了,方少爺,您要先看看禮物嗎?”  方閔聲音高了些:“到底賣什麽關子……”話音還沒落下,他手心就接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激得他幾乎打了個寒戰。  微澀的金屬觸感壓在手心裏,墜得他險些沒拿穩。  是一把槍。  “這是秦先生給您的第一個禮物。”  方閔驚駭極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幹嘛!我不要!”  方榮山的臉色也變得很差:“他到底想幹什麽!”  那個人沒迴答,緊接著附在方閔的耳邊,說了第二個禮物:“方氏的股權轉讓書。”  他雖然是附在方閔的耳邊說的,但聲音卻不低,方榮山也聽得到,而且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瞬間啞了火。  看著方閔動搖的表情,那個人把槍又遞了一下:“方少爺,拿著吧。”  方閔的手顫了顫:“我拿著幹什麽……”  “因為還有第三個禮物。”  方閔抬頭,那個人道:“跟我來吧,方少爺,就在隔壁。”  方閔似乎猜到了什麽,他的心開始狂跳,急忙跟著往過走,方榮山叫了一聲:“方閔!”  他已經跑過去了。  那個人站在門口低聲道:“秦先生說了,禮物已經送到,您要自己把握,方少爺,膽子大一點才能成氣候。”  說完後他也沒有久留,和後來的方榮山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藏廢棄工廠出去後,他便把拍下的那張照片發給了秦琮。  方閔站在門口,看著裏麵靠在冰冷的牆角昏睡過去的人,整個人都有種異樣的興奮,方榮山跟在後麵,臉上的表情很凝重,正要開口之際,他就聽到方閔笑意吟吟的說道:  “我說什麽來著,你不慣著我,照樣有男人疼我。”  方閔手裏握著那把冰冷的器械走了進去,他慢慢蹲在昏睡的人麵前。  “江寄厘,可算把你弄到手了。”他用手輕輕掐住江寄厘的臉:“我還以為秦琮多喜歡你呢,搞半天就是個籌碼,真可憐。”  他翻來覆去的撥著手下的那張臉,在他眉眼和嘴唇上掃過,然後慢慢的“嘖”了一聲:“長得也不怎麽樣嘛。”  他手上的力道並不輕,掐過的地方很快就有了大片紅痕,方閔的手卻不停,他眼底有抑製不住的嫉妒,嘴上說著“不怎麽樣”,實際上卻很清楚差得遠了。  手指移動著,然後忽然在他頸側的地方頓住了。  方閔眉毛皺得死緊,動作粗暴的把他的衣服撥開,將他的脖子徹徹底底暴露在空氣裏,江寄厘的皮膚很白,有一點痕跡就顯露無疑,而現在,方閔的視線裏全是他頸側的吻痕。  從耳垂一直向下,蔓延到靠近鎖骨的地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這個王八蛋……”  方閔嫉恨得麵目扭曲了一下。  在他之前秦琮有無數床伴,不用想都知道這種事情是司空見慣的,秦琮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正人君子,但現在不一樣。  因為方閔一直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他陪了秦琮那麽久……  而且,明明秦琮也沒有多喜歡江寄厘,他能毫不猶豫的把江寄厘送給他當禮物,不是說明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嗎?  方閔不能接受,誰都可以上秦琮的床,但江寄厘不行,方閔厭惡江寄厘到了極點,這些痕跡對方閔來說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恨不得現在就拿槍打死眼前的人。  “江寄厘,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你怎麽這麽惡心這麽討厭,你為什麽不在五年前那場大火裏直接死掉啊!”  方閔的眼圈紅得滴血,顫著手把槍舉了起來,就在這時,方榮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方閔,出來!”見方閔的動作凝滯了,但依然沒有動,他提醒道:“先拿到方氏的股權轉讓書再說,而且,我們還有兩百個億,足夠我們再次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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