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隻在輸贏隻在一念之間,剛才的劉子離就因為一瞬間的時間差,寫下了錯誤的答案,尤其是那種本以為自己要成功的時候,卻被當頭棒喝,形勢逆轉,一瞬間淪為眾人的笑柄。


    所以劉子離刻意強調,第一筆畫,第二筆畫,等同於他之前收到的第一個紙條,第二個紙條。


    沒想到對劉子軒的複仇這麽快就來到了,一種貫徹全身的暢然快感讓劉子離陰鷙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對劉子軒的譏諷。


    劉子軒沒有理會劉子離的挑釁,再次看了那已經燃盡了的香燭,繼而看了蘭雅一眼,不甘心的問道。


    “皇叔剛才可是看到了這香燭燃盡時,本王還在執筆寫答案?”劉子軒那細長促狹的眼眸輕輕眯著。


    “的確。”劉冥幽冰冷迴答,沒有任何的思考。


    他說的是事實,隻是他剛才在暗處對那柱香動了一下手腳,加快了燃燒的速度。


    蘭雅看著劉冥幽那冷峻的神色,迴答劉子軒時,絲毫沒有皺一下眉頭。


    她剛才可是看到了劉冥幽趁著他人不注意時,朝著那柱香手指輕彈,射過一根黑色如墨的發絲。


    不要問蘭雅為什麽知道的那麽清楚,連劉冥幽射過去的東西都知道是頭發,因為剛才劉冥幽隨意靠在她的肩旁,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發絲,輕輕的從她頭上拔下來一根發絲,還神秘莫測的對蘭雅輕笑一聲,然後就將蘭雅的發絲射了過去。


    蘭雅窩著心裏的怒火,劉冥幽這個家夥太過分了,要弄滅那柱香大可以拔下他自己那如墨明亮的發絲,為什麽要過來拔下她的頭發,蘭雅語調上揚,咬重了語氣,“王爺,大言不慚,睜眼說瞎話。”


    劉冥幽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可神情依然冷峻,“那你去告發本王吧,如果不介意世上又多了一尊你的無臉雕塑。”


    劉冥幽看著蘭雅那氣鼓鼓的模樣,對他的怒視,他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看著蘭雅生氣的模樣也很有趣。


    蘭雅看著劉冥幽那一臉得逞的樣,雙手抱胸,一副隨你折騰,看你能拿本王怎麽樣的得意神情。


    蘭雅真恨不得當麵拆穿他這個睜眼說瞎話的皇叔,可是她對於那無臉雕塑實在太在意,所以隻能無可奈何的放過劉冥幽,畢竟,蘭雅可一點都不希望劉子軒那個瘋癲的家夥獲勝。


    劉冥幽太猖狂霸道了,以後一旦抓住他的小辮子,蘭雅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劉冥幽簡直是太坑了。


    蘭雅隻好默默腹誹,“會武功了不起啊,敢不敢不用發絲加快那柱香的燃燒速度。”


    “王爺,我們以後走著瞧。”蘭雅也是有自尊的,不能忍受姬冥野的欺辱。


    “走哪裏去?隻能在本王身邊。”劉冥幽冷冷的迴了一句,霸道的摟過蘭雅的肩膀,讓蘭雅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裏,將蘭雅禁錮,隨便蘭雅怎麽折騰就是不放手。


    劉子軒看著那刺眼的畫麵,他們竟然還有閑情逸致打情罵俏,沒看到他這邊賭石很倒黴的輸掉了嗎?他和蘭雅還有賭約,隻能心裏暗自希望,蘭雅也很倒黴,剛才隻顧著看他和太子掐架,忘記寫下答案了。


    “本王甘心認輸,不過皇兄也沒贏啊。”劉子軒留下一抹譏諷高調的笑容,悠然落座,繼續翹著他的二郎腿,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和失落。


    劉子離狠狠瞥著他,劉子軒這是要跟他作對到底了,很好,他會讓劉子軒深深後悔今日所為。


    這時大堂內響起一道刺耳高調的聲音來,隻見楚善文不顧她爹爹楚丞相的阻攔,意氣風發,眉目含笑,得意神色,臉上洋溢著笑容從座位上起來,理所當然的走到大堂中間。


    “太子切割出的石頭比不上我的帝王綠,而三王爺無緣錯過,很顯然,這次賭石我贏了,各位意下如何?”楚善文的聲音很刺耳,聽在每個人的耳朵裏都是這個感覺,她一個地位低下的女眷怎麽能在太子,三王爺,還有冥幽王麵前如此的放肆。


    楚丞相教出來的女兒如此不堪,還真是讓人驚訝,光是大聲宣揚就足以被嚴懲,楚丞相真是悔恨當初,就不該讓善文插手賭石的事情,他攔都攔不住啊,怎麽這個女兒如此衝動不聽話。


    楚善文之所以大無畏的衝出來,還刻意強調太子切割出來的石頭不如她的帝王綠,一方麵是為了劉子軒給出頭,剛才劉子軒和太子吵架她都沒能幫上忙,如今也是壯了膽子上去,她是今天的勝利者,理所當然怕什麽,另一方麵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作為贏者向劉子軒提出迎娶她的要求。


    蘭雅對於楚善文的所作所為,無奈的搖搖頭,嘴角浮起一抹輕笑。


    “愛妃,為何搖頭?”劉冥幽打趣似的說道,看到蘭雅無奈的搖頭,好奇她緣何那麽無奈。


    “不知錯,屢教不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她開出帝王綠時,已經向所有人宣布過她是賭石勝者。”蘭雅對於楚善文真是有種深深的無奈,她自以為是的高傲,急功近利,卻不知已經招惹了殺身之禍,太子不會放過她,她以後的日子會很慘。


    她自以為聰明,隻想著達到自己的目的,未免顯得有些蠢笨,不懂識時務,看清形勢。


    至於她自以為是的種下的惡果,蘭雅沒興趣知道,自然也不會幫她,隻是覺得楚善文真是有些煩了,不要一直念叨著她贏了,好似隻有她是最聰明的那個。她把自己捧得越高,摔的就會越慘。


    劉冥幽聽罷,淺薄的嘴唇拂過一絲笑意,並未迴應蘭雅,隻是輕輕抿著雙眼,看著站在大堂中間的楚善文,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絕。


    “善文姑娘,以後上前說話先請安拜見,記住自己的身份,楚丞相,覺得本王說得對嗎?”劉子離眉頭一挑,朝著那楚丞相陰沉說道。


    太子黨的那些大臣紛紛對楚善文點點指指,連帶著對楚丞相也發難。


    楚善文被太子一言,羞憤的肩膀如此顫抖,那些大臣們對她指點說著羞辱的話,讓她那高傲的性子生生感覺到被羞辱,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箭靶,被刺得很痛。


    驀然,還被一個人撞得肩膀發痛,腳底站不穩差點摔倒,楚善文覺得自己好狼狽,更讓她心痛的是,劉子軒竟然並未有出聲幫她。


    剛才撞楚善文的便是紀蘭惜,她眉眼間的狠毒之色,她可沒忘記楚善文這個賤人搶先一步,寫下正確答案,要不然現在拿到帝王綠的人可是她,也不至於會被太子怪罪厭惡。


    “善文姑娘,身為楚丞相孤女,不懂基本禮儀,讓本王妃出乎意料,即使賭對了帝王綠寶石又如何?好玉配人,善文姑娘如此修養不由讓人質疑,善文姑娘,好自為之。”紀蘭惜端著太子側妃的架子,陰陽怪氣的說著,奚落著楚善文。


    楚善文不服氣的瞪著紀蘭惜,紀蘭惜絲毫不畏懼,狠狠迴瞪一眼,帶著高傲,然後很驕傲的走迴到了太子身邊,她的身份就把楚善文壓得死死的。


    蘭雅看到她們兩個又互相掐架起來,真是忍不住要笑出聲音來了,今日到底怎麽了,先後掐架。


    劉子離可沒有時間對付楚善文那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他現在一心想著賭石輸贏,目前隻剩下劉冥幽那邊沒有給出答案,不知道劉冥幽是否也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他有必要一問,“皇叔和皇嬸可寫下了答案?”


    “很湊巧,在一炷香熄滅之前寫下了,交給了太子身邊的侍衛。”蘭雅淡然的說道,語氣中隱藏著疏離和冰冷,因為蘭雅對於劉子離的仇恨大於天,永遠不會泯滅。


    當劉子軒聽到蘭雅所說的“很湊巧”,不自覺的嘴角一抖,蘭雅她是故意這麽說的吧,他是很不湊巧沒有寫下答案。


    不知道蘭雅什麽時候趁他不注意偷偷寫下了答案,難道是他和太子吵架的時候?紀蘭雅,這也太狠了點吧。


    而劉子離眼神閃過一絲陰霾,紀蘭雅也寫下答案了嗎?劉子離心有懷疑,看到紀蘭雅那淡然自信的眼神,劉子離鄙夷,她就算寫下答案了,也不可能賭出比帝王綠還要珍貴的玉石,他沒有贏,同樣也不允許紀蘭雅和劉冥幽獲勝。


    蘭雅強調將答案交給了太子身邊的侍衛,就是向眾人證明,她的確是在香燭熄滅之前寫下的答案,如此便無人再敢質疑,省下來那些生性多疑,自以聰明人不厭其煩,一直騷擾蘭雅。


    現在蘭雅隻想著靜靜的看著石頭切割,為避免麻煩,她願意多說一句堵住那些人沒完沒了的嘴巴。


    劉子離臉色陰沉,難掃眉宇間的陰霾,奪過侍衛手中紀蘭雅寫下的答案,赫然寫著是“丁”字,和劉子軒的答案一模一樣。


    劉子離心中更加憤怒不堪了,紀蘭雅和劉子軒的答案一模一樣,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早已經勾結在一起,給他下套,剛才劉子軒延誤了時機,本以為這場賭石就這麽結束了,他還少受點屈辱,這個時候又蹦出一個紀蘭雅,讓他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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