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已經完全肯定,劉冥幽,紀蘭雅,和劉子軒是一夥的,狼狽為奸,給他使絆子。


    也好,他明天一定在父皇那裏上書告狀,把他們一鍋都給端了,劉冥幽偏心包庇劉子軒傷害忠臣的罪行,罪加一等。


    “皇嬸寫下的答案是‘丁’,那就讓眾人看看皇嬸選中的石頭能切割出來什麽樣珍貴玉石。”劉子離看似溫柔的語氣,滿是譏諷。


    蘭雅衝著他輕輕一笑,下一秒就撇過臉去,直接無視劉子離那憋屈樣。


    “看看太子那副恨不得用眼神殺死我的模樣,雖然解氣,但是王爺又坑了我一次,經常把我推出去,接受那些幽怨狠毒的眼神,我可沒有王爺的充耳不聞,直接無視的本事。”


    蘭雅不滿的撇撇嘴,劉冥幽每次都把她推出去,由她出麵解決,明明氣死別人的始作俑者是他。


    “本王以為你已經被坑習慣了。”劉冥幽冷峻的嘴唇裏竟然緩緩吐出這麽幾個字,還衝著蘭雅淡淡一笑。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他那眼眸中閃過的戲虐能不能不那麽明顯。


    “那你以後別稱之為‘冥幽王’了,幹脆改為‘坑王’,很符合王爺的氣質。”蘭雅不甘示弱的迴嘴,她平靜的心被劉冥幽一句話挑撥起來,隱隱怒氣,毫不猶豫轉身側臉,眼不見心不煩。


    劉冥幽看到蘭雅那那氣鼓鼓的模樣,粉色點綴的唇瓣越發的鮮紅。


    看著她皺著眉頭的側臉,挺翹的雙唇,勾勒出優美的弧度,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若有似無的笑容。


    “坑王”這個名諱,倒是很有意思,虧她能想出來,其實劉冥幽並不是在坑蘭雅,每次遇事就將她推出去的原因很簡單,他知道蘭雅上一世經曆過的苦痛,太子也好,紀蘭惜也好,都是蘭雅的仇人,要蘭雅親自去麵對他們,這樣的報仇才更加深刻。


    他始終站在蘭雅的背後,為蘭雅鋪好路,搭好橋,然後再將蘭雅推出去。


    在他眼裏,太子和紀蘭惜不過是手中的玩物,隻要蘭雅高興,他願意把那些玩物捆綁好了,任由蘭雅折騰。


    大堂裏,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塊“丁”字石頭上,慢慢切割出來,看到一抹青紅色,可卻有詭異的透著微弱的綠光,眾人疑惑,這看起來並不像是翡翠玉石。


    楚善文的一雙眼睛也盯在那慢慢切割出來的石頭上,紀蘭惜則是一臉怒氣,狠狠瞪著紀蘭雅,然後她便附在太子耳邊,不知道輕聲說了什麽。


    太子臉色一變,隨後紀蘭惜便恥高氣揚,扯著狠毒險惡的笑容,盯著蘭雅,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蘭雅自是看到了紀蘭惜那詭異的神色,不禁扶額,這個賭石大會能不能順利落幕了,紀蘭惜這個蒼蠅真是沒完沒了,上趕著找事。


    如果蘭雅不認真對付她還真是對不起她嘔心瀝血,費盡心思給蘭雅挖下的陷阱了。


    蘭雅之前一直沒有直接出手對付紀蘭惜,原因有二。一是紀蘭惜本身自以為聰明絕頂,任何人都逃不過她的陷害和報複,她這種自作聰明的性子讓蘭雅感到惡心厭煩,就算蘭雅不出手,也會有人看不慣她的作為將她狠狠收拾一頓。


    如今,太子和她便是最好的證明,太子看紀蘭惜眼裏滿滿的是厭惡,就算紀蘭惜長得再美,也是個被乞丐辱了,被公公欺了的水性楊花的女人,太子怎麽能忍受將這個不幹淨的女人抱在懷裏。


    娶她的真正目的是要利用她,偏偏紀蘭惜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自以為是給太子惹了很多的麻煩,太子現下恨不得殺了她。


    虧他們上一世表現的那麽恩愛,如今因為紀蘭惜身子不幹淨了,太子對她嗤之以鼻,厭惡的很。


    太子和紀蘭惜都是蘭雅的仇人,如今看到他們兩個互相厭惡,彼此隱忍,一旦找到機會恨不得一腳踢了對方,除之後快。


    蘭雅自然樂意不正麵對付紀蘭惜,就讓他們二人彼此厭惡,相互廝殺去吧,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樣的報仇才是真正的痛快。


    再有一個原因,紀蘭惜的存在就像是打不死的臭蟲,每一次將她扔到地獄,她都能利用自己美好的胴體,不知羞恥的重新爬上來。


    蘭雅不得不感歎,紀蘭惜的運氣那是極其的好,惡人禍害一千年。


    因此對付紀蘭惜這種的人就需要慢慢消磨她的意誌,讓她自食惡果,自甘墮落,否則你越是搭理招惹她,她越是猖狂得意。


    蘭雅對紀蘭惜的報複一步步的積累,將她嫁給薑天池那無賴,讓她心生不甘,出賣自己的身體,搭上薑郡丞之後,又將薑郡丞殺了勾上太子,她已經變得越發的醜陋不堪,自然太子對她也是厭棄。


    蘭雅什麽都沒有做,隻給紀蘭惜一根杆子,憑著對紀蘭惜那惡毒不恥性子的了解,逼迫紀蘭惜著杆子一步步爬下萬劫不複的地獄。


    這樣精心鋪墊的計劃,悠遠冗長,看似不輕不重,卻能將紀蘭惜逼到無處可逃,自食惡果的道理,想必紀蘭惜很快就會了解。


    在這其中,蘭雅硬生生壓下心中仇恨,讓自己變得理智清醒,不逞一時之快殺了紀蘭惜。


    肆意妄為的殺戮蘭雅不會做,因為她並不是掌控這個世界的君主,痛快殺人之後還能安然活下去,世上任何事物都是互相製衡,由不得恣意妄為。


    蘭雅重生一世有牽絆,保住舅舅家的榮耀,守在劉冥幽身邊,這些牽絆都逼迫蘭雅變得理智,蘭雅想要在這一世好好活下去,遇到劉冥幽之後,她的人生裏不僅僅隻有複仇,還有對身邊的劉冥幽的愛。


    大堂中央,那塊石頭已經完全切割出來,眾人皆是一陣唏噓,因為開出來的玉石顏色不純正,緋紅色又含著淡綠,還且玉石中央還有一絲黑點瑕疵,整塊玉石非常的小,隻有巴掌大小,根本比不上楚善文開出來的帝王綠,從大小上看,很明顯就比不上,何況那麽糟糕的色澤。


    有的人心悸,冥幽王和幽王妃選中的石頭太過普通,這場賭石大會輸了,那麽冥幽王睿智越絕豈不是堪堪僚幾。


    支持冥幽王的大臣們紛紛低頭歎息,隻能說這賭石憑借運氣,冥幽王運氣差強人意。


    太子黨的大臣們,各個臉上洋溢著喜色,眉宇間的洋洋得意昭然若是,太子輸了,冥幽王也是輸。


    劉子離輕輕冷哼一聲,鄙夷的眼神掃過坐在那裏安然若山的劉冥幽。


    劉冥幽自取其辱,帝王綠已經開出,如果他是聰明人就該借著剛才香燭熄滅,不寫答案,還能保得他一世英名。


    如今的場麵,劉子離很喜歡看到,應該感謝劉冥幽自以為是的聰明,饒他再冰冷沉著,也不能抵過眾人的唏噓恥笑。


    紀蘭惜嘴角勾起的得以笑容,猖狂不可一世,幸災樂禍的看著蘭雅。


    最高興的乃是楚善文,現在看看誰還能反駁她是賭石的真正勝利者,當她聽到紀蘭雅寫下的答案是“丁”時,她還閃過一絲懊悔和驚愕,沒有想到紀蘭雅跟她說的都是真話,她還隱隱擔憂,開出來的石頭是什麽貨色,瞧那醜陋的玉石,紀蘭雅也不過如此。


    果然還是她最聰明,以後她可不會去幹什麽偷聽的事情,靠別人不如相信自己。


    楚善文得意的想著,可是她忘了,她之所以選中“丁”字石頭,也是因為聽到了蘭雅那句“其貌不顯揚”的提示,並不是完全憑借她自己的努力。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化莫測,蘭雅和劉冥幽默契的相互對視,嘴角隱約勾起一抹笑容,安然的欣賞著那些人風雲極速變化的神情,有惋惜有得意看著蘭雅二人,殊不知他們二人才是悠然看戲者。


    而劉子軒一臉嫌棄鄙夷的看著眾人那惋惜的神情,心裏暗罵道,“都瞎了眼了,一群不識貨的,不懂就別無知的露出那副惋惜,幸災樂禍的神情,嘖嘖,真無知。”


    劉子軒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戲虐的笑容,眼眸中絲毫不掩飾對那群人的鄙夷和嫌棄。


    抬起眼眸看著蘭雅,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露出一絲無奈神情,劉子軒非常的激動,終於有人能理解他孤獨的世界了,世人皆醉,我獨醒。


    劉子軒看著那群不知所謂的人,如跳梁小醜,他流露出的不屑和嘲諷,可憐那些蠢笨的人不懂啊,今日終於有一個人懂他那種孤獨無奈的心情了。


    就在蘭雅對視劉子軒的那一刻,劉冥幽很敏感的察覺到了,他輕微皺了一下眉頭,神色更加的冷峻,眼眸幽深蒙上一層寒霜。


    微微側身,不著痕跡的堵住了劉子軒的視線,劉子軒不滿的瞥了劉冥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明媚戲虐的笑容。


    劉子離首先開口說道,眉飛色舞,眼梢的得意之色盡顯,“皇叔和皇嬸選擇的石頭似乎不盡人意。”


    “是啊,好像還不如太子開出來的翡翠,這緋紅又綠的玉石,顏色如此不純正,比不上翡翠呢。”太子黨的大臣得到了太子的屬意,紛紛議論開來,目的就是要譏笑抹黑冥幽王,擁護支持他們的太子殿下。


    “是嗎?”劉冥幽寒冰魄的眼眸冷冷的看著那些竊竊私語的大臣,冷峻的雙唇泛著森森的寒意,低沉的聲音,明顯的疑問,讓那些剛才還多嘴多舌的大臣們,嚇得紛紛閉上那惹事生非的臭嘴。


    但是有一個人例外,竟然翩翩然,嘴角上翹,得意萬分,又站到了大堂中間,一臉驕傲,好似世上最聰明的人就是她,能不能別這麽自信。


    “相信各位看的很清楚,我選中的石頭是帝王綠……”楚善文一臉得意,啪啦啪啦又是一頓,說她就是賭石的勝利者啊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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