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劉子軒竟然如此亂鬧,那他就毫不避諱的在眾人麵前狠狠給他教訓,他抬起一個手勢,準備讓暗衛製止住劉子軒,豈能允許他這個瘋子傷害忠心耿耿的大臣。


    蘭雅別有深意的看著劉冥幽,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示意劉冥幽看大堂中間的情況,她嘴角輕輕勾起一個笑容,手指修長,握到劉冥幽手中的酒樽,從他手裏將酒樽放到桌子上。


    眼眸裏的意味,分明就是在說,“該你出場了,還不去嗎?”劉冥幽自然明白蘭雅眼眸中的深意,輕輕抿了抿雙唇,嘴裏的酒也潤了他原本泛白的唇色,如今冷峻的嘴唇上晶瑩濕潤,別有一番風姿。


    就在太子準備派暗衛製住劉子軒的時候,劉冥幽從座位上冷然站起來,眼眸中睥睨天下的氣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堂內的混亂。


    他冷然蕭瑟的聲音徒然響起,讓眾人心頭一顫,被劉子軒燒傷的大臣期盼著冥幽王能為他們做主,狠狠懲罰三王爺,這裏冥幽王地位最高,話語的威懾力最強,眾人眼眸中都有信服,希望冥幽王做主的期待。


    “太子大婚,真要怒火攻心?子軒,修再胡鬧,你們,落座吧。一場鬧劇,現在該結束了,誰若再提,嚴懲不貸!”


    劉冥幽每句話簡短卻有力,似是雷點打在眾人心頭,忍不住的遺產,臉上驚慌。


    蘭雅狐疑的看著劉冥幽,他怎麽會出手幫助三王爺劉子軒?容錦以為他出場,隻是為了平息這場爭端,不偏不倚,對誰也不偏心幫忙,可怎麽聽劉冥幽那話裏的意思,是要給劉子軒解圍。


    劉子離縈繞在眼底的憤怒,硬生生的壓下,看著劉子軒那得意的模樣,嘴角肆意譏諷的笑容,竟然還安然落座,好似他剛才做的那些荒唐事什麽都沒發生。


    劉冥幽竟然稱唿劉子軒為“子軒”,平日裏可沒見他們這麽熱絡,什麽時候他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了。


    該死的劉子軒,麵上表現的對皇位沒興趣,如今站在劉冥幽那邊,隻要和他對抗了。


    怪不得劉子軒提出的賭石大會時,他極力拒絕,可劉冥幽卻表現的興趣盎然,他不好拂了劉冥幽的麵,隻能忍下隨了劉子軒的願。


    敢情這是他們合起夥來給他下的套啊,這賭石大會就是個陷阱,他捉迴來的精通玉石的人裏麵有劉子軒的奸細,遞給他的紙條是虛假的答案,他被蒙在鼓裏,被這兩個人耍的團團轉。


    如今劉子離全部明白劉冥幽他們二人之間的齷齪事,合起夥來聯手對付他一個人,一種深深的憤怒還有羞辱感,在胸腔中如熊熊燃燒的火焰,這次他是真的怒火攻心了。


    劉冥幽,劉子軒,他一個都不放過,要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讓他們生不如死,才能解了他的心頭恨。


    蘭雅看到劉子離那猩紅的雙眼,憤怒的麵容,恨不得撕了劉子軒。


    劉子離這次可真是栽了,他生來自傲聰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哪有人敢算計他。


    他第一次嚐到了莫大的羞辱感和憤怒,還有幾分的震驚,這很好,他終於也感受到了上一世蘭雅那種被背叛的措手不及的苦痛和憤怒,這是他罪有應得。


    打蛇打七寸,劉子離也嚐到了那難堪的滋味,一下子將他的高傲磨滅殆盡,相當於是挫骨揚灰,狠絕凜然,他終於被拉下了神壇。


    蘭雅很開心,劉冥幽給她報了仇,同時也在探究劉冥幽內心的想法,現在他很明顯站到了劉子軒這邊,他和劉子軒沒有私交,為什麽要得罪太子維護劉子軒。


    他說這是一場鬧劇,該結束了,這明擺著就是要製止太子,讓劉子軒脫身,最後還冰冷的強調,若有人再提此事,嚴懲不貸,不就是威脅眾人修要再找劉子軒的麻煩,這眾人裏自然包括太子。


    劉冥幽肯定在盤算著什麽,就算是幫了劉子軒,也沒有那麽簡單,蘭雅還在探究這事背後的意義。


    眾大臣一臉驚愕不解,冥幽王怎麽可以說出這麽偏駁的話,冥幽王不是向來處理事情都很公平的嗎?大家親眼所見三王爺奚落挑釁太子,蔑視法禮,公然燒大臣,造成混論,破壞太子婚禮。


    三王爺的罪名昭然若揭,可為何冥幽王怎麽能熟視無睹,簡單的幾句話,叫眾人落座,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他們各個心中懷著怨氣,想要討伐三王爺,可因為最後冥幽王所說,不許任何人再提起此事,否則嚴懲不貸,這是明擺著要堵住他們悠悠眾口。


    他們心裏有氣,幽怨的看著翹著雙腿架在桌子上,一臉紈絝得意的三王爺,還是忍下那口怨氣,他們可不敢去觸冥幽王的眉頭,冥幽王做事狠絕,冷酷異常,誰敢在他麵前放肆,那簡直是去送死。


    劉子軒隨意跨坐在座位上,表現的漫不經心,其實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劉冥幽的神情,他心中疑惑,一向對人冷漠孤僻的皇叔怎麽會出手幫他,偏偏表現的那麽明顯,招來太子對他仇視恨不得撕了他的衝動。


    劉子軒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總覺得今日的局麵是劉冥幽一手操控,事情發展的趨勢都掌握在他的手裏,可偏偏察覺不到劉冥幽是如何動手,如何推動這場麵的。


    他和太子對峙鬥狠,是因為劉冥幽一句話引起,似乎說不過去,太子今日表現的極其易怒,好似對他有多大的仇恨一般,經過剛才的吵鬧,全部激起來,到了一個不可收拾的地步,這並不是劉子軒想要看到的,他可不想招惹上太子啊。


    按照正常思維,他和太子都鬧起來了,劉冥幽肯定會坐山觀虎鬥,等到他們吵得不可開交時,坐收漁翁之利,偏偏他一句話讓劉子軒和太子的爭鬥戛然而止,還非常偏心的幫了劉子軒。


    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皇叔啊,你到底要鬧哪樣啊?幹嘛無緣無故幫他,弄的他心是七上八下。他們之間明明是有仇的,能不能別那麽寬宏大量啊。他一點都不習慣。”


    劉子軒可沒有忘記,當初劉冥幽半路截住他,強搶他的腰牌,砸了他的同福酒樓,硬闖他的府邸,強行帶走紀蘭雅,這是多麽明顯的仇恨啊,皇叔,難道你都忘記了嗎?可是他卻沒有忘啊,劉子軒隻好說服自己,皇叔一定是中邪了才出手幫他,他一定要查清楚背後的因果。絕不能讓皇叔輕易利用他。


    劉子離不甘心的說道,“今日本王看在皇叔的麵子上,不計較。往後絕不姑息他胡鬧傷人的作為。”劉子離硬生生的壓下怒氣,好半天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他說今日不計較,不代表明日不計較,劉子軒,明日就等著父皇的懲罰吧,他因狠狠的想著。


    “既然如此,賭石繼續,有始有終。”劉冥幽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劉子離所說的,自顧自的說著賭石的事情,完全忽視劉子離,可把劉子離又氣得怒火攻心。


    眾人嘩然,這都什麽時候了,難道不應該大手一揮,讓眾人退席,平複今日事吧?怎麽又要繼續賭石,還不嫌場麵亂嗎?劉子離陰鷙的眼神,無以複加的憤怒,看到那粗糙醜陋的石頭,對劉子軒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層。


    他開出來的是一塊垃圾翡翠,本來就夠羞辱,偏偏劉冥幽還要再將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引到石頭上,此仇不報,死不瞑目。


    劉子軒看著那一炷香已然燒到了盡頭,該死的,剛才和太子吵得太歡快,都忘記了要寫下答案了。


    他幾乎是用飛的衝上去,快速的執起毛筆,蘸起墨水,幾乎是用了他平時最快的書寫速度,寫下“丁”字,放鬆的吐了一口氣。


    可他手中寫下答案的紙條卻被一隻手狠勁奪下,劉子軒抬起眼眸,映入眼簾的就是劉子離那浮在嘴角得意,陰狠的笑容。


    劉子離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紙,張揚的指著那已經燃盡,灰燼掉落在桌台上的香燭。


    “三皇弟,可惜了,隻差一步,在你寫第一筆的時候,那柱香已經燃盡,眾人都看的很清楚,本王剛才在你寫完第一筆的時候不忍心告訴你這個壞消息,任由你寫下第二筆,你的答案隻有兩筆,丁字嘛,可惜了,隻差第二筆,輸贏隻在一瞬間。”


    劉子離嘴角肆意張狂的笑容,眼眸中閃過的報仇成功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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