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是一張怎麽樣的臉?寒星如眉,飄秀俊逸。一張素淨冷漠的麵容,冷峻的薄唇如膚色的白。


    真的如神仙一般,可他的眼眸處卻是徹骨的寒冷,他劉冥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如冰色蓮花的氣質,讓人感受到冷意,歲月在他眼眸中留下了獨特的痕跡,他比劉子離好看多了,卻也恐怖多了,隻是一愣神,他瞬間消失在蘭雅的視線中。


    皇宮內,紅牆綠頂,寒風瑟瑟,一輪明月清亮中卻有寒冰的味道。


    男人流墨的發絲隨風飄舞,勾勒出屬於他的軌跡,深邃的眼眸暗沉。


    他背手而立站在屋頂,睥睨整個天下。


    “殿下,為了那個女人真要和皇帝做交易?值得嗎?”


    西風站在旁邊,看著不可窺視的殿下周身的冰冷。


    “西風,我不想休息了,我要整個天下。”


    “殿下,這天下原本就該是你的,在殿下眼中整個天下算什麽?都是那個該死的皇帝,竟然以殿下生母的性命威脅殿下放棄皇位,如今那皇帝老兒又為了太子能順利繼承皇位,膽敢再次威脅殿下。”


    “貞太妃的日子還剩下多少?”劉冥幽俯瞰著整個皇宮,眼神幽暗。


    “不多了,兩三月。西風不懂,為何貞太妃一點都不知感恩,還要聯合皇帝老兒一起威脅殿下。”


    當初殿下為了貞太妃放棄了皇位,甘願被下蠱毒,可這貞太妃卻和皇帝老兒聯合起來威脅殿下不入朝政,永生隱居。


    若不是太子暗中殺害殿下的擁護者,殿下也許一直隱居,默默死去。


    如今殿下終於要下定決心拿迴屬於自己的天下,西風真心高興。


    “西風,明日我要大婚,你下去準備吧。”


    劉冥幽淡淡的一句話隱匿在風中,竟然顯得如此的清澈。


    “什麽?殿下,你要大婚?”西風驚嚇不小。


    “和那個你口中所說的‘三無’女子,把太子的暗衛部隊還給太子吧。”劉冥幽淡漠的一說,轉身離開。


    西風整個人都不好了,平日裏的冷靜都去哪裏了。


    殿下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為了那個名聲不好的紀蘭雅和皇上做交易,而籌碼竟然是太子的暗衛部隊,那相當於太子的左膀右臂,若是除去了太子的暗衛部隊,相當於損了太子的羽翼,讓他難以東山再起。


    西風無法理解殿下的想法,殿下第一次幫那個紀蘭雅,是在滿湘樓,不光當眾救了紀蘭雅,還出手替那向家三公子擒住了前朝亂黨。


    之後殿下一聲令下,火燒滿湘樓,徹底除去了太子最大的情報站。


    那晚的殿下似乎又迴到了從前征戰沙場的狠戾和嗜血,一種讓人忍不住懷念的熟悉感。


    真不知道那個醜顏蠢笨的紀蘭雅嫁到幽王府的光景如何?


    西風冷哼一聲,縱身一躍。


    金鑾大殿內,冥元王朝的皇帝氣憤不堪,深陷的眼窩射出寒冽的芒刺。


    手中的明晃晃的聖旨寫了又撕掉,一來幾迴,大殿下跪著的太子劉子離一臉寒霜。


    劉子離感到了從所未有的恥辱感,該死的紀蘭雅,不過就是個醜女人,有什麽資格當眾拒婚,他可是冥元王朝的太子,怎麽比不上那個沉默寡言神出鬼沒的所謂皇叔。


    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撇了他,搭上了劉冥幽,該死的紀蘭雅,我會讓你死的很慘的。


    皇帝怒不可赦,寫好了將紀蘭雅賜婚給太子的聖旨直接扔在太子的腳下,“好好看看,你讓父皇的臉往哪裏放?當初父皇就不同意你娶她,看看你當初的堅持如今換來這種恥辱。他和朕做了交易,籌碼是你培養的暗衛部隊。怎麽,連你也想著恨不得馬上把朕拉下皇位。”


    劉子離心中暗罵不得,該死的劉冥幽竟然在父皇麵前將了他一軍,他的暗衛部隊,這不是說明他有謀反的心思嗎?父皇最忌諱的是兒子們和他爭奪皇位,雖然父皇很器重他這個太子,卻始終不肯將皇位盡早傳給他。所以劉子離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不僅是暗衛部隊,還包括迎娶紀蘭雅,滅了向家。


    但其中緣由絕不能讓父皇知道,如今父皇已經起了疑心。


    “父皇,這一切都是皇叔的陰謀,我的暗衛是為了保護父皇的安危,絕不是其他用途。如今皇叔請求父皇賜婚,是否借口重迴朝廷,隻要皇叔威脅到父皇的皇位,兒子必然與他生死搏鬥。”


    劉子離一番真誠的表決心,而且善於轉移話題,自然成功轉移了皇帝的注意力。畢竟劉冥幽的強大是他們心中所忌憚的。


    “朕已然有了威脅他的籌碼,他的命可是掌握在朕的手中。如今朝廷中一些重臣依然效忠於他,還不能輕易動他。假以時日,他必死無疑,如今享有著他去。你記著以後萬不可被他抓到把柄,否則朕也難以救你。”


    薑果然是老的辣,狠狠敲打了一番劉子離,被劉冥幽抓住把柄,自然是太子有謀逆之心,自然皇帝也會接著劉冥幽狠心除掉太子了,皇位言於他,一生之重。


    他好不容易在中年坐上皇位,萬不想在有生之年傳位於太子。


    劉子離從皇宮出來,白如皙的側臉似乎蒙上了一層寒冰。


    “迴稟爺,暗衛部隊已經迴到駐地。”


    “他們還有臉迴來,殺了部隊長。再派人殺了紀蘭雅。”劉子離狠毒的眼神,昭然若知。


    劉子離有著身為太子的傲氣,就算得不到的東西,他也決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否則就隻能毀掉。


    他可是蔑視皇帝的旨意,也咽不下這口氣。


    紀蘭雅,該死的女人,蹬鼻子上臉,絕不能讓你成為我劉子離一生的恥辱。


    一夜很快,卻讓三方人馬格外的緊張,各有各的職責,勢必會發生一場血雨腥風。


    三方人馬集聚紀家,在紀蘭雅屋子外,仔細看暗影下樹影斑駁,細微的響動都會發生一場血腥廝殺。


    蘭雅在屋子裏卻對外麵的風吹草動,全然不知。


    海棠這個小丫頭心情也是很複雜的,雖說今天紀家上上下下都死命的巴結小姐,可小姐當眾退婚,明天要是聖旨下來賜死小姐怎麽辦啊。


    “小姐,你真的不擔心嗎?還看兵書,現在太平盛世用不上的,還是想想你退婚的事怎麽辦吧。”


    海棠一臉的無奈,真想走過去奪走小姐手裏的兵書。


    “海棠,你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是你家小姐我退婚,又不是你退婚。你要不要泡杯茶喝,安定身心。”蘭雅說著給海棠倒了一杯茶水,如今主仆相處,如親生姐妹。


    “小姐,我不想說你了,我去睡覺。”


    蘭雅看著賭氣的小丫頭走出房門,還在門外嘟囔著,“哼,小姐就知道看兵書,都不和海棠說話。”


    蘭雅輕笑不已,手中兵書依然未有放下,在她手裏會有一種厚實感,讓她安心,一想到是劉冥幽寫的兵書,而劉冥幽還說會幫她安然度過這一劫,她的心就踏實了,兵書,已然成了她深夜孤獨的安慰。


    太子的人馬看屋內隻剩下紀蘭雅一個人,幾個人手裏捂著黑色竹筒,一起對準了屋內蘭雅的身影,他們放在嘴中輕輕一吹,肉眼絕對難以看到的細微的黑色銀針,上麵塗滿了劇毒。


    看著黑色影子直直朝向紀蘭雅的身影,就在片刻之間,忽然一把寒光四射的長月彎刀擋住了那十幾根黑色銀針,緊接著一柄綠色竹笛也朝著那個方向,和匕首碰撞在一起。銀針被打的跌落,而長月彎刀和竹笛抵擋了銀針之後也輕輕的觸碰了窗外,屋內的蘭雅感到一絲響動,起身準備關了窗戶。


    幾乎就在同時,射出彎刀和竹笛的兩方人馬,兩抹黑色的身影就在蘭雅走到窗戶的瞬間,速度驚人的將彎刀和竹笛取迴,避免落地有聲音。


    他們自然忌憚的是冥幽王的人馬,看那把彎刀,上麵刻的“幽”字,射出的狠絕和果斷,是冥幽王的人沒錯,那竹笛的又是哪一方?


    太子的人真心不想執行刺殺紀蘭雅,再一次碰上殺人不眨眼的冥幽王的戰部隊,他們可沒忘記上一次被戰部隊打的全軍覆沒,被抓了做俘虜,今天才被放迴來,如今難道又要被抓了,各個驚慌的不行,如膽戰心機的小雞。


    西風看著太子的人縮在角落裏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殿下真是大材小用,為了保護一個女人讓他親自出馬,可惜對手實在是太弱了。


    西風看著對麵攢動的人影,倒是不知道還有哪一方的人馬在保護那個女人呢。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蘭雅屋子裏的燈已經熄滅了,周圍一片黑暗,隻聽得樹影在微風中搖曳,樹葉嘩嘩作響的聲音。


    太子的人馬實在是無奈,隻好放棄,慢慢的撤出了紀家,隻能迴去被太子懲罰,實在是在兩方人馬的夾攻下無法完成任務。


    暗處一個男人嘴角帶著邪魅的笑容,手中拿著的正是剛才的綠色竹笛。


    他不過是好奇冥幽王的戰部隊為何出現在紀家,倒是沒想到太子的人也在。


    他最喜歡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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