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竟然一箭射在皇上的頂冠之上,而他隻是隨意一笑,氣的皇上摔了酒樽。本來要嚴懲這位擾亂朝綱的混世王爺,這三王爺隻是朝著太後撒嬌,竟然免於責罰。


    最痛苦的要數朝中各位大臣了,這位三王爺每次上朝帶著不重樣的整人手段,把那些大臣害的可苦,奈何人家是王爺。


    三王爺還經常昏睡在早朝之上,其餘大臣為國家大事爭的麵紅耳赤,把三王爺吵醒了。這三王爺二話不說陰陰一笑,直接摘掉大臣的帽子,匕首見哢嚓就割了人家的辮子,那位老臣子當場老淚縱橫,大罵實在紈絝。本以為這事完了,這三王爺還派人把人家裏所有馬的尾巴都剪光了。


    到最後還是太子出麵,不知道怎麽說服三王爺,這之後三王爺就冠冕堂皇的懶得不去上早朝,有時心情不錯,去上個早朝,總能在之後聽到哪位大臣又氣昏了,頭發燒了還是衣服破了的。


    總之,這三王爺劉子軒就是個不問政事,紈絝至極,心思邪惡的閑散王爺,幾乎冥元王朝所有的人都很忌憚他,見到他意味著混亂即將發生。


    不過倒是有幾個大膽的女子覬覦三王爺的俊美麵容,使勁手段,可惜這位爺收女人不論身份,隻看身材和容貌比例是否恰當得體,就算你長得絕世美女,隻要在他這裏說你比例糟糕那麽你在他眼裏就是醜女一個。


    倒是有傳聞說紀蘭惜曾借口接近三王爺,被三王爺一句話迴絕,“爺討厭黃瓜臉和蘿卜腿。”


    蘭雅聽聞如今滿城紙飛,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太子和蘭雅的傳聞,說什麽的都有,大多集中在太子看上紀蘭雅那個醜女,難道真是有不可告人的隱疾嗎?


    海棠從外麵,急衝衝的拿著一封信趕緊遞給蘭雅,“是小姐的三表哥送來的,要小姐快看。”


    蘭雅拆開信封一看,輕輕笑出了聲音,上麵寫著,“關於你和太子的傳聞,表哥仗義為此推波助瀾,不久民間傳聞太子不能人道,多年來秘密尋求江湖郎中醫治。父親很擔心你,皇上勃然大怒,太子未有動靜,保重,若你被賜死,父親讓我轉告你,向家必然傾盡所有,保你一命。”


    她看到最後一行字時,眼角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的落下。


    曾經她親眼看著舅舅一家被流放寧古塔,百年世家頃刻覆滅,她明白舅舅一家對她恩重如山,所以她絕對不會死,絕對不會讓舅舅家處於危險當中。


    海棠擔心的從小姐手裏接過那封信,當眼睛掠過那一句,若你被賜死,難道小姐真的會被皇上賜死嗎?


    “小姐,你別傷心,海棠必然與小姐生死相隨,小姐不會感到寂寞的。”


    蘭雅破涕而笑,抱著海棠淡薄的身子,拍著她的後背。


    “我是誰?我可是紀蘭雅,不是說醜人多作怪嗎?我這麽難看肯定不會輕易死的,絕對不會隨了那些人的心意,而且我敢肯定,太子也不希望賜死我,他會阻止。”


    “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太子不是恨小姐的嗎?小姐真的不會死了嗎?”


    “對,我保證,現在你該高興點,終於那些曾經任意欺壓我們的小人要來求著你家小姐我了。這證明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蘭雅已經恢複了往日淡然的神色,目光如炬,看著一群浩浩蕩蕩的人進來她的屋子。


    她嘴角輕微的掠過一抹上揚的笑容,“祖母,父親,大姨娘一起來蘭雅屋子裏所謂何事?”


    祖母嘴上硬生生扯出一抹微笑,“蘭雅,前些日子你操勞你妹妹的婚事肯定累著了吧,祖母特意給你拿來了人參,快泡上。”


    祖母一臉的熱情,吩咐了海棠趕緊給蘭雅泡茶。海棠都有些迷惑的看著眾人。


    “蘭雅,爹之前說話衝了點,但是你也要想想你做的事對嗎?”


    祖母給了他一個威脅的眼神,紀父這才停下接下來要說的話。


    王氏也是一臉的諂媚,還拿出了不少的首飾,蘭雅心中冷笑不已。


    “姨娘,若是我沒記錯,這首飾應該是你逢年過節特意在我娘陪嫁過來的鋪子打造的首飾吧,我不知道姨娘是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情拿著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還要送給我?”


    王氏眼神透露出狠毒,被祖母一句怒罵,隻能忍了迴去。


    蘭雅這才發現當初的她是多麽的好欺負,在這個家裏的地位真是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她很厭煩聽這些人說著虛情假意的話,明明他們是她的親人,卻要這樣對她。看著她們的嘴一張一合,她嘴角隻是輕笑,完全懶得聽她們在講什麽。


    祖母大概覺得說了夠久了,該說重點了。


    “蘭雅,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明天跟太子道個歉吧。你們的”


    蘭雅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祖母,我乏了。”


    眾人一愣,都是忍著脾氣待發作,還是硬生生忍迴去了,蘭雅看著都覺得可笑。


    在薑家,紀蘭惜聽說紀蘭雅退婚一事,氣的差點吐血。早知道紀蘭雅這個賤人會自己主動退婚,她就不該找乞丐玷汙她,反而害的她嫁給一個廢物男人,隻知道花天酒地,喝醉酒就打她。


    她現在恨死了紀蘭雅,這個賤人肯定蒙蔽了祖母,親手將她推進薑家這個火坑。這裏的婆婆是個傻子,每天不厭其煩的欺負小妾,晚上再被公公收拾。


    公公和丈夫都是花天酒地的,到處找女人,更甚者竟然還把花樓的女子往家裏帶。


    紀蘭惜忍氣吞聲,更加讓她怒不可解的是婆婆竟然要她幹一些下人的活,她聽說這個婆婆在做媳婦的時候苦不堪言,如今終於翻身就將這種責罰加注在她的身上,她現在竟然要收拾殘羹剩飯,還要刷碗。


    當她看到自家相公那如豬啃食的吃相,大快朵頤就忍不住的心裏惡心,竟然還要收拾這豬的口水,她覺得她整個漂亮白淨的手都髒了。


    “公公,聽說我家姐當眾退婚於太子?可是有什麽內勤嗎?現在發展怎麽樣了?”


    那薑縣承還沒迴複呢,就看到那薑天池掀桌而起,直接一拳就往紀蘭惜臉上打去。


    薑縣丞看著原本美貌的紀蘭惜臉上左青一塊,右紫一塊,趕緊攔著。


    “蘭惜,你沒事吧,天池,你這是發什麽瘋呢?”


    婆婆生氣的拉開薑縣丞,“兒子的事,用得著你管嗎?你看她就是漂亮。”


    “我是他老子,我不管誰管,你這個死老婆子給我滾開。”


    一時之間公公和婆婆又打了起來,一片混亂,鍋碗瓢盆摔了一地,下人們都不敢攔。


    誰讓這薑縣丞本身就脾氣暴躁,舉止粗魯,祖上是地主,這薑縣丞小時仗著自家爹是地主,橫行霸道,不學無術,家產都被他敗的差不多了,這時候那蕭氏,也就是薑縣丞現在的夫人家裏是富有商賈,幫薑縣丞買了個官。


    慢慢的這官越做越多,心就越發膨脹,薑縣丞開始無視自家妻子,花天酒地,四處斂財。


    自然這教出來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家子的關係就變得不正常了許多。


    夜深了,蘭雅並沒有上榻睡覺,她依然坐在桌前,攤開一遝兵書,陳列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耳朵間閃過一絲響動,窗戶間飄來一陣微風,她麵前的兵書蒙上了一層黑影。


    她優雅的轉身迴頭看著那高大修長的身影立在她的麵前,當她看到窗戶上插著的一排細微的刀鋒尖頭安然的樹立。


    劉冥幽從袖子裏拿出一卷書卷遞給蘭雅,“那些兵書,你應該看了五次了。這是給你的,新的。”


    他的語氣簡短,卻令人印象深刻。


    蘭雅驚愕,那些兵書從她拿到手那刻起,真的看了五次,他竟然知道的這麽清楚,接過劉冥元幽給她的兵書,是嶄新的字跡,而且是她看過的所有卷冊的一個綜合,每一句都會讓她印象深刻,繼而引出她之前看過的幾卷兵書。


    “你來做什麽?”


    “我可以幫你。前提是你是否有意識。”


    劉冥幽淡漠的嘴唇,修長的發絲淩亂在他的耳間,悠然疏離的距離感。如神祗一般的男人,他不食人間煙火,他是神話的人物。


    他的淡漠帶著一種張狂的氣勢,因為他自己有能力讓自己永遠都有前進的方向。


    “聽說向家的人都進宮了。”劉冥幽冷不防地冒出這麽一句話。


    讓蘭雅出了一身冷汗,殊不知自家舅舅早就把最後的救命稻草壓在了眼前這個劉冥幽身上,可惜這男人竟然連見都不見。


    蘭雅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所作所為會讓舅舅家深陷囹圄,她不得不謹慎,換一句話是妥協。


    “劉冥幽,你可以違抗聖旨讓我免於一死嗎?你可以堵住悠悠眾口,讓我安然度過嗎?你有什麽樣的權力和能力讓我相信你。”


    蘭雅的質問步步緊逼,卻不見劉冥幽臉上未有尷尬或緊張。


    “信與不信,隻在一念之間。你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除了信我。”


    劉冥幽避開蘭雅的質問,沒有給出正麵的迴答,卻讓人越發有一種神秘信任的感覺,他天生的王者,不需要用任何尊貴的身份去說明什麽?


    “好,我信你,你要怎麽幫我,而我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蘭雅已經下定了決心,從她前世今生都是相信劉冥幽的能力的。


    “你這麽說,很無趣。該來的總會來,明天記得順意而為便是。”劉冥幽冷漠的一笑,月牙如眉,平整光滑。


    “我要太子死得很慘,要所有人都認清他的真麵目。”


    “可以,但你現在的實力遠遠不夠,不過你的目的很有趣。”


    劉冥幽目光如炬,窗外的月光傾灑,順光下,蘭雅清楚的看著劉冥幽的全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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